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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

    由于提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司机把他们放到荒郊野岭以后大多数人还算接受良好。

    “等你们好久了。”

    一行人刚刚下车,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透过斑驳的树影往前看去,便见到前方光亮处,集训营那个穿着白大褂个子特别高的精神强化教练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他的身边一左一右还揽着“失联”了一段时间的越前和远山。

    “斋藤教练?”大家奇怪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斋藤教练,神色间惊疑不定。

    大石看向越前,焦急地问:“越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越前,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桃城语气中带着几分责问。

    因为没有赶上比赛而被淘汰这种无厘头的理由,简直让作为前辈的他恨铁不成钢。

    “金太郎,大家很担心你哦!”金色小春神色忧虑。

    “抱歉抱歉,和小不点去探险结果迷路了。”远山笑起来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似乎是担心前辈们不信,他看向越前,说:“对吧?”

    “对,就是这样。”越前态度冷淡地应道。

    斋藤笑眯眯道:“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工作呢。”

    “怎么回事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们不是被淘汰了吗?”宍户忍不住问。

    这也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一个问题。

    在大巴车上的时候他们从立海大学生的口中得知他们可能要前往的地方是所谓的败者复活地,然而当他们想要深入了解的时候,立海大的人却怎么也不愿意多说,只说到了地方自然会明白的。他们对其余的一概不知。

    没办法从立海大的人口中套出话来,他们也只能按捺住性子准备等到到了地点了解情况。

    一路上他们心怀忐忑,对可能到来的复活赛充满了期盼和不安。

    在大巴车将他们放到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他们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了立海大的人说的话存在一定真实性,激动的同时心脏也高高提起,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如今真的见到了斋藤教练,自然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是被淘汰了。”斋藤很平静地说道:“但是,如果你们不想与赢的一方有太大差异的话,来爬爬山如何。”

    众人愣了一下,目光随着他的话落在了斋藤身后那座巍峨的高山上。

    “我想在来的路上,应该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们,关于后山的事情了吧。”斋藤说着视线随之落在了立海大被淘汰的几人身上:“和优胜留在集训营的人相比,你们很弱小所以才输了。留在集训营的他们已经开始按照特别日程开始训练了,与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是不是想要尽量缩小这差距,取决于你们自己。”

    “爬上这座山的话真的有复活赛之类的机会吗?”宍户问道。

    立海大的人只说有机会在后山复活,但具体是什么方式他们却讳莫如深。

    斋藤闻言挑了挑眉,他看向立海大的人,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孩子还没有将他们所了解到的所有情报都分享给他们的伙伴啊。

    既然如此的话“这个嘛”斋藤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对待这件事上也是词不达意,完全没有要将具体情况告知他们的意思。

    “什么这个那个的!”向日不耐烦道。

    “说话还真是含糊啊!给我说明白点!”海堂更是一脸凶相,对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厌烦,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真相。

    只是还没等他们询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见越前和远山首当其冲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听到斋藤的话后没有多询问什么,毫不犹豫地就前往了这未知的方向——他们甚至不清楚在后山顶端有什么。

    众人见此尽管不甘心,还是大步跟了上去。

    他们谁都不想被落下,尽管只是有一些微末希望,他们都要去争取。

    他们还等着有一天再次站在自己对手面前时,能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即便不能,至少不能和他们相差太多。

    已经输掉一次了,怎么能够任由他们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呢?

    斋藤教练对他们的行动力很满意,只是当所有人都越过他身边朝着他身后走去时,斋藤却看到在他前方太宰正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这笑容和太宰平时相差无几,却无端端让斋藤感到毛骨悚然。

    由于太宰治过于突出的个性让斋藤对他的资料了解详尽,知道这个小子在搞事方面无出其右,更多时候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在搞事情,让人无可奈何。这一点从德川跟他描述太宰在后山上那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作死行为时就能看出来。

    此刻斋藤见到太宰治不同他人地留在原地,心底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太宰没有体会到斋藤教练心中的震颤,还乐呵呵一脸无害地朝着他轻轻招手。

    “太宰君还有什么事情吗?”斋藤轻咳一声,稳住心态,口吻和往常别无二致。

    “没有没有,就是想问问,如果我现在不想爬山,想回家,可以吗?”太宰治摆了摆手,满脸真正地问道。

    “……”斋藤见他满脸认真,张了张嘴,艰难道:“可以。”

    “管送吗?”

    “……可以管送。”斋藤憋出这么一句来。

    他实在担心要是说出否决的话来,这个太宰治会寻死觅活的,他可没办法轻易对一条人命负责,这对任何一个正常人而言都太沉重了。

    太宰若有所思,也就是本来不负责“送”这个服务的?

    “哦,那算了,我还是再去后山上看看去吧。”太宰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

    斋藤:???

    临走的时候太宰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诚心发问:“对了,后山上该不会走的还是原始社会的路吧?住我不要求那么多,主要是吃方面,我们吃什么?还是自食其力地摘野果、下水捕鱼?我们训练那么辛苦,只吃这些营养可未必能跟上啊。这要是因为你们的苛待有人在你们这儿出了事儿,你们负得了责吗?”

    “……”斋藤嘴角一抽,这是他担任教练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了这种事情质问他。问题是在此之前,也没人提前就去感受过后山生活。立海大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你可以选择不去的。”斋藤很诚恳地对他建议。

    以太宰这个人形自走麻烦制造机的情况,他宁可不需要这个人继续留在集训营。

    真要是走的的话,说不定可以剩下很多的麻烦。

    至于他的那些问题除了太宰对这些事情提出不满,其他人了解情况的人一声没吭。

    太宰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仍旧喋喋不休地说着:“整天吃那些东西,万一得了胃病或者低血糖的话集训营应该负责调养大家的身体吧?”

    “……你可以选择不去。”斋藤将这些话重复一遍,十分真心实意。

    太宰完全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继续自说自话:“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真要是出问题的话过后再找你们承担责任。”

    斋藤:“……”

    真是一个难对话的小鬼。

    太宰没再理会他,迈步向前跟上了大队伍的方向。

    后山上。

    昨天刚刚来这里报道的高中生经过一天时间的磨炼已经筋疲力尽,甚至累到连哀嚎都做不到了。整个后山像是被丧尸袭击了一样,窒息而压抑。

    而将这一切施加给他们的三船教练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手里拎着个葫芦往嘴里咕嘟咕嘟地灌酒,他看着这群没多久就体力不支的高中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训练这些资质平平的高中生于他而言耗时耗力还费心,尽管心里有些不耐,但这就是他的工作和责任,他仍旧会尽心尽力地训练这些小子,自然不会因为他们实力平庸就敷衍。

    “国中生今天也要过来了吧?”三船教练眯了眯眼,望着山下茂密的树林,像是意图透过这些繁茂的叶子看清下面的景象。

    和面前这些高中生比起来,曾经见到过的立海大的那些国中生实在是天赋卓绝、悟性极高。

    听说这一届国中生质量普遍挺高的,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希望不是立海大一家独大。

    就算不像立海大一样几乎全体全国级实力,只要有那么两三个,他就心满意足了。

    三船教练又给自己灌了好大一口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个呼叫机。

    “喂,立海大这次都是谁被淘汰下来了?”

    黑部教练不清楚三船为什么要专门询问立海大的事情,却还是如实说出了几个淘汰者的名字,“真田、胡狼、柳生、切原、太宰以及夏目。”

    三船闻言沉默了片刻,他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是在组织措辞。

    呼叫机对面的黑部久久听不到三船的声音,忍不住叫道:“三船教练?”

    三船教练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想好要怎么说了,沉声道:“太宰可以不用来了。”

    “……什么?”黑部隐约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叫做太宰不用来了,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听不懂吗?就是不要让太宰来后山了。”三船教练不耐烦地说道:“把那小子留在集训营,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他。”

    黑部不清楚三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但他还是诚实说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三船脸色一沉。

    “这个时间,国中生们应该已经朝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第442章

    集训营的少年们来不及为分别而哀愁,就投入了紧锣密鼓的训练当中。在规定时间内训练完要求的项目,这使得他们的时间很紧张,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回忆刚刚的痛楚。

    等到这一组训练结束,他们这才有了喘息的功夫。

    “大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菊丸情绪低落地说:“也不知道小不点找回来没有。”

    “放心吧,肯定安全到家了。还有裕太也是。”不二安慰他,或许也是在心中安慰自己,“就是可惜了越前。”

    如果说对于他们亲手淘汰掉自己的伙伴、家人感到残忍的话,对越前被淘汰出集训营就只剩下可惜了。如果是被人赢掉也就算了,因为没有参加比赛导致淘汰,想想还是有些无厘头。

    “这也没办法啊,集训营也是有规矩的。”白石听到他们的谈话,感同身受地喟叹。

    除了青学的越前,他们四天宝寺的远山也是这个严苛规则下的失利者。

    菊丸深深叹了口气,在他的目光触及了说说笑笑的立海大一众人身上时,立刻不高兴地鼓了鼓嘴巴。

    他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为自己伙伴的离开伤春悲秋,怎么到了立海大这里,画风却是两个极端?今天毕竟是伙伴离开的第一天,大家训练结束后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或多或少伤感的模样,只有立海大的这些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队友,居然一点也不为他们的离开感到伤心,这些人未免也太没心没肺了吧?冷血程度简直超越了比嘉中的那些家伙。

    而立海大几个优胜者,由于知道集训营的内幕,尽管不像眼中自带滤镜的菊丸目光中所谓的说说笑笑,但相较于其他学校确实是氛围轻松。

    “也不知道副部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休息时间,中也难免想到自己的伙伴们,语气透着几分关切和忧虑。

    “一回生二回熟,放心吧,他们都有经验,不会有问题的。”久仁拍了拍中也的肩膀,想到自己的那些小伙伴们,他挑了挑眉:“相较于他们,我觉得需要担心的反倒是三船教练,有太宰那家伙在,他可安生不了。”

    他们立海大以前在后山的那段时间,太宰不间断地搞事把三船教练气得不轻,几乎每天都是在气愤和恼怒中度过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久仁的功劳。

    除了太宰每天搞事,久仁因为不赞成三船教练的训练方式也总是给他添堵。

    只是他从来没有像太宰那样总是头铁地去折磨三船教练的神经,每次都在对方的神经上蹦迪,让对方每次都经历在崩溃边缘看到希望然后再崩溃。久仁自认没那么残忍,他最多也就是口头上阴阳怪气说些难听的话。

    想到有一段时间又要经受太宰折磨的三船教练,中也脸上情不自禁地带着几分怜悯和同情。

    “希望三船教练能撑得住,也希望淘汰组的同学们都能撑得住,更希望每一个和太宰接触的人能撑得住。”此刻的中也为每个人都送上了真诚的祝福。

    在得知已经没有机会把太宰从自己这里撵走的三船教练整张脸都僵了。

    山顶的风本就猛烈,此刻没有其他的声响,呼啸着的风声在寂静的山峰上愈发明显,刮在三船教练的耳中就像是恐怖片定格时的伴奏,让向来心脏承受能力极好的三船教练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

    “……三船教练,三船教练?你在听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音呼叫机那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三船教练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沉默片刻,最后才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算了算了,来就来吧。”

    之前那段时间他都没被太宰气死,现在一定也可以坚持下去的。

    “……”黑部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三船为何对太宰如此嫌弃。

    斋藤是说过太宰这个人不好管,黑部却对此不以为意。他们见过了那么多学生,也见到了那么多刺头,就连平等院都能安分下来,难道还有比他还难管的家伙吗?

    就算这个太宰性格和平等院大相径庭,喜欢恶作剧,不过少年人嘛,有点儿性格也是情有可原。至少他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当时他说出自己这些见解的时候斋藤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先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斋藤对太宰如此警惕,如今见三船教练这么避之不及的模样.所以这个太宰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连最能对付刺头的三船教练都束手无策到不想接管他?

    黑部不理解,三船也没有过多在这方面纠结。

    往好处想,起码这次只来了个喜欢搞事的太宰,另一个爱恶作剧的仁王、总是和他对着干的久仁还有那个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能把他噎个半死的景仁都没来,这就是好事。

    他想到刚刚黑部说的立海大的几个名字,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孩子。

    “这个叫做夏目的是谁?”立海大上次来的几个孩子的名字他都记得,这个夏目在他这里十分陌生,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是立海大的一年级。”黑部说道:“这次国中生入选的几个一年级都还是比较不错的。你之前看到的越前龙马,四天宝寺的远山金太郎,再一个就是这个夏目贵志。”

    黑部简单将夏目的情况说给了三船,让他进行了解。

    “工藤的弟弟?”三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不会又是一个刺头吧?”

    久仁和景仁比之太宰而言都是特别讲理的,但正是太讲理了总是噎得让他哑口无言,每次想要再说些什么都会觉得这样自己未免太不讲理了尽管他的人设就是如此。

    “这个你放心,夏目应该是整个立海大性格最好的人。”黑部想到自己看过夏目的资料,说:“刚刚有一点没说,夏目是个孤儿,他现在是被工藤家收养的,所以。”

    黑部后面没有再说,不过三船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

    因为夏目是被收养的,性格上和工藤兄弟有一定出入。

    三船也不在意这个小子是被收养的还是怎样,他只要知道这不是和工藤兄弟一样的刺头就如释重负。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变强,淘汰组的众人大跨步坚定不移地朝着山上进发。

    看着巍峨的高山,夏目将自己背包中的猫咪老师给放了出来。

    “猫咪老师,一会儿你就自己上去。”夏目认真地看着它,说:“我相信你可以的。”

    猫咪老师看着这么高的山峰,心中衡量了一番后,很肯定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法上去。

    “不要,你还是背着我吧。哪有让自己的宠物自己动脚的?”猫咪老师理不直气也壮,打定主意就是不要自己上。

    “猫咪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上次在家里你走过去的时候,久仁哥他们还以为地震了呢。你也该减减肥了。”夏目生气地插着腰,不赞同地看着它。

    最近猫咪老师可能是太惬意了,身体都发福了。前两天大家吃饭的时候,猫咪老师路过,吓得久仁哥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最后才发现震源竟然是猫咪老师,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猫咪老师干脆装作没听到,原地吹起了口哨。

    这幅没脸没皮的模样让夏目心口直接堵住了,憋闷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缓了一下,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越前却探头过来,满脸好奇地问道:“贵志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一低头,就见到了慵懒地舔着猫爪的猫咪老师。

    “猫咪老师居然也在这里?!”越前诧异地盯着地上的猫,随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夏目。

    刚刚他听到这里有动静,想着和夏目的关系,打算过来看看情况,谁能想到是眼下这个局面。

    夏目:“……”

    对了,刚刚下车的时候他把猫咪老师塞包里了,越前没见到。

    他又将那个理由跟越前说了一遍。

    看着越前将信将疑的模样,夏目心虚地挠了挠脸颊。

    是了,越前家也有养着一只猫,猫的特性越前可能比他更清楚——所以能蒙混过关吗?

    好在越前没有多想,只是说:“你是要带着它上山吗?”

    他家的卡鲁宾也很有个性,至于其他的.就像人一样,猫咪们同样性格各异。

    夏目讪讪笑道,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正在跟它商量,让它自己上山。”

    “哦,让它自己上山恐怕有些困难,你还是看好它吧。别到时候猫咪跑丢了。”

    猫咪老师听到这话得意洋洋地看向夏目,那模样仿佛在说:看,外人都不赞同我自己上山。

    夏目:“……”

    夏目顿时有口难言,他该怎样让越前知道,猫咪老师不是普通的猫呢?

    越前又看了看猫咪老师,看着这硕大的体型,沉默片刻,说:“他的体积看起来有一定分量,你.加油!”

    俨然就是前路艰难安慰夏目的语气。

    但也没办法,谁让这是夏目的猫呢,他总要为自己的猫咪负责。

    夏目:“……”

    等到越前离开后,夏目瞪了它一眼,努力做出恶狠狠的模样,只是声音软软的完全没有威胁力,“别指望我背你,你又不是普通的猫,你自己能上山的。”

    “可是我要是自己上山的话,那些学生会怎么看你呢?”猫咪老师打定主意赖上他了,懒洋洋地说道:“他们真的不会觉得我成精了吗?到时候要是对你产生怀疑怎么办?”

    “……总之你死心吧。你一个大妖,好意思让我一个人类背着你吗?最关键的是,你太重了!”夏目气呼呼地说。

    再说了,即便它真的自己跟上来,大家顶多觉得这个猫咪太聪明了,不会多想的。

    猫咪老师的分量不同寻常,但凡轻一点,他也不会有这么多怨言的。

    “就当是负重啦。要不然你们平时不也带着负重吗?”猫咪老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夏目对此不为所动。

    他还准备再进行反抗,立海大其他人已经开始叫他了。

    夏目应了一声,临走时警告猫咪老师:“说了你自己就你自己,做妖怪总是要做到自食其力的,靠人类算什么本事。”

    说完就毫无犹豫地转身走了。

    猫咪老师挑了挑眉。

    现在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等爬上山以后,看看究竟鹿死谁手吧。

    第443章

    对于运动少年们而言,爬山并不困难,至少在体力方面大家都绰绰有余,只是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难免有些危险。

    当然,这对于一心想要变强的少年们而言并不算是问题。

    即使是手上受伤几次跌落的桃城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然而几次无法攀爬而上导致掉落的桃城几次下来心中也产生了动摇。

    到最后就连真田都看不下去了过来劝他:“我们曾经输过一次,比起垂死挣扎,还不如输得干脆一点,不惜受伤都要爬山有什么意义吗?”

    以桃城现在的状态和伤势,想要单单凭借强大的意志力走完全程几乎不可能。反正到最后也无法攀登上去,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放弃,至少不会对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桃城在此时沉默了,他知道真田说的话是对的。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向来和他看不对眼的海堂却选择要将他背上山去。

    和很多人相比,一向和桃城比拼争斗的海堂是最不希望他就此放弃的人。

    对于两人的行径,真田表现得很诧异。只是换位思考,如果是他,可能也会做出和海堂熏同样的选择。没人会希望看着自己的同伴以这种方式遗憾落幕。

    “猫咪老师,你能不能从我头上下来?”夏目紧紧攀在石头上,感受着头上的重量,他皱着眉加重了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重的。”

    本来爬山之前对猫咪老师义正言辞地警告了一番,一开始还好好的,谁知道进行了没一会儿这只臭猫就原形毕露,直接在他头顶坐了下来。

    “你是故意的吧!”夏目生气地说。

    猫咪老师就是知道他往上爬了一段距离后,对于它的任性无可奈何,不论它做什么他都没办法在这么高的地方对他做什么,更不可能为此返回去,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哼哼!”猫咪老师傲娇地哼哼两声,对此不置可否。

    夏目气得七窍生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像猫咪老师所料到的那样,夏目现在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不可能因为一时赌气就此原路返回,更不可能就这样待着这里和它僵持下去——他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猫咪老师,然后加快速度尽快上山。

    想到这些以后,夏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偏偏更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放任猫咪老师任性妄为.既然没有办法反抗,不如就先顺其自然,总有猫咪老师落到他手上的时候。夏目如此想到。

    夏目暂时无视了头顶的猫咪老师。

    好在猫咪老师虽然懒惰随性,不喜欢自己走路,但是借用了夏目这个“代步工具”以后,也没有过分地在他头上捣乱,给他的爬山之路增加负担。这一点倒是让夏目脸色稍霁。

    大家历经千难万险,总算来到了山腰上的一个山洞,可以稍作安歇。

    夏目脚下一落到实地就忍不住坐下来休息,头顶惬意一路的猫咪老师也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毕竟窝了一路,它也是四肢发麻感到很累的。

    最初想着等找到机会就要报复猫咪老师的夏目此刻终于落脚以后却没有那个精力和心气回过头找它算账了。他现在大脑昏涨涨的,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哪里还记得什么“回头一样要报复回来”这种事情。

    “贵志,你这只猫还真是听话啊,一路上都不吵不闹的。”越前看向无比“体贴”守在夏目旁边等待夏目体力恢复的猫咪老师,眸中透着惊奇的光芒。

    如果是他的卡鲁宾的话,肯定不会这么乖乖听话,就算一开始能安分一些,没过多久肯定也会原形毕露,在他头上作乱。

    他刚刚爬山的时候好几次看到了夏目和猫咪老师,猫咪老师始终都乖乖的,就像是知道夏目此刻所处的局面一般,不吵不闹。

    似乎除了自身有些分量以外,猫咪老师简直没有其他的缺点了。

    “……呵呵,是啊!”

