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窒息 > 20-30
    第21章 陷阱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看着这条验证信息,柯愫澄的眉心不自觉的拧了一下。

    她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也没打算通过好友验证,更不会去回复她,权当没看着,将微信给滑掉了。

    只是下意识的猜测,这人会藏在人群中的哪一个角落,又有什么依据来证明她和靳宥司有着不正当联系。

    倒没有琢磨太长时间,她可没功夫把这事放在心上,管人家怎么认为干什么。

    思绪被拽回,柯愫澄听到黎荔再次反问:“你实话跟我说,你和靳宥司现在还有没有保持不正当的联系。”

    柯愫澄不清楚,今天黎荔为何如此的执着,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她边抬头看着黑板,做笔记的间隙回了一嘴:“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黎荔的情绪随即激动起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当然重要,你别忘了赌注群的事情,更何况我赌的追不上。”

    “追不追得上的,就非得我去追他,不能他反过来追我?”那多没意思,追求不过是手段,现在的年轻人想谈恋爱了随随便便找个人也能谈上,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者,只是保持短暂的身体交流,算什么游戏胜利。柯愫澄心里一直都十分清楚这一点。

    但很明显黎荔的脑袋瓜子是转不过弯的,听到这句话,她顿了好几秒才开口:“心里话,我觉得你和他要谈上恋爱了,应该会很带劲。”

    柯愫澄其实没多想谈恋爱,应下赌局也仅仅只是闲着无聊:“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这个点黎荔无法理解,毕竟她和陈弗凡打小就认识,那小子小学时还爱欺负人,到了初中对个话都能脸红,高中就更别说了,被亲了小嘴,直接把鼻血给整出来了。

    两个人谈了快三年,没觉得无趣啊。

    当然,黎荔清楚的知道柯愫澄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她从小到大的喜欢,都与众不同:“那什么才有意思?”

    说到有意思,柯愫澄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月齐橙时靳宥司的手把在细腰上,不断的捣入。

    柯愫澄承认,自己的确被法棍面包的耐用性以及坚硬度弄得昏了头,她喜欢和靳宥司保持这层关系,也接受第二天睡醒提上裤子装不熟,如果没有下注追人那事,或许她也允许自己和靳宥司继续做下去。

    但也局限于炒菜做饭的关系,毕竟论人品和做事风格,柯愫澄实在喜欢不起来靳宥司这个人。

    特别是被他扛进酒店后,她真的无时无刻都想挥拳头揍人,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装样,还立什么狗屁人设呢,真是可笑。

    回过神,柯愫澄说:“享受过程最有意思。”

    上午的课程结束,中午柯愫澄和黎荔久违的在学校食堂一块儿吃了饭。快吃完时,学生会群里临时通知要开个会,没辙,柯愫澄只能先走一步往会议室去。

    刚到办公楼楼下,周肆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窜了出来,挡在了柯愫澄面前:“学姐,好巧啊,你也来开会呢。”

    这蹩脚拙劣的搭讪方式让柯愫澄一时间语塞。

    这么说起来,两人也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要不是同为学生会的一员,柯愫澄还真不记得有他这号人物了。

    看到他一脸偶遇成功后的喜悦,柯愫澄敷衍的嗯了声,加快步伐进入办公楼,心里不由得想,丁欲倾怎么回事,都多久了还没搞定他。她要是有对方联系方式,还真会去催催进度。

    见柯愫澄步子迈得越发大,现在周肆决学聪明了,也不瞎找话题,就紧紧跟着她。

    他知道自己这样挺烦人的,但宿舍那群军师不都说了吗,姑娘都抵抗不住日久生情的魅力,只要男人够贴心,保准追到这姑娘。

    只不过,柯愫澄好像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怎么不吃贴心好男人这一款啊。

    周肆决正愁眉苦脸,身后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叫住了他,主动打起了招呼。

    “嗨周学弟,又粘着副主席呢。”

    “学弟怎么没精打采的?难不成是惹副主席生气了?”

    “肯定是学弟你不够体贴,直男得多动动脑袋瓜子啊。”

    不等第四个人开口bb,走在最前面的柯愫澄突然停步,转身,用冰冷的目光,扫了面前的俩男俩女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你们嘴巴还挺多,这么爱说话,等会儿会上发个言怎么样?”

    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余光瞟到楼梯口那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头戴黑色棒球帽,女的穿得依旧很辣。

    柯愫澄隐约看见,靳宥司牵起的唇角,于他这张漂亮到人畜无害的脸蛋而言,添了几分邪气。

    柯愫澄觉得,不能再这样看下去,要不然该被某人误会了。

    况且她也没有功夫继续站在这里跟这群脑子里天生就少根筋的人掰扯,这算是她第一次在学生会这群人面前甩脸子,简直不要太温柔,毕竟她又没上手,就连脏话都没有说,只是眸色略微有些阴冷罢了。

    而被‘训’了一顿的学生会四人组,一个个都怔愣在原地,连互递眼神都没敢光明正大的进行。

    他们不是不知道柯愫澄这人不好说话不好

    接触,但那不都是传闻中吗,虽然她为人的确冷淡,好歹会给人留面子吧,像今天这样的,还真头一次发生。

    不等他们吐槽,柯愫澄转身走人,留他们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也是这时,丁欲倾从后边走了上来,她双手揣兜,经过他们身边时好心提醒道:“你们胆儿也真够大的,都骑人头上多久了?差不多该收收了吧,人家不发火,不代表没脾气,那些个料怎么传的不记得了?也想被打断大牙不成?”

