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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东方暻在交待一番后,便去前院待客敬酒。

    喜房之内,谷秀娘瞧着进屋的大姑姐丁芍药。

    “妹妹,你一定饿了吧。用些吃食,全是玄高亲自吩咐下去的。”随在丁芍药身后进屋的丫鬟们一一摆上热食。

    大碟小碟,大碗小碗,一时间琳琅满目。

    谷秀娘瞧着,笑道:“劳玄高哥哥费心,劳姐姐费心。”

    “说用心,也是玄高心里有妹妹。来,妹妹坐。”丁芍药拉着谷秀娘的手说道。

    瞧着丁芍药的亲近,谷秀娘依了。

    “妹妹,这一位你一定认识。”丁芍药指着与她一道进屋的妇人说道。

    “认识,许家姐姐。”谷秀娘笑道。

    “妹妹,你怕不知?”丁芍药用打趣的语气说道:“蓉娘家的小儿是龙凤胎长子,将将两岁。昨个来府上做成了玄高和妹妹的滚帐礼。”

    话罢,丁芍药的目光就落在谷秀娘的小腹处,还是意味深长的给一个笑容。

    滚帐礼,就像是新房暖居一样。求一个好兆头。谷秀娘一听大姑姐的意思,全懂。

    对于许蓉娘生下一对龙凤胎的事情,都活在神京城的圈子里。谷秀娘不止耳闻,还是送过贺礼。

    当然要说多少交情,那又没有。

    因为许蓉娘出身士族,嫁入士族崔氏。这等人物跟宦官之间的交集有,但是,又客气的有一些回避。

    要说这里头的避讳很像是掩耳盗铃一样。事有,就是不承认,不否认。

    “我在这儿谢过许家姐姐。”谷秀娘温柔一笑,感激一话。

    许蓉娘回道:“无妨。”

    “谷家妹妹,我和丁家姐姐一样心思。愿妹妹添福添寿,儿女双全。”许蓉娘说着场面话,吉祥话。

    “承姐姐吉言。”谷秀娘笑道。

    “唉呀,妹妹,你赶紧用些吃食。莫饿着了。”丁芍药又劝话道。

    丁芍药会来,不止是弟弟请求。丁芍药自个也乐得对弟妹摆一摆亲亲热热的态度。

    对于东方暻而言,他怕自己去敬各方宾客的贺酒,倒是冷落了喜房内的妻子。于是跟姐姐求话,求着姐姐陪一陪妻子。

    丁芍药不拒绝。

    于是这一趟送吃食,陪说话,丁芍药可谓是欢欢喜喜,满心乐意。

    用着吃食,不止谷秀娘小用一番。丁芍药做着陪客,还请许蓉娘一道小用一番。

    众人用吃食,这气氛颇好。待吃食用好后,自有丫鬟收拾妥当一切。

    费邑侯府,前院堂屋,各处待客的院落房间,东方暻走了一圈。

    应该敬的酒,他一处没落。当然应该装的表面文章,他还是装一回。就像是喝酒这事情,喝是喝,就看如何喝。

    东方暻还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没忍心,洞房花烛夜,真让谷家妹妹一人独枕。所以呢,东方暻当然不能喝醉。

    于是早有打算的东方暻请了陪客,再是自己在袖口衣襟处多洒一点酒水。至于举起的杯盏里,尽数就是凉白开。

    一圈敬酒下来,东方暻装醉,醉得跟真的一样。

    倒是他的几个陪客好友,这会儿也是喝得七晕八倒,真被灌惨了。

    还有好酒者,此时又来敬酒。东方暻能做的就是装醉。

    费邑侯东方相安当然不能见着儿子大醉,有失礼数这等场面出现。于是很有默契,此时登场了。

    “送世子回后宅。”东方相安吩咐一句。

    自有小厮们去搀扶“醉”了的世子。尔后,送世子回后宅。

    前院后宅,有守门嬷嬷。

    待着世子到后宅的垂花门,这里便是由着嬷嬷与丫鬟们搀扶世子回喜房。小厮的任务结束。

    一进垂花门。

    东方暻不装醉了,他理一理衣裳,神情抖擞的往喜房而去。

    喜房之内。

    东方暻未至,先有丫鬟来禀话。丁芍药一听弟弟归来,忙起身,她说道:“妹妹,玄高要归,我等便先告辞。男女有别,总应该避一避。”

    这里的男女有别,当然不是指着丁芍药和东方暻。而是指了东方暻和许蓉娘。

    “嗯。”谷秀娘轻轻颔首。

    待东方暻回到喜房时,他见着坐于梳妆台前卸妆的谷秀娘。

    “妹妹真俊,仔细一瞧,处处好看。”东方暻走上前,坐于梳妆台侧,他笑着说道。

    谷秀娘自个卸妆,没唤丫鬟。

    一听东方暻的话,她忍不住笑问道:“玄高哥哥,我们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哥哥乐意夸,我权且信着。”

    “我替妹妹拆发。”东方暻伸手。

    谷秀娘瞧着这一幕,她不拒绝。奈何东方暻的手艺不行。

    他一拆发,尔后,折腾着谷秀娘的头皮疼。谷秀娘的眉角跳一跳。痛的。

    东方暻为人仔细,他瞧见谷秀娘的神情抽抽。于是,问道:“妹妹,弄疼你了?”

