花儿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嫁给暴君后,我躺赢了(穿书) > 24、游园会(三)
    刘子宁连忙上前扶住刘念,轻声问道:“怎么了?”

    刘念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萧叙白的方向。

    刘子宁立即会意,他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拽开萧叙白。

    他见萧叙白怒目看着他,咬了咬牙,终是没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只一边脱外衣一边道:“你去陪阿念,云羡她穿我的。”

    云羡趁乱将那披风拽下来,不动声色的把披风塞在萧叙白怀里,道:“我不冷。”

    她说着,又看向刘子宁,嫌弃道:“我不穿你衣服。”

    顿了顿,她拉着刘君泽,转身道:“回去了。”

    刘君泽看了看她紧握自己的手,不觉会心一笑。

    刘子宁皱着眼睛,冲着云羡喊道:“干什么不穿我的?刘云羡,你说清楚!喂!”

    云羡懒怠理他,只潇洒的向后挥了挥手,便继续向前走去。

    徐思温笑着追上云羡,将一件白色织锦缎的长衫披在云羡身上,道:“这是我今年新添的,还未上过身呢,你可不许再嫌弃了。”

    云羡低头看着那长衫,莞尔一笑,道:“徐大公子的东西自是绝好的,我怎敢嫌弃呢?你若不嫌弃我穿过,等我回去洗干净了还你。”

    徐思温的手抵在下颌边缘,眉眼含笑,神情舒展沉稳,道:“我是断不敢嫌弃刘大小姐的,你也不必费力去洗,我改日来拿便是了。”

    两人说着话,一路朝前走去。

    徐寄柔并着刘念、刘子宁缓缓的跟在后面,只剩萧叙白站在原地,目光寒厉,仿佛蕴含着雷霆之怒,却又不得不一点点揉碎了吞在心底。

    他攥紧了衣袖,死死盯着云羡的背影,周遭都是灰白的,只有她是那一抹亮色。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明亮,刺痛了他的眼睛,好像他眼中只能看到她似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萧叙白不懂,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许久,才抬头向天空看去,可天上除了一轮明月,什么都没有。自然,也就无法告诉他答案。

    许久,他颓然的低下头,只觉手指酸疼得厉害,他松开手掌,却发现袖口早已皱得不成样子了。

    夜晚凉风习习,从来最乱人心。

    *

    入夜,耦香楼。

    高耸的楼台之上,容洵凭栏端坐着,他换了身玄色的袍子,手边难得的握着盏温过的酒壶。他似是喝了些酒,神态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潇洒肆意。

    袍子随着风,裹挟着夜色恣意翻飞着,墨发倾泻在肩头、身后,因着还未干透,额上有几缕碎发带着潮气,轻轻的涤荡在他的脸上,宛如月下谪仙。

    他骤然抬眸,眼尾微垂,似笑非笑、似醉非醉的看向面前的人,无端的便带了三分邪气,与其说是谪仙,倒更像是妖,勾魂夺魄的妖。

    秦沅跪在他面前,只觉得心驰神往,连害怕都忘了。

    昭阳公主笑着打圆场,道:“陛下,阿沅已跪了半天了,她虽有错,到底也认错了,都是自家人,便不必罚了罢?”

    容洵没说话,只将一只手探出栏杆之外,倾壶而饮。

    福瑞不动声色的将炭火烧的更旺了些,新温了一壶酒放在容洵身侧,道:“陛下,方才那盏酒怕是凉了,您喝这壶罢。”

    他说着,眼角的余光瞥了秦沅一眼,皱了皱鼻子。

    容洵没理他,似是带了三分醉意,极轻的勾了勾唇,道:“观万顷星河,看旭日东升,果然自在无双。”

    只可惜,既做了这万人之上,便不该苛求这半分闲暇。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云羡。

    在暗香疏影里,她告诉他,她要靠那盒子回家。

    “可不是?陛下也该常出宫走走的。”昭阳公主赔笑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秦沅一眼。

    秦沅忙笑着帮腔道:“是啊,是啊。”

    容洵回过神来,眼眸一冷,正色道:“说罢,今日是谁的主意?”

    “什么谁的主意?陛下说的什么,阿沅听不懂。”秦沅咬了咬唇,登时一个激灵,连背脊都挺直了许多。

    “那么阿姐呢?阿姐也不懂么?”