    四个人排排站,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搓着手指,连一句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中一个男生余光瞟到,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手腕上佩戴着一块机械表的男人似乎瞥了几人一眼。

    等大家伙儿都陆陆续续来到会议室坐下,会议照例由谢津洲来主持。

    这次开会的主要目的是分配工作,校运会马上就要来了,学生会的任务繁重,从里到外都要安排妥当。

    而柯愫澄的首要任务就是负责礼仪队的选拔,由于时间紧迫,工作任务一安排下来,她就立马去各个群里发面试公告,巴不得今天晚上就面试把人选出来。

    她低头捣鼓了好一阵的手机,会议桌对面那几个嘴巴多的,终于找着机会可以放松放松了。

    先前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没一个敢直视柯愫澄的眼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叫起来发言,到时候编故事都编不出来,会尴尬死。

    但没想到柯愫澄压根儿没开口说过话,接到任务后就更加没把心思放在会议上,别谈当众把人叫起来了,她就是吓唬人。

    几人得意坏了,八卦话题刚开启,靳宥司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人身上。

    他轻抬下巴:“那边那个穿蓝色短袖的男生,起来做个总结吧,对我刚刚说的话。”

    无形的压迫感从耳后根,迅速蔓延至全身,喉咙像是被一只巨手紧紧地掐住,整张脸被涨得通红。会议室里沉闷的气氛让这位蓝色短袖男生,以及没有点到名的另外三人,每呼吸一下都异常艰难,到窒息的地步。

    柯愫澄的思绪也在这一刻被打乱,打字的手顿在半空中,她抬眸时刚巧跟会议桌对面的丁欲倾对上视线。

    丁欲倾眼神中淡淡的审视,让柯愫澄觉得不自在,倒没有恶意。甚至柯愫澄还看到,她勾唇冲自己眨了下眼。

    这样的神情状态,柯愫澄也拿不准她具体想要表达的意思,难不成她觉得靳宥司和自己有一腿?又或者说是,靳宥司告诉他的朋友们,他们已经做过了?

    就这么几分钟的事情,等蓝色短袖的男生结结巴巴做完总结,会议继续按流程进行,在座的终于可以短暂的松口气了。

    但柯愫澄的思绪却依旧停留在,靳宥司略微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上,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单纯为了找人起来做总结?还是因为那个被点名的男生太聒噪了,需要用这种方式吓唬吓唬他?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柯愫澄对靳宥司的态度依旧不改,她就是看不惯他,他就是欠,就是假惺惺。

    柯愫澄重新看回手机,继续跟进礼仪队报名的事情。

    与此同时,会议进行了大半,在座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犯困,有在桌子底下偷偷玩手机的,有悄咪咪刷短视频的,还有打游戏的,甚至有小部分人传起了小纸条。

    柯愫澄原本并不知情,他们的小动作没有拿手机的那些人那么的明显,直到一张小纸条传到了她的面前。

    柯愫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小纸条,纸张的厚度以及材质都挺一般的,导致水笔写上去有些浸墨,光从外表来看就知道,这里头绝对写了不少内容,都快装不下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纸条看,而是余光搜索嫌疑人。差不多锁定后,她将手机锁屏摊在桌面上,身子往座椅后一靠,拿起纸条打开看。

    纸条上的聊天以匿名的形式进行:

    【你们之前看到没啊,主席和丁欲倾一块儿来的。】

    【他们一块儿来很稀奇吗?】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他们避险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才合体。】

    【所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公开啊。】

    【别多嘴啊,多嘴了就要起来发言了,我害怕。】

    【不过有一说一,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俩有情况的啊,我怎么看不出来,我以为他们就只是普通朋友来着呢。】

    ……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柯愫澄轻抬眸,将已经露馅儿的可疑人员全盯了个遍。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将纸条推到了靳宥司手边。

    此时靳宥司正转着钢笔,感受到手背被触碰,他微微皱眉,神情中存在一丝疑惑,先瞥了眼手边的纸条,再掀起眼皮看了柯愫澄一眼,最后又看回纸条,将其塞入口袋。

    下一秒,柯愫澄便看到那些个可疑人员表情骤变,比刚刚纸条被自己看到,还要夸张得多。

    他们的脸上写了三个字:完蛋了!