    夏目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扭头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猫咪老师一眼。

    猫咪老师对此视若无睹,仍旧慵懒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越前察觉到夏目情绪不对,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如今处在这种情况下,夏目也没有过多将心思放在猫咪老师身上,他看向远处,说道:“从这里开始后面的路好像没有那么陡峭了。”

    猫咪老师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果然还是爬山的事情。

    越前被他的话转移了话题,也将视线落在了远处的山巅。

    众人在此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体力恢复了一些,再次踏上了遥远的征程。

    从傍晚开始爬山,一路上大家没有过多停歇,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晚上,夜幕之下的大地仅靠光线昏暗的圆月照明,所幸能够看清前方的道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这么高了!”远山望着身后一望无际的路途,又看看尚且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山巅,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众人来到一处颤颤巍巍的吊桥前,想要到达目的地,这座吊桥是必经之路。

    “等一下,该不会要从这里过去吧?”看着这晃晃悠悠不知道修建了多长时间的老旧吊桥,大石心里禁不住颤了颤。

    这吊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风吹雨打,就连绳子都泛起了毛刺,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断掉似的。而这吊桥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要想去山顶的话看来只能从这座桥上通过了。”向日肯定地说。

    “真的假的。”宍户皱着眉头,心底有些犹豫。

    “不过是个吊桥而已,别这么害怕啦。”向日丝毫不像旁人那般畏惧,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

    向来要强的宍户死鸭子嘴硬:“谁害怕了!”

    “但是这个真的能够撑得住人吗?”金色小春抱着柱子小心翼翼地用脚尖往木板上面轻轻踩动,他甚至不敢用太大力气。

    毕竟这个吊桥看上去真的摇摇欲坠,没有一点安全感。

    “真是的,当然没问题了。”向日信誓旦旦地说道。

    远山立刻赞同附和:“是啊是啊,绰绰有余啊!”他又看向旁边的越前,试图征求对方的同意:“对吧,小不点?”

    “但是。”越前从来不是有勇无谋的人,在看到这个吊桥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他们和这座吊桥最大的问题出在哪里。

    众人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比嘉中的田仁志身上。

    是了,田仁志过于肥胖,这座吊桥能够承受住他们大多数身材正常的人,但是像田仁志这样的体重,恐怕很难承受得住。

    这的确是个难题,众人对此无计可施。

    夏目愁眉苦脸地想了很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向太宰,说:“对了,太宰前辈,我记得你们之前好像说过,后山还有一条。”

    还没等夏目说完,太宰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夏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后山还有什么?”越前挑了挑眉,刚刚只听了一半,后面的话全都被太宰堵住了。

    夏目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宰,一脸迷茫。

    “后山还有一位教练。”太宰笑眯眯地说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夏目,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夏目顿时心领神会。

    他知道了,太宰前辈这是不想让他说出了后山还有一条捷径的事情。

    “哦?”越前眉头挑得更高了,语重心长的口吻明显说明了他对这个理由并不信任。

    太宰不管他信没信,反正只要自己不说,他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越前对这个理由将信将疑,然而其他听到这句话的人却感到诧异。

    “教练?后山还有教练?”桃城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们只知道后山可能是败者复活地,但是没想到居然还会安排教练。

    这么看来,这个后山的存在由来已久啊。

    向日摸了摸下巴,深沉地点了点头:“想想也正常,要是没有教练,谁来负责我们训练。”

    “估计是专门负责我们淘汰组的吧。”乾贞治若有所思,他看向太宰治,问:“太宰君,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后山的情报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分享给我们吗?”

    在大巴车上,乾贞治就知道立海大一定知道更多关于集训营的事情,再准确一些来说,应该是知道更多关于后山的事情。只是立海大一直对此讳莫如深,不论他怎么试探,始终缄口不言,除了后山的存在以外,关于后山上一点儿重要的信息都不肯透露。

    这让向来以情报为“生”的他感到无比挫败。

    如今看来,立海大对于后山的了解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就是不知道夏目刚刚究竟准备说什么,竟然被太宰治给打断了,真是可惜。

    不过太宰治透露出的这个消息也很重要,也不知道是怎样更机密的信息让太宰宁愿透露出其他更重要的情报也不愿泄露这个信息。

    他们究竟和后山有什么关联?又为什么会知道后山的存在,知道后山的种种事情?立海大对后山的了解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

    真是好奇啊!

    立海大这些家伙就是行走的一堆信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套出什么来。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眼镜反射出一阵白光。

    太宰治歪了歪头,微微笑道:“当然可以啊!”

    第444章

    ‘当然可以啊。’乾贞治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毕竟看他们先前的反应,总是对这个话题秘而不宣。

    乾贞治所有的应对方法中完全没有这个回答,一时间大脑还没有转过弯来。

    他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你就先简单讲解一下。”

    “可以。”太宰痛快地点了点头。

    真田皱眉,疾声提醒道:“太宰!”

    他并不赞同太宰在这里说明后山情况的行为。

    他们瞒到现在,不正是为了从侧面上配合教练们对大家的考验吗?

    太宰治反倒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轻描淡写地说:“副部长,有什么关系嘛。很快大家就要到后山见三船教练了,即便是现在知道后山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教练们整这一出,不正是让大家互相下决心淘汰自己的同伴,我们淘汰组的人现在也都知道有后山这么个地方了,更知道后山是败者复活的机会,就算知道上面有位教练也没什么,甚至一些其他无伤大雅的事情也没什么。”

    “对啊对啊,我觉得太宰说得有道理诶!”切原双眼亮晶晶地附和。

    他也觉得让大家提前了解一下后山的情况未必是件坏事,毕竟那位三船教练的脾气真的很暴躁啊。总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有什么道理!你别跟着凑热闹。”真田冷冽地瞪了切原一眼,他是个很传统的人,认定了在抵达后山之前不能多说,就坚决不会吐露出一星半点儿。

    现在太宰要违背诺言,他是在无法苟同。

    切原对真田一向畏惧,被他瞪了一眼,立马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真田君,你就说说嘛!我们现在难道还不是同伴吗?”金色小春凑到了真田身边,朝着脸色黑沉的少年抛了个媚眼。

    真田浑身一震,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恶寒。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试图让真田在这件事上松口。

    柳生见真田脸色不好看,他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我和太宰的观点一致。知道后山的情况只是早晚的是,就算我们现在不说,去了后山之后大家也都会清楚。一些关于后山最基本的情况就算大家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

    真田在听到柳生一番劝解后,终于冷静下来进行思考。

    大概是因为他本身就对太宰有一些偏见,所以从一开始就给太宰的提议打上了“不靠谱”三个字,甚至都没有仔细去想这个提议实施出来的好坏。

    正如柳生和太宰所说,大家抵达后山后在后山训练一段时间总会慢慢了解到后山的情况,即便现在和大家简单说一些后山的处境也无伤大雅。

    只要一些关乎训练大事,不能让大家去寻求捷径的事情不告诉他们就好了。

    例如后山还有一条小路的事情。

    真田就这样沉吟一番后,点了点头,勉强说道:“那就柳生你来给大家说一下吧。”

    他还是不放心太宰来给大家吐露后山的事情,实在是这家伙平时做事太不靠谱了。

    柳生将将后山的情况和大家详细说明了一番,面对众人的问题也耐心解答。

    “你们是怎么知道后山情况的?”乾贞治没有忽略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立海大对后山情况堪称了如指掌,这些资料是怎么了解的是个谜团。

    刚刚柳生在资料来源方面就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说。

    柳生推了推眼镜,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思考理由时,太宰治这时突然开口:“自然是资本的力量了。”

    看着太宰意味不明的神色,乾贞治顿了顿,说:“资本的力量?”

    他突然想到了太宰治的家世背景,乾贞治了解不多,只知道貌似太宰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公司,这莫非就是所谓资本的力量?

    乾贞治对此尚且存疑,并没有就这样相信太宰的话。

    他总觉得立海大好像还瞒着什么事情,只是如今明晰的资料已经超出他的预料,看立海大众人的态度只怕也不欲多说,再多询问恐怕也问不出其他的事情了。

    “我觉得,与其现在考虑那么多,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过这条吊桥吧!”太宰笑眯眯地说。

    众人的心绪立刻被太宰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没错,眼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在尘埃落定以前,暂时还不需要考虑那么长远。

    多思无益,先处理好面前的问题再说。

    不出意外的话,吊桥能够承担在场大多数人的体重,唯有体重超标的田仁志众人不敢保证是否能够平安过关。没办法,众人商讨后一致决定,他们所有人先行出发,等到抵达目的地后,田仁志再过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被单独留下的田仁志很不高兴,毕竟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体重超标。

    夏目看着田仁志黑透的脸色,想要上前安慰一番,然后他就后知后觉感受到头顶沉甸甸的重量。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脑袋上还带着一个猫咪老师。

    “我觉得除了田仁志前辈,猫咪老师的体重恐怕也是个问题。”夏目老师毫不留情地从头上将猫咪老师给揪了下来,冷酷无情地对着大家说道:“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还是将猫咪老师先留在这里,一会儿再让它自己过去好了。”

    猫咪老师一惊,想要开口抗议顺便为自己正名,好在还记得要维持自己的普通猫咪身份,只是愤怒地喵叫了几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众人闻言则是面面相觑。

    向日感到好笑,道:“别逗了,一只猫能有多重?”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想要准备接过猫咪老师。夏目见此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猫咪递出去。

    “好重!”向日完全没有预料到猫咪老师的重量,一时没有防备险些没有接住猫咪老师。他抱起猫咪老师的时候能够明显看到手臂鼓起的肌肉。

    “夏目,我觉得你的决定是十分明智的。”向日认真说道。

    然后毫不犹豫就要将手中的猫咪老师递还。

    此刻的猫咪老师满脸不愉,狠狠地瞪着夏目,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夏目忽视了猫咪老师怨恨愤怒的眼神,伸手去接。没等夏目接过去,却被越前半路截胡。

    他也想要看看这只猫究竟有多重。

    感受到怀中猫咪的分量,越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点头:“确实很重。”

    随后便将猫咪还给了夏目。

    “我也觉得这样的分量还是先让它留在这里好了。”越前耿直地说道,他沉吟一番,又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只是如果没有人盯着的话,它不会乱跑吗?如果跑丢了怎么办?”

    田仁志和猫咪老师的体重都不轻,他们两个肯定要分开走。

    没有人看着猫咪老师的话,它很容易迷路的,尤其是在这种陌生的地方。

    “那就让他当野猫好了。”夏目轻描淡写地说道。

    猫咪老师可是一个大妖,怎么可能会迷路跑丢?

    真要是跑丢了,那也是它故意为之。它要是存心想躲,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这一点上他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

    迎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夏目意识到自己对待猫咪老师的态度未免太过随意,和越前对待猫主子的态度大相径庭。正常来说,他也应该去考虑越前所担心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他清楚猫咪老师的特性这才没有多思多虑。

    除了了解内情的人,旁人是无法按照他的逻辑来思考的。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改弦更张,笑着说道:“我开玩笑的。你们放心吧,猫咪老师很聪明的,他肯定能够自己找过来的。”

    “对吧,猫咪老师。”夏目捏了捏猫咪老师的肉垫,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仿佛它要是不应下的话,迟早会找它算账。

    “……”猫咪老师纯良无害地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夏目的话。

    越前狐疑地看着一人一猫,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商量好以后,就按照这个计划行动。

    田仁志和猫咪老师暂时留在了原地,其他人则是朝着前方进发。

    不过众人终归还是没有提前做好详尽的计划,没有在前进的人数上和队列上做出要求,所有人如同蜜蜂一样全都一拥而上。

    吊桥嘎吱嘎吱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

    大多数人都战战兢兢地抓着两边的绳子慢慢往前挪动脚步,当然也有胆大包天不害怕的人。

    例如向日,一上吊桥就肆无忌惮地朝前奔跑起来,动作轻盈,一点不像其他人那样颤颤巍巍。

    他在快要抵达吊桥对面时甚至还回过头看向小心翼翼挪动脚步的大家,不屑撇了撇嘴:“真是的,大惊小怪的,这也没什么嘛!”

    本来一切的确如向日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单独被留在原地的田仁志却等不了了。

    他没有按照最先说好的那样等到大家抵达对面后再上吊桥,而是迫不及待地就起身踩在前方的木板上——他已经等不及了。

    这样的重量站在吊桥上,立刻使得整个吊桥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清清冷冷的月光下,在深夜山林中晃荡的吊桥渺小无助,看上去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这桥要毁了!”金色小春攥紧了绳子,满脸害怕地说道。

    反倒是大石还算是冷静的,他理智开口:“加上田仁志大家站上去都没事的话,说明应该没有问题吧。”

    同样在危急时刻淡定的还有真田。

    他看了看吊桥绷直的绳子,赞同点头:“嗯,不论如何现在应该已经是极限了。只要没有其他负重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话音未落,就见到猫咪老师灵活地跳到了田仁志的肩膀上。

    众人当即大惊失色。

    “猫咪老师,你在做什么,快下去!”夏目脸色难看,焦急地冲着猫咪老师叫道。

    猫咪老师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舔了舔爪子,似乎没有看出夏目的慌乱。

    还没等大家想出对策,夜空中一道嘹亮的叫声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老鹰盘旋落在了田仁志的头顶上。

    众人慌乱地看向吊桥的绳子。

    正如真田所说,吊桥在接纳田仁志以后就已经到达极限了。此刻又添了一只肥猫和一头老鹰,绳子已经承受不住开始断裂了。

    反应快的人想要朝着吊桥的终点跑去,可惜终归还是没有绳子断裂要快。这座本就颤颤巍巍的吊桥终于不堪重负,从中间断开,所有人都无一例外掉了下去。

    第445章

    吊桥和地面的距离不近,如果就这样直愣愣地摔到地上肯定会受重伤。

    好在这下面树林茂盛,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大树作为缓冲,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擦伤。

    本来走得好好的,莫名其妙掉下来,大多人的心情都不大好,直接将怒气撒在身边人身上。

    “喂,岳人,你还真敢说没事啊,你看哪里像是没事?”宍户生气地指责当初在吊桥上蹦跶的向日,他也不是在埋怨,只是心中恼怒才会找到这么个发泄口。

    对于这种毫无缘由的谴责,向日完全不服气,他伸手指向旁边的田仁志,气冲冲地反驳:“是我的责任吗?是那家伙体重的责任好吧!”

    “你说什么!”田仁志本就因为自己在吊桥上被独自留在原地感到生气,如今大家都摔落下来,还要无端端受到指控,心中顿感愤愤不平,他指向正在舔舐皮毛的猫咪老师:“分明是那只肥猫的缘故,他要是不上来,根本就没有事情的!”

    “???”猫咪老师就像是在抗议一般,高昂地叫了一声:“喵!”

    眼瞅着大家就要吵起来了,倒挂在树上的远山做起了和事佬:“算了算了,大家都没事,算是大团圆结局了。”

    对于远山而言,不论经历怎样的坎坷,只要大家平安无恙就是最好的。

    夏目赞同点头:“是啊,至少我们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没有影响,就已经很让人松一口气了。”

    他们这些人当中要是真有人受了重伤,即便在同伴们的帮扶下走过这一段路程抵达目的地,也未必能坚持得住后山的训练。更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未来的运动生涯甚至于日常生活。

    如今大家在这样的意外之下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这就很值得人庆幸了。

    金色小春则是坐在河边,满脸惆怅地怀念曾经和一氏裕次在一起的日子。

    “小裕。”

    这两个字在他的舌尖绕了一圈,轻轻吐出的语调婉转悠扬,充满了思念和哀伤。

    正在这时,暗林深处,远方传来一声狼叫声,打断了小春的思绪,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宍户心中一紧,声线都不由得绷直了。

    “喂,不会是狼吧?”向日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家别慌,拿好手中的火把!”真田举着火把起身高声命令。

    作为立海大的副部长,真田在领导力方面绝对在场所有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他在察觉到异样后没有慌乱,迅速做出应对策略。

    夏目小声对肩膀上的猫咪老师说:“猫咪老师,如果一会儿出了什么状况,你找机会出手。”

    猫咪老师知道现在也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今天晚上并没有风,树丛里却传来窸窸窣窣的沙沙声,他们能明显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举着火把聚在一起,始终警惕周围的情况,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道尖锐的叫声响起,众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疾速蹿了出来,朝着宍户的方向扑过去。

    等到宍户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直接被踹倒在地。

    “猴子?”桃城看着那道黑影愣了愣,透过月光和火光的照射隐约能够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尽管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一定不会是猴子。

    桃城直接否决了自己最初的猜测:“不,不对!”

    “去你那边了,围住他!”

    现场一阵骚乱,大家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制服住了这个“不知名”生物。

    “这是.人吧?”看向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家伙作出一副野兽的姿态趴伏在地上,嘴里还叼着从宍户头上薅下来的帽子,满脸警惕且充满敌意地望着他们,夏目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道。

    “莫非是小裕”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刚刚还在河边黯然神伤的金色小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挤过人群,来到最前面。

    当他看到充满野兽气息的一氏裕次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感动的神态。他一如既往地扭着自己的身子,小跑着朝着一氏裕次的方向奔去。

    然后就被已经六亲不认的一氏裕次毫不留情地咬住了脑袋。

    小春拼命挣扎,一氏死咬着完全不松口。

    原本诡异的温馨场面却在这时变得诙谐戏剧,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叫人啼笑皆非。

    在一氏裕次出现后,财前怀中抱着一堆蘑菇也慢他一步赶了过来。

    “这不是财前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忍足谦也诧异地看着他问。

    毕竟在此之前财前可是明确拒绝了回来U-17集训营,说是嫌麻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啊。”一向冷淡的财前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经过也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神色。

    这次他和一氏前辈来这里本来是为了爬山的,谁料到半路却迷路了,一直在原地兜圈子。为了能够找到出路,一氏裕次就用自己那所谓“野性的直觉”来辨别方向。

    桃城无语地说:“然后使用野性的直觉的结果就”

    “变成这样了。”海堂看着一氏感到一言难尽。

    金色小春难过地来到一氏面前,伤心说道:“小裕,是我啊!我是小春啊!”

    一氏在这个状态下像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一般,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小春?”

    金色小春直接泪洒当场,“是啊,小春啊!”

    “小春。”

    一氏又一次低声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脑中代表理智的那条弦在这个名字的刺激下终于重新接上,再次恢复了意识。

    两人激动地朝着对方扑了过去,互相拥抱起来。

    就像狗血失忆的八点档,莫名其妙失忆后又莫名其妙恢复记忆,然后两个主角就达成了圆满大结局的成就。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心思赤诚的远山见此立马感动地哭了起来,为两人的感情受到了深深的感触。

    “这小剧场是怎么回事?”越前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真不愧是四天宝寺,在这种境地下还能苦中作乐。”夏目干巴巴地笑了笑,语气中有几分感慨和敬佩,他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此刻见到这个问题的两个当事人,忍不住问了出来:“话说他们两个真的是同.性.恋吗?”

    “……”

    财前此前在这里爬山,已经将周围大致地形摸了个清楚。

    按照他所说,想要到达山顶只有攀爬悬崖这一条路,其他没有任何捷径。

    立海大等人猜测,应该是财前在这里待的时间还不够长,只对一些明面上的路径了解,加上后山那唯一一条上下山的小路过于隐秘,这才导致财前没有发现这条路的存在。

    宍户倒是提到过如果沿河而行,是否会有其他安全的出路。他的这个思路是完全正确的,因为那条唯一的捷径如果沿河仔细寻找的确能够找到。

    在听到宍户提起这个建议时,立海大众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真的是因为宍户的提议大家找到了这条路,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这条捷径了。

    毕竟智慧也是打网球必要的条件之一。

    只可惜,财前却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加上向日言语一直在挑衅不敢爬悬崖的人,众人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悬崖的方向好找,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也十分容易看到,只是大晚上这路实在难走,即便是白天的时候,如果冒然前进很难说不会绕远路。

    财前对这附近已经很熟悉了,大家在原地休整一番后就由他带路朝着悬崖方向前进。

    这一路上真田一直充当领导者关注大家。

    “各位走路的时候注意脚下,小心不要被绊倒了”

    “砰——”

    “哎呦,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

    真田提醒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有人不幸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切原前辈?”在前面行进的夏目听到这熟悉的呼声,扭过头来就见到身后切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在拍着身上的土。

    “太松懈了!”真田看到跌倒的人,立马黑了脸。

    自己社团的学生如此不给面子,实在让真田觉得颜面尽失。

    夏目当即返回到切原身边,关切问道:“切原前辈,您怎么样了?”

    说话间,他立刻低头看向脚下,目光逡巡着将切原绊倒的东西。

    “真是的,什么东西把我给绊倒的?我刚刚也没有看到前面有东西啊?”切原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嘴里一边住不住地抱怨。

    夏目还在找将切原绊倒的东西,因为光线太暗,一时间没有看到特别明显的障碍物。

    “贵志,你看那是什么?”猫咪老师指着草丛里露出来的一个东西,他动了动鼻子,脸色在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凑在夏目耳边小声说:“我闻到了血腥味,很浓,而且是人血。”

    猫咪老师的这个发现让夏目心中登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紧皱着眉头,从其他人手中借来了火把,然后凑近草丛去看。

    “好像是,一只鞋不,是一个人!”夏目脸色大变,惊叫出声:“草丛里躺着一个人!”