    “嗯。”谷秀娘实在人,不隐瞒。真疼啊。

    “那……”东方暻迟疑一下,说道:“我小心些。”

    “嗯。”谷秀娘应了。

    枕边人乐意做一点闺中趣事,只要用心是好,哪怕功夫不怎么到家。谷秀娘也不拒绝。

    到底对方的心意是好,真打击了,谷秀娘担忧会像她上一辈子养的狗子一样。

    原来多讨人疼。后来被打击多了,狗子就彻底摆烂了。

    东方暻的动作更仔细,更小心。他一边替谷家妹妹拆发,一边说道:“妹妹,今个备的吃食,可合你意?”

    “嗯。”谷秀娘应一声。

    “玄高哥哥,你呢,饿吗?”谷秀娘问道。

    “不饿。”东方暻说着实话。他道:“我早垫巴垫巴肚子。可不敢空腹陪酒,怕真醉。”

    谷秀娘听着这话,她的鼻子动一动。尔后,说道:“好大一股酒味。玄高哥哥,真没醉吗?”

    “哈哈哈……”听着这问话,东方暻畅快笑一回。笑罢后,他把前因后果讲一回。

    “玄高哥哥,你倒狡猾。”谷秀娘说道。

    “这算哪门子狡猾。”东方暻不承认。这会儿拆发结束。东方暻拿过玉梳,他轻轻的替谷秀娘梳了三千青丝。

    一梳一梳,他很仔细。那温柔的动作让谷秀娘停了话语。

    坐于镜前,她望着镜中人。这会儿的谷秀娘莫名觉得温馨惬意。

    烛光里,镜中人。谷秀娘发现,她的枕边人越瞧越英俊,越瞧越中意。

    “妹妹,好了。”东方暻说道。

    谷秀娘被这一话惊醒,她发现,她刚才走神,就想入非非。

    “玄高哥哥,你要沐浴吗?”谷秀娘问道。

    “好。”东方暻应承一回。

    话罢,东方暻喊人,让外面的丫鬟备水。

    待热水备好,丫鬟进屋来禀话。此时的东方暻瞧着身旁的谷秀娘。他俯身,他凑在谷秀娘耳边,小声说道:“暖玉温香,红颜绕指。妹妹,你要沐浴吗?”

    “……”谷秀娘无语。

    “如何,妹妹,你待拒绝不成?”东方暻的话语在谷秀娘的耳畔响起。那一股子说话的热气吹进谷秀娘的耳窝子。

    “妹妹要拒绝,会让人遗憾呐。”东方暻话罢,他伸手就揽着谷秀娘进怀里。东方暻再凑近些,又道:“结发成连理,鸳鸯亦同浴。”

    “……”谷秀娘不想说话。

    东方暻这会儿给周边一个眼神。屋中侍候的下人们很识趣,一一告退。

    待屋中真剩下夫妻二人,不等谷秀娘给答案。东方暻伸手,一下子抱起谷秀娘,一个结实的公主抱。

    “玄高哥哥。”谷秀娘被惊住。

    顺势之间,谷秀娘伸手揽了东方暻的脖颈。尔后,谷秀娘感觉着自己的身子稳住。

    就是恍惚之间,谷秀娘听见了她的耳边一阵“鼓动”的响亮声。那似乎是枕边人的心跳声。

    有力而强壮,一拍一拍的。让谷秀娘微微低头,把头埋在了东方暻的脖颈之间。

    一对新婚的夫妻进了耳房。识趣的丫鬟们早退出去。

    此时的耳房内,有浅浅水气。能共二人沐浴的木桶里装了七分满温水。

    耳房的摆设里,有熏香,有水果。尽数是填了香味儿在房间之中。

    “踏踏踏”的声音响起。

    东方暻抱着谷秀娘,一步一步的踩着小梯凳,尔后,二人进了浴桶之内。

    水,漫过身体。温温热热,暖暖舒心。

    “妹妹,瞧瞧,你都湿了。”东方暻伸手,他揭过谷秀娘沾满水的衣襟说道。

    “我替妹妹宽衣。”东方暻很热心。

    谷秀娘伸手,轻轻一拍。

    “玄高哥哥,你故意的。”谷秀娘说道。

    “就故意的。”东方暻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话罢,东方暻俯身低头,他的唇,轻轻地凑近谷秀娘的脸颊。

    谷秀娘瞧着这一张俊脸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睛。

    意想中的温存没来。

    谷秀娘睁开眼睛,她瞧见枕边人凑到她的耳根子处,轻轻的咬一口。

    “佳人二八,灼灼年华。”

    “肤如凝脂,嘤嘤浅吟。”

    “春色不晚,鸳鸯交颈。”

    “……”

    东方暻伸手,他在慢慢的解开了谷家妹妹的衣裳。

    慢工出好活,东方暻的做派啥意思,谷秀娘闹懂了。这货跟狗子一样,他就无赖子。

    他哪里是想念什么打油诗,他在调戏她。还是用闺阁乐趣里的黄油诗。

    “郎君何所意,不怜奴家情。”谷秀娘伸手,她也替对方解一解衣,再是暖暖糯糯的问一句。

    媚眼儿如丝,抛一记狠的。

    东方暻不念黄油诗了。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再压抑,再慢慢腾腾,再如柳下惠,他就不是人。对,畜生不如的那一种。

    天色不晚,吉日吉时。费邑侯府,喜院的耳房内,已有春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