    这就是柯愫澄想看到的反应,她非常满意,唇角的笑容都有点止不住了。

    兴许是被抓住了尾巴,传纸条的那群人,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僵硬,会议的后半程在郁闷的情绪中结束。

    柯愫澄前脚刚离开办公楼,后脚就收到了Si-的消息,内容是:【写的什么?】

    柯愫澄能告诉他吗,那多没意思,她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边敲字回复:【嘘,自己看。】

    逗完靳宥司,柯愫澄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不出意外,靳宥司这几天都不会再搭理人了。

    柯愫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可受不了每天被绑,被捣,被亲。

    心情愉悦的上完课回到家,她继续着手盯礼仪队的报名情况,进行初步的筛选。

    筛选结束后,隔天中午,礼仪队的选拔正式开始。

    柯愫澄做为主负责人,上完课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往面试的会议室赶,她到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工作人员,其中就有本次礼仪队面试的面试官。

    这姑娘外号小笼包,和柯愫澄大一那会儿就认识了,两人都是学校模特部的,算得上是比较熟悉。

    柯愫澄前脚刚迈进会议室,后脚她就冲上前拉着柯愫澄的胳膊抱怨:“副主席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们辅导员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今天礼仪队选拔的事。”

    听到小笼包这么说,柯愫澄多多少少能猜到这通电话的具体内容。

    在桌前坐下,她道:“你按照上头说的处理就行。”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的反应居然会如此的冷淡,她都快哭喊出来:“你不把把关啊!”

    柯愫澄心里清楚,把不把关结果都一样,昨晚在做初步筛选时,她就看到了那人的资料,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反正都得进,何必掐着人家,回头她该找你麻烦了。”边说着,柯愫澄将包包里的面试人员资料拿了出来,有厚厚一沓。

    小笼包直接趴到资料上,不让柯愫澄分心,继续听她抱怨。

    这些道理谁不知道呢,但知道是一回事,不乐意是另一回事啊。

    她彻底放弃,尖叫出声:“我靠,为什么要我跟这种人打交道啊啊啊啊。”

    柯愫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这么说起来,学生会很大一部分人讨厌自己不是没原因的,如果不是突然空降副主席这个位置,或许他们能少说几句闲话?

    但柯愫澄可不会把所有问题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难受,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做好分内事差不多行了。

    也是这时,一大批礼仪队选拔的工作人员进了会议室,他们边找位置坐下,边聊:

    “听说她是院长的小女儿,老来得女,院长可稀罕她了,完完全全宠着养的。”

    “她上边有几个哥哥啊。”

    “我听说是四个哥哥,不知道真假。”

    “那不跟短剧的设定一样吗,从小被四个哥哥宠到大。”

    “短剧的剧情大概率是,被宠到大的小妹其实不是这家人的亲生女儿,又或者她是亲生的,但喜欢上了黄毛,和男人私奔后,结果那个渣男绿了她,四个哥哥们叫停所有工作,过来给小妹撑腰。”

    “妈耶,一看你就没少追短剧。”

    “越是狗血越是看得停不下来,到底谁懂啊。”

    ……

    一群人越聊越起劲,小笼包转头就参与到了他们的聊天中,而柯愫澄,整理完资料,她看了眼时间,又看向门外等待面试的同学

    们,乌压压一片。

    她轻咳两声,对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五人一轮,点完名就可以放人进来了。”

    不久后面试正式开始,女同学过来汇报时就说了一句话:那个关系户没来。

    柯愫澄听后反应不大,早料到她会迟到,谁曾想一直到面试结束她都没有出现。

    而见到她是在柯愫澄从办公楼离开后,柯愫澄来车棚取车,刚跨上机车,头盔还没带上,一道刺耳发嗲的女声在后方响起。

    “你和主席关系怎么样?”

    柯愫澄没回头,已经猜到这人是谁,院长的小女儿,商颖,也是发来好友验证信息的人。

    这两句话的口吻一致,都让人感到不爽。

    柯愫澄不打算回应她,将头盔戴好,启动机车准备离开这里。

    商颖倒是没挡道,但连着被冷落了两次,她实在受不了,哼笑出声:“如果你俩没什么不正当关系的话,我就要追主席了。”

    如果听来的瓜没有出差错的话,那么前段时间公开追求靳宥司的女生和这个商颖是好闺蜜来的,现在还是不是不清楚,柯愫澄也不关心,启动机车,撂下一句:“你随意。”

    这天过后,礼仪队面试通过的名单在学校公告栏展出。毫不意外的有商颖的名字,学生会负责这一块儿工作的几个人特别不服气,骂骂咧咧了好一阵,但也只能私底下说上两句,等到见上面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说话甜,一个劲的舔上去。

    柯愫澄对这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余光瞟了眼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界面停留在Q、Q邮箱的发送区域。

    可以看到,柯愫澄半小时前给对面发送了一张照片,而这条消息的上一条是在四天前,也同样是一张照片。

    她将手机锁屏,再次向男店员确认:“这款酒不是你们老板调的?”

    男店员一脸认真的说:“姐姐,这酒真不是我们老板调的,他这几天都没来店里。”

    “那这是谁调的?叫什么名字?酒单上有写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男店员语塞,他有些慌乱无措,挠着后脑勺说:“额这个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一个新来的调酒师,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柯愫澄继续追问:“他人呢,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听到这话,男店员快哭出来,他后背止不住的冒了汗珠,明明室内温度极佳,但他却有种跑了一千米,要死不活,热到爆的感觉。

    男店员为难道:“可他已经下班了。”

    柯愫澄明显不相信:“八点就下班,未免有点太早了点。”

    男店员又额了几声:“他跟人换班了,他要和女朋友去约会。”

    柯愫澄表示理解,又抿了口酒:“这样啊。”

    男店员再次用力的点点头,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没错。”

    柯愫澄不为难男店员了,将‘没名字’一口气全部灌入口中,拎起包包走人。

    刚踏入露天用餐区,视线就不自觉锁定在角落的一桌客人那。

    那桌客人总共有六个,其中的一个女生站在一旁,撒娇的说:“靳学长,你就不能说实话吗?”