    第446章

    “草丛里躺着一个人!”

    “难道是和我一样的自杀爱好者?”太宰治开始异想天开。

    “是不是自杀爱好者我不清楚。”夏目拨开草丛,在看到这个躺在地上的人的模样时,他呼吸一窒,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已经死了。”

    “什么?”众人脸色大变。

    真田上前将草丛拨开,众人凑近去看,草丛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双眼瞪大、嘴巴大张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瞳孔已经无法聚焦,表情完全凝固在了脸上,这一桩桩无一不彰显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气绝身亡。

    在男人的脖颈上还有一道深可入骨的勒痕,勒痕呈青紫色。整个人面容狰狞可怖,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少年们感到不寒而栗。

    现场沉默许久,才有人艰涩开口说话。

    “……我们现在怎么办?”向日艰难地张了张嘴,一脸迷茫无措地问。

    到底是一群没有经历过灾难和危险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此刻碰上这种事情,少年们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们没有碰上过类似的事情,实在不知道流程怎么样,接下来要做什么。

    即便是他们之中某些人曾经因为柯南的缘故“有幸”作为证人出现在某些案件中,但是直面死者这还真是史无前例的一次经历。

    “这种时候,应该报警吧?”大石不确定地说道。

    “肯定要报警啊。”夏目无奈地说道。

    大概是从小到大见到的妖怪太多了,夏目的心理承受能力异于常人,此时即便见到这类场景在惊吓过后也能强自镇定过来,让自己冷静思考。

    “是该报警。”真田十分认同地点头。

    在这些正义感爆棚的少年们心中,从来就没有“把尸体当做看不到,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这个冰冷无情的选项。

    在他们的认知中,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管。

    至于怎么管,才是他们应该考虑并为之头疼的问题。

    报警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和认可,只是接下来又面临了其他难题。

    忍足谦也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通讯设备?”

    是的,他们的通讯设备,也就是手机包括其余行李全都丢到了大巴车上。

    毕竟爬山的话总不能哼哧哼哧带着这么多负重去给自己找罪受。

    这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谁知道现在会碰上这种意外,就像他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坠落山崖一样,早知道就留下一部手机,也好过现在抓瞎。

    真田沉吟片刻后,提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建议:“其实我们也可以赶紧爬上山崖以后找到那位三船教练,让他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但是我们不能保证之后还能顺利找到这里,又或者杀人凶手之后不会过来挪动尸体。”柳生推了推眼镜,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考虑在内:“当然,最好的选择就是我们留下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去找教练。但是现在的问题的,是我们不清楚凶手的情况,如果我们分散,难保不会有危险。”

    这里的山路不算崎岖,但是道路错综复杂,他们要是全部离开这里,很难保证说之后能够再顺利找回来。况且还有杀人凶手这个不定时炸弹。

    即便他们分头行动,仗着人多的确不用担心什么,可万一有人落单了呢?

    众人苦恼地抓了抓头,都在各自想办法,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式。

    夏目愁眉苦脸了半天,在看到猫咪老师时脑中灵光一闪,他一拳头砸在自己的手掌心,惊喜地叫道:“有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向日埋怨道:“干嘛啊,一惊一乍的。”

    外校的人对夏目只有一些浅显的了解,立海大的人却知道夏目不是这种咋咋呼呼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姿态。

    “贵志,你有什么想法了吗?”真田凝眉问道。

    “嗯。”夏目重重点了点头,说:“大家之所以困扰,是因为谁都没有拿着手机,也无法联系到外界,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得到解决了。就是猫咪老师。”他说着然后将猫咪老师抱起来在大家身上展示了一番:“我在临行之前,久仁哥为了我的安全有给猫咪老师一部手机,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夏目低头看向猫咪老师,兴致勃勃地说道:“猫咪老师,你把手机拿出来吧。”

    猫咪老师叫了一声,接着就抖了抖身上的毛,乖乖从蓬松的毛里拿出了手机。

    许多人见此情景脸色不自觉变得怪异起来。

    “我不理解,为什么工藤为了你的安全要给一只猫一部手机?”向日忍不住问道:“正常来说就算想关照你也该找个‘人’才对吧?”

    这件事槽点太多,漏洞也太多,实在很难不让人质疑。

    “……”夏目张口结舌,他刚刚太兴奋了,都忘了这件事了。

    他挠了挠侧脸,心虚地说道:“找谁.估计都不能带手机来吧,关键是后山也不让带手机上去,也就只有猫咪可以了。”

    向日脸色皱了皱,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那为什么这只猫会这么乖,竟然这么听话把手机带来了?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弄丢?”越前问道。如果是他家的卡鲁宾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能.成精了?”夏目不确定地看了猫咪老师一眼,更加心虚了。

    “……”越前显然并不相信这个理由。

    看出了夏目的紧张,众人也没有过多为难。即便心中对此有无数个问题,也没再追究。

    此刻有了手机,他们立刻播去了报警电话。

    将这边的情况说明以后,警察询问位置时,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乱糟糟的,总是说不清楚,警察根本没办法准确确认案发现场的具体位置。

    最后还是太宰给警察发去了定位,这才算结束。

    挂断电话后,大家还守在原地一言不发,再这样的局面下,谁都没有说话,现场一片沉寂,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大概是察觉到不对劲,夏目期期艾艾地说:“我们.要不先弄个火堆坐一起?”

    “不行。”这个提议立马被真田不解思索地否认:“万一破坏了案发现场怎么办?在警察到来之前,不可以破坏现场任何东西。”

    “……哦。”

    “……”

    场面再度陷入僵持之中。

    向日在这种环境中终于受不了了,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说:“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站着吗?全都这样围着一个尸体算怎么回事?我不管你们了,我先找地方坐去了。”

    然而他的这个要求却同样被真田毫不留情地否决。

    “不行,如果破坏了案发现场怎么办?”

    还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缘由。

    向日:“……”

    “真要破坏了的话,早在我们过来发现尸体的时候就破坏了,还差这么一点儿?”太宰治凉凉说道。

    “……”真田黑了脸:“不行。”

    太宰治对他的要求嗤之以鼻:“有什么不行的?咱们去旁边远点能够看到这里的地方休息就好了。警察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会来,一直在这里僵着也不是个事啊。”

    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向日非常满意地看了太宰治一眼,从前觉得这个家伙脑子有病虽然这家伙确实脑子有病,不过有时候这种懒散的态度还是能够帮上忙的。

    这点要比真田这个顽固不化的“小老头”要好太多了。

    真田还是不赞同,太宰治一点不客气地说:“我碰到这种场面的机会可比副部长你要多太多了,这方面我的经验可要比前辈你丰富。”

    他也不想在这里站着了,实在太累了。

    警察要找过来估计还要好长一段时间,真要站这么段时间总之他是接受不了的。

    真田:“……”

    旁人不清楚太宰治的身份,他们立海大的人对此却一清二楚。

    他不是不肯承认自己不足之处的人,在这方面,他的确不如太宰治要更了解。

    可他还是不放心。

    如果今天说出这话的是久仁或者景仁,他能够毫不犹豫地做下决定,但是太宰治这个黑手党.请恕他不能不怀疑。

    不过真田看着周围人疲累的神色,以及一部分人蠢蠢欲动的神情,估计要是他否决这个提议的话,大家一定会抗议的。

    正如太宰治所说,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而且他们很可能已经破坏了案发现场。

    多说无益。

    反正现在不能爬到山上去,索性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有着充足的精力,以备接下来无休止的地狱训练。

    大家找了个能够看清死者的位置围坐下休息,然后又将手里的火把聚到一起弄了个火堆。

    把一切弄好后,大家正要舒舒服服地坐下休息,远处却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叔叔,小兰姐姐,你们看,前面有火光。”

    听到这句话,夏目心中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不仅声音耳熟,就连其中出现的名字对他而言都十分熟悉。

    脚踩枯叶的沙沙声越来越近,众人不约而同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大概是因为刚刚看到了尸体,此刻难免警觉一些,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的任何人他们都难免对其戒备。

    在众人充斥防备的目光中,很快就看到远处的人影渐行渐近。

    “果然有人!”一道惊喜的少女声音响起:“太好了,他们应该知道这里的路吧。”

    尽管还没有看到来人的相貌,但能听出来这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女。

    很快那几人就来到他们面前。

    来者是一个大叔带着两个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他们的面孔对于少年中的某些人而言是无比熟悉的。

    夏目看到来人时,没有意外,第一反应就是“果然如此”。

    一些见过他们并且了解他们身份的人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谁也不希望真的就这么提心吊胆在警察过来以前会出现一些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这对他们而言太危险了。

    尽管他们人数上占据优势,但仍旧不希望真的遇上糟糕的事情。

    “死神小学生啊。”太宰不免感叹道。

    第447章

    “真是哪里有案件,哪里就有他。”太宰望着小小的柯南,由衷感慨。

    他曾经调查过柯南以及工藤新一,发现不论是作为柯南还是作为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他所出行之地必定死人,甚至这种情况在他变小后愈演愈烈,现在整个米花町想要找到一个没有死过人的房源难如登天。

    他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身上有什么诅咒,能够影响别人生命值的诅咒。

    旁边的夏目闻言讪讪一笑。

    尽管他觉得这样说不好,但确实无可辩驳的事实。

    “是你们啊。”真田见到柯南等人,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

    尽管和毛利等人只有几面之缘,甚至没有过多交谈,但他对他们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毕竟这辈子碰上的案件全聚集在那几次了。

    就算他爷爷是警察,频繁触发案件也是从认识毛利等人开始.关键每次还有他们在场。

    这就是侦探和案件相互之间神奇的吸引力吗?

    “你们是不是那什么.立海大的学生?还有你们这些小子是”毛利小五郎看向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看得出来这些少年们身上也穿着学校统一的运动服,大概是和真田一样的国中生,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些少年此刻看上去尽显狼狈,浑身伤痕累累的。

    见到真田认识这几个不速之客,众人不免松了口气。

    面对这几人的困惑,白石解释道:“我们都是各个国中网球部的社员,和真田他们一样的。”

    毛利刚才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他们的什么,此刻对方的解释只是贯彻自己心里的想法罢了。

    “既然是学生,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毛利小五郎话音刚落,一道鸟鸣声响起,随后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头发上,他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看向毛利兰问:“什么东西?”

    “……”毛利兰看着他头顶那一小块儿新鲜出炉的白色鸟屎正在爬着他的发丝缓缓滑落,不由陷入一阵沉默。

    众人手忙脚乱一番后,终于将毛利小五郎头上的鸟屎简单清理了一番。

    这番操作让毛利小五郎心中愤愤,也让众人感到一阵好笑。

    只是顾忌着这位大人的心情,所以没有太过猖狂。

    始终没有说话的柯南翻着死鱼眼。

    这算是这片森林的这些鸟在对毛利叔叔发起抗议吗?

    “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真田不解问道。

    这大晚上的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走夜路,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这……”小兰和园子面面相觑,小兰尴尬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们迷路了”

    柯南这次和毛利父女以及园子一同相约来这里爬山的,谁知道这里地形复杂,在经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后,他们顺利迷路了。最惨的是,他们的手机没信号的没信号,没电的没电,总之就是贯彻一个理念——无法联系外界。

    没办法,他们只能在山林中乱窜,寄希望于能够遇到熟悉这山路情况的路人,然后就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这样啊。”真田点点头,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

    要不是他们目的地明确,就是远处的那座山顶,再加上后面还有财前引路,说不定也会迷路。

    园子视线在这群少年身上乱看,视线在某个人身上定格。

    “你是工藤新一的那个新堂弟弟吧?”园子看着夏目说道,她目光随后看向四周,没有发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工藤久仁呢?还有工藤景仁。”

    此刻毛利兰这才注意到阴影中夏目的存在。

    有了园子的话,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立海大眼下的人并不全面,少了好多正选,配合上他们的挫败模样,倒真像是经历一场大战后损兵折将的模样。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夏目叹了口气,将他们在U-17发生的事情,以及目前的处境娓娓道来。

    “……我们坠崖后就打算一起去后山的,谁知道就在刚刚我们前进的时候,碰到草丛里有一具死尸。我们现在已经报警了。”

    “死尸?!”

    这两个字可算是接通了柯南的雷达天线,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死尸在什么地方?”

    毛利小五郎眉头一皱,一拳头毫不留情砸在了柯南头上。

    “小鬼头,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小孩子就乖乖到一边待着去。”

    “爸爸,你不要总是这样打柯南啦!”毛利兰抱住柯南,不满地对父亲抱怨,随后她低头看向柯南,认真说道:“柯南你也是,这种事情就不要随便问了,死尸什么的,就交给大人来处理就好了。”

    “或者是让我园子女王大人依靠推理来推测出凶手!”园子甩了一下头发,无比自恋地说道。

    夏目:“……”

    我只说了个死尸,所以你们是怎么判定就是杀人案的?

    果然是这种情况碰上太多所以有经验了吧。

    “好啦,死尸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吧。”毛利小五郎和园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着面前神态相仿的两人,夏目嘴角一抽。

    当年抱错了吧,你们两个才是父女吧?

    真田和夏目将他们带到离火堆不远处藏尸的草丛边上。

    有了一位过往“战绩”十分耀眼的大人来这里,众人顿感如释重负。

    尽管他们总觉得这位大人看上去不是那么的靠谱,不过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可是比他们丰富多了,在侦探这个圈子里众人更是如雷贯耳的。

    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毛利小五郎瞬间就严肃的面孔,开始探查死者的情况。

    柯南也灵巧地从小兰的怀抱中跳出来,来到尸体这边,只是有着毛利小五郎在这里守着,他暂时不能像对方一样明目张胆地查看死者情况。

    两人试图从少年们这里获得什么线索,只可惜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尸体就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可疑的人或物。

    考虑到少年们来这里也没多久,毛利小五郎倒是能理解。

    如今案件的调查停滞不前,加之夜色已深,想要进一步调查也比较困难,只能暂时等待警察的到来,然后依靠人数众多的优势来搜查线索。

    或许是山路难走,小路也太多,警察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这里。

    再次看到柯南和毛利两个熟悉的身影时,目暮警官再次针对他们特殊的体质开启了吐槽。

    “刚刚我还想呢,这深山老林里总不能还有你们的身影吧?果然还是你们啊。”

    对此,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都表示自己的迷茫和委屈。

    “目暮警官,这你可真冤枉我们,这次不是我们先发现尸体的,是那些小子们。”毛利小五郎伸手一指不远处声势浩大的少年们,肯定地说道:“就是他们报的警啊!”

    “没错没错!”柯南附和着点头,急于抛开被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魔咒。

    夏目、太宰:“……”

    很难说清究竟是谁连累的谁。

    少年们人数众多,目暮警官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只是心中对毛利和柯南的无语大过了其他,忍不住想要发泄心中的吐槽罢了。

    “是你们报的警?”目暮警官在面对陌生人时一改日常的作风,目光无比凌厉地在少年们身上逡巡审视。

    “是的。”真田沉声回应。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请将遇到尸体的过程详细告知。”目暮警官问道。

    “我们都是U-17集训营的成员,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为了训练。我们本来是要攀爬到那座山顶的,走在半路上的时候我的同伴被绊倒,然后就发现了这具尸体。”真田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地解释了一番。

    “U-17集训营?”目暮警官凑到高木耳边小声问道:“那是什么?”

    高木讪讪一笑:“……我让人去查一下。”

    真田听到了警察的困惑,他没有阻止高木去查U-17的资料。

    即便由他来说一遍,对方似懂非懂的情况下,还是会回去找人调查,并且打印出纸质资料。

    况且U-17好多人的情况他并不了解,由警察自己去调查,了解地会更加清楚。

    没过多久,就有人拿着调查结果小跑了过来。

    上面详细记录了U-17的几位教练以及集训营的基本情况,甚至就连后山的资料都一字不漏地记录在上面。

    “这个三船教练就在这后山吗?你们知不知道怎么走?”目暮警官看向少年们问道。

    刚刚他看了资料上,这位三船教练是U-17的总教练,加上死者就在后山这里,首先找三船入道了解情况是和明智的。

    “就在那里。”真田指向远处的山顶。

    目暮点点头,问道:“有什么路可以直通上面吗?”

    太宰快速说道:“您可以爬上去。”不过过程应该不会太美好就是了。

    以他们对三船的了解,对方一定会使出一些手段,给即将步入地狱生活的国中生们一个下马威。最常见的手段就是给他们的爬山过程困难,比如说往下扔网球。

    目暮:“……”

    真田狠瞪了太宰一眼,如果不是顾忌着这里有警察,恐怕就要对他进行铁拳制裁了。

    太宰对他凶恶的眼神视若无睹。

    真田正要说出还有一条小路的事情,就见目暮疲惫地摆了摆手:“算了,我直接先电话联系对方比较方便。”

    一分钟后,高木遗憾地告知了目暮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第448章

    “什么叫做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目暮脑子宕机了一秒,有些不能理解高木的话。

    难道集训营的资料里没有教练的预留资料吗?

    联系方式应该是最基本的吧?

    “我刚刚的表达有些失误。我的意思是,我们虽然有这位船先生的联系方式,但是无法联系到他。”高木遗憾地说道:“由于后山没有信号,所以他没有带手机上去。如果我们想要联系上他,恐怕要通过集训营教练的传呼机联系。”

    “……”目暮警官捏了捏眉心,叹道:“那就按你说得办吧。”

    正好他们也需要找到集训营的那几位教练了解情况,毕竟这里也属于集训营的范围,说不定他们会知道一些什么,也提前让他们做好准备。

    高木得到目暮警官的指示后就着手去做。

    他先是联系到集训营目前的代理总教练黑部由起夫,自报家门后,将后山的情况简单叙述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就是这样,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调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忙联系到船先生,让他协助调查。”

    生平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的黑部:“……”

    配合警察办案是一名良好公民应该尽到的义务,尽管感到有些麻烦,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对此他义无反顾。

    挂断电话后,黑部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为电话里的警察刚刚提到的事情感到头疼。

    一旁的斋藤见黑部挂断电话后就一脸凝重,不免感到好奇:“发生什么事了?谁打的电话?”

    “是警察。”黑部平静说道。

    斋藤挑了挑眉,眼中盈满了好奇,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黑部却完全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情,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警察说,后山发现了一具尸体,由于尸体所在地界在集训营的地盘,希望我们配合调查。”

    斋藤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

    “最糟糕的是,案件的第一发现人是淘汰组的选手,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他们恐怕不能投入到训练当中了。”斋藤淡淡开口:“再者就是由于案件发生在后山,船教练恐怕也要配合调查。警察给我打电话,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我们能够联系到船教练。”

    “……”斋藤沉默片刻,声音有些许艰涩:“这还真是平生第一次。”

    平生第一次被卷入到案件当中。

    这辈子怕是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经历了。

    斋藤:“……”

    谁不是呢?

    接到黑部消息的船入道也难得陷入长久的沉默。

    活了快半辈子了,这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真是一群给人添麻烦的小鬼。”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想到刚刚黑部阐述说是淘汰组发现的尸体,很想就直接把这口锅扣在少年们头上,终究他还勉强算是个讲道理的人,知道尸体出现在这里并不能埋怨这些少年。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

    只是这件事情想想就感觉麻烦,希望快点结束。

    想到这里,船入道给高中生们交代好事情后立刻下山,准备协助警方调查。

    在船教练的选择中,从来没有对警方避而不见这个选项。

    哪怕感觉非常麻烦,但是这种事情如果不尽快解决,麻烦只会僵持不下。

    只希望过程能够顺顺利利,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高木得到了来自黑部教练确定的消息,他们都会协助帮助。

    根据法医的检验,死者身上除了颈部致命的勒伤还有多处十分规则的圆形淤伤,似乎是由某种规则的圆球物体砸伤的。伤势不重,多数是集中在腰部以上,腿上反倒是干干净净。

    关于死者的身份也在警察仔细的调查下得到了验证,并且找到了两位和死者一同来附近爬山的男性同伴。

    死者名叫石田泽,和一同来爬山的酒井勇太以及前田刚是好友也是爬山同好。

    按照酒井勇太和前田刚所说,他们之所以和死者走散,是因为在爬山的时候被一堆网球莫名其妙给砸到,石田泽一时不察就不小心坠落山崖。

    他们赶紧下来寻找,想着如果受伤就赶紧将人送到医院,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石田泽。

    他们就这样和石田泽走散了。

    两人一路寻找石田泽,一直到了现在。再次相遇,却在这里看到了石田泽的尸体。

    两人说着还露出了身上被网球砸到的痕迹,这些痕迹和死者身上的大相径庭。可以肯定的是,人身上的伤痕都是出自同一种物品。

    高木找少年们借来了一个网球让法医进行伤痕比对,的确可以配对得上。

    毛利小五郎嗤笑一声,对他们的说法存在质疑:“你们说爬山的时候被好多网球给砸到?你们扯谎也要扯得像一些的吧。”

    就算他们身上的伤痕是网球造成的,也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个理由制造的结果。

    目暮警官同样感到奇怪:“没错,天上怎么会掉下来网球?”

