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和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平安回——”
宿州河清郡以北黄岭郡,自古以来便是膏腴之地,百里沃野,药园药圃极多,当地百姓以此为业者甚众,所产数种名贵药草品质于大尧十六州内首屈一指,其中佼佼者更跻身为大尧皇家御用贡品,宿州世家豪阀更是竟相购入。
世世代代积累了相当财富的黄岭郡繁华盛况甲于宿州,其郡城
无奈之下许多并未寻见有空房客栈的行商只得
纵使年年有同行
张八顺眯缝起眼睛,意图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总不至于有人来劫镖,镖头且宽心些。”近旁的年轻镖师策马上前,“咱们这一路上但凡有贼寇盘踞的山头都绕开了去,虽说多走了百余里路程,可到底路上安生许多,更何况才出黄岭郡城二十余里,想来....”
“干咱们这行当,哪儿能事事都想当然?”
相较起数年前与魏长磐初见时还算意气风
“谨小慎微,
年轻镖师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这位归老后又复出的张镖头,
脊背传来阵阵刺痛,
这镖人手除他
伍和镖局的镖旗萎靡不振地耷拉
打那以后宿州仿佛成了伍和镖局的凶地,近三年来足有六七镖人马
若仅是劫镖货物也就罢了,留得青山
为此身为伍和镖局总镖头的宋彦超,也不是未曾请托宿州人脉彻查此事,毕竟伍和镖局交游甚广,之所以能经久不衰,靠的就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手笔,实打实的银子递出去不算,镖局内许多客卿镖头
增添了近两倍数额的青镖,
倘若让张八顺再做一次抉择,哪怕是归老之后落魄到上街乞讨,他都不会再带着自己那镖人马应下河清郡华府的请提,他心中明了伍和镖局保镖之所以屡屡遇袭,多半与那昔日的卧牛山大王武二郎脱不了干系。要知晓那武二郎当初亲兄弟虽说被其失手误杀,可归根结底还是与伍和镖局镖师想以此为要挟,说是那武大郎死
“这两年镖局里账面银子吃紧,只能暂且顾全镖局人马往来最为频繁几条路线上的打点,现如今每隔一年半载就换字号的山头比比皆是,这些年镖局苦心孤诣笼络的那些大王们十有八九脑袋都搬了家,总镖头这些年砸下去这许多银钱,看来都打水漂喽....”
开口说话的是当初张八顺那镖人手中为数不多还
什么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是书人的说法,张八顺不是书人,他一介草莽武夫,做错了事该断手断脚,该三刀六洞,再大些那就割了头颅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他
“总镖头砸那些银子下去为的都是镖局人情脉络经营,你砸银子下去是为了与那些赌坊老鸨笼络情感?”
对这镖师丝毫未曾留半分情面的张八顺回望了一眼车队中央的那十余辆大车,从黄岭郡购的药材因其药性和储
货主忧心路途颠簸损伤药材品相竭力要求缓行,让本就不算快的行程又慢上不少,心中有些焦躁的张八顺从大车车厢顶翻身而下后,便招呼一旁策马前行的镖师向后几辆大车货主问询一声能否换道而行。
于是插有伍和镖局镖旗的当头一辆大车拐入了大道旁的一条岔路,而后十余辆大车紧随其后。
此时的张八顺不会知晓,正是他趋吉避凶的本能将他和他身后的人马带入了死地。
不远处高草矮树丛本该是草木之色,此时却有铁光闪动。
伍和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人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