    柯愫澄隐约听到,靳宥司说话的语调极为冷淡,不带任何温度:“我和你很熟?带着你的好闺蜜走远点行吗?”

    商颖有些着急的解释:“我和她已经不一块儿玩了。”

    靳宥司的神色十分不耐:“管我屁事儿。”

    像是被当众羞辱了一般,商颖觉得没面子,脸涨得通红:“可是靳学长,我daddy约你明天来我们家吃晚饭,你要实在不想说这些,我也不勉强,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我要阿姨做给你吃,我家阿姨手艺特别好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靳宥司没听商颖说的话,视线早就挪到了不远处,室内用餐区门口的位置。

    不知道柯愫澄什么时候来的,又来了多久,听到了些什么,他管不了那么多。

    同样的,柯愫澄也不关心不在意那些人跟靳宥司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扫了眼那桌客人,随后转身走人。

    她一走,靳宥司更不乐意听商颖叨叨了,最后一次警告:“别沾边,你长什么样我都没记住。”

    说完这话,他绕道走人,顺便跟一直站在边上的服务员说:“把他们那桌的东西收了,不收钱,赶人。”

    从幻师出来时,柯愫澄已经走得没了影。

    靳宥司将手机掏出来,点进聊天框,两人的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几天前。

    他边往停车位走,边敲字。

    你在哪三个字刚发送出去,红色感叹号冒出的同时,聊天框里弹出一条灰色的提醒:

    【澄zi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第22章 纹身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就玩玩。……

    柯愫澄接到物业管家打来的电话时,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她边取下干发帽,随意擦拭着头发。

    手机贴在耳侧,物业管家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柯小姐晚上好,有位姓靳的先生现在在大厅,我来跟您确认一下,您和他是否认识,他说要上楼找你有事情要做。”

    兴许是觉得后半句话有些奇怪,物业管家边说着,表情略微有些迟疑的向靳宥司再次确认。

    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柯愫澄,轻描淡写的哦了声:“我不认识姓靳的,他可能找错人了。”

    说完柯愫澄就准备挂电话,谁知下一秒,靳宥司向前迈了一步,夺过物业管家手里的电话:“柯小姐这么不留情面?装不熟好玩吗?”

    柯愫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轻哼一声:“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还以为靳宥司会再怼几句,结果人家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声响,柯愫澄满不在意的将手机撇到一旁的沙发上,拿着干发帽去到洗衣房。

    再出来时,微信的通讯录那栏,冒出了个红色的数字一。

    是Si-发来的验证信息,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通过。

    柯愫澄不屑的将这条验证信息删除,权当没看着,去厨房,冰箱里取了一罐冰啤酒,边喝边遥控打开投影仪。

    商颖的消息是电影进入到小高,潮的时候传过来的,柯愫澄不知道她是从哪要到的自己的手机号,短信发送到手机上时,柯愫澄已经跟靳宥司撇清关系,他们很熟吗,又认识了多久呢,擅自上门拜访(?)目的不可能单纯。

    她可没功夫陪他玩那些小游戏,两人不过是睡了几次觉的关系,提上裤子走就好了,还回头干什么,那多掉面子啊。

    正因如此,在看到商颖的这条有些莫名其妙,又极其冒昧的短信后,她直接把这个手机号给拉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举动惹恼了商颖,这晚之后,她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柯愫澄的头上。

    礼仪队的排练期间,有事没事就要找柯愫澄的麻烦,但柯愫澄可不是好欺负的。

    先前被学生会那群人当众嚼舌根,搞得人家都以为她只是看着不好接触,其实连反嘴的本事都没有,谣言纯属作假。

    谁曾想,自打在办公楼正面回怼了那几个嘴巴多的学生会成员后,但凡柯愫澄看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内容和自己有点关系,她都直接问人家说的什么,能不能说大声点,她没听清楚。

    这下好了,学生会那一群怂蛋立马转变了一种态度。柯愫澄不是不知道,他们不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没什么所谓,当着人面嘴巴放干净点,别有事没事乱炒cp就行。

    至于商颖如何对的柯

    愫澄,柯愫澄又是怎么还手回去的,柯愫澄自己也说不清楚。

    黎荔问她要详细过程的时候,她就说了一句:那姑娘脑子挺转不过弯的。

    黎荔没有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再追问时柯愫澄已经不说这茬了,换了个别的话题,开始说校运会的事情。

    陈弗凡被他们辅导员强行拉着报了个长跑项目,最近几天他每天晚上都跟贺融生在操场上跑圈锻炼。

    原本柯愫澄和黎荔也有项目要参加,奈何她俩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顺利逃过一劫。

    校运会的最后准备期间,小笼包来跟柯愫澄抱怨过好几次,说商颖一点都不配合。

    柯愫澄要小笼包直接撒手别管了,本来礼仪队的活儿就轻松,只要仪态过关,没大问题。但小笼包还没来得及撒手,就先一步把情况报给了谢津洲。

    谢津洲在学生会有个外号,叫谢妈咪。

    翻译过来就是说他跟个老妈子似的,啥事找他他都能给处理,平常就是爱念叨,要求也高得离谱,讨厌他的同时,又不能没有他。

    谢津洲收到小笼包的抱怨消息时,正坐在台球馆的沙发上,翘着条腿品茶,他对面的台球桌前站了个人,已经连续打进好几个漂亮球,桌上的球都快被他打完了,谢津洲还在场外坐着。

