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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番外 当陆朔回到十四岁

    “啪——”

    陆朔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撞击力, 整个人都飞出去撞到身后的坚硬的物体上。

    “小畜生,翅膀硬了!”陆坤满脸凶恶,额角爆着恐怖的青筋, 拎起摔在地上的陆朔衣领, “怎么?你现在也想反抗我吗?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

    想起逃走不知所踪的妻子, 他的怒火从七分涨到了十分,对着面前跟妻子长得相像的儿子也迁怒了。

    他一定知道她去哪里了!

    陆朔吐出一口血沫,他挣扎着睁开眼,看见陆坤那张他日夜都恨不得砍烂的脸,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与江牧平静安宁的度过了七十六岁生日, 几十年来他们虽然偶尔也有吵闹, 但是不过两天就都会想办法和好, 生活也算幸福快乐,除了江牧的身体晚年时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他禁不住嘴,高血糖和高血压一样都没放过他。

    七十六岁的下半年, 江牧在一天夜里与世长辞,他惶然不已,顿觉生活没什么意思,没到两个月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明明他已经去世了, 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卡bug了?

    “叮叮!这里是1748独家留言板。”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妈的陆朔,你怎么这么能活啊!留言都快过期了,这里是留言板2.0。”

    是1748的声音。

    阔别五十多年,他竟然还能精准的认出来, 陆朔自己也觉得稀奇。

    “临走前说送给你一个礼物,送你随机回到上一世的任何一个节点。”1748假模假样的惋惜,“哇, 他妈的你真是倒霉啊,刚回来遇到第一个boss!未来怎么样全靠你自己啦!祝你成功打怪,不要残血!再见!”

    “哑巴了!”陆坤扇了陆朔一巴掌,厚厚的巴掌直接将陆朔的脸扇得偏到了一旁,脸上浮现出清晰的痕迹,嘴角都溢出鲜血,他伸手掐住陆朔的脖颈,“说!她去哪里了?”

    窒息感涌现,陆朔眼前发黑,脑海中过了一遍陆坤说的话,这个节点难道是那个女人离开的时间?

    这个时间……陆朔浑身都僵硬起来,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江牧掉进了冰冷的水库里,发烧发热烧坏了脑子。

    想到这里,陆朔拼命地挣扎起来。陆坤的力气很大,几乎是将他压制得死死的,他怎么也动不了。

    “咳咳咳!”

    陆坤掐住陆朔脖子的手越发用力,陆朔喉咙里涌上血腥味。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终于在茶几下摸到了质地坚硬的东西,像是个锤子,陆朔握紧锤子,狠狠地抬起砸在了陆坤的脑袋上。

    “啊!”陆坤惊叫一声,放开了掐住陆朔的手。脑袋上传来锥心的钝痛,陆坤伸手一摸,入目就是满眼的鲜血。

    “小畜生!”

    “小畜生!”

    陆朔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拿着铁锤的手垂在一侧,“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老畜生?”

    陆坤头晕脑胀,软软地跌坐在地上,视线都开始模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朔,手指开始哆嗦:“你这个小畜生……你敢……”

    陆朔漠然地上前几步,一脚踢在陆坤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敢?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敢的事情有多少。”

    从卧室里拽住一条床单撕成条,陆朔干脆利落地将陆坤的双手和双脚捆了起来,不仅如此,还脱下脚上的袜子塞进了喋喋不休大吵大骂的陆坤的嘴里。

    上一世他对陆坤尚且存在几分畏惧,然而手刃过他之后,他的想法立刻就变了。畏惧他什么?他不过是个只敢对弱小挥拳头的暴躁废物。

    他不再怕他。

    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食物链的位置要颠倒了。

    “唔唔!”陆坤挣扎起来,眼里的恨毒都要溢出来。

    “咳!”陆朔呼出两口气,弯腰拽住陆坤的胳膊,费进力气将他拖进了卧室里。

    这个场景实在解气,陆朔冷笑两声,又踹了他两脚。

    两世的郁气在此刻消散全无。

    卧室门关上,陆朔转身离开。

    老街还是老街,陈旧又破烂。天色渐晚,路上没几个人,很早就进入了夜晚模式。

    陆朔的脚步很快,他双腿也伤了,汩汩流着血,但是他顾不上那么多,飞快地跑起来往小学旁水库赶。

    寒冬的夜晚是冷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割,越到空旷的地方风越大。

    水库近在眼前,陆朔却被沙土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磕在了地上。

    “江牧!”

    “……江牧!”

    “江牧!”