    容洵缓缓看向昭阳公主,目光平静无波,无端的,却让人心悸。

    昭阳公主尴尬的笑笑,道:“我素来愚笨的很。”

    容洵也不恼,只看向福瑞,道:“你亲自送郡主回去,告诉姑母,朕要秦沅禁足三个月,一天都不能少。若是姑母管不住她,朕不介意亲自管教她。”

    他说着,语气一重,道:“还有,下一次,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姑母大可自己掂量掂量。”

    “陛下?”秦沅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福瑞已然应了。

    “郡主请吧。”福瑞走到她近前。

    秦沅慌忙看向昭阳公主,道:“表姐,表姐救我!”

    昭阳公主苦着一张脸,冲着她摆了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沅不敢再分辩,只得跟着福瑞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

    她虽是郡主,也没本事越过皇帝去,更何况是容洵这样狠厉的人。他发起狠来,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父亲、母亲都时常被容洵吓得战战兢兢,更何况是她?

    直到秦沅和福瑞离开了,昭阳公主试探着问道:“陛下如此生气,可是为着刘云羡?”

    容洵捏着酒壶的手指微微一缩,淡淡道:“与旁人无关,是秦沅做事失了分寸。春日宴当日她口无遮拦,朕看在阿姐的面子上才没和她计较。今日她又如此行事,朕不过是小惩大诫,让她长个记性,以后也就不敢跟着阿姐胡来了。”

    昭阳公主张了张口,哑然道:“陛下猜到这主意是我出的?”

    容洵抿了抿唇,道:“若非如此,朕便不是罚她禁足这么简单了。”

    昭阳公主面色灰白,手指掐着掌心,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陛下若是不解气,便连阿姐一起罚了罢。”

    容洵轻吐出一口气,道:“朕不怪阿姐,只是以后莫要如此了。”

    昭阳公主点了点头,半晌,她又凑近了些,道:“陛下是如何知道此事不是阿沅的本意的?女子间争风吃醋也是常事……”

    容洵看了她一眼,道:“秦沅不是整日嚷嚷着要嫁给纪重山么?她那样的性子,会转而去喜欢萧叙白?”

    昭阳公主一怔,嗤嗤的笑了起来。

    容洵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脸上的线条略有些僵硬。

    昭阳公主见状,方道:“陛下别在意,我只是想起重山那孩子了,他小小年纪便俘获了阿沅的芳心,等他再回京城,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了。”

    容洵眉心微微动了动,幽幽道:“如此,便让纪重山在边境多历练几年罢。”

    “不……我不笑了,再不敢笑了。”昭阳公主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眼角眉梢却还带着隐隐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容洵摇了摇头,自去喝那酒盏。他望着楼下点点灯火,不觉有些出神。

    周遭又安静下来,渐渐的,连楼下的灯火也一盏盏的熄灭了,想来是晚了,百姓都睡了。

    万籁俱寂,大约便是如此罢。

    所幸他心中从未热闹过,如此,也算不得怅然。

    “依我说,陛下得天下也不靠女人,又何必不寻个知心的女子呢?”昭阳公主说着,似乎带了几分醉意。果然,很快她便睡着了。

    *

    翌日一早,刘念便站在刘行止的书房门口候着,萧叙白一出现,她便拦在了他面前,她平日里总是温婉娇俏,倒少有这样冷厉锋利的时候。

    她眼底爬着一丝痛苦,咬了咬唇,道:“萧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萧叙白微微颔首,道:“好。”

    两人在回廊里走着,两旁的青竹交相掩映,偶尔伴着几声鸟叫虫鸣,倒是难得的僻静雅致。

    只可惜,刘念并无心欣赏。与萧叙白在一起,她总是这样,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再顾不得旁的。

    只是今日,她的心绪格外纷乱。

    她伸手拂过回廊上红色的柱子,状似无意,道:“萧哥哥这些日子都没来瞧我,可是公务繁忙的很?”

    “嗯。”

    “可萧哥哥倒有空去瞧姐姐呢。”

    刘念说着,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他,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从前总是垂着眸,保持着女儿家的娇羞,如此明目张胆的看向他,还是第一次。她像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抓着救命稻草,好像要一次把他看个够似的。

    她目光灼灼,逼问道:“萧哥哥……该不会是喜欢姐姐罢?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