    倒也没什么所谓,他早习惯了。

    收到这条消息后,他反复阅读,最后疑惑的问:“这个叫商颖的到底什么来头,事儿还挺多,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我这里抱怨。”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响,又打进一个球。

    谢津洲噎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想,他这把还能上场吗。

    边想着,见人不搭理自己,他紧接着道:“她给你媳妇下马威呢。”

    此话一出,靳宥司将球杆收起,立在地面,扭过头,眸色阴冷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谢津洲怔了一瞬才开口:“没人教啊,这话还需要人家教不成。”

    靳宥司明显不相信,目光带着审视。

    在学校时谢津洲明明很正经,怎么到了校外,也开始学梁清屿那个混蛋犯浑?他就没听第二个人这么称呼过柯愫澄。

    靳宥司紧紧盯着谢津洲,眼底的寒意,以及那不明的情绪,让谢津洲有些无措。

    短暂对视几秒,靳宥司放他一马,只催促道:“轮到你了。”

    谢津洲哽噎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球杆上了场。

    还没打两个球他又屁颠屁颠的退回原位,继续处理最近的几条小报告。

    过程中他时不时就瞟几眼靳宥司,心里不由得想,真的不是媳妇吗,那就奇了怪,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称呼呢。

    谢津洲在这方面比较愚笨,但他十分相信梁清屿和丁欲倾,那俩人什么看不出来啊,特别是梁少爷,对这些情情爱爱啊,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也不知道他追没追上那个寡淡无言的美甲小妹,也没听他说起,只知道他有事没事都去店里找她,想约个饭都约不上。

    收到抱怨消息的当天晚上,谢津洲还是私信关心了一下柯愫澄。

    但奈何柯愫澄压根儿没回复,莫名有种给靳宥司发消息的感觉,他俩都不爱回消息,也不知道平常是怎么联络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十月底,复大校运会如期而至。

    参加完开幕式,柯愫澄和黎荔来到观众席看台,等着看陈弗凡和贺融生的比赛,他俩项目不同,一个短跑,一个长跑,两个比赛间隔很长,但都是上午就可以比完,要不然柯愫澄也不会在这坐着等,好不容易来两天假,看比赛着实有点浪费了。

    到地方刚坐下,柯愫澄就听到前排一个小团体,在那放肆大胆的聊学校几个风云人物的八卦。

    “你们听说没啊,商院长的小女儿商颖,也在追求靳主席。”

    “啊?可是我怎么记得靳主席和丁欲倾才是一对来着。”

    “这又是谁传出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学生会那群人呗,学校好多劲爆瓜都是从他们口里传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都是顶级瓜。”

    “没依据吧,就不能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吗?”

    “好像是有个人听到靳主席和丁欲倾在角落说话,内容有点那啥。”

    “我靠,说了什么啊?”

    “话题围绕着喜欢啊,关系啊,乱七八糟的,就那点事呗。”

    “啊?我去。”

    ……

    不知道是他们的对话太肆无忌惮还是怎么着,有种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大胆,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丁欲倾突然站起了身。

    一时间,这一块儿区域,半个场子的人,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就听到,她对着那几个聊八卦的男男女女说:“谁说我和他是一对?靳主席早名花有主了拜托。”

    最后的拜托两个字可太经典了,柯愫澄听后险些笑出声,都能想象到此时此刻,丁欲倾的内心活动。

    就像是在说: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姐姐我怎么会喜欢那个男的啊,他就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吗?况且他真实的一面你们见过吗,就在这胡乱猜测,还是闭嘴吧!

    而在丁欲倾说完后半句话,周围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啊了一大声,久久没有缓过神。

    也是这时,黎荔激动到拍了两下柯愫澄的肩膀,又拽她的裙摆,眉毛快挑抽筋了:“名花有主了。”

    柯愫澄就一个反应,敷衍的哦了声。

    紧接着便听到丁欲倾说:“传谣前麻烦先打听清楚,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周肆决,我追求的也一直都是周肆决,别干什么都把靳宥司拿出来说事,要有种有胆,你们去他面前八卦,或者问问,他喜欢的姑娘是咱学校的哪一个。”

    如果说先前说靳宥司名花有主了,已经够让人感到震惊,那么现在丁欲倾将范围缩小到就是本校的女生,简直让人惊诧不已,这么大的瓜怎么现在才透露出来。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这个区域的观众席就涌入了好几波听八卦的人,拥挤到里边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也没法再进来。

    丁欲倾把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坐下前往柯愫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似乎还挑了下眉。

    兴许是校运会的氛围过于热烈,运动健儿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观众席的众人一个个全部跑校论坛,手指打字都快抽筋了,这个帖子逛一逛又接着去下一个帖子。