    对于两人的质疑,酒井勇太和前田刚感到不满。

    酒井勇太的语气变得微微不悦:“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不会想到吧。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去查查那些网球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吗?如果是有人从上面扔下来的,那绝对是在蓄意谋杀啊!你这个小胡子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毛利小五郎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吓了一跳。

    看着激动的酒井,老好人高木只能尽力安抚。

    听到涉案人和警察对话的真田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隐约知道那些网球是怎么回事了。

    发生人命案这不是小事,真田向来分得清轻重,在察觉到这件事件的缘由后,警察世家出身的真田没有任何犹豫就要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如数告知。

    “警官先生,我想我可能知道那些网球的来处。”真田沉声说道。

    毛利小五郎嫌弃地皱着眉,不耐烦地摆摆手:“打网球的小鬼别来碍事,你知道什么?”

    毛利小五郎平等地看不惯每一个年级比他小又“故作聪明”的人。

    不论是工藤新一,工藤久仁,还是眼前这个要提供线索的小子。

    “毛利老弟,先听听他怎么说。”目暮警官拍拍毛利的肩膀,随后严肃地看向真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田没有理会毛利的质疑,如实说道:“后山的训练向来是由船教练负责,学生们爬山时往下扔大量网球增加学生的负担和阻碍是教练常用的手段,这也是为了磨炼学生的意志。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几位爬山时往下丢网球,我想,很可能是教练听到动静以为是我们上去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对船教练他有敬有畏,谈及对方不会带有个人偏见和喜好,他说的话就事论事、不偏不倚,完全阐述事实,不带偏颇。

    真田根据事实经过一番合理的推断后下定结论:“那些网球的目标是我们,他们只是无意中被牵连的。”

    “哈?”毛利小五郎完全不信,他哼了一声:“一个训练能那么危险?反正我是不信。难不成练出来了还能开山劈石吗?”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毛利兰就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小声为其辩解:“也不是不可能。”

    “……?”

    迎着父亲不解的眼神,小兰认真说道:“爸爸,你可能对网球不是那么了解。虽然我也了解不深,不过我相信,世界这么大,一定有网球运动员能够做到开山劈石的程度。”

    “……”望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毛利小五郎迟疑片刻,碰了碰小兰的额头,低声呢喃:“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他是听人说过网球有多么多么大的杀伤力,但也就是听个热闹,傻子才会当真不对不对,他家小兰不是傻子,只是太天真单纯善良所以被人忽悠了。

    “……”小兰无奈:“爸爸!”

    园子从小兰身后探出头来,说:“叔叔,你要是多看几次网球比赛,你也不会对这种训练方式感到惊讶的。”

    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他们见过更加离谱的网球,这样一比对,这种训练方式竟然还属于正常范畴。至少比用网球当炮弹要正常得多。

    “对,我也可以作证!”柯南举起小手,郑重说道。

    最初他也为此感到震惊,后来随着次数越来越多,见识到的招式越来越离谱,心情就变得越来越麻木。

    能够打出那样神奇的网球出来,就算训练再怎么千奇百怪他都不会感到过于惊讶了。

    人的神情都不像是在故弄玄虚,加上毛利小五郎自认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的,原本坚定的内心此刻难免产生几分动摇。

    “好了好了,是真是假还是等到船入道来了再说。这件事还是要跟他确定一下。”目暮警官听他们说得晕晕乎乎的,感觉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却完全听不懂。

    他不清楚这些事情,只知道事实究竟如何还是应该询问当事人才对。

    而作为案件当事人之一的船入道,在交代好事情后就马不停蹄地顺着小路赶了过来。

    船对这附近的山路还算比较熟悉的,所以尽管在找警察汇合的时候绕了远路,还是脚程很快地寻了过来。

    “我就是船入道。”在被拦下后,船主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第449章

    “三船教练。”再次见到三船入道,真田等人微微颔首向对方问好。

    “……”三船入道现在也没心情搭理他们,他只想眼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快些结束,转而看向眼前的目暮警官,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善:“警官,有什么问题你就赶紧问,问完我就赶紧离开,我还有一大堆学生要管。”

    看着面前胡子拉碴像个野人模样的男人,目暮警官很难不怀疑对方不是个坏人。

    好在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也知道以貌取人不可取。

    他轻咳一声,问道:“是这样的,根据调查,我们发现死者身上的一部分伤势应该是网球砸伤的,按照他的同伴描述,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他们爬山快到山顶时被从天而降的网球砸中所造成如今的伤。对于这件事情,这个孩子说网球掉下来可能是你做的,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三船入道面不改色地回答,没等对方询问缘由,他就主动说明:“我接到消息,国中的淘汰组不出意外会在今天过来。听到下面传来动静的时候,我以为是他们,所以才会往下面扔网球。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山顶上问一下其他高中生淘汰者。让他们往下扔网球,这是我的要求。当初高中生爬山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待遇。在这一点上,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目暮警官点点头,这番解释倒是和真田所说相差无几。

    只是他还有困惑的地方。

    “虽说是训练,但是否过于危险了?”目暮警官质问道。

    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在学校里也曾经加入过运动社团。他见了好多社团,也没见过这么危险的训练方式。对方将扔网球给学生增加困难这件事当做训练,他并不苟同,对其中的真实性也抱有一定怀疑。

    三船冷笑一声,像是在嘲讽目暮警官的天真。

    “世界是残酷的,你不了解网球行业,就不要对此指手画脚。在世界的舞台上,选手受伤屡见不鲜,即便是在比赛中死亡,也并非不可能。如果平时的训练我不对他们严厉苛责一些,他们连踏上世界舞台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是平时,三船一定不会多费口舌说这种长篇大论,可是眼下情况特殊,想要重新让训练步入正轨,那就要尽全力配合警察的调查。

    不过这些警察还真是够蠢的。

    他能够理解他们什么都不懂,可是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质疑他,这就让人心中不快。

    三船心中对此极尽嘲讽。

    “……”目暮警官讪讪一笑,被对方指责得哑口无言。

    的确,非自己专业的东西,说太多很难不会被对方厌弃。

    目暮警官开始进行例行询问。

    “你认识死者吗?”

    三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陌生面孔,肯定回道:“不认识。”

    关于这一点,目暮警官之后自然还会对死者进行社会调查,以确定三船证词的真实性。

    “那在四点到六点之间,你在哪里?”

    法医对死者简单查验过后确定他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死亡的。

    尽管三船看上去没有嫌疑,往下掷球也有合理的理由,还是要看不在场证明才行。

    三船冷漠说道:“我全天都在后山上面待着监训,这一点后山上两百多号高中生可以给我作证,如果要找人求证就去找他们。”

    “……”

    两百多号人听着是挺唬人的,目暮警官还是让人去山上调查情况。

    这些证词基本上排除了三船的嫌疑,目暮警官又大致询问了一些关于后山的情况,就让三船先到旁边等待。

    那边死者的两位同伴和他的关系也调查地一清二楚。

    死者石田泽是既是酒井勇太和前田刚的好友也是上司。

    石田泽曾经鼓动酒井勇太投资,说是保证一年以内可以回本,就算无法回本,本金也会还给他。酒井勇太在对方天花乱坠的介绍下投资了几乎所有存款。

    后来一年时间到了,酒井勇太不仅没有获得石田泽保证的那部分利益,甚至就连本金都没有还给他。找石田泽理论,对方却以自己也是受骗者推拒责任。

    石田泽一番哭诉以后,酒井勇太只能忍气吞声。

    本来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酒井勇太也答应了不再追究本金的事情。

    谁知道一次巧合,他听到了石田泽在电话里对对面投资的负责人谈话,大致内容就是每带来一笔资金分成的事情,酒井勇太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酒井勇太一怒之下去找石田泽算账,石田泽见瞒不住了,态度十分嚣张的承认了这件事情。

    酒井勇太在同对方的拉扯中要求一降再降,最后只求能够拿回本金。

    只可惜,直到石田泽死掉,他也没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高木将这些资料念出来时,柯南特意去观察酒井勇太的神色。

    酒井见自己被怀疑,明显激动起来。

    “警官先生,我是生气石田他骗了我,骗我花费了那么大笔存款去满足他的利益,但我绝不会为了钱就杀人的。”

    “我看这个资料上面说你家是贫困家庭,供养出你这样的大学生不容易,那些存款想必也是日积月累好不容易攒下来了。多年以来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始作俑者还整天在眼前晃悠,你心里就不会有怨恨吗?”目暮警官提出的问题十分刁钻,让人避无可避。

    “……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恨。”众人都以为酒井会为了摆脱嫌疑虚伪地辩解,出乎意料的是,对目暮警官提出的问题,酒井并没有要逃避的意思。

    他微微侧头,语气带着几分低沉和不甘:“那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因为石田的一己私欲打了水漂,说不恼怒是假的,最生气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没有。我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人渣就搭上自己的前途,实在是不值得。”

    目暮警官见他神色愤愤不平,也没有轻易就相信他的话。

    恰好这时高木拿着手下刚刚调查的报告交到目暮警官手里。

    这是一份关于酒井深入调查后的资料,目暮警官看过之后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这份资料上显示,酒井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是他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到这么大。

    在酒井被石田蒙骗投资的一年后,酒井母亲就生病了。而就在不久前,酒井的母亲刚刚病逝。

    从生病住院到死亡只有一个月罢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本来这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偏偏酒井母亲的病并非是无法被治愈的,只要钱到位,应该不是问题。

    仅靠酒井的存款想要治好他的母亲尽管有些紧张,但是东拼西凑应该也能够凑到治疗的钱。

    不凑巧的是,酒井的存款在一年前就已经被石田给骗走了。

    按照公司同事们的描述,酒井曾经数次为这件事和石田发生冲突,在酒井母亲生病后,酒井对石田苦苦哀求希望他能归还本金,最后却无疾而终。

    毛利小五郎立刻就觉得自己发现了案件的真相。

    “我懂了,一定是因为你母亲去世,你怀恨在心,所以你才会杀掉石田。”毛利小五郎煞有其事地说道:“或许你最初真的准备压下这口恶气,打算就这么忍了,可是你母亲的病逝成为了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然后你心中就想,如果不是石田,如果你还有那些存款,你母亲可能就不会死。没错吧?”

    毛利小五郎为自己这推测沾沾自喜,越想越觉得事情的走向就是如此。

    酒井勇太冷笑一声,对他的推测不屑一顾。

    “原来你们这些侦探破案全靠一张嘴,完全不讲证据的啊。”酒井直接冷嘲热讽地输出:“真要这样的话,那我也能破案了。我可以说是你看石田不顺眼,所以才将他杀了啊。怎么样,合理吧?”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目暮警官深觉丢脸,无奈地捂住脸。

    毛利果然还是那个毛利,一如既往地不靠谱。

    柯南则是捂着嘴偷笑。

    正如酒井所说,破案需要讲证据,警察也不可能因为觉得对方是凶手就将对方逮捕。

    而另一人前田刚和石田泽没有利益冲突。

    只是根据调查,石田泽常常仗着上司的身份驱使前田刚做这做那,因为有家庭需要照顾,他不能得罪上司以免失去这份工作。前田刚为此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对比起来,前田刚似乎是没有什么足够他杀人的动机。

    他们也无法想象到仅仅是这些事情就能够让人忍不住杀人。

    相较起来,似乎酒井的动机更大些。

    听着大人们的推断,在角落中休息的太宰治轻轻一笑。

    一旁的夏目好奇地看着他,问:“太宰前辈,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他们低估人性的恶了。”

    夏目眨了眨眼,仍旧是一头雾水。

    太宰看向夏目,笑吟吟地说:“贵志你知道吗,有时候人在一个压抑的环境中待得太久,要么内心逐渐变得变态;要么就会忍受不了孤注一掷,意图改变现状;又或者结束自己。不论哪一种,很多自以为正常的人是无法共情的。‘只是那么一些小事,至于吗?’‘忍忍就过去了,值得吗?’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总是无法理解别人的。”

    “……”夏目还是一脸迷茫。

    太宰说的话实在深奥,他总觉得太宰似乎在隐晦地表达什么,却无法抓住事件本源。

    第450章

    黑部教练过了一段时间也赶了过来配合调查。

    黑部教练始终待在集训营当中, 更加不清楚这里发生的细节,只是面对警察有问必答,如果回答不上来, 他也会直截了当地说明理由。

    难得见到这么痛快的当事人,警察感觉省心不少。

    将所有当事人一番追问下来, 警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场也已经被警察们翻了个底朝天, 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进展。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长时间无法破案使得案件的嫌疑人暂时无法离开, 这让他们隐隐变得焦灼起来。

    “喂,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酒井不耐烦地大声道:“天都已经快亮了,我们本来找石田再加上被你们审讯一晚上觉都没睡, 现在很累, 什么时候能走说个准话。”

    “先不要着急,等我们”

    高木安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前田刚毫不迟疑地打断:“等你们什么?等你们破案?一晚上过去了你们都没能破案,鬼知道你们究竟什么时候能把这个案子解决。难道你们一天破不了案,我们就要一天陪你们在这里耗着吗?”

    “这”

    高木为难地看向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陷入沉思。

    尽管前田刚说话的口吻不好,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他们不可能让嫌疑人陪他们一直在这里耗着,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处理这个案子。就算他觉得凶手可能就在他们二人之中,然而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妄下结论。

    一直在案发现场忙碌奔走的柯南看到目暮警官犹豫的神情,知道对方内心已经动摇。

    他心中不由升起几分紧迫感, 如果不赶紧找到凶手, 只怕以后这个案子会成为一桩悬案, 凶手就此逍遥法外,很难再找到头绪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 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凶手是谁, 也知道了对方的杀人手法, 唯有最重要的证据还没有找到,作案凶器目前为止也不知所踪。

    就在柯南一筹莫展之时,前往后山找学生求证三船入道不在场证明的警察回来了。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条绳子。

    “这是我们在后山上找到的。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后山上有一只老鹰扔给我们的。我们觉得东西可疑,就装到密封袋带回来了。”回来的警察如此说。

    看到绳子的目暮警官也在一瞬间想到“凶器”两个字。

    听到警察的描述,他立刻让人去检查绳子上是否有死者的皮屑。

    “如果这上面有死者的皮屑,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本案的作案工具。那么问题来了,这条绳子又怎么会跑到后山上面去?甚至于还被老鹰拎出来了。”毛利小五郎质疑地看向三船入道。

    这条绳子的存在让三船入道再次成为了被众人怀疑的对象。

    毕竟这绳子无缘无故跑到后山上面去,怎么看怎么可疑。

    如果绳子不是凶器倒也罢了,可是检测下来后要是发现这条绳子确定就是勒死死者的那条,三船入道身上的嫌疑就更深了。

    提到老鹰,目暮警官也想到了关于三船的资料。

    “我记得三船先生你在后山上养了几只老鹰吧?”目暮警官带有审视的目光看向三船,问:“今天那个把绳子扔给我们的老鹰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你养的吧?”

    “没错,如果是后山上盘桓的老鹰,都是我养的。”三船入道痛痛快快地承认了。

    这下目暮警官反倒有些诧异了。

    他还以为在这种境地下,三船入道会想办法摆脱身上可能存在的嫌疑,比如说不清楚那是不是自己养的老鹰,再不济也会犹豫一番。像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三船入道没有目暮警官那么多心眼子。

    老鹰确实是他养的,这点毋庸置疑,后山上不可能出现其他的老鹰。

    人也不是他杀的,这点他自己心知肚明。

    既然清清白白,心里没鬼,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不敢直说的?

    “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吧。”目暮警官说道。

    他此刻对三船入道的印象好了很多,只希望这个人不要让他失望

    此时,U-17集训营当中。

    在起床的铃声响起之前,就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地去训练场上跑步活络身体去了。

    久仁和中也并排慢跑的时候,中也突然想起了昨晚上一桩事,他随口说道:“对了,我昨天晚上在宿舍楼的窗户那儿看到黑部教练离开了集训营,看上去神色匆匆的,也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同样在晨跑的德川和鬼也跟了上来。

    大概是刚刚听到了中也的话,对中也感官很好的鬼附和说:“似乎是后山出了什么事,昨天晚上去找他们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些。”

    立海大清楚后山的事情,这一点通过德川,鬼了解地很清楚,在他们面前自然也没必要隐瞒后山的情况。

    只是对于后山发生的事情,他同样感到好奇。

    “后山?”久仁慢慢停下脚步,他想起了容易吸引妖怪体质的夏目,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不会是贵志出什么事了吧?

    山林中的精怪要多于城市里面,后山保不齐也有强大的妖怪,如果盯上了夏目,就算有猫咪老师保护,也很难保证不吃亏。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忧虑。

    中也看他拧着眉头大概也能猜出来他在担心什么。

    “你先别着急,你不是让猫咪老师去找贵志了吗?打电话问问猫咪老师,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中也沉思片刻后,直接提出了方法。

    “对。”久仁点点头,没有多加犹豫,直接拨通了猫咪老师的电话号码。

    一旁的鬼和德川见久仁心急如焚的模样,感到奇怪。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知道后山可能会发生了什么似的,这件事似乎还是跟某个和他们关系紧密的人密切相关,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是他们口中的“贵志”吗?

    猫咪老师又是谁?

    前往后山的时候不是不能带手机吗?他为什么能和淘汰组联系。

    这些问题困惑着他们,让他们不得其解。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并没有让久仁在手机彩铃声中焦灼太久。

    接电话的不是猫咪老师,而是夏目。

    “贵志,你怎么样?我听说后山出事了,你是不是遇到那个了?”

    久仁迫不及待地询问,好在他还顾及着有鬼和德川在身边,“妖怪”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终归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

    那头夏目立刻就听懂了久仁隐晦的含义,知道他的担心什么,夏目不免失笑。

    “我没事,是昨天晚上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具死尸,是被谋杀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现在就在这里,有几个嫌疑人,但是还没有确定凶手。”

    闻言,久仁不由松了口气。

    死人啊,死人好说。只要不是妖怪什么都好说。

    “昨晚上黑部教练急匆匆离开,听说是后山出事,我还以为是你们出事了呢。”久仁精神舒缓下来,也记起了解释缘由:“幸好你们没事。”

    “应该是警察打给黑部教练的。”夏目解释:“三船教练也被叫来了,而且三船教练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我们作为第一发现人,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能离开。”

    夏目言简意赅说明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久仁点点头,他见多了案子,都是这么个流程。

    只是三船入道成了嫌疑人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三船教练那又是怎么回事?”久仁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网球扔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死者,才会有嫌疑的。”夏目并没有一直凑到警察那里,所以只了解个大概。

    久仁:“”

    懂了,准备磨炼淘汰组的时候,谁知道不小心把自己给磨炼进去了。

    久仁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叹道:“你们还真是倒霉,就后山那荒郊野岭的,居然还能碰上谋杀案,也是时运不济。”

    夏目欲言又止:“这”

    他总不能说倒霉的不是他们,而是后来赶到的柯南等人。

    察觉到对方的犹豫,久仁敏锐地意识到这其中恐怕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怎么回事?”

    夏目迟疑片刻,隐晦提醒:“是柯南他们也在附近,还有毛利叔叔、小兰姐姐和园子姐姐。”

    所以他们即便时运不济,也是遇到了柯南他们才对。

    久仁:“”

    懂了,来自侦探的强大气场。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案件上赶着找上柯南的,或者真的就是柯南本身那与众不同的气场。

    久仁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中也看着仍旧愁眉苦脸的久仁,难免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

    久仁现在的神态并不如之前那样着急,应该是夏目没有碰到危险。可他偏偏又愁眉不展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恐怕还是淘汰组那边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让久仁也跟着担忧?

    德川和鬼也饶有兴致地看向久仁,脸上带着隐秘的求知欲,并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久仁这才将后山发生的事情简单告知几人。

    “三船教练竟然成了嫌疑人?”这是鬼完全没有想到的走向。

    杀人案就已经够离谱了,他们的总教练还无端端成了嫌疑人,实在是不着边际。

    这情况对他们而言简直太微妙且令人难以置信了。

    德川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他沉默许久,才突然问道:“是三船教练他长得太凶的缘故吗?”

    凶到让人下意识觉得这就是个坏人。

    这么想着,德川默默转头看向一旁长得凶神恶煞的鬼十次郎嗯,的确像个坏人。

    鬼:“”

    倒也不必用如此怜悯的眼神看他

    所以三船教练会因为长相被判定是杀人犯吗?

