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小说网 > > 乖怂娇妻冷丈夫[八零] > 12、哥哥一起睡
    整个五里村淹没在夜色里,夜晚路面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脚下是泥泞不堪的土路,除了震天响地雷声、穿透黑暗的闪电和淅淅沥沥的暴雨,只有男人的雨靴踩在泥土里的声音。

    黑暗里,男人的黑眸盯着自家院子大开的门,眸色如墨,瞳孔微震,快步走进院子。

    闪电噼里啪啦,院子里忽明忽暗。

    秦宵推开房间门,房间里滴滴答答的屋顶漏雨地声音,雨滴噼噼啪啪落在水盆上,静悄悄一片。

    矿灯扫过屋子里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木架床上,床铺被卷起放在床尾,秦初阳没在!

    秦宵瞳孔微缩,屋外雷声响彻天空,他快步走进堂屋、伙房,都没看到弟弟的身影。

    男人往院子外跑去,下雨了,初阳可能害怕去找田婶儿。

    走到门外,骤然一顿,转身凝视着那个他没有打开的房间。

    是那个女人的房间,虽然不愿相信,秦宵还是一步一步走到姜棠的房间门前。

    “啪啪啪!”

    雷声混合着敲门声,冲击到人的心底。

    屋内一片寂静,姜棠卷着身子窝在被窝里,秦初阳缩在她怀里,蜷缩着小身子睡得正香,她的手睡着了也捂在小家伙的耳朵上。

    屋外剧烈的敲门声让姜棠一瞬间从梦中惊醒,听到屋外再次传来的敲门声,姜棠被吓得心脏缩瑟得紧。

    忍不住胡乱揣测,会不会是姜虎回来找她报仇,她打不过对方怎么办。

    心里乱七八糟的,姜棠深吸了一口气,手捂住秦初阳的耳朵,颤着声音朝门外喊,“谁……谁呀!”

    女人娇气地声音传入秦宵耳里,高大的身形一怔,皱了皱眉,“秦宵。”

    秦宵两个字伴随着雷声雨声侵入姜棠的耳廓,吓得她单薄的身子抖了抖。

    秦宵回来了?!

    这男人比姜虎还要让她觉得害怕。

    砖厂忙完了?怎么突然回来了,都这么晚了。

    姜棠咽了咽口水,又听到男人隐忍着不耐地声音传来,“秦初阳在不在屋里?”

    她卷翘的睫毛轻颤,垂眸望着怀里睡得正香的秦初阳,轻咳一声,鼓起勇气扬声朝外面喊,“秦……秦宵,初阳在屋里。”

    “他都睡着了,不然……你先去休息,明天再见他好不好。”

    女人娇气的声音都带着氤氲的尾音,秦宵面上无波无澜,冷声道,“开门,我进去看看。”

    姜棠身子抖了抖,怂啦吧唧地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小家伙。

    死道友不死贫道,吵醒小家伙应该没什么。

    小崽崽要是知道亲哥回来了,肯定比谁都开心。

    “嗯~”

    秦初阳被姜棠的手扰得烦心,小手搓着眼睛,挣扎着睁开大眼睛,眼底泪光一片。

    “唔,嫂嫂,怎么了?”

    小家伙迷迷糊糊中第一次叫她嫂嫂,姜棠难得有些愧疚心,不过跟怕秦宵比起来,微不足道。

    “初阳,哥哥回来了。”姜棠贴着小家伙的耳朵,轻声提醒。

    然后就见小家伙瞪大了眼睛,什么也不怕了,直接站到床上,“锅锅回来了?”

    “锅锅在哪儿?”

    姜棠指尖指向门外,“你哥哥就在门外,你一个人去找他好不好。”

    听姜棠说完,秦初阳高兴的朝着外面喊,“锅锅,你回来了!”

    听见门口哥哥的回应之后,惊喜的叫出声。

    说着就往床下爬。

    姜棠没有拦住他,只是轻声叮嘱,“初阳,穿好鞋子哦,出门之后把门关上。”

    秦初阳现在一心只有哥哥,跳下床,踩着鞋子就摸着黑小跑去给哥哥开了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风袭着雨吹进房间,姜棠没往外面看,翻身对着墙边,把脸埋进被窝,催眠自己开始睡觉。

    蜷缩着身子当缩头乌龟。

    秦初阳盯着出现在面前的哥哥,小嘴委屈巴巴的,“锅锅,你肥来了。”

    弟弟没出事,秦宵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眼底有些意外,这女人既然真让初阳跟她睡,大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黑眸透过打开的门,盯着房间里缩在被窝里的一团,意味不明。

    秦初阳抱着哥哥的腿,重重的打了个呵欠。

    秦宵移开视线牵着弟弟去了自己房间。

    姜棠听着门外的动静,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感觉到门外的人走远,她小心翼翼的翻身,掀起被子从缝隙往外看,门被关上,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她掀开被子,重重的喘着气。

    屋外秦宵牵着弟弟进了房间,随手拉了拉灯线开关,没电了。

    在窗台边找到煤油灯,从衣服里拿出火柴,划拉亮之后点亮煤油灯。

    秦初阳亦步亦趋的跟着哥哥,迷迷瞪瞪的,兴奋和睡意相互抗衡。

    煤油灯燃起,屋子里亮堂一片,秦宵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有些意外。

    屋里布局简单,但是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东西都摆放齐整,绝对不是他离家时候的样子。

    是谁给打扫了?