    其中最火爆的两条帖子便是投票,猜测靳宥司喜欢的到底是谁,又猜丁欲倾什么时候可以追上周肆决。

    柯愫澄没看论坛,但这些消息一个没落下,黎荔把瓜掰下来一个个喂进她嘴里,都快吃吐了。

    校运会的下一天柯愫澄便没再去学校,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刚好看到学生会闲聊群里有人艾特周肆决,问他人去哪了,知不知道今天还有比赛,不会睡过头了吧。

    柯愫澄随意扫了眼群消息,没有看到周肆决的回复。

    刚好这时,备注徐葵师父的人发来了消息,两人上次联系还是在八月底。

    徐葵师父:【澄子啊,有个客户执意要你来给他纹身,是熟人介绍来的,我不好意思拒绝。】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行业,柯愫澄没有熟到可以介绍过来纹身的朋友,毕竟她才入行,都没给几个人纹过身,哪个脑子抽了的会介绍过来要她纹?

    柯愫澄没答应:【不会拒绝是麻烦的开始。】

    徐葵师父:【

    他说了,纹坏了不找你麻烦。】

    说实在的,柯愫澄好长一阵子没接单了,先前接触这个行业,认徐葵做师父,也纯属那阵子闲着无聊,又和温随吵了架,有点叛逆心理在,当下自己无法处理解决,所以选择换一种方式找点乐子。

    又恰巧最近一两个月太忙碌,她就没再去店里。

    倒也不是不想接,就是担心手生,给人纹坏了。

    在徐葵再一次发来消息,说客人不介意,纹成一坨屎都不找麻烦后,柯愫澄接下了这单。

    刚接下,阮东在乐队群里艾特全体成员:【又来活儿了,下个月,在燕京,今天有时间来趟基地吗?】

    壳少回得很及时,他们学校也在办校运会,想必闲得发慌了。

    【行啊,包有时间的。】

    柯愫澄边下床往卫生间去,边敲字回复:【今天来不了,约了客人。】

    兴许是觉得怪稀奇的,壳少的消息秒弹出:【重操旧业了啊澄子姐。】

    洗漱完,柯愫澄拎着头盔出了门。

    不到一小时的路程,机车停在了‘今与反’纹身店楼下。

    纹身店坐落在一处老旧居民区附近,巷子最深处有一栋玻璃房,楼下是咖啡店,楼上是纹身店,都是一个老板,也就是柯愫澄的师父徐葵的。

    柯愫澄将机车停好,拔了钥匙,拎着头盔进到店里。

    此时咖啡师正在为客人调制咖啡,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他一抬头便看到个稀客,原本沉着的脸,肉眼可见的挂上了笑容:“澄子姐你来啦,真的好久没见了。”

    柯愫澄点头应了声,随意问了嘴:“到了吗?”这里指那个要纹屎的客人。

    咖啡师点点头:“到挺长时间了,一进店就点名要你来纹,多半是你的粉丝呢。”

    柯愫澄冷不丁白了他一眼:“我有个屁的粉丝,别贫嘴了。”

    咖啡师笑得甜甜:“得嘞,姐姐您忙~”

    打完招呼,柯愫澄拐进楼梯口。

    边上楼,她听到徐葵正跟这位客人聊天,这客人男的来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没找到与这声音匹配的脸。

    她没过度思考,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复大操场上参加比赛才对。

    不等柯愫澄开口说些什么,徐葵麻溜站起了身,迎了上去:“你终于来了。”

    柯愫澄还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打算往里进,只因为这沙发上坐着的人,有点过于死缠烂打。

    她皱眉,语气不算好:“你纹?”

    周肆决有些抱歉的站起身,就要鞠一躬:“对的姐姐。”

    徐葵懵了啊,这什么跟什么?

    他看一眼柯愫澄,又回头看一眼这位男客人:“你们认识?”

    柯愫澄没回答,周肆决也不敢多嘴,怕等会儿说错什么话了,又惹得姐姐不高兴。

    见状,徐葵凑上前,捂住半张嘴,小声询问:“什么情况?能不能纹了?别把我的客人吓走了。”

    柯愫澄瞥了徐葵一眼:“你的客人你来纹?”

    哎嘛。

    徐葵立马拍了下自己的嘴,意思说错话了:“哪能啊,我可没这本事。”

    此时此刻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周肆决,莫名有种面试场上,老师现场评分的紧张感。

    他额前都冒了些汗,手心里也都是汗,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解释表明一些事情,不管纹不纹得了,他都会解释的。

    终于,在徐葵的软磨硬泡下,柯愫澄没再说拒绝的话,把头盔往徐葵怀里一塞:“东西都准备好没?”

    徐葵将头盔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跟着柯愫澄来到纹身区域:“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直接可以纹。”说着,他抬手招呼周肆决来坐。

    周肆决一大高个,现在怂得跟什么似的,又想快速冲上前,又担心自己的这些举动让柯愫澄害怕。

    只能缓慢前进,磨磨蹭蹭一阵才在纹身椅上坐下。

    柯愫澄边戴手套,边问:“纹什么?”

    “莫比乌斯环。”

    话音落,柯愫澄掀起眼皮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莫比乌斯环一般都是纹纪念日或者双方的生日,你打算纹什么日期?”