    没有类似经历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久仁看到两人这异样的神情,一时感到哭笑不得。

    “两位前辈,警察不会以貌取人的,真要抓人也会拿证据说话。”

    不过真要说警察不会以貌取人也不绝对。

    有些警察可能会因为对某个人的第一印象产生一些偏向性,心中也会有某个怀疑的对象。整体来说,警察还是一个讲求公正的群体,在没有证据以前,不会轻易下结论,更不会在证据不足时给人判下死刑。

    第451章

    德川和鬼不清楚久仁过往的光辉事迹, 以至于久仁的话听在他们耳中更像是安慰。

    久仁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两人怀着满腹忧虑离开了。

    他调整好了心情,准备先回宿舍收拾一下, 转过头的时候却愣住了。

    只见身后不远处忍足正在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他身上已经微微干涸的汗渍, 恐怕已经在这里停留很久了——所以刚刚他们之间的谈话对方都听到了?

    对此, 久仁也没有特别在意。

    听到了就听到了, 后山出现了凶杀案, 教练被叫去配合调查,总教练还成了嫌疑人, 这些事应该不算特别炸裂吧?

    久仁不确定地想着。

    至少教练没有被确定为杀人犯, 这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对了,还有后山的事情。

    刚刚忍足只怕也听到了淘汰组此刻在后山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淘汰组并没有真正被淘汰怕是很快就要在集训营传遍了。

    不管是凶杀案还是后山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跌宕起伏,值得成为大家的谈资。

    只是很快,久仁提起的心就迅速放下。

    传遍就传遍好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相信听到后山的消息以后,大家更多的应该是为队友感到高兴吧。

    尽管他们淘汰了自己的同伴,但却又没有真正被淘汰掉,没有真正被剥离出集训营, 应该足够他们兴高采烈去庆祝了。

    久仁猜测这些消息明天怕是就会传遍集训营。

    他的判断没有错, 只是在时间上还是低估了大家的传播力。

    不到半天时间, 这些事情经过大家口耳相传就传遍了整个集训营。

    不止如此,原本久仁还以为大家得知同伴没有被真正淘汰这件事能够让大家激动讨论好久, 或许凶杀案的事情只是从他们嘴边过两下, 不会掀起什么浪花。

    谁承想事情的发展完全颠倒, 出乎久仁的预料。

    不仅同伴“幸存”这件事在大家心中有一定热度,就连凶杀案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这件事足以看出这件事的热度。

    久仁路过观月等人的时候特地去听了一下,传播的内容与实际大相径庭,堪称面目全非。

    “你们听说了吗?淘汰组并没有真正被淘汰,而是去了传说中的后山。据说到了一定时间,他们就会回来。”山吹的千石如此说。

    一旁的观月跟着附和:“我有调查过一些资料,据说每到一定时间,就会有身披黑外套的人复仇归来,似乎这些人就是与后山有关。该不会就是指淘汰组吧?”

    听到这里的时候久仁还是淡定地点点头。

    “传说中”什么的的确是有些离谱,不过还算可以接受的范围。

    至于黑外套什么的似乎是什么U-17的隐藏剧情。

    到这里久仁的心态还是特别稳定的。

    接下来的话却让久仁淡定的表情直接裂开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知不知道。据说淘汰组倒霉催的碰上了凶杀案,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啊,据传他们淘汰组的教练就是这个凶杀案的凶手。”千石像是担心被谁听到似的,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他还特别强调了一下,“据说啊,据说,我不敢确定啊。”

    久仁:“”

    你这口吻明明肯定地很啊!

    真没必要加那两个字的,听上去完全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那要是这位教练进去的话,淘汰组的训练该怎么办?由谁接手啊?”路过的白石还不忘关心一下淘汰组成员的情况。

    如果教练进局子了的话,短时间内应该很难再找到一个新的教练,这段空白期淘汰组的训练该怎么办?

    相较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后山教练,同伴的训练更加让他们在意。

    凶杀案跟他们没关系,教练杀人问题也不大。教练真要是杀人犯,他们最多也就是看看热闹唏嘘一番,但要是影响到自己的同伴,那他们可就坐不了这么安稳了。

    “这个还不清楚。这偌大的集训营应该也不会就这么几个教练,更何况网协应该也会对U-17有一定支持。如果这位教练真的进去了,短时间内无法招聘的合适的教练,网协那边可能会派人来。”观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集训营绝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的。毕竟多一分钟用来训练,就多一分钟胜算。”

    久仁听着他们已经开始为网协打算三船教练进去后淘汰组该如何,终于忍不住了。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三船教练只是嫌疑人,并没有确定就是杀人犯呢?”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僵硬没有灵魂。

    “”

    几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谈论着三船教练“进去”的事情。

    久仁:“”

    就装听不见是吧?

    你们故意的吧?

    久仁气极反笑,也懒得再去说了。

    等他们回头见到那位“即将进去”的三船教练,到那时一切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检查报告没多久就出来了。

    “除了死者身上的皮屑,这根绳子上还有另一个人的皮屑。另一个人的皮屑集中在绳子两端,如无意外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

    这点倒是意外之喜。

    他们只需要比对在场的三位嫌疑人,说不定就能找到案件的凶手了。

    对上目暮警官的视线,还没等他开口,前田刚就终于忍不住破防了。

    “不用验了,是我杀的人。”前田刚无力地垂下了肩膀,声音却是难得的平静。

    从见到警察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如今看到证物被找出来,真的被发现了,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

    目暮问道:“是因为石田泽总是命令你吗?”

    他需要了解凶手的杀人动机。

    前田刚如释重负,他开始陷入回忆当中。

    “我平时在大家眼中就是个软包子,谁都能捏一捏,没有什么脾气。我呢,也确实是不知道怎么跟大家相处,更不懂得如何拒绝,所以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我本人虽然讨厌总是被人驱使欺负,可渐渐习惯以后,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反感的。”

    “所以石田泽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支使我、欺负我,我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不会出现任何反抗。可他实在太过分了!”

    前田刚的面目逐渐狰狞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度令人憎恨的事情,他咬牙切齿地说:“他在那天,在我生日那天,他竟然欺骗我,在蛋糕里加了大便。”

    前田刚一瞬间突然又变得难过起来。

    “你们知道吗?他当初拿着据说是特别定制的蛋糕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我当时就想着,虽然石田泽平时总是欺负我,但看来也没什么坏心,想想平时所谓的欺负无非就是多让我干点活儿,倒也损伤不了什么。他让我干活从侧面来说也是信任我的表现。”

    “我就这么洗脑了我自己,欢欢喜喜地去切蛋糕,可他还是让我失望了。当时他还说让我切第一块儿,不让别人先动。一定要吃干净第一块儿了,才可以切给别人。”

    “其实我吃蛋糕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味道有些不对,但我没有多想,甚至心里还在给他们找补。或许是这个蛋糕店的缘故,毕竟对方一片好心,还是不要说了。”

    “谁知道当我将第一块儿干干净净吃完以后,石田泽就开始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告诉我这个残酷的真相。”

    “在听到他告诉的那些话时,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都要炸开了。我我那时候完全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不让别人动这个蛋糕,不是因为我是寿星,而是在他眼中只有我是应该吃大便的人。”

    “耳边传来的是其他同事的声音。他们都说石田泽做的太过分了,尤其是在我生日这天,这行径简直太恶劣了。我想着,是啊,太恶劣了,就算他往蛋糕里放的是芥末也比这个要好啊,至少芥末那个东西我还可以自我安慰说这是对方的幽默,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到那为止,我仍旧没有起杀心。我觉得要是对方在同事们的谴责中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向我道歉的话,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并且原谅他。可是石田他又一次令我失望了。”

    “他不仅没有承认错误,他还满脸不悦地训斥其他人,他甚至还充满恶意地说:‘你们看他刚才不是吃得很香吗?那么一大块儿都吃干净了。可见对于粪便这种东西,前田他接受良好啊!’说完他就不加掩饰地嘲笑出声。我能够看出来,在他眼中,我是公司中最下等的存在。”

    “那一刻,我只觉得我的尊严、脸面彻底被他踩在脚下。我再也无法容忍这种生活。泥菩萨还有几分脾气,他触碰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原谅他。”

    “然后我就策划了这次的谋杀案。”

    “我本来是想着爬山的时候趁着酒井不注意想办法把石田弄下去,可我没有料到在山顶上有人在训练。说真的,网球掉下来把石田砸下去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好机会,能够彻底摆脱嫌疑的好机会。那些网球来得可真及时啊,于我而言堪称是意外之喜。”

    听着石田的感叹,三船的脸色黑了下来。

    某种程度上,他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助纣为虐,也是自讨苦吃。

    “我一直关注着石田,所以石田掉下去的方位我大致能够推测出来。”

    “下山以后,我就想办法支开了酒井,率先找到石田,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将不良于行的石田给勒死,然后把他给随便扔到一个草丛里。”

    “绳子的话想要彻底销毁最好的方法就是火烧,所以我打算晚上升起篝火的时候趁酒井不注意焚烧殆尽。”

    “可还没等我把绳子收起来,有只老鹰趁我不注意直接抢走了绳子。”

    前田顿了顿,看向三船,感叹道:“网球是你的,老鹰也是你的。我还真是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我不知道绳子被抛到了哪里,可我还没来得及销毁证据,你们就来了。”

    “我一直惴惴不安,担心你们找到证据。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证据依旧被你们找到了。”

    “我也就放心了。”

    第452章

    听完他的自述, 众人沉默了。

    酒井眼神复杂地看着面色平淡的男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像石田这样的人渣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可是为了这么一个垃圾赔上自己的前途, 想想都不值得。前田他那么努力才走到现在,如今却一朝尽毁。

    案件至此水落石出, 警察收拾好了现场, 将前田刚压上警车。

    临走的时候, 目暮警官犹豫许久还是对三船说道:“我理解你作为网球教练对待学生要严苛一些, 但是咱们尽量选择一些安全的方式,免得下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又要让人怀疑你的清白了。这也影响你的教学啊。”

    三船:“”

    目暮警官很诚恳地说道:“如果你实在觉得这个训练不能去掉, 那我建议你们, 有条件的话就把后山这的使用权想办法买下来,以防又有来爬山的人被你们给误伤。”

    后山这块儿地方并不属于任何人,U-17集训营的成员能在这里训练也是因为网协向上申请同意的,但是却并没有确切地说明这片地方只允许U-17使用,自然会有人来这里爬山。

    这种情况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直接让三船成为案件最大嫌疑人。

    尽管最后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排除他的嫌疑,但是就算是伤到人那也是不得了的。

    好在今天那个叫做酒井没有计较这些,也或许是没有心情计较,否则这件事情三船还真没办法轻易摆脱, 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三船:“”

    要是有钱的话, 早就这么干了, 这不是没钱吗?

    就在目暮警官和三船进行谈话时,小兰等人也在和比较熟识的立海大等人了解情况。

    “你们教练也太不做人了吧?好好一个网球训练, 搞什么精神力训练?这难道是什么魔法吗?”园子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通过刚刚交谈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些少年为什么会这样狼狈地出现在这里。

    让学生们自相残杀什么的, 简直不可理喻。

    小兰对此倒是没那么难以接受。

    “应该是心理素质训练吧。其实我倒是能够理解啦。就像是我们跆拳道比赛,如果遇到了同社团的人,也要毫不留情使出浑身解数将对手淘汰才是正确的。比赛场上没有朋友,只有对手。你们教练恐怕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让你们提前适应一下。其实不是真的将你们淘汰,这样不论学员实力强弱的淘汰方式想想都觉得太不现实了。”

    被淘汰的人能够出现在后山,足以说明教练并不是不计后果的。

    至少教练也知道,被淘汰的人当中,也有许多优秀的少年。

    “这样的方式的确是有些残忍,毕竟只是一个训练,甚至都没有给你们一个心理准备,就要让你们直面如此残酷的局面”小兰叹了口气,道:“相较于你们,我想,亲手淘汰掉你们的朋友们应该是更加难过的。”

    “”

    少年们沉默了。

    他们犹记得踏上回程的大巴车时,那些留在集训营的同伴的神情。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将同伴淘汰掉,也会心如刀绞吧。

    如今被淘汰掉的他们,心中更多的其实是不甘,和想要复仇的欲望,难过的情绪反倒是渐渐淡了下去。

    “对了,贵志,你刚刚说你是被久仁淘汰掉的?”小兰好奇地问。

    “是。”夏目点点头,迟疑片刻后,说:“其实我们立海大是提前就知道了有后山这么一个地方,也知道失败者会来这里。久仁哥说我来这里锻炼一下也是好事”

    夏目话音未落,就被园子难以置信地声音盖了过去。

    “什么?工藤久仁是疯了吧?”园子上下打量着夏目皱巴巴的衣服和身上的伤,又四下扫了一眼四面八方无比原始的环境,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大声叫道:“就这破地方,还锻炼?能有什么成效?对了,你刚才是说你们没有吃饭吧?连饭都吃不饱还想着提升实力,谁这么离谱啊?”

    “让来这种地方训练,这主意谁想的?该不会以为来到原始环境中就能被熏陶成原始人了吧?所以成为原始人有什么用?上树下河?网球又不是原始人发明的,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后才出现的运动。原始人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打网球?”

    “还有啊,我刚才可是听到了,你们那教练还打算趁着你们爬山的时候给你们制造困难往你们头上扔网球,谁家好人能干这么刑的事情啊!这要是出人命了他负不负责?就今天这桩杀人案,就算那个后来来的野人教练是无辜的,那也是间接害死死者的凶手!要是没有他那网球,人家能掉下去。”

    园子很激动,他觉得跟着这样的教练训练,一个不小心就是魂归西天。

    不远处的三船:“”

    你可以小点声的。

    接二连三被质疑训练方式,还是被专业以外的人质疑,三船表示心情很糟糕。

    最关键的是警察的质疑是出于对他人生命安全的考量,他竟然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至少他不想再次经历今天的事情。

    今天也就是犯人抓住了,要是没抓住的话,他少不得要多跑几趟警局,说不定还会作为嫌疑人被扣留在警视厅里一段时间。

    或许,他可以考虑改良一番?爬山照旧,不让往下扔东西了?

    从文明人的角度来思考的话,高空抛物的确不可取。

    夏目虽然觉得园子说得有那么一些道理,他还是很诚恳地辩解:“刚刚杀人犯不是供述,就算没有那些网球,他不是也有办法让死者掉下去吗?”

    园子插着腰,信誓旦旦地说:“你也说了,‘就算没有那些网球’,这说明前田的计划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进行。如果真的没有那些网球,前田自己动手的话说不定会暴露,也可能会出现其他意外,最起码一定会留下痕迹。可是有你们这教练‘帮忙’就不同了,直接就误导了警察的调查方向,给警察添了好大麻烦。你现在再想想,有没有网球,重要不重要?”

    夏目:“”

    这么一听的话,似乎还真挺重要的。

    就连柯南都煞有介事地点头,忍不住说道:“不管怎么说,让你们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爬山,还给你们制造困难,就算是训练,危险系数也太高了。你们教练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们的安全情况吗?”

    网球运动很离谱没错,网球训练扯一些貌似也很正常,但是不在意选手身体健康的教练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见。

    再怎么危险的运动,选手的身体健康都位列第一,作为教练应该知道这有多么重要才对,怎么可以带头忽视选手的安全?

    磨炼选手身体和意志的方法有很多,忽视选手安全的方式不可取。

    “你们这真的是正规集训营吗?”柯南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困惑的问题。

    谁家正规集训营跑到这种地方搞野人训练啊?

    更加恶劣的环境除了能够摧残选手的身心还有其他意义吗?

    “”

    柯南此时的想法和当初的久仁、景仁几乎一样,夏目听到他的质疑也只是讪讪一笑。

    如果是曾经的夏目的话,可能也会有和柯南几人同样的疑问。只是现在见多了超能力网球,对于这种看上去就不正规的训练也有着良好的接受能力。

    怎么说呢?连久仁哥都对这地方又嫌弃又觉得有点用,想必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毛利等人本就是在山林间迷路了,如今警方要走,自然是一点儿不客气地选择蹭车这个捷径。

    对此,目暮警官尽管觉得无语,还是好脾气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和警察也都挺熟,大家也都合得来。

    临走的时候或许是出于人道主义,觉得夏目身世可怜,毛利难得来到夏目身前好心规劝。

    “这地方看上去实在是有些荒芜,你们那个教练虽说不是凶手但看着也不像个好人,谁知道这个集训营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听小兰说了,你们还没进入正式训练,你趁现在好好想想,作为你的长辈,我其实是不大建议你留在这里。当然,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总之一句话,要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

    看着难得认真起来的毛利小五郎,夏目有些反应不过来,悻悻然点头。

    三船:“”

    你嘱托晚辈的时候可以再小声一点的。

    三船属实没有料到,不论是警方还是路人,对他们集训营的印象都这么差。

    或许最初他们对集训营的印象还没有这么大的偏见,但自从见到了后山,从少年们口中听到了后山的训练方式,以及他们眼前所见到爬山时无辜受伤的路人,他们的印象分就呈断崖式下跌。

    直至现在,已经彻底挽救不回来。

    等到警车的声音渐行渐远,三船这才黑着脸扫向身后疲惫倦怠的少年们。

    看着少年们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他没有半分心软,铁面无情地呵斥:“真是有够磨蹭的,你们这些小子,竟然拖沓了这么久。”

    “还不是因为三船教练您高空抛物的缘故,这才让我们碰上了命案。”太宰鼓着嘴巴小声抱怨。

    三船喉头一哽,他嘴巴嚅嗫半天,最终只是说道:“地狱就在前方。如果害怕,现在就赶快离开,否则,就爬上去。我去上面等你们。”

    第453章

    三船说完以后, 就转身离开了,徒留少年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太宰反应极快,朝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就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三船走了没几步,突然察觉到身后不对劲儿, 转身去看, 就见身后的大部队浩浩荡荡, 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见到三船转头, 领头的太宰咧嘴冲着三船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在阳光的折射下无比显眼。

    “”三船嘴角一抽, 意识到这小子恐怕不怀好意, 他忍着怒意问:“你们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去爬山吗?”

    面对三船的质问,其他人垂头默不作声。

    他们本来也是想着乖乖去爬山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太宰主动跟上三船后,他们顿时福至心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跟着三船或许能更快去到山上。

    既然有捷径,对方也没要求一定要爬上去才算过关,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轻松一点的方式。

    太宰理直气壮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教练不是要去山上吗?我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跟着教练无可厚非吧。”

    副部长是叮嘱了他们不能告诉其他人那条上山的小路,但是也没有叮嘱说, 不允许他们跟着三船教练的步伐走那条捷径啊。

    三船:“”

    就知道这小子没打着什么好主意。

    他只能强硬地表达:“你们只要从悬崖上爬上去才算过关, 我这里不接受投机取巧的人。”

    “教练您也太狠心了。”太宰委屈巴巴地看着三船, 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三船知道太宰什么德行,对于他的指责视而不见。

    其他人同样感到遗憾。

    听说后山的条件十分艰苦, 他们去了上面恐怕讨不了好, 还想着趁这段时间保存体力, 以应付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野人生活。

    既然教练明确要求他们只能爬山上去,为了能够继续留在集训营,能够有机会回到集训营复仇,他们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忍。

    失败者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为了不和集训营的他们出现过大的差距,他们心甘情愿付出千百倍的辛劳。

    三船终于摆脱了紧紧黏着自己的少年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似乎生怕少年们反悔,他离开时的脚步都急促了许多,完全不给他们再度跟上来的机会。

    等到三船走远以后,沉浸在失落中的少年们才回过神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爬山吗?”金色小春迟疑问道。

    “我们接下来要挑战的悬崖并不简单,我建议还是先保存一下体力比较明智。”真田沉声道。

    作为曾经经历过悬崖挑战的人,他自然知道上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在这方面他有了一定经验,想要挑战成功于他而言并不困难。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的体力。

    在经历昨天一晚上的心神耗损,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如果不休息一下,恐怕很难爬到山顶。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倒也能撑着爬上去。他相信其他人也都迫不及待想要上山,但是他仍得考虑大多数人的实际情况,不能盲目出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前他暂时担任淘汰组的领袖,许多人也逐渐以他为中心,作为一名责任心重的人,他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很多人如今都身心疲倦,又困又乏,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他们走到终点,简单的休息是很有必要的。

    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众人几乎是一坐在地上就昏昏欲睡。还有些人也不管地上石子压着舒不舒服,倒头就躺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黑部正在往集训营赶,他不清楚此刻集训营内风言风语,流言早已甚嚣尘上。

    德川三人早上训练的时候听到训练场上有人在窃窃私语,鬼正要上前训斥,就听到他们在讨论三船教练和后山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的,到了高中生这里的时候,就成了负责失败组的教练已经进了局子里面,据说已经判了。

    明明今天大早上的时候,不还说三船教练只是嫌疑人吗?

    德川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暂时摸不清楚事件真假。

    鬼直接把那几名说闲话的高中生叫起来,询问情况:“你们说后山和三船教练怎么了?”

