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
李承言四月死的,六月的时候苏州那儿便传了来信,说穆明潇的婚事已经
到得七月的时候西凉又是闹起大旱来,西凉王要为爱妃建新宫殿,顾不得那许多,闹得民不聊生。待到八月时西凉便产生内部矛盾,官员分两派,一派支持西凉王,一派要废西凉王,朝堂内外闹得纷纷扬扬。
而平头百姓也不满西凉王的统治,从各地
本以为是九死一生的局,却不想叫丹木翻了牌,一路顺风顺水的将起义军俱都拿了下来,一时间风头无限,深得各地百姓爱戴。
可自顾享乐的西凉王却是越
一时间冷却人心,不少兵将拥护丹木上位,竟然从半路直接反了,一路杀回皇城,直取西凉王的首级。
这一场大战整整打了一年多,到得昭华三年十一月的时候,丹木铲除了自个的哥哥,名正言顺的坐上了西凉王的位置。
而这两年赵奕衡私底下不仅出兵助力丹木,而且还有银两助力,待倒丹木上位,便十分推崇与大都交好,甚至派了使臣前往大都参加昭华四年的元宵节,并且呈上珍贵的礼物。
明面上说是参加元宵节,实际上不过是借着赵子悦的生辰好表达西凉同大都修好的决心罢了。
为着这事穆明舒暗地里还笑得一回“这个丹木倒是个会做人的,还晓得便是要巴结还先巴结起子悦来了。”
赵子悦是赵奕衡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虽然平日里穆明舒同赵奕衡夫妻对这孩子的教导十分严格,但不难看出他们对这孩子的期望的宠爱。
不得不说丹木的确是聪明的,只是就算他再怎么聪明却也不曾想到凡事俱都有意外。
这两年赵奕衡废掉了年节
是以到得正月十五那日,赵奕衡也没
那个被人遗忘了将近两年的西凉公主也被人悄悄带进船舱内,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公主的模样,原本姣好的容颜没有半分光,双目呆滞,面容憔悴,瞧着就似老了十多岁一般。当初她手脚经脉俱断,但赵奕衡还是着人给她接好了,如今能走能动就是使不上力道罢了。叫人给她拾干净,穿上雍容华贵的衣裳瞧上去也不过形同一个村妇般,畏首畏脚。
自打西凉王被灭,丹木成为西凉王的消息传入大都之后,被锁
是以这次将她带出宫,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她自上船的那一刻起都想着要如何逃脱。
赵奕衡为何特特将她带出来,为的也是给她一个逃脱的机会,他想要一个对西凉开战的借口,而依娜就是一个契机,而今日游护城河之事就是特特给她准备的。
穆明舒端坐着身子,慢条斯理的饮着果酒,有一句没一句的同几位女眷说着话。
那些个女眷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因为穆明潇的事一向不待见李家,还挑了几件最近长宁公主折腾李家的事儿来说笑,穆明舒也不出声阻止,世人都晓得她自来是个护短的,便也从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再说那些做作的事儿她也做不出来。
大概是觉得今儿的果酒味道不错,又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她一杯一杯倒也喝了不少下去,待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这才给妙琴递了个眼神。
妙琴会意,点点头撩了帘子就退了出去,正巧碰上过来这边的赵子悦,如今的赵子悦也不过八岁的年纪,可身形抽长,面上稳重一派老成模样,任谁都不敢小瞧了去。
妙琴素来同他娴熟,见了他便微微一福笑道“大皇子怎么来了”
赵子悦双手负于身后,颇有皇子风范的微微点头“来看看母后。”
妙琴一笑,倒也不同他说别的,再福一回退了出去。
赵子悦入得船舱内穆明舒便笑“你如今虽大不大,可到底也不小了,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怎的还往女眷这儿来”
赵子悦面色不改,双手一拱,老实道“父皇让孩儿过来瞧瞧母后可有贪杯。”
穆明舒一怔,忙把手中端起的酒盏放下来,坐得端正道“不曾。”
赵子悦略微望了一眼穆明舒微红的脸色,清浅一笑,顺势寻个地儿坐下来“孩儿陪母后坐会。”
且说依娜方才出去见了一回西凉的使臣后,回来便矜矜战战的坐