    周围太黑,陆朔出来匆忙没有带手电筒,只能借着月光去辨别周围的景象。夜里的水库像是一道深渊,显得幽深又可怕。

    “江牧!”

    水库四周是石头和水泥砌起来的,陆朔攀着石头跳下去,水库的水顿时浸湿了小腿,陆朔艰难地走着,绕着水库寻找。

    不知走了多久,陆朔的手脚早已麻木,借着惨白的月光,终于看见了半躺在水里的江牧。

    微弱的光线下,江牧浑身湿透,闭着眼睛已经不省人事,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江牧!”陆朔从水里捞出江牧,不再耽搁半分,转身将他背在背上,沿着水库的石壁往上爬。

    “哗啦—— ”陆朔的体力不支,根本不足背起比他轻不了多少的江牧,向上几下就滑下寸许,手指在粗糙的石壁上磨出不少血痕。

    陆朔丝毫不管血迹斑斑的手,咬着牙往上攀爬。

    突然,一阵脚步声走近,下一秒,明亮的手电筒光照在陆朔的脸上。

    “干什么的!偷鱼!”

    陆朔闭了闭差点被闪瞎的双眼,“麻烦拉我们上去!”

    守水库的人吓了一跳,“这么冷的天!你们这些小孩哪里玩不好,非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掉下去命不要了!”

    一边说话一边将陆朔和江牧拉了上来。

    “谢谢。”

    夜里的气温降到了零下,陆朔浑身都湿透了,冻得发疼,宛如刀割。

    守水库的人见江牧没了动静,“他怎么了?是不是冻死了?”

    陆朔勉强拧了拧裤腿上的水,“你才冻死了。”

    守水库的人:“……”

    都这样了,还不让人说呢。

    停顿了一会儿,陆朔的体力恢复了些许,将江牧的手架到肩上,带着他离开。

    “哎哎哎!”守水库的人不忍,“你家在哪里?送你们回去!赶紧把他带回去暖一暖,别把人冻出病来了。”

    陆朔点头:“谢谢。”

    有了人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帮忙,陆朔和江牧回去的速度就快得多了,路上江牧还迷迷糊糊醒了一回,江牧稍作安抚后他就继续昏睡过去了,身上还没有发热的迹象

    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陆朔就让守水库的人放下江牧了,他无意透露地址。守水库的人夜里还要去水库边巡逻,也不多说什么,放下江牧就离开了。

    陆朔架着江牧一脚踹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反正隔壁那对无良的夫妻是不会管他的。

    他们不要儿子,他却要老婆。

    上了楼,卧室传来“砰砰砰”的撞门声,一听就知道是不安分的陆坤在撞门。

    陆朔将江牧带进自己的房间,放倒在地上,迅速将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都脱掉,然后将光溜溜的人抱上床,用棉被捂紧,再找一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做完一切他才换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烧了一壶水灌进热水瓶里放在床边,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

    等他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江牧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陆朔与他老夫老妻多年,走到床边摸他的额头,有一点发热的迹象,他径直从床头柜里翻出两颗退烧药,“来,吃药。”

    江牧盯着他神游天外。

    陆朔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难道还是傻了?

    他刚要走近去探寻,江牧就陡然回过神,捂着被子大叫:“不要过来!”

    陆朔:“?”

    脚步停在原地。

    十四岁的江牧还生嫩得很,漆黑的眼眸,睫毛浓密,鼻梁恰到好处,唇的形状也漂亮,稚嫩,青涩,少年气十足,与二十三岁的他完全不同。

    当然,最大的不同是他没傻。

    陆朔松了口气,神在在地拿着药:“怎么了?”

    江牧脸颊升起红晕,耳朵更是红得滴血,“为什么……我的衣服去哪里了?我怎么在你家床上?”

    问题太多了,陆朔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先吃药再说。”

    “什么药?”

    陆朔好笑:“你觉得是什么药?”

    江牧可怜巴巴:“……不知道。”

    陆朔倒了杯水,两颗药喂到他嘴边,“吃掉。”

    江牧紧紧闭着嘴。

    “退烧药。”陆朔只好说明清楚。

    十四苏的江牧与二十三的江牧区别太大了,十四岁的江牧身上还带着点小尖刺,是个小刺猬。

    但是原则上没变,不肯吃药,听到陆朔的回答,也不管是真的假的,伸手拿过药吃了,喝了一口水吞掉。喝完了期盼地看着陆朔,要听答案的意味很明显。

    “你怎么掉进的水库的?”陆朔不答反问。

    江牧想了想:“放学的时候我路过水库,听到卢晨在喊,我就跳下去了。他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没有喊人来救我。”

    说罢整个人都蔫儿了。

    “你差点死在水库里,你知道吗?”陆朔压着眉看他。

    江牧不禁心虚:“是你救我起来的,对吗?”