    德川三人在高中生中威名很高,见到来人是他们,那几名高中生吓得缩起了脖子,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说是三船教练杀了人,现在已经被逮捕归案,有人还说估计会被判个死刑。”

    入江皱起眉,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这是谁和你们说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其中一名高中生说:“好像是从国中生那边传过来的。”

    国中生那边?

    莫非是久仁又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

    这下就连他们也拿捏不清楚事件真实性,三人一时间也顾不得这几个人,几个眼神交流,就确定了接下来他们该找谁求证。

    出于心中的好奇心和对三船教练的担忧,三人目标明确敲响了教练室的门。

    一进门,不等斋藤询问来意,他们就主动说明意图。

    “听说三船教练已经被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斋藤:“?”

    判了?判了什么?

    看着一向智珠在握的斋藤脸上难得出现几分迷茫,德川对他们听到的流言真实性出现了几分不确定。

    入江试探性地问:“不是说三船教练已经进去了吗?”

    斋藤:“???”

    越来越听不懂了。

    进去了?进哪儿去?

    联想到这两天发生的大事,斋藤隐隐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茅塞顿开的神色,他犹疑地问:“你们说的进去了,是进局子里了吗?”

    “!!!”

    果然是进去了吧?!

    斋藤教练一下子就想到这方面去了,而且居然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见他们震惊的表情,斋藤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们想什么呢?谁告诉你们三船教练进去了?”

    听他这么问,三人也都不确定了。

    入江说道:“现在整个集训营都在风言风语传着三船教练的事迹,有些人描述得还绘声绘色的,甚至将细节还详细说了出来,很难让人相信不是真的。我们这才过来问问教练您这件事的真假。还有,如果不是真的,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传出这么离谱的流言?”

    “是啊,斋藤教练,是不是三船教练那边出现了什么状况?”德川关切地问。

    由于曾经受到过三船教练的训练,德川对三船的感情要比其他两人要深。

    弄到现在这个局面,实在很难不让人担忧。

    “状况是有的,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斋藤叹了口气,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知三人。

    三人听后恍然大悟。

    “所以我们现在从教练这里听到的,和最初工藤久仁告诉你们两个的有什么区别吗?”入江挑眉看向另外两人,语气带着几分打趣:“现在这个应该是添油加醋的plus版了吧?”

    今天早上这两人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从工藤久仁那里听到的消息。

    当时他所听到的版本,和眼下听到的版本除了多了一个结局,其他大差不差。

    入江到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这是个什么状况。

    无非就是消息传着传着愈发面目全非,到最后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怎么就传成这样了?”鬼心里也纳闷。

    传话就传话,别提前乱编结局啊。

    “那现在怎么办?”德川沉默片刻,问道。

    德川没有说明白究竟什么怎么办,三人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个流言在集训营中完全压不住了,恐怕大多数人都相信了流言的真实性,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改变大家的印象,让大家清楚地知道——不信谣,不传谣。

    “要不,澄清一下?”鬼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就算澄清的话,也会有人坚持己见,甚至认为是教练在粉饰太平。可能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入江说出了这个建议极可能出现的弊端。

    尽管有人会在短时间内相信教练的辟谣,也经不住有人在耳边一直絮絮叨叨动摇内心。

    “不如等总教练回集训营的时候再给大家澄清吧。到时候看到总教练的出现,会更加有说服力。”斋藤捏了捏眉心,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处理这种公关问题。

    嗯,算是一个新颖又麻烦的体验。

    “”

    有了解决办法,现场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入江叹气。

    “我在集训营担任这么多年教练,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斋藤同样感到无奈:“以前那些淘汰组去后山的时候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些国中生莫非是有什么魔咒吗?”

    “这届学生貌似有点儿邪门啊。”入江若有所思:“不是说工藤久仁经常碰上案件吗?会不会是他身上有某种气场引来的?”

    “可工藤久仁没有在淘汰组。”鬼很耿直地说道:“他在我们集训营。”

    所以就算工藤久仁身上真的有什么奇特的气场,出事的也该是他们集训营。

    “”

    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斋藤看了看来电显示人,是黑部。

    在确定凶手,为三船教练洗刷清白后,黑部曾给他报过一次平安,由于后山信号不好,他当时用的是呼叫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用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斋藤点下接通按键,听到对方说的情况,和对面简单交谈几句,就挂断电话。

    “不是工藤的缘故。”斋藤抬眼看他们,很平静地说:“是毛利小五郎。”

    黑部现在已经快到集训营了。

    给他打的这通电话就是给他简单说明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

    最初由于案件破解地过于戏剧性,毛利小五郎没有来得及出手,案子就破了,所以黑部也就没有认出来。

    往回走的路上,黑部越想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所以拿手机查了查,果不其然,还是个名人。

    “毛利小五郎是谁?”入江疑惑地问。

    斋藤:“有点儿耳熟。”

    他们立刻拿起手机开始在百度里搜索了这个人的姓名。

    三分钟后,看完百度百科的四人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怪不得会撞上案件呢,原来碰上了这个一个月三十次起步的大叔啊!

    这件事情还蛮合理的。

    似乎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呢。

    第454章

    后山少年们休息好后便整装待发。

    桃城武照旧由海堂熏背着朝上行进,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海堂仍旧没有要抛下伙伴的意思。

    少年们一腔热血总是如此热忱赤诚,愚蠢却又叫人敬佩。

    这座悬崖十分陡峭, 对于第一次攀爬山峰的人来说,是一项较为艰难的工程。

    立海大中除了夏目都曾在这座悬崖有过数次攀爬的经验, 再次在同样的悬崖进行活动, 行动起来游刃有余。

    宍户在攀爬没多久就不小心往下滑落一段距离,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松懈, 可他还是不理解也不服气。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反正我们就是接受考验呢吧。”宍户不甘心地咬着牙怒吼:“可恶,他们肯定在哪里看着嘲笑我们呢。”

    一想到他们如今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可能落在那些打败自己的人的眼前, 宍户就没有了坚持下去的欲望。

    真田知道这上面有什么, 这想要劝一劝斗志渐无的大家,就见到一旁越前没有丝毫犹豫地往上攀爬不止。

    真田愣了一下,问道:“越前,你是知道这上面有什么吗?”

    否则怎么会在一众逐渐磨灭斗志和信心的人当中如此格格不入。

    “不知道。”越前停了下来,平静地说道:“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只要能上去就能变强。”

    而他的目的,他们的目的,不正是要变强吗?

    至于其他的,那些无谓的心情,不能成为他们变强路上的绊脚石。

    夏目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笑, 喘着气说道:“龙马, 我想我们即将面对的, 即将改变我们的,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至于他们现在所经历的, 并非考验, 只是意图变强的必经之路罢了。毕竟, 如果连眼下的困境都无法解决,无法坚持,变强之路道阻且长,又怎么能够轻易坚持下去呢?

    眼瞧着他们所有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两个人都没有懈怠,其他人也他们的不懈和鼓励下重新燃起斗志,不再继续颓废下去。

    有了走下去的动力,接下来的路很顺利地就越过去了。

    唯有一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在之前碰到的案件当中,他们得知三船教练准备用网球来迎接攀爬悬崖的他们,于是在爬山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路上都警惕着上方可能有异物落下。

    然而这一路上却意外地顺利,除了悬崖比较陡峭以外,他们没有遇到除此以外任何的阻碍,就这样一路上顺顺当当地爬到了山顶。

    真田回想起此前在后山训练时每次爬山所经历的坎坷,对比如今的坦途,隐约能猜到缘由。

    大概是昨晚上那起案件让三船教练产生心理阴影吧。

    尽管三船教练的臭脾气一如既往,看上去没有受到案件影响,终归还是担心真的出事。

    至少在后山的使用权全权归于集训营之前,他的确不敢再肆意妄为。

    由于案件的拖沓,再加上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等到国中生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这时候的高中生还在拼了命的训练,一个个筋疲力竭到快要昏过去却还得坚持。

    在一旁的石头上则是沉着一张脸盘腿端坐的三船教练。

    注意到有人上来,高中生们短暂停下了手中的训练。

    为首的佐佐部见到来人熟悉的面孔,一时愣住了。

    “你你们”

    越前挑了挑眉,戏谑道:“什么啊,这不是被淘汰的学长们嘛!”

    大抵是这些高中生先前吃相太难看的缘故所以让越前没有什么好印象,也或许是越前本就不会说话,这些话听在外人耳中总感觉带着几分嘲讽和讥诮。

    旁边的夏目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越前的胳膊,附耳小声说:“咱们现在也是被淘汰的。”

    越前:“”

    好吧,就算他没有参加比赛,按照规则也确实是已经被淘汰了。

    “那你们初中生来这里做什么?”松平语气不善。

    高中生和国中生的初见并不美妙,再加上正是由于国中生的缘故,他们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在这个前提下,说高中生不憎恨国中生是不可能的。

    至于国中生也早就由于昨天高中生的针对和蔑视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可以说昨天抢球大战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双方结了梁子。

    此刻双方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局面。

    “你们才是,怎么会在这里吗?”远山表示真切地迷茫和困惑。

    不是说来这里就能变强吗?为什么会见到这些手下败将?

    而且立海大的只说了这里是败者集训营,没说被淘汰的高中生也来这里了啊。

    “啰嗦,不关你们的事,小心我了结了你们!”佐佐部恶狠狠地说道。

    一想到他们在这里所经历的狼狈,他就深深感到丢人,更加不可能将他们不堪的一面展示给让他们落到这一地步的“敌人”。

    暴躁的海堂听到对方的威胁完全不惧,甚至还迎面直上。

    “你说什么?有种就放马过来啊!”

    “正合我意。”

    双方战争一触即发,俨然就是已经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一阵鸦鸣声响起,似是受惊一般,乌鸦簌簌自林中飞过。

    佐佐部察觉了什么,向后看去,就见到三船教练喝着酒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高中生们见到他都自发地分出了一条道路,神色中带着明显的畏惧。

    三船教练来到海堂面前,冲着他呼出一口气,难闻的酒臭味直熏得海堂后退。

    “太慢了,小子们。”三船教练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他原本估算国中生上来的时间要比现在更早,如今看来这些小子是在下面养精蓄锐后才出发的。

    不过这也无所谓,即便他们休息够了,他也会将他们的体力压榨干净。

    三船教练沉眸看向他们,厚重的嗓音缓缓响起:“失败者们,欢迎来到地狱。”

    唰——

    太宰举起手,高声道:“教练,我有个问题。”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三船教练眼角一跳,他看向人群中笑眯眯的太宰,回想起曾经被支配的恐惧,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没等三船教练要他回答,太宰就自发说道:“地狱不应该都配备着美女吗?美女在哪里?”

    三船:“”

    看着三船一言难尽的表情,太宰嫌弃地撇了撇嘴,不高兴地说:“没有美女还敢说这里是地狱,这是山的吧?”

    众人:“”

    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高中生满脸惊恐地看着口出惊人的太宰,想到三船教练的脾气,他们深觉这小子接下来恐怕不会好过,一时间有些幸灾乐祸。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三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发怒,而是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一言不发就转身走了。

    高中生:“?”

    不是,这么神经质的发言教练你都不生气,闹呢?

    然而太宰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教练,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太宰冲着他的背影喊。

    三船面不改色,对于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是关于案子的事情!”太宰继续说道。

    “”三船停下脚步,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重复数遍“不要和神经病一般见识”,直到按住心中的浮躁,这才转头看向太宰,状似平静地回:“说!”

    “也没什么啦,就是警察先生让你这两天有时间去做个笔录啦。”太宰笑眯眯地说道。

    三船:“”

    我谢谢你的废话文学,这些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用得着你来重复一遍?

    似是察觉到三船隐隐沸腾的怒火,太宰满脸无辜地开口:“这不是担心教练你忘了,所以好心提醒一下嘛。”他说着还对了对手指,可怜巴巴地说道:“教练如果生气的话,那我会很伤心的。”

    三船:“”

    你伤不伤心关老子屁事啊!

    高中生难得见到三船教练吃瘪还怒不敢言的模样,顿时面面相觑。

    怎么感觉教练似乎很怵这个国中生的样子?

    是认识的人吗?

    这个国中生除了浑身缠着绷带这个造型有些奇特,其他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看着笑眯眯的,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最多就是说话有些气人,教练怎么会不敢惹他?

    三船:“”

    你们厉害,你们惹他试试。

    信不信下一秒他就拿着绳子在你面前上吊?

    不管死不死得了都够让人恶心的!

    谁家好人碰上精神病不觉得晦气啊!

    果然,还是找机会让黑部把这小子带回集训营吧。

    反正这小子训练起来也不认真,整天就惦记着自杀,偏偏又没有犯规,没理由逐出集训营。

    现在送回集训营别在他面前晃悠也省得恶心他了。

    太宰治顺利调戏了一波三船,心情万分愉悦。

    见到三船黑着脸,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没再继续逼迫他。

    三船见太宰治安生下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只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太宰治能够老实一点。

    只要他不找事,他也绝对不会用历来折磨学生精神、磨炼意志的手段来对付他的。

    有了先前的教训,他一定会好好无视掉太宰的存在。

    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再说。

    高中生们不知道两人的心理活动。

    他们只能从两人表面的几个来回中看出一点苗头,隐约知道三船教练对太宰似乎有所忌惮。

    他们暗暗记下太宰的面孔,决定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尽量不针对他。

    第455章

    由于三船已经提前和国中生见过面, 再加上他的出场方式比较窘迫特别,因此三船倒是没有再像对曾经面对的那些学生一般说些过于难听的话。只是出口的话仍旧谈不上多和善罢了。

    如果是以往的话,三船肯定会一口一个垃圾叫着, 不过有着昨天的案件,以及太宰这个不定时炸弹, 三船也就憋住了自己想要骂出口的欲望。

    “听好了, 在这里我的命令要绝对服从。”这是三船给众人立的规矩, 他甚至冷酷无情地威胁:“敢反抗地家伙, 我会毫不留情地推他下悬崖。”

    “就是这样,对于你们这些中学生是否能承受住这样的训练我深表怀疑。”佐佐部言语尽皆是对国中生的轻视。难得逮着个机会, 即便是口头上占据上风也是好的。

    “我不会笑你们的, 你们还是夹着尾巴逃吧。”哪怕说得大义凛然,在这之后却还是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其他高中生更是肆无忌惮。

    “喂,你们这些输给我们中学生的人似乎没资格说这种话吧?”越前的话少,但是每次都能说到重点上,一句话就挑动了高中生的怒火。

    还没等高中生做出下一步的举动,三船教练就呵止了这场闹剧。

    “赶快给我动起来!马上!”三船教练站在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立刻开始训练!”

    佐佐部不甘心地咬咬牙。

    太宰却又在这时举起手,秉持着虚怀若谷的精神,高声问道:“教练, 所以咱们这里果然不是正规集训营吧?”

    高中生:“?”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和他们刚才的冲突有关系吗?

    话题转变也太快了, 怎么就扯到正规不正规上面了?

    三船教练眼角狠狠一抽, 他深感不妙,不等太宰继续说, 就赶紧摆了摆手, 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好了好了, 时间很晚了,咱们赶紧开始训练。”

    不知为何,高中生总觉得从三船教练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慌乱可这又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对什么都态度恶劣的三船教练,从来都是他占据上风的,怎么会出现这么懦弱的情绪?

    如果不是慌乱的话,又为什么急不可耐地打断太宰的话。

    太宰却完全不理会三船教练的态度,仍旧自顾自地大声说道:“我刚才认真想了想,如果我反抗的话,三船教练把我从悬崖上推下去。我要是死了,三船教练应该犯了故意杀人罪,我要是没死,三船教练就是故意伤害罪。这么刑的操作,网协知道吗?就算不是学法律的,哪怕是个文盲,也该知道杀人犯法吧?所以三船教练在这之前有被人举报过吗?或者被受害者告上法庭的?集训营为什么能够坚持到现在屹立不朽,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吗?”

    三船;“”

    泻药,在此之前从没被人举报过,更没被告上过法庭。

    而且诸如今天这番言论,除了工藤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以及今天的太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选手有过这样的想法,更遑论当他面说出这种话来了。

    毕竟大家都是认认真真来训练的,像是太宰这样单纯来找茬的,也是史无前例。

    像太宰这样有着阴谋论的想法在这个年纪的孩子里他也是第一次见。

    太宰这番就法论法的话对于一众运动少年而言也是相当炸裂的发言。

    不论是高中生还是国中生都懵了。

    毕竟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用网球来解决的,为了变强不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即便要面对恶劣的教练和艰苦的环境,尽管难以接受也是理所应当的。

    谁让他们是失败者呢?

    至于教练做的是刑还是合法什么的他们还真没考虑过。

    这其中不包括夏目贵志。

    至少在夏目的认知中,这位三船教练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的行动,的确是需要到叫警察的程度了。如果受害者受伤以后不追究也就罢了,要是执意追究或者死亡的话,三船教练免不了牢狱之灾

    难道三船教练没有仔细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夏目,虽然我很讨厌太宰那个小子,不过那小子有句话说的没错,这地方看着真不像是正规集训营啊。”猫咪老师蹲在夏目肩膀上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声对他说:“要不你趁现在赶紧跑吧?”

    “”夏目讪讪一笑,小声回道:“可是我看大家貌似都不感到奇怪。”

    猫咪老师:“”

    这么一说的确他们的思想在这种显得格格不入。

    “可能这在网球运动员的认知里是正常的?”猫咪老师不确定地问。

    不然怎么解释少年们认知的误区。

    夏目:“”

    网球本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运动,真要是有什么其他不同的话,似乎也不奇怪。

    “所以教练您在此之前真的有过把人推下悬崖的操作吗?人死了没?还是受伤了?”太宰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止不住地问东问西,他甚至还恶心兮兮地撒娇:“教练你就说说嘛,我看咱们集训营貌似没上过法治频道。要是有适合上法治频道的素材,我可以给咱们集训营介绍相关方面的记者啊。不瞒你说,我这个人还是有些门路的。”

    “”三船恼怒地磨着牙一字一顿道:“没有!”他顿了顿,继续补充:“而且集训营也不需要上法治频道。”

    太宰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教练你这是在吓唬人啊!那就没事了。”

    说着太宰还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看上去还有些失望的模样。

    三船:“”

    三船内心疲惫,却怒不敢言,生怕太宰下一句又是一声平地惊雷。

    高中生看着三船教练憋屈的模样,简直大跌眼镜。

    他们再一次将视线投注到太宰身上,对其愈发忌惮。

    在训练以前三船带着国中生到小木屋前换上已经准备好的统一服装——白T恤加白短裤。

    和高中生一身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就知道,又是这些不耐脏的衣服。”太宰嫌弃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轻啧一声。

    当初他们在后山训练的时候也是这些衣服。

    这是专门给他们定制的吗?居然都有连田仁志都能穿下的衣服。

    “什么耐脏不耐脏的,按照久仁说的,这不就是囚服吗?”切原不高兴地鼓着嘴巴,他可是没忘记当初久仁为了这个衣服和三船起的冲突。

    虽然很大情况下那也是久仁故意找茬,不过三船做的事情某些事情在正常人的认知范畴里的确太出格了。

    好在换下一件衣服,倒也没什么,大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就像是在集训营要穿集训营的统一着装一样,他们现在进了集训营,就得守集训营的规矩。

    “不过这衣服还是挺合身的。”夏目穿上衣服后走动了两下,又往下蹲了蹲,行动起来很方便,虽然没有过多花哨的装饰,衣服料子穿在身上倒是很舒服。

    而且三船教练拿出的衣服数量正好贴合他们的人数,他们挑挑拣拣互换之后衣服的尺码也没有不合适的,显然这是集训营在他们淘汰后就准备好的。

    三船听了好几声抱怨,难得听到一声不作伪的夸赞,忍不住向着夏目的方向看去。

    突然被这位相貌很凶的教练看过来,夏目心里一紧。

    夏目以为对方只是无意中看向他,谁知道三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后却久久没有离开。这让夏目本就揪起的心脏变得愈发慌乱无措,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的鼓动声,一度连如何呼吸这种本能都忘记了。

    其余人见三船长时间未动也注意到他的眼神方向。

    真田立刻将夏目护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三船。

    “教练,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啊,教练,您有什么问题吗?”

    夏目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三船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措不大合时宜,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夏目肩膀上的猫咪老师身上,微微眯了眯眼:“你这只猫”

    夏目恍然大悟,他以为三船是在说猫咪老师在这里不大方便,他立刻郑重表态:“抱歉,教练,猫咪老师是半路上自己跟来的,现在要送也送不走我保证,不会让猫咪老师影响大家的训练。”

    “算了,随你的便。”三船收回视线,没多说什么。

    “国中生,换好衣服了啊。”由于有太宰这么个搞事精在,三船对国中生说话的时候收敛了不少。他将提前准备好的铁锹扔到木屋前的空地上,高声命令:“先挖几个洞,要深的。”

    “洞?”