她心里清楚明白,今日不是活就是死,总归不会有第三条路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舱外头便起了些许骚动,依娜心神一紧,忙把耳朵竖起来,只闻一个小宫女娇娇笑道“月如姐姐,听说今儿大皇子生辰,妙琴姑姑着人
依娜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却又听那叫月如的宫女道“月兰,别忘了咱们的差事。”又道“这船舱里头关的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倘若有个闪失的话,咱们可都得没命。”
月兰转头望了一眼无甚动静的船舱顿时便焉了下来,撇了撇嘴巴恨恨啐了一口“真是个扫把星。”说得这一句,复又骂了两回,却是再也不说去领红封的事儿了。
依娜方才露出的一丝希望,这会子又灭了下去,她神色一凛,脱了鞋子轻步走过去,贴着门边听着外头的动静,心里琢磨着如今没有武功的她能不能不动声色的将这两个宫女杀了。
可她还没想好如何是好,便又有机会送上来了。
两个得了红封的宫女说说笑笑的结伴往这边来,其中一个叫月颜的瞧见月如同月兰还站着不动,便笑道“你们怎么还
随行的月荷便也跟着附和道“快些去吧,我瞧见那守卫的侍卫都有份呢,你们再不去只怕一会真没了。”又嘻嘻笑道“我方才可是得了二两银子呢,都有半个月的月响了。”
月兰一听眼里全是艳羡的目光,便是月如也跟着心里不平静了,可一想到船舱里头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人,这二人又沉下脸来。
“怎的,还跟银子过不去了”月颜笑“看不出啊,里头这位难道还给你们好处了”
年纪较小的月兰顿时就炸了“呸,她能给我们什么好处,只怕全身上下都搜不出二两银子呢。”又道“若不是为了她,我们何至于跟银子过不去。”又狠狠跺脚骂了一回。
月如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忙拉了一把,月兰的气性还来了,瞪着眼儿就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叫月荷的小宫女看了一场热闹,捂嘴笑一回就道“原来是为着这事,左右皇后娘娘正
月如眉头一蹙觉得不太妥当,可月兰却是一口就应下来“哎哟,好姐姐,你们真是太好了。”到底想着吃了茶也花不了几个钱,倒是舍了红封起码就少了半个月的月响。
“别说吃一回茶了,吃两回都行。”月兰一把拉住月如,道“好姐姐,劳烦你们了,我跟月如姐姐去去就回,回头就请你们吃茶。”
被拉住的月如正要开口说得一句“这样不好”就被月颜打断了“这话可是你说的,回头可得请两次。”她咯咯笑一回,又挥挥手“快些去吧,站
月兰应得一声,拉着有些犹豫的月如不一会便跑开了。
见二人走远,月颜这才拉着月荷却是避到一边无风的地儿去,嘴里却是啐道“起码都有二两银子,才请两回茶,可真是小气得要死。”
“可不是,就她们两那小家子气,怪不得要来这儿吹冷风”
小宫女的声音越飘越远,随着河上的冷风渐渐听不见声儿。
贴着门柩将外头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依娜把手上那柄簪子捏得越
她心中盘算一番,又想起这两年受的委屈,不多时便有了主意,不管今日是否逃脱得掉,但绝对不会放过穆明舒。她蹲着身子将门柩略微打开一点,仔细将外头打量一回,除了听到远处热闹的声音之外,她这船舱外却是连个把守的人都无。
依娜猫着身子借着月色轻巧的出了门,她方才去见使臣的时候还特意记住穆明舒招待女眷的船舱
途中倒是遇到两批巡逻的侍卫,不过她都避过去了,眼见穆明舒所
行到穆明舒所
又听那人道“你去准备些醒酒汤,一会子送进去,若是皇后娘娘问起来,便说是我让送进去的。”
她细细听一回,突然眸子一亮,面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她从阴影处站出来,对着方才说话那人道“原来你们大都那句得来全不费功夫的话是这样说的。”
方才那说话之人闻言猛的转身,看着眼前的依娜,细细想得一回,半响才指着她说得一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