    周肆决咽了下口水,眼神中弥漫着心虚:“12月23和3月28。”

    听到后面的日期,柯愫澄直接撂手不干了,无语到难以言喻的地步:“你有病?把我生日纹身上干什么?”

    也是这时,站在一旁的徐葵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混小子不会是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吧,那怎么行,给五倍的钱,这活儿都不能接。

    正准备阻止,就听到柯愫澄直截了当的说:“纹不了,要么换一个图案纹,要么就别纹了。”

    周肆决早料到会这样,明明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这会儿,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可是图案已经打印下来了。”

    柯愫澄冷不丁斜了徐葵一眼,又看回周肆决:“可以重新印,这都不是事。”

    “那什么是事,我和丁学姐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不会答应她的表白的。”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一次性说明白好了。

    只是这些话在柯愫澄看来,简直太莫名其妙,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不能走远点别来沾边啊:“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表白。”

    周肆决怔了一瞬,听到柯愫澄紧接着说:“是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我哪个无意间的行为让你误会了,没必要这么执着吧。”

    像是下定决心,决一死战,周肆决有些不管不顾了:“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jin——”

    还刚发出个音,就被打断:“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对人不感兴趣。”所有物种都不感兴趣,OK了吗?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某赛车俱乐部,丁欲倾冲入赛场,环顾四周慌忙找人。

    在休息区找到靳宥司的下一秒,她没得拐弯抹角,快急死了:“柯愫澄和周肆决正在一起,约会呢!”

    这会儿靳宥司刚跑完一轮下来喝口水,看到丁欲倾着急忙慌的过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

    而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他的反应平静无波,好似并不在意,又仰头喝了口水:“关我什么事儿,她爱约去约,你不乐意你去抢人啊。”

    丁欲倾的确不乐意了,但这是重点吗?

    她说话直,也不担心得罪人:“我挺搞不懂你的,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就玩玩。”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喝完水,他将塑料瓶随手丢进远处的垃圾桶,拎着头盔再次踏入赛场。

    丁欲倾回头看到,靳宥司又上了赛车,跑了好几圈都不带停的,真就一点都不在意。

    她没话说,他不在意,她在意,离开赛车俱乐部去抓人。

    而此时的纹身店里,柯愫澄打死不纹,这单她做不来,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没必要再继续,还是留点脸面吧。

    周肆决离开后,没待一会儿柯愫澄也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丁欲倾就找了过来。

    开口第一句就是:“能找你们店的女纹身师来给我纹吗?”

    徐葵都有点后怕,他这阵子都不敢再要柯愫澄接单了,哪怕是熟人介绍来的。

    解释了好一阵子,又介绍了其他几位纹身师,这位女客人都不满意。没办法,徐葵只能先送走这位女客人。

    等到他忙活儿完手头上的事情,给柯愫澄发消息的时候,她刚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一转身,一个高大的黑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

    柯愫澄被吓得险些失声尖叫,好在看清楚人后,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随即便皱起了眉。

    她没有话要说,和这人的关系也已经断得差不多了,绕道要走,被这人挡了去路,换另一边,继续挡,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走成。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一个要走,一个不准。

    甚至柯愫澄连个正眼都不乐意给他,又来来回回了好几轮,终于她没耐心了,想到上次被靳宥司扛走的画面,她下意

    识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抬眼看他。

    对上视线后,她冷声道:“有事?”

    靳宥司没第一时间给出回复,盯了她几秒才说:“我也是你的客人。”

    第23章 地下情你那个小男朋友?

    柯愫澄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眉梢轻轻跳动,随后皱起:“你算哪门子的客人?”

    柯愫澄是真不懂了。

    难不成认错人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清吧吗?

    她搞不懂他,他也没有一句解释,面含怒气,阴沉沉地站在原地。

    见靳宥司没有别的话要说,柯愫澄及时抽身,绕道走人。她步子迈得大且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靳宥司拽住。

    刚绕到电梯间,靳宥司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两人撞了个正着,柯愫澄的手刚放到电梯的按键上,就被靳宥司拦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柯愫澄冷不丁斜了他一眼:“你干嘛?”说着,她用另一只手快速按了上升键。

    这次靳宥司并没有阻止,直勾勾盯着,回答她的问题:“约你。”

    兴许是靳宥司的话有些过于直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两人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毫无保留的吐出一些略微有些肮脏粗暴的话,去一遍又一遍的刺激对方。

    柯愫澄其实是听不来荤话的,也极少说,她骂的那些脏字,在男性朋友看来,简直太小菜,那都不能称之为脏话,什么艹啊,吗的,这不都是顺嘴的话吗,类似于国粹,那叫感叹词。

    但这就是柯愫澄所接触到的,最混蛋的话了,而自从和靳宥司打上交道,她所能接受的范围逐渐扩张,倒不是说靳宥司说的话有多么混蛋,好吧的确有点混蛋。

    可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良好教育,以及他的三观(算正吧?)让他不会说侮辱性的话,他爱说的也只有,趴好,丁页着不舒服?又或者快不了受着这类型的粗话。

    可能这些在人家那里压根儿就不粗鲁,是柯愫澄头次听,她怪别扭的,不过她一边别扭,还要一边说,说的话不比靳宥司好,甚至更直白,只是她自己没发现罢了。

    现如今,靳宥司直白的约火包请求,让柯愫澄十分不悦。她并没有甩开靳宥司的手,任由他握着,而此时电梯已经停在负一楼,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柯愫澄也是这时,回应道:“我俩可不是那不干不净的关系。”

    兴许是这句话吓到了电梯里的人,男人刚迈出一步,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看到这一男一女似乎在纠缠,他赶紧绕开他俩离开电梯间。

    靳宥司余光瞟到,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似乎回头看了过来。

    他没什么反应,也完全无视掉了柯愫澄的话,只说自己想说的:“去你家还是去我那?”