    国中生面面相觑,对于三船的这个要求不明所以。

    “我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三船实在担心有太宰这么个不定时炸弹在,他待在这里会节外生枝,说完之后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仓促的背影看上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三船直奔列队等待的高中生,给他们安排接下来的训练任务:“高中生们,你们这些家伙去给我爬瀑布,快去准备!”

    远山闻言眼前一亮,一点也不见外地请求:“那个似乎很有趣啊,带我一个吧?”

    他直接跑到三船身后,如同往常和前辈们撒娇一般说道:“好不好嘛?”

    三船对于远山的请求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跟着高中生,脚下的动作未停顿分毫。

    远山见此不高兴地鼓着嘴巴,“小气鬼。”

    “所以,这个要怎么办?”越前看向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的铁锹,询问众人。

    “我们只能做了,如果反抗可是会被推下悬崖呢!”忍足谦也半开玩笑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他们也知道经过昨晚上那个案件的阴影,再加上太宰今天对三船教练进行的简单普法,绝对把三船教练给恶心坏了。恐怕三船教练接下来也不会真的把他们推下悬崖,最多就是对他们恐吓一番。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敢反抗。

    就算知道三船教练不会将他们推下悬崖,万一将他们从这里赶走呢?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来这里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变强吗?

    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们不怕吃苦。

    少年们的行动力很强,既然决定了接下来的目标,立刻一人拿起一个铁锹,由真田领导进行有序地分组,几个人共同挖一个坑。

    第456章

    向日吭哧吭哧地挥动铁锹, 他抬手毫无形象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喘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挖这些坑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还是为了考验我们吧?”

    “不知道诶, 之前来的时候也没见说让挖坑啊。”切原手上动作不停,大概是太阳晒得脑子发蒙了, 他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约而同看向了语出惊人的切原。

    真田拧着眉头, 胡狼欲言又止, 夏目头疼地扶了扶额,最淡定的恐怕就是柳生了, 也仅仅只是推了推自己往下滑落的眼镜罢了。

    神经大条的切原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直到感觉到周围都没了动静,这才抬头看向大家。

    “你们都看我干嘛?”切原不知所谓,一脸迷茫。

    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发言。

    夏目对切原的粗神经真的感到一言难尽,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你刚才说‘之前来的时候’?”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问道:“那么请问,切原同学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呢?”

    “”在乾单刀直入的质问下,切原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他支支吾吾地张着嘴,手忙脚乱地摆着手,半天想不出能够让对方打消质疑的话, 急得整张脸都通红。

    “对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来过这里?什么时候?抢跑吗?”向日是个急性子, 一箩筐的问题就直接甩了出来。

    “切,逊毙了!”宍户倒是没多说什么, 只是目光始终紧紧盯着立海大的方向。

    乾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从切原口中套出情报的机会。

    此前他就一直怀疑立海大为何会对集训营如此熟悉, 更准确来说是为何会对后山如此熟悉。

    他一直在试探,只是立海大的人口风很紧,迄今为止他始终理不清头绪。

    切原现在漏了馅,只要紧抓这个问题不放,寻源讨本按图索骥一定能够找到事情的真相。

    乾贞治认真说道:“切原同学,我们现在同为淘汰组成员,大家应当守望相助才对。如果你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希望你能够分享给我们,这样的话,遇到问题我们大家能够一起想办法,情报了解的越多,我们选择的方向也就更加广面。”

    “这”

    乾贞治说地义正辞严,切原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只能向真田等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真田缜着张脸,大概还在想补救的方法。

    夏目看了看满脸严肃的真田,又望了望无助茫然的切原,轻轻叹了口气。

    “副部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遮掩真相的那匹布已经千疮百孔,早就透光了,没必要再继续缝补了。索性大家现在已经来了后山,不如将当初的事情和大家简单说一说,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参谋参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情报。”

    “”真田沉默片刻,他知道夏目说的是事实。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如果有心的话,循着蛛丝马迹总能拼凑出事情的真相,即便和现实有些出入,约莫也大差不差。

    可以说,他们努力撑起的那块儿布,现在和透明的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夏目看出真田已经动摇,他没有再趁热打铁,相信以副部长的聪慧也能想通这些。

    见立海大的人久久没有出声,乾贞治打算乘胜追击。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措辞,始终保持缄默的真田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我们在去年夏天的时候来这附近进行野外集训,当时我们才开始没多久,太宰又脑子抽了去跳河,后来被集训营的人无意中发现救起来,我们这才发现有后山这么个地方。然后阴差阳错之下,我们就进入后山和当时高中的淘汰组一起进行训练。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对后山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听着真田言简意赅地讲述他们曾经和后山的不解之缘,众人一阵沉默。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样的相识方式实在是过于诙谐滑稽。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们肯定不信,毕竟谁家正常人没事儿跳河啊?

    要是说跳河的那个人是太宰的话嗯,没事,太宰不是正常人,这可以说是基操了。

    “我不明白,在此之前U-17不是一直只接收高中生吗?为什么会同意你们在后山进行短时间的训练。”向日意识到真田阐述中的漏洞,这一点很不合理。

    如果仅仅是因为凑巧碰上就让他们和后山高中生一起暂时进行训练,未免不合规矩。

    难得碰上一个自己知道的问题答案,切原十分积极主动地举手抢答:“这个我知道,因为去年的时候世界网协就U-17世界杯发出了提案,说是可能会让国中生参加U-17,三船教练这才接纳了我们。”

    “还是不合理。”乾贞治沉吟片刻,沉声道:“按照你所说,去年的时候这个提案还没有通过,在提案没有通过的情况下,又为什么会平白浪费资源在你们身上?”

    “这个”切原迷茫地抓了抓头发,这下是真的被问倒了,他稀里糊涂地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久仁他们跟我这么说的”

    当时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觉得挺凑巧的,谁知道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夏目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众人:“还是我来说吧。”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在夏目身上。

    夏目不为所动,扫了眼旁边事不关己的太宰,平静开口:“由于太宰前辈父亲的工作性质,他在第一次进入后山之前就已经知道关于U-17的事情,以及世界网球协会针对国中生发展的提案。”

    “前辈们当初来后山的时候我没有跟着,只是听久仁哥说的,太宰前辈应该是提前知道了后山的所在地,所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部长他们选择了这附近作为集训地,这也为他们后来在后山训练打下基础。”

    “据说当初这项提案停滞不前,太宰前辈则是想办法推动了这个提案的进程,加快了这个提案的通过,这才有了我们今年就能够进入U-17的机会,也是为什么当初三船教练让前辈们在后山训练的缘故。”

    众人下意识看向数次被点名的太宰,陷入了沉默:“”

    几个呼吸之后,乾贞治才清了清嗓子,艰难问道:“太宰君你是怎么让提案通过的。”

    太宰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眯眯地说出了当初给三船教练的理由。

    “大概是,资本的力量吧。”

    “”

    啊,那还真是无比强大的力量呢。

    这一切只能说机缘巧合,森鸥外的桌子上正好出现了那个提案,那个提案又正好被太宰看到了,立海大正好赶上这个时机,再加上太宰作为推手十分给力,所以立海大才能够在诸多学校中抢跑。

    不仅是运气,还得有足够的钱力。

    “所以之前在集训营看到的那个德川也是你们在后山认识的?”忍足谦也想到当时德川对立海大的态度,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

    “没错。”真田点头承认。

    向日突然发现了问题的盲点:“等一下,如果说你们是去年在后山结识的德川,那也就是说,在去年的时候,工藤久仁就赢了德川?那个时候工藤久仁就有了一号球场的实力?!”

    真田沉声说道:“现在在一号球场的德川前辈,他的实力是经历了三船教练磨炼后蜕变而成的,当时和久仁比赛的德川前辈是训练进行中,至于现在他实力如何,我们不清楚。我只能说,久仁和他比赛的时候,还没有在后山正式开始训练。”

    “明白,在立海大正常训练下的工藤久仁赢了已经在后山训练了一段时间的德川和也。”乾贞治精简地概括出来他的意思。

    乾贞治这么一说,大家的感觉更加直观。

    尽管不清楚双方现在孰强孰弱,可是当初工藤在那种境况下能够赢下比赛,足以看出他实力的强大。如果是去年他们,也不敢说能够赢下去年的德川。

    “那这个后山究竟算是U-17的什么地方?是集训营的地盘吗?”乾贞治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尽管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不跟胜者组拉开太大的距离,但是编制内和编制外区别还是很大的。如果后山隶属U-17,那他们现在其实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集训营的训练,他们就不算真正被淘汰。相信时机一到,他们就能回归集训营。

    后山是否隶属U-17,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自然算是。”夏目回答道:“三船教练就是集训营的总教练,而后山则被称为败者集训营,我们来到这里,也是教练们的意思。”

    这下大家基本上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又快速询问了几个问题,再次将精力投入到挖洞的工程里。

    具体要挖多深他们也不清楚,在教练没有让他们停下之前,他们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懈怠。

    即便他们站在坑里面已经越过了腰部,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就在他们还在埋头苦干时,三船教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好,停!”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听到他的声音,少年们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全都汇聚到了三船身上。

    第457章

    “你们在发什么呆?赶快把铁锹放回到木屋里去。”

    即便对于三船教练的要求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为刚才让他们做苦力挖洞那种跟特训沾不上边的行为感到愤愤不平,少年们还是按他说的照做。

    “太宰前辈,你怎么不动?”夏目已经运了一趟之后发现太宰还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忍不住问出了声。

    他倒不是介意太宰一个人歇着,只是这里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 总要顾及一下大家的感受。

    太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说:“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反复搬运这些东西。”

    乾贞治听出了太宰话里有话,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审视的目光落在太宰身上。

    “你是知道教练让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吗?”乾问道。

    太宰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浪费时间和精力反复搬运?”乾贞治重重地将“反复”两个字咬了出来。

    太宰治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分明就是知道什么。

    太宰挑了挑眉, 他扫了一眼周围众人, 所有人都面露不解和焦急地望着他。

    “你们觉得在这种经常过人的地方挖这几个坑有什么作用吗?”

    对于太宰这个不知所谓的问题,众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大家也都认真去思考太宰这个问题的答案,绞尽脑汁也没有头绪。

    “或许只是为了特训?”夏目不确定地问道。

    “相较于挖洞,有很多特训方法要好过这种方式。”乾贞治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行了,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别在这装神弄鬼了。”宍户不耐烦地催促。

    “就说了我也不知道啊!”太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在众人深觉自己被耍想要发怒时,却听太宰继续说道:“不过这种事情就算靠推测也能推测出个大概来吧。你们想想,挖坑既然没什么用,之后了肯定还会被填上, 那么负责填坑做苦工的人你们觉得会是谁?是那些高中生, 还是三船教练自己?”

    太宰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是我们。”真田斩钉截铁地回道。

    “说来说去,让我们挖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始终没有说明白。”向日点明重点。

    这个问题越说越偏离了主题。

    “刚刚都说了啊, 不为什么!”太宰摊了摊手, 笑眯眯地说道。

    “你耍我们是吧?”宍户怒气冲冲地揪起太宰的衣领,心中的怒火无以复加。

    被同伴淘汰,来到这个奇怪的后山,还有一个脾气暴躁的教练,让他们做了不知所谓的事情,现在他们居然还要被人戏弄,是个人都难以接受这接二连三的祸事。

    “别生气啊,是你理解有问题,不能冲着我发火。”太宰握住宍户的手腕,慢吞吞地继续说:“就说了让我们挖坑不为什么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

    就在宍户忍无可忍即将动手的时候,陷入沉思的乾贞治终于理解了太宰话里的意思。

    “我懂了,太宰君你的意思是,三船教练让我们挖坑什么都不为了。不是为了训练,也不是为了其他什么,就只是为了折腾我们?”

    乾贞治将那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这个答案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毕竟他们都是怀着虔诚的心来到这里的,即便如何艰苦,只要能够获得一定的成果,他们都甘之如饴。

    可如果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心思好好教他们,何苦这样戏耍他们?

    太宰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怎么会?”宍户松开了太宰的衣领,同样感到难以置信,他忿忿不平地冲着空中挥拳,怒道:“混蛋,那个醉鬼老头,果然不该信任他。”

    老好人大石赶紧想着息事宁人,劝说道:“或许教练这样做还有其他目的,譬如为了磨炼我们的意志”

    他话音未落就被太宰打断:“我劝你最好不要对三船教练抱有过高的期待,毕竟”太宰治笑眯眯地环视一圈,好整以暇地说道:“这位教练的性格可是十分恶劣的。就如同我们大家现在见到的这般恶劣。如果期望过高,你一定会获得更大的失望。”

    尽管太宰说得信誓旦旦,但众人对他的话还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相较于此前素未谋面的三船教练,他们对太宰的性格尚且有一定了解。以太宰过往的功绩和名声,在没有见到确切的证据前,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对太宰的话都不能予以信任。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太宰的鬼话,然而如今的情况却是他们在先前已经见到了三船教练的脾性,由于接触时间不多,他们对这个脾性是否只是流于表面不敢保证。再加上一向正直的真田缄默的态度,这让太宰的话更多了几分真实性。

    只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他们还是将铁锹按照三船的要求放回到了木屋当中。

    对三船抱有一定期待的这种想法直到他们返身回到原来挖坑的地方时彻底颠覆。

    望着他们辛辛苦苦挖出的坑洞却被三船当做小便的地方,少年们简直难以置信。

    更让他们感到勃然大怒的是接下来三船理直气壮说的一句话:“好了,可以了,埋上吧!”

    桃城武瞪大眼睛:“也就是说这些洞是”

    “就为了小便?!”海堂熏咬牙切齿地说道。

    “太过分了吧!”切原气得跺脚,却也只能跺脚,无法做出任何对三船实质性的伤害,更无法改变他们现有的状况。

    明明去年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

    怎么只是一年过去,训练的条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切原没有往更深层次的方面去想。

    去年他们最多就是要忍受三船教练的大嗓门,以及那时不时的抽风,当时有久仁和景仁在,所以每次抽风都被他们两个给怼回去了,而且还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毛病的那种。

    今年少了两个战力输出,多的那群人时刻都在忍耐,自然局面大不相同。

    “少啰嗦,赶快把洞给我填平!”三船暴怒呵斥。

    明明是他折腾的少年,偏偏临到头来三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让少年们感到义愤填膺。

    偏偏他们面对三船的命令又无法做出反抗,因为一旦反抗,他们很可能被逐出后山,也就彻底失去了回到U-17集训营的机会。

    即便为了争那一口气,他们也不甘心就此放弃。

    况且就连曾经在后山上待过一段时间的真田等人都没有离开,足以证明立海大的人认可三船教练的训练方式。哪怕不认可,至少证明这种训练是有效的,这才能让立海大的人第二次来这里后仍旧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

    可以想象这位三船教练一定是有一定的训练手段,或许还没有展示出来。

    就在众人打算原地返回到木屋里面将铁锹拿出来时,旁边的太宰却大摇大摆地来到坑洞前,看了看坑洞,又看了看一旁紧皱眉头的三船教练,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这个坑洞的作用是这样的啊?正好我也有感觉了,就地解决一下。”

    接着太宰就如他自己所说一般,顶着三船教练的目光,毫不羞怯地解开运动裤上的勒绳,对着坑洞解决起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三船教练的眉头一瞬间皱得更紧了——他被恶心到了!

    然后就一脸嫌弃地撇开脸,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厌恶。

    身后一众少年们也被太宰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他们委实想不到还有这种离谱却又合理的方式来对教练表达他们的不满以及进行反击。

    这算是什么?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用魔法打败魔法?!

    话说太宰这样疯狂试探三船的底线,真的不会出事吗?

    事实证明,三船教练尽管对太宰的存在感到棘手和头疼,有时也拿这种头铁的刺头没办法,却并不会惧怕他。

    于是在太宰解决完以后,正系着裤腰带的时候,三船一脚把他踹进了他们两个刚刚小便的那个坑洞。

    “哇,谁偷袭我!”太宰叫了一声,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只可惜,最终他还是没能站稳,直面坑洞掉了下去。

    “既然你对这个坑洞这么情有独钟,那你就下去亲身体验一下坑洞的效果吧。”三船居高临下地望着坑洞内摔了个狗啃泥的太宰,冷声说道。

    众人:“!!!”

    这未免也太恶心了!

    里面还有排泄物啊!

    不止是他们,就连被众人视作有神经病的太宰治同样被恶心到了。

    他赶紧起身,感受到脸上异样的感觉,太宰心中怀着不好的预感伸手一摸,收回手后低头一看,只见手指上沾着湿润的泥土。

    想到刚刚他们二人的行为,这泥土为何湿润不言而喻。

    太宰平静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一向擅长拿捏人心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他转身抬头看向上方的三船,换上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教练,你这未免太狠心了吧,怎么可以对你可爱的学生做这种事呢?”太宰扭着身子,鼓着嘴巴抱怨。

    三船冷笑一声,对他的惺惺作态没有丝毫愧疚和心软。

    “唉,本来还想着给教练一个机会的,既然教练这么执拗的话,那就下来陪我吧!”

    第458章

    就在刚刚, 太宰还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转瞬间,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住三船的小腿,手上用尽力气狠狠往下一抽——

    砰——

    三船反应不及, 直接就中了太宰的黑手, 一下子陷进了坑里。

    三船;“”

    众人:“!”

    为了让三船也“享受”到和自己同种体验, 太宰特意往另一边挪了挪, 避开了最湿润的一块儿地方,拽下的时候还专门注意好角度, 让三船直直冲着这一片落下。

    看着三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狼狈模样, 太宰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一点儿也不畏惧三船已经黑沉下来的脸色。

    “作为一名优秀的教练,你也体验一下这里的风景吧!”太宰张狂笑道:“教练你脸上的泥沾了不少,不知道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三船看着太宰幸灾乐祸地嘲笑自己,真的很想一脚踹上去。

    然而一想到太宰曾经说的“犯罪论”,却又只能压下心里面的火气,未免太宰再次叽叽喳喳地节外生枝,只能暗自忍耐。

    感受到脸上凉凉粘腻的触觉,再想到这东西是什么,三船觉得自己有点儿恶心。

    三船不算是笨口拙舌的一类人, 偏偏他作为U-17的总教练, 不论是在后山还是在集训营, 面对任何不服从管教的人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上武力,一般能动手的不会轻易动嘴, 久而久之, 三船更加习惯动手, 反倒是不大会怼人。

    所以在太宰嘲笑他的时候,他不敢动手,除了憋着,也没别的办法了。

    如果是久仁处在三船的立场,一定会毫不客气反击回去,说:“有什么好笑的,你脸上不也沾上了?咱俩半斤八两,没什么区别。”

    总而言之就是被嘲讽没关系,但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遭受这样的讥诮。

    如果是中也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他肯定会骂骂咧咧地对太宰动手,揍不死就往死里揍,总之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三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笑出眼泪的太宰,阴沉着脸起身打算从坑洞里出来。

    他想不通太宰在这么恶心的状况下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一边看戏。总之他是一刻忍受不了继续在这里被排泄物“滋养”。

    就算他平时邋里邋遢也不爱干净,但绝对不代表他能接受排泄物。

    在上面呆愣的众人见到三船已经从坑洞里出来,这才反应过来,快速围了过去。

    当他们看清楚三船和太宰搞笑的模样后,险些笑出声来。

    为了避免遭到三船的报复,大家还是强迫自己忍住笑意,只是紧绷的唇角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们人多,显得动作幅度也大,很难不让在人群中央的三船注意到。

    三船直接冲着这些看热闹的小子们怒喝:“都给我滚开!”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躲在了两侧,给三船让开了一条路。

    “教练走好呦~”太宰挥着手,那婉转的语调像极了古代青楼里的鸨母,在对着离开客人的背影挥手,如果手中再多一个手帕那就更完美了。

    三船身形微不可查一顿,接着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脚下坚定地离开了。

    太宰见到三船一声不吭地离开,无趣地撇了撇嘴。

    他起身以后正准备拍一拍身上的土,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和手上脏兮兮的沾满了某些东西,还是强迫自己忍耐下来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实在没必要弄得满身都是了。

    “诶,你们谁拉我一把啊!”太宰冲着外面大喊一声,然后一点也不见外地冲着离得最近的向日伸出了手。

    向日一看到他手上沾满的泥巴,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么低的坑,你自己就爬出来了,用得着这么娇气吗?还用别人来拽?”

    太宰微微张嘴,随后立刻戏精附体,委屈巴巴地垂着头,小声说:“说白了,还是嫌弃我就是了,好没有同学爱啊!”