    “不然呢?”

    江牧嗫嚅:“谢谢你。”

    “现在头晕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 ”江牧不自在地攥紧了棉被,“我想穿衣服。”

    陆朔在床边坐下来,“没有衣服。”

    江牧吓得往床里面躲,“那,那我回去。你不要过来,我没穿衣服。”

    “我累了,该睡觉了。”陆朔说,说罢就要掀开被子,“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没有衣服给你穿。”

    江牧整个人如同受惊的鹌鹑。

    陆朔靠在床头,表情闲适:“你在害羞吗?为什么害羞?你有的我难道没有吗?都是男人,你这么防着我,有必要吗?”

    “这怎么能一样!”江牧辩驳,“我不可以!”

    “可是。”陆朔语气轻飘飘的,“我刚刚给你脱湿衣服的时候,什么都看过了。你的大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的痣……”

    江牧瞪大眼睛,再也受不了了,多听一个字都会死掉,扑过来捂住陆朔的唇,羞愤至极:“不要再说了!”

    陆朔用余光看他:“嗯?”

    江牧快要哭出来了:“你怎么这样!”

    趁人之危,一寸一寸看他的身体,还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陆朔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陆朔的眉眼深邃,微微眯着眼看人的时候有一种无法忽视的魅力,形容起来就是苏感和蛊惑感,江牧在他的目光里坚持不了半分钟,就缴械投降,自暴自弃地翻身面对墙,偷偷哭出声。

    欺负过头了。

    陆朔挑眉,听着他的哭声觉得可爱又可怜。

    “江牧?”

    江牧不出声,小声抽泣着。

    “你喜欢我。”陆朔说。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江牧的抽泣声骤然停住。

    “你喜欢我,江牧。”

    江牧终于回头了,泪眼婆娑,结结巴巴:“谁说的?”他下意识的不是否定,而是慌张。

    “嗯……”他哪里还记得半晌有哪些同学,只好半真半假说个代称,“我同桌。”

    “陈亮亮!”江牧皱着眉,对陈亮亮的咬牙切齿。

    很好,他和陈亮亮的仇,除包子之外又多了一件。

    陆朔可不在意谁背了锅,他继续说:“你真的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傻子江牧脑袋简单,这种高深的问题他什么都不会说,现在不傻的总能说出一二来。

    “你……”江牧窘迫极了,哪有人把喜欢的话放在嘴上直接问的?他又把脑袋埋进棉被里装死了。

    陆朔倾身隔着被子抱住他,呼出的气息在他的耳畔,“说啊,我想知道。”

    如此亲近的距离,比追星成功还要让江牧激动和紧张,闷声道:“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要离远点?抱一下老婆也不行吗?

    不仅不远离,他还捏住了江牧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掰过来,在他嘟起来的唇上亲了一下。

    江牧:“……”

    江牧CPU烧了,灵魂出窍。

    陆朔等了一会儿,再次听到了江牧的哭声。江牧原先只是低声的呜咽,逐渐就变成了伤心欲绝的大哭,他哽咽,上气不接下气:“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能欺负我……我没有罪,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呜呜呜,你不要碰我……”

    “……”陆朔一头雾水,“啊?”

    “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

    陆朔:“……”

    “怎么是羞辱?”

    江牧难受极了,崩溃于喜欢多年的crush是一坨欺负他的狗屎,听到谁喜欢他,他就亲谁,太随便太乱了!

    “你又不喜欢我……”

    陆朔找到问题的关键:“谁说我不喜欢你?”

    江牧霎时僵住:“什么?”

    陆朔道:“我喜欢你。”

    恋爱脑江牧立即就信了一半:“真的?”

    “嗯。”

    江牧的情绪正在最高点,峰回路转,他的情绪却难一下子消化掉,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逻辑:“那也不能欺负我。”

    陆朔立刻保证:“再也不欺负你。”

    江牧擦着眼泪点头:“嗯。”

    等江牧收拾好情绪,陆朔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件事他已经构思好了。

    陆坤是个泥潭,这一世他不会再被他拖累。江家同样不是什么好地方,江牧待在江家,迟早也要被江家毁掉,珍珠和石头是不能并存的,石头只会把珍珠磨碎。他们两人最好的前路,应该是其他地方——一切远离陆坤与江家夫妻的地方。

    “什么?”江牧没反应过来。

    “离开这里。”

    江牧紧张:“私奔?”