    垂眸看着紧跟着的弟弟,秦宵把疑问放到一边,从雨披里把带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木架上,脱下身上的雨披挂在门边。

    蹲下身子,看着秦初阳,小家伙身上干干净净的,穿着也是,小脸红扑扑的,比起他离家的时候,还要胖乎一点。

    秦宵压下心底的惊讶,这才把弟弟捞起来抱进怀里,走到木架子旁边。

    秦初阳小胖手搂着哥哥的脖颈,嘟嘟囔囔,“锅锅。”

    秦宵大掌拍着小家伙的脑袋,“哥哥给初阳带了桃酥,还有肉,明天就能吃了。”

    秦初阳看着木架子上的桃酥和肉肉和鸡蛋,嘴巴咂吧咂吧有些馋。

    秦宵拍着小家伙的脑袋,“乖乖睡,明天就能吃了。”

    说完抱着弟弟走到床边,看着滴答滴答的雨落在床边上的盆里。

    显然床不太能睡了。

    秦初阳偏头看着床,脑袋窝在哥哥脖颈,迷迷瞪瞪的,“介里不能睡,和嫂嫂一起睡。”

    弟弟说的嫂嫂,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秦宵蹙眉,之前初阳可没有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脸色过。

    他才不过去砖厂半个月,到底是什么让弟弟叫那个女人嫂子。

    但是现在……

    黑眸望向被雨滴浸到的床,抱着秦初阳去了隔壁。

    砰砰砰。

    床上的姜棠惊坐起,耸哒哒地往门外看,门已经被她关好了,秦宵不会撞门而入吧。

    不是带秦初阳出去睡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姜棠控制不住的脑洞往外窜,不会是小家伙还是给他哥告状了,秦宵现在要来找自己算账!

    咚咚咚,一声声的敲进她的心里,姜棠咽了咽口水,扬声道,“怎么了?”

    屋外静了半晌,男人冷硬的声音传来,“屋里睡不了,让初阳跟你睡。”

    这下想逃避都避不开了,姜棠认命的下床,声音焉啦吧唧的,“哦,知道了。”

    屋外的秦宵听见女人不乐意的语气,皱紧了眉头。

    姜棠打开门,门口高大的阴影席卷而来,带着一身寒气,她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冷的,身体直打哆嗦。

    秦宵单手抱着秦初阳,另一只手拿着煤油灯。

    女人从阴影中逐渐走进光里,精致瓷白的面颊映照在光里,氤氲朦胧,昏暗的灯光显得更亮了几分,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秦宵移开眼,侧身走进屋子,把煤油灯放在桌上,才抱着秦初阳上了床。

    男人高大健硕地身影进入房间,空旷的房间内瞬间变得逼仄。

    姜棠盯着男人的身影,头发是粗糙的短寸,脸上轮廓冷硬,眉目浓黑,身形高大,她一看就觉得对方肯定脾气不好。

    心里怵得慌。

    身上还穿着睡衣,姜棠僵在门边,冷得打哆嗦依旧一动不动的呆呆站着。

    秦宵回头看她,声音毫无感情,“初阳跟你睡。”

    留下这句话就阔步要走。

    听他这意思是自己要走?姜棠松了口气。

    “锅锅,你去哪儿?”

    秦初阳揉搓着眼睛,歪着脑袋盯着秦宵,“锅锅,你不跟窝睡嘛?”

    秦宵被弟弟叫住,没动。

    秦初阳眨巴眨巴眼睛,“嫂嫂睡里面,我睡中间,锅锅你睡最外面。”

    他倒是都安排好了,一点儿不管俩个大人的尴尬。

    秦宵眸子盯着门口的女人。

    姜棠低垂着眼眸,抱着手臂,嘿嘿的干笑两声,“秦……秦宵,你这么晚了才回来,饿不饿?”

    秦宵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没说话。

    姜棠抬眼突地跟秦宵阴郁的黑眸对上,两人的眸子第一次对视上,姜棠吓得立马避开眼睛。

    秦宵眸色微黯,这个女人……眼神变了。

    之前的眼底都是嫌弃跟厌恶,现在……那双眼眸里水润润的一片澄澈,里面只有害怕和纯白。

    他不在的这半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弟弟开始亲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变了。

    姜棠缩着身子走到床边,低声道,“初阳,你哥哥他还饿着呢,你让他先去吃饭再陪你睡觉好不好。”

    秦初阳懵懵地点点脑袋,“那锅锅要吃饭。”

    姜棠没再说话,气氛凝滞住,只剩下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半晌,秦宵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姜棠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快速的爬上床,睡在里侧,把秦初阳抱进怀里取暖。

    看着小家伙睁着大眼睛,姜棠低声轻哄,“初阳,乖乖闭眼,你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的手轻轻覆盖在秦初阳睁着的眼睛上。

    小家伙困意和留恋反复打架,还是困意战胜了理智,慢慢的呼吸平稳。

    感受到小家伙睡着了,她咽了咽口水,秦宵真的回来了,人长得凶巴巴的,姜棠的心提得高高的,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抱着小家伙酝酿睡意。

    直到渐渐沉沉睡去。

    秦宵进了伙房,盯着干净整洁的屋子,碗柜里都是洗干净的碗筷,东西都摆放得整齐规矩。

    给自己下了碗清汤面,囫囵着吃了,也比在砖厂的时候每日吃黑面馍馍要好。

    吃完之后随手将碗洗干净,走进姜棠的屋子,火光照映着床上的一大一小,安静凝祥。

    弟弟被那个女人抱在怀里,睡得香甜,女人卷翘的睫毛合上,瓷白的脸颊上带着红晕,发丝温顺的披散,几缕碎发散落在那张白嫩的脸颊,睡得很沉。

    秦宵凝视半晌,才熄灭煤油灯,转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