    “别攀关系,咱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向日一点儿也不吃他这一套,冷酷无情地说道。

    如果按照向日往常的性格,对方已经说出这种话了,向日肯定会于心不忍,即便再嫌弃,也会忍受着恶心勉为其难地伸手把对方拽出来。

    但是太宰不同。

    以太宰过往的功绩来看,很难保证说对方没有演戏成分。

    再加上那些恶劣的行迹,这让向日越发坚定了自己绝对不要伸出援手的决心。

    太宰:“”

    委实没有料到这种局面。

    好在太宰内心强大,即便没有人愿意帮他,仍旧能够泰然自若地自己从坑洞里爬出来。

    介于身上沾染了不可名状之物,三船已经先去找地方清洗了。

    太宰爬出来以后也赶紧跟上了三船的脚步——他的身上也需要清洗。

    他可以忍受汗液,但绝对不能忍受这些东西。

    对于跟着自己的太宰,三船表现出了极度的排斥,他斜睨了一眼跟在自己落后一步始终笑眯眯的太宰,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勒令对方回到原地。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要求恐怕也没什么用,太宰仍旧会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行事。

    对于这种脑子有问题不怕死的家伙,一向强硬的三船也无计可施。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向在原地呆手呆脚的少年们,不悦地怒斥:“你们还在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洞给我填上!”

    说完以后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离开了。

    太宰握拳冲着他们打气,乐呵呵地说道:“加油,我看好你们呦!”

    众人:“!”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太宰能够理直气壮地偷懒。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众人还是不情不愿地动起手来。

    好在多太宰一个或者少太宰一个大家也不在意,毕竟太宰在所有人眼中的定位就是看上去正常的神经病,只是对于这种不公的对待感到不痛快罢了。

    当然,想到太宰获得这种待遇经历了什么,他们也就能坦然面对了。

    更何况相较于他们和高中生之间待遇上的天差地别,这点儿小事不痛不痒。

    众人也都不糊涂,知道以大局为重,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应该做的是团结一致,而不是为了一点无足轻重的小事就闹矛盾。到时候让高中生看了笑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可恶,看来太宰君说得果然没错,这个教练的确十分恶劣。”一想到他们受到的不公待遇,桃城武就感到忿忿不平。

    就算三船教练还没走远,基本上还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少年们仍旧是找准机会摸鱼,忍不住发出了心中的吐槽。

    他们不是对太宰没有和他们同甘共苦感到不满,完全是因为教练让他们在这里挖坑又填坑这种明显折腾人的事让他心中不快。

    “这个教练确实可恶,不过刚刚太宰也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吧!”海堂说着还朝着三船离开的方向觑了一眼,现在尚且能够看到三船的背影。

    太宰跟着三船一起过去,三船的大脑怕是免不了受到荼毒。

    刚刚因为太宰不用和他们一起填坑的那点儿不愉在想到这方面时顿时烟消云散。

    向日把铁锹往地上一撑,十分认可他的话:“是啊,说真的,刚刚太宰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真是大快人心。”

    一想到刚刚三船吃瘪的模样,再回忆这一路上遭的罪,以及来到后山上以后各种训练都无法达到他们心里的预期,就感到心里十分畅快。

    “太宰做的事确实挺让人痛快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三船教练看上去挺忌惮太宰的?”日吉若无比平静地回想到刚刚三船的表现,心中大为不解。

    有时候明显想要发怒,但是总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给忍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刚刚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经人一提醒,貌似确实有些古怪。

    “”忍足谦也沉默片刻,不确定地分析:“大概是因为他太会恶心人了?”

    “这要我的话,我也害怕把自杀当日常的人在我面前抽风。”越前由衷说道。

    “”

    这么一想,他们也挺忌惮太宰的

    三船教练没有回到小木屋,而是来到不远处的河流处进行清洗。

    一路上太宰叽叽喳喳地挑逗着三船的神经,三船无数次眉心鼓动,想要转身将太宰一脚踹到一边,然而只要想到对方那数次的神经病操作,还是不情不愿地忍耐下来。

    他清楚地了解,以太宰的性格,自己越激动对方恐怕行事就越过分。

    不搭理他了可能还会好点儿。

    太宰说得口干舌燥却始终无法从三船这里得到回应,心里也并不气馁,如同一只苍蝇一般继续在三船耳边嗡嗡响动。

    三船倒是能够稳住心态,始终缄默不言。

    直到两人清洗完身上的污垢,返回到木屋前时,三船对太宰的声音总是充耳不闻,对太宰的存在也视若无睹。甚至学会了平稳心态,彻底无视了太宰。

    挖坑困难也浪费时间,填坑反倒容易的多。

    于是等到两人回来的时候,填坑工程基本已经到了尾声。

    等到把土压实了以后,少年们却发现自己原本搭在木屋旁边的运动服已经消失无踪。

    “喂,我们的外套不见了!”桃城武看着空荡荡的栏杆,皱眉说道。

    第459章

    “我记得我们确实是挂在那里的啊。”桃城武犹疑地说道。

    现场二十多号人, 当时换下衣服后全都放到了木屋在的栏杆上,这点他记得很清楚。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记忆可能会有问题,但是这么多人, 不可能出错的。

    “在啊。”

    三船自从回来以后就再次侧躺到石头上面,此刻听到少年们的困惑, 漫不经心地开口:“就在你们脚下”

    “脚下?”

    众人一愣, 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下, 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河村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真的假的?!”

    众人对此难以置信。

    刚才三船说得轻描淡写, 少年们却在这一刻炸开了锅。

    “哈哈哈,这个不错啊!”刚刚结束训练的高中生一回来就正好赶上了这场热闹, 心情是说不出的畅快, 看着少年们狼狈的模样,佐佐部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们:“这说明你们珍贵的外套在这里没有任何价值。”

    能够看到这些几次三番压他们一头的国中生吃瘪,真是今天遇到最棒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桃城武眼神凌厉地望着高中生,微微压低的语调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混蛋,我饶不了你!”海堂本来就脾气暴躁,此刻面对这些落井下石的高中生更是无法容忍,一脸凶相地就要上前,却被河村拦了下来。

    “好了,海堂!”一向性情敦厚的河村隆此时难得严肃下来。

    海堂熏不解且困惑地看向河村:“但是,河村前辈, 他们”

    “海堂, 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真田面容肃穆地说道。

    海堂一愣, 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那我们的衣服呢?就这么没了吗?”切原愤愤握拳,心里十分不服气。

    刚刚面对高中生的挑衅他也险些红了眼, 最后还是被真田拦了下来。

    他们在这里受怎样的委屈都能忍耐, 但是衣服不一样, 那是他们的战服。即便重新定做一件运动服也很轻松,但这其中的意义和分量是不同的。

    众人沉默了。

    他们望向懒洋洋的三船的方向,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就算教练说在我们脚下,可是刚刚教练有时间将衣服扔到坑洞里吗?”相较于被怒火燃烧理智的众人,夏目反倒是难得的平静沉稳。

    或许是他没有其他人那样对衣服的执念。不是不重视,只是在这上面,他心态更加平稳。

    众人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刚刚教练回来后好像又离开了一下。”大石皱眉说道。

    三船和太宰一起回来的时候,他们快把坑洞给填完了,当时也没有特别注意三船的行动,只是后来发现三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离开,大概也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

    太宰挑了挑眉,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不出意外的话,三船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把他们的衣服给收走了。

    他说那时候怎么回来没多久三船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原来是做这种事去了。

    不过当时坑洞都快填完了,三船上哪儿去把这衣服扔到坑洞里去?

    这个问题大家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所以,我们的衣服应该没有被我们刚才埋上吧?”桃城武不确定地询问其他人。

    “教练和太宰一起离开的时候,衣服还在这里呢。所以只可能是教练他们回来以后我们衣服才被拿走的。”向日若有所思。

    已经分析到了现在,大家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的衣服肯定没有在他们的脚下,那么现在衣服被教练给扔到哪里去了呢?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三船的目光带有浓重的质疑。

    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衣服没有被埋在坑洞里面,可是以三船教练先前那种恶劣的作风态度,他们的衣服现在究竟到了什么地方还不好说。

    说不定最后的结局还不如埋到土地里面。

    “所以我们衣服到底去哪里了?”河村茫然问道。

    夏目想了想,温声说道:“教练会说出这样听上去十分恶劣的谎言,这说明真相和谎言一定是大相径庭的。我想,教练一定是妥善安置了我们的衣服,至于为什么要说谎骗我们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这种事情其实仔细想想都能想明白。

    在清楚教练说将衣服埋到土里这件事是谎言以后,真实的情况其实就好推测了。

    如果衣服的结局和埋到土里这种糟糕的状况没什么区别的话,教练大可以实话实说,没必要用另一个谎言来诓骗他们。但如果事实与谎言完全相反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或许教练是有他自己的意图,究竟是为什么,相信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至于现在,他们无需纠结那么多,就像真田说得那样,他们要谨记来这里的目的,至于其他都暂时是次要的。

    在石头上假寐的三船闻言特别给夏目分去了一些目光。

    又是这个小孩儿。

    三船微微眯眼,心里对这个孩子的印象感官倒是挺好。

    刚刚换上衣服的时候就是,所有人都在吐槽抱怨,只有这孩子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声。

    现在也能这样做出理智的分析这孩子倒是不错。

    据说是工藤兄弟的弟弟,和那两个小子比起来,这个夏目要讨喜多了。

    越前压了压帽子,平静地说:“贵志说得对,与其为了这件事情神思不属,倒不如打起精神好好应对我们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情况。”

    众人深知两人说的是有道理的,纷纷点头附和。

    高中生见到这些从一见面就和他们不对付的国中生刚才还满腔怒火却无能为力,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情绪就平稳了下来。

    这让打算看国中生笑话的高中生们心中十分不快,见他们满面笑意,更是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佐佐部见不得国中生好过,尤其是一想到他们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心中更是恼火。

    于是就在国中生们刚刚平复了情绪以后,佐佐部却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些国中生还真是天真啊,我们就不行,没有你们会自我安慰。要知道,现实可是很残酷的。”

    他这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搅弄国中生的心态。

    佐佐部才不在意国中生的衣服究竟是个什么下场,他只在乎这些国中生心里是否痛快。

    国中生要是不痛快的话,他们就痛快了。

    夏目在其他人发怒之前抢先回答。

    “现实就是不论衣服在哪里,我们目前的第一目标都不是这些。”夏目心平气和地说道:“前辈,您也不用激我们,这除了让我们有更高的上进心,没有其他作用。”

    少年以这种平和的态度来回了他的话,这让佐佐部一时无力反驳。

    他们也没有再和高中生过多拉扯,在处理完眼下的事情后,就按照三船所说进行下一步练习。

    在同样艰苦的环境下,与高中生还算正常的打球训练相比,国中生只能如同苦力一般拎着水桶去山下打水,然后再爬上来。

    由于手里还带着东西,这一路上比徒手攀岩要辛苦得多。

    “太慢了!”

    即便国中生上来以后气喘吁吁,三船仍旧对国中生不假辞色,说话的语气都是十分冲的,要不是担心太宰说他“人身攻击”或者再闹腾,他真的很想在后缀加上“垃圾们”三个字。

    反之三船在对待高中生时,尽管态度说不上特别好,对他们也有一定严苛程度,但相较于在面对国中生时来说已经算是十分温和的态度了。

    “好,高中生们,喝点儿水吧,给你们一分钟!”

    国中生听到三船的话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但他们仍旧没有说什么,只能看着高中生接二连三过来拿走了盛水的木桶。

    就这样,国中生们辛辛苦苦拎上来的水全都被高中生拿了过去。

    看着高中生抱着他们拎上来的木桶互相传递着喝水解渴,劳累了一路的少年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们顶着大太阳爬上山来,如今同样是口干舌燥,想要给身体补水。

    只可惜,这些高中生本来就对国中生有成见,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他们看出了少年们对水的渴望,所以剩下的水即便是倒在自己身上,也完全不给国中生喝。

    最后是忍足抱着空荡荡的水桶,一脸迷茫:“我们的水呢?”

    河村也拿起一个木桶,无奈地说道:“看来只能下去再打了。”

    看着同伴们疲惫的面容,夏目抿了抿干裂的唇。

    “我不明白,为什么高中生可以在这里好好训练,甚至可以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偏偏我们却要做苦力,教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这是对我们国中生有什么不满吗?或者他也和那些高中生一样,心里对我们国中生有着偏见?”

    夏目困惑地看向太宰,眸中流露出几分不解和失望。

    尽管三船教练之前种种行为都不大讨喜,大家也都不喜欢他,可是他总是能找到一些为他辩解的细枝末节。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位教练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的行事作风就是这样粗犷无礼,本质没有坏心。可是今天这些事一出来他倒有些不敢保证了。

    同样都是在这里训练,为什么对待他们却有这么大的区别?就因为他们的国中生吗?

    明明那些高中生还算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啊!

    第460章

    太宰倒是没想到最先发出这种疑问的是夏目。

    明明之前的夏目一直都能坦然面对任何事, 就连大家在抱怨不公时,夏目也能站出来好好地劝说大家果然还是对自己所坚信的产生了质疑吗?

    就在太宰斟酌言语的时候,夏目没等他回话, 再次说道:“太宰前辈,你们和三船教练相处的时间更久, 对三船教练, 你肯定比我更加了解。所以, 在你看来, 三船教练是个怎样的人?”

    太宰挑了挑眉,他知道, 夏目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解三船教练的人品, 他真正想要问的,是三船究竟是否是这样在对待国中生时带有偏见。

    “是个不好糊弄的人。”太宰想了想,说道。

    夏目:“?”

    太宰一掌拍在夏目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既然准备留在这里,还在乎他是不是对我们有偏见吗?”

    “话是这么说,可”

    夏目面色纠结为难,一想到他们和高中生之间天差地别的待遇,心里就感觉不平衡。

    太宰见夏目忧色不散, 知道今天要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大概心里始终会惦记着这件事。

    “有没有偏见我不知道, 不过, 如果你是以三船教练分别对我们和高中生的态度和待遇来判断这件事的话,那样未免也太傻了。三船教练的态度从来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太宰言尽于此, 没再多说。

    其实究竟三船教练对他们有没有偏见他也说不好, 不过三船对他们和高中生之间的看法绝对是不同的。如果是他站在三船的角度, 在这些被淘汰的高中生真的有了一定觉悟之前,他会更加重视国中生的。

    方式或许有些偏激,但只要能够奏效就好。

    在打水以后,国中生又按照三船的要求被倒吊在了树上,每个人手上拿着一个球拍。

    他们需要将网球打中才算过关,如果漏球,就算失败。

    三船搬来了一筐网球,威胁众人的翻来覆去无非还是那几句话。

    “听好了,没有接到球的今晚上不能吃饭。”

    这些话对于真田等人而言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

    虽然三船真的会执行,但是也不会真让他们饿到。

    毕竟这里终归还是个合法的地方,不是黑煤窑。

    基于立海大曾经在后山经历过同样的训练,相较于其他人,他们的适应度可谓良好。

    夏目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旁边的越前和远山都精力旺盛地打球,他也完全不敢懈怠。

    多进行几次就会发现,倒吊打球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长时间的训练让正长身体的少年们饥肠辘辘,等到一休息下来,大脑放空时他们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如今可能在集训营内享受美好生活的优胜组,这种生活上的反差让少年们更加无法忍受,可谓是越想越气。

    “这究竟是什么难民生活啊。”

    猫咪老师叹息一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它感觉自己来这里没多久就瘦了一圈。

    这种地方真不是活物待的。

    “忍忍吧,会好的。”夏目给猫咪老师顺了顺毛。

    和他们相比,其实猫咪老师的伙食也并不差、量也足。

    也不知道三船教练是个什么心态,在猫咪老师的饮食上倒也比较上心。

    夏目最开始还担心集训营不会准备猫咪老师的食物,如果从他自己的分量中分出一些倒也没有问题,只是他自己可能会能量不足,对训练没有帮助。

    没想到三船教练人还怪好的,对猫咪老师这么有爱心。

    虽然给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管饱也是可以的。

    猫咪老师抓狂地晃着脑袋,整只猫都炸毛了。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吃的!”

    饭是给管饱,但顿顿都是馒头,猫也受不了。

    它刚从夏目肩膀上跳下来准备离开,一道呵斥声从身后响起。

    “你们还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猫咪老师和众人一同看过去,见到来人,不由眯了眯眼。

    来的正是这两天处处和国中生作对总是压榨他们的高中生。

    高中生们幸灾乐祸地看着瘫坐在地上休息的国中生们,眼中的轻蔑和得意不加掩饰。他们高高在上望着经历了艰苦训练后狼狈不堪的国中生,心中的恶意全都溢满到了脸上。

    “喂,你们谁去弄点儿水过来?”佐佐部将手中准备好的木桶扔到了国中生面前,满怀恶意地望着国中生,嚣张跋扈地命令他们。

    木桶在国中生面前滚动两圈,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和劣势的处境。

    少年们还没有反应,就听到一声满怀愤怒的猫叫声。

    “喵——”

    只见猫咪老师腾空而起,一巴掌拍在了为首的佐佐部脸上。

    待到它稳稳落地以后,佐佐部脸上已经多出了三道匀称的抓痕。

    大概是猫咪老师动作太快,佐佐部后知后觉才感到疼痛。

    “该死的猫!”

    佐佐部伸手就要去抓猫咪老师,他的脸上盈满了怒火,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猫咪老师落到他手上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猫咪老师!”夏目惊呼一声,一时间忘记了猫咪老师的大妖身份,心中只剩下担忧。

    可大妖终究是大妖,在心中有着警惕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人类抓到。

    猫咪老师直接闪身避过了佐佐部伸过来的手,在空中一个翻转,又往佐佐部另一边脸上添了几道抓痕

    嗯,这样看就比较对称了。

    猫咪老师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夏目伸手阻止的动作还没放下,眼瞧着猫咪老师没吃亏,还让对方又挂了彩,心里不免松了口气——只要猫咪老师没事就好。

    猫咪老师没等佐佐部有时间反击,几个纵身已经跑得没影了。

    “该死的猫!”佐佐部咬着牙,虚虚捂着脸颊两侧无能狂怒。

    他找不到罪魁祸首,视线转而落到了和罪魁祸首亲密的人身上。

    夏目:“!!!”

    猫咪老师,你要害惨我了。

    佐佐部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夏目的领口,阴恻恻地说道:“那只猫是你的吧?既然那只畜生跑了,那你就替它挨我几拳吧。”

    还没等夏目反应过来,真田就出面握住了佐佐部的手腕,沉声解释:“前辈,猫咪老师也不是故意的,我在这里代它向你道歉。况且,做错事的是猫咪老师,就算贵志作为主人有一定责任,你也不能动手。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可取的。”

    “是啊,动手打人可是犯法的哦。”太宰笑眯眯地说道。

    “”佐佐部心中不为所动,只是难免有些迟疑。

    并不是因为太宰的话,只是对于太宰这个人,佐佐部还是有一定忌惮。

    不仅仅是因为三船教练数次在太宰这里吃瘪却一言不发,还有就是太宰几次恶心人他都见到过,隐约也知道三船教练究竟因为什么忌惮他。

    总之只要不是想要进局子的,大概都不会想要招惹太宰这种神经病。

    柳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明现况:“没错,而且我们现在这样,要是让教练看到了,你觉得咱们能讨到好吗?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前辈真的要做吗?”

    本身是他们不占理,这点他心知肚明。但是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后辈挨打。

    更何况对方二话不说贸然动手也确实是不大合适的。

    果然,听到这话,佐佐部内心产生动摇。

    如果说对太宰是忌惮的话,对三船教练就是畏惧了。

    旁边的高中生显然是比较害怕柳生说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凑到佐佐部身边小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其中的提醒意味十分明显。

    佐佐部明白他们害怕什么,那也是他所担忧的。

    三船教练要是看到他们现在这样对峙,即便知道了事情真相以后会惩罚国中生,也难保他们高中生这边不会受到波及。

    思及至此,佐佐部终究还是按捺住烦躁的内心,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夏目的衣领。

    “前辈,真的很抱歉。”夏目恭恭敬敬地一鞠躬,声音里充满了对佐佐部这位受害者的歉疚:“不管怎么样,做错事的猫咪老师,这件事是它做的不对。我为它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够原谅它。”

    这件事情说到底终归还是猫咪老师的过错,即便佐佐部后面的行为有些冲动,也是情有可原,夏目作为猫咪老师的“监护人”,有义务为夏目老师做的错事负责。

    夏目自觉不喜欢高中生是一回事,自己做了错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该承担的责任他不能忽视,没有做了错事还不好意思承认的道理。

    嚣张如佐佐部,在看到国中生如此认真诚恳地对他道歉时,反倒感觉有些不适应和不好意思。

    他会为国中生傲慢的态度感到愤怒,也会因为对方的强大嫉妒和排斥他们,甚至毫不遮掩自己敌视的态度。要是夏目的道歉不情不愿倒也还好,但是对待性情如此真挚的少年,佐佐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佐佐部也只是冷哼一声,视线落在了之前被他扔到地上的木桶上面,说:“磨磨唧唧的,还不赶紧去打水,一会儿又要开始训练了。训练之前记得拿给我们。”

    说完,佐佐部就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尽管心中对国中生的偏见还是很深,但是对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夏目贵志,佐佐部心中反倒有了几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