    陆朔没听懂:“……啊?”

    “不行!”江牧摇头,“我们的感情还没有稳定,就这样私奔,万一……”

    “等等。”陆朔发现自己仍旧不了解江牧,不过不是傻子江牧,而是眼前这个脑回路奇怪的江牧,他忍住笑,“无关于感情。我不会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厌恶这里的一切,我想带你一起走,你敢跟我走吗?我们不会处境艰难的,我们还会继续读书,只是跟这里再也没有关系。”

    江牧没想到陆朔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怔怔地看着陆朔:“我……”

    陆朔很平静,他知道他会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敢!”江牧抱住陆朔,去哪里也不会比这里更差了。而且,他相信陆朔,“但是,我们没有钱。”

    “会有的。”陆朔唇角勾出一丝笑,“会有很多钱。”

    远在松市东区破房子里凑合睡觉的某个老头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怎么突然身上更冷了?该死的,这要命的苦日子什么时候到个头!”

    两人决定一个星期后私奔(划掉),在这一个星期内,江牧与陆朔各自将重要的必要的事情都做好。

    陆坤是个麻烦,学籍也是个麻烦,陆朔一边为陆坤安排好他天堂般的前路,一边去找了对他很好的班主任齐老师,跟齐老师商量转学籍。

    齐老师是个宅心仁厚的好老师,陆朔与江牧常年脸上和身上都挂着伤,学校对他们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有心阻止却没有任何办法,都感到可惜,现在听到陆朔打算带江牧去投奔远房亲戚,有再多的顾虑也比他们的生命安全要重要,当即就为他们处理学籍的事情。

    “你们打算去哪里呢?”既然特地来学校处理学籍问题,那就说明他们不是出去胡作非为,真的是转学去读书,齐老师问陆朔,“哪个学校?”

    “松市十五中。”这所学校坐落于西区,上一世黄猴儿的儿子就是在那里就读,后来他和江牧去捐了两栋楼,对它很熟悉。

    “松市十五中?”齐老师对这所学校有所了解,学校开展交流会的时候他也去过两次,“是个好学校,六月轮流监考的时候我还能去看看你们。”

    陆朔点头:“好,谢谢齐老师。”

    齐老师摆手:“你们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好好读书,别给自己留遗憾。”

    “好。”上一世他和江牧都是小学学历,确实够丢人,这一世起码要考个好大学。

    学籍学校问题处理好,轮到了老畜生陆坤,陆坤好赌成性,折磨他的办法千千万万,第一条就是让他再也赌不了。

    很快就到了该走的时间,江牧没什么行李,几本重要的书,和一个木匣子。

    “你爷爷奶奶是不是留给你一块观音玉坠?”踏上县里车站的大巴车,陆朔转头问江牧。

    江牧惊讶:“你怎么知道?”

    陆朔举起手张开手掌,白色的观音玉坠在江牧面前摇晃,“是这个吗?”

    “啊!”江牧惊喜,握住观音玉坠,“是的!这里这个缺口,是我小时候用牙齿咬的!你怎么得到的。”

    还能怎么得到的?当然是在耀祖的脖子上抢来的。

    江牧见他不愿意多说,也不多问,顺手却将观音玉坠戴在了陆朔的脖子上,“送给你。”

    陆朔:“嗯?”

    “就是送给你了。”江牧笑了笑,“保佑你平平安安。至于我,我的爷爷奶奶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的。”

    在松市下车,陆朔带着江牧坐公交到东区,东区还没有那么乱,房屋也没那么破损,不管怎么样都比老街要好。

    江牧欣喜又忐忑:“我们去哪里呀?”

    “去找钱和房子。”

    江牧不懂:“去哪里找?”

    陆朔不语,但是他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江牧答案,他拉着江牧的手穿大街走小巷,最后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正拿着不锈钢盆讨钱的老头儿面前。

    老头儿坐在地上靠着花坛晒太阳,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和极了,他眯着眼睛享受极了。

    就在此时,阳光被人彻底挡住,凉风吹拂,他感受到了寒冷。

    老头儿睁开双眼,就见面前站了两个人,习惯性端起空空如也的不锈钢盆颠了颠,发现他们穿的衣服朴素至极,又把不锈钢盆放下了,“喂!别挡着光!”

    江牧尚且不明所以,陆朔轻声道:“仙马首席李同舟,五百万存在哪里最安全?”

    老头儿手上的不锈钢盆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

    “缺儿子吗?”陆朔微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