    柯愫澄没有拒绝,而是皱眉道:“我家不行。”

    闻言,靳宥司眉梢一挑:“家里藏男人了?你那个小男朋友?”

    柯愫澄有些懵,又一次完全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他今天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一连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语气不耐道:“什么小男朋友?”

    他又是从哪听来的?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像是在置气,不给点反应的机会,直接拽着她的手腕转身往停车位走。

    柯愫澄试图抽离,奈何他力气实在太大,挣扎许久都不见有丝毫变化,反而还把手腕拧疼了。

    她破口大骂:“你疯了,又来?”

    靳宥司也不回应她,一言不发死死拽着她来到奔驰车旁,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人塞了进去,随后关上车门。

    看到靳宥司绕到驾驶座,柯愫澄快速拉门把手,试图逃离,却发现他直接把门锁上了。

    柯愫澄不慌,等靳宥司开锁上车的间隙再跑也不迟。

    随着嘀嘀两声响,柯愫澄抓住机会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踩出去,就被已经坐上车的靳宥司,一把拽了回来。

    他倾身过去将门关上,顺带帮她把安全带系上,任由柯愫澄如何瞪自己,他权当看不着,启动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柯愫澄的骂骂咧咧声就没停下,会的脏话全说了个遍,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挑明:“靳宥司,你玩墙纸玩上瘾了吧。”

    靳宥司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你喜欢什么也不直说,只能我主动了。”

    这句话直接把柯愫澄惹火,这跟说她是字母有什么区别:“谁他妈喜欢了。”

    靳宥司不跟她计较,主动让步:“我喜欢。”

    柯愫澄好笑道:“我管你喜不喜欢,你现在停车,我要回家。”

    车在十字路口稳稳停下,靳宥司转眸看过去:“家里有人等你?”

    柯愫澄真的受不了他了,还有完没完啊:“够了,你有病吧,你听谁说的?”

    红灯开始倒计时,靳宥司余光瞟到:“说什么?说你其实有个小男朋友这事儿?”

    从头至尾他都游刃有余,哪怕这个话题他自己并不喜欢,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他看上去都太平静,让柯愫澄更加琢磨不透,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真的介意什么,还是单纯给人找不快活。

    这让柯愫澄一度认为,跟靳宥司这种人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误会就误会好了,反正自己心里清楚没有这号人物,随便他怎么误会,屁事没有。

    柯愫澄不再搭理靳宥司。

    此时车子已经重新驶出,她转头看着窗外,一排排的行道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正是晚饭点,塞车有些严重,半天挪不了几步。

    柯愫澄有点晕车,这车顶实在有些低,平常没人的路上跑跑倒没什么,这会儿开不了两步就一个刹车,来来回回真的倒胃口。

    她无趣的撑着下巴,视线里突然划过一家在短视频上经常刷到的店。

    她转回头看向靳宥司:“我饿了。”

    闻言,靳宥司下意识看了下中控屏幕上的时间,才问:“要吃什么?”

    柯愫澄指着窗外:“那家日料店。”

    十分钟后,两人前后脚进了店。

    过来迎宾的是这家店的老板,年纪看着不算大,估摸着二十六七岁。

    他先向柯愫澄微微鞠躬:“您好几位,请问有预约吗?”

    再抬起头时,就看到后边紧跟着进来个卷毛男人,他打招呼的手刚抬起,就被男人一个眼神吓退。

    这时便听到柯愫澄说:“两位,没预约能吃上吗?”

    别人能不能不知道,这位必然是能的,不止能吃上,还能坐在老板的头上吃。

    男老板立马做出个请的手势:“您二位这边请~”说着,他亲切的询问道:“小姐姐您想坐在哪个位置啊?包间要不要的?”

    柯愫澄看准吧台角落的位置,轻抬下巴:“吧台就行,用不着包间。”

    男老板笑嘻嘻,快步走过去拖开椅子,又去接她手里的包包:“桌上有码,扫码点单,或者可以让老板随意上,也可以看手边的菜单,您看是怎么点?”

    柯愫澄有些纠结,先拿出手机扫了码:“我先看看再做决定。”

    男老板笑着:“好嘞没问题,那我先退下,您有事再叫我就行。”

    刚退下,后厨蹿出来个寸头小店员,在看到吧台处坐着的靳宥司后,他刚要抬手打招呼,被一旁的男老板拦下。

    他附耳小声提醒:“地下情呢。”

    寸头小店员很明显没懂这话的意思,还傻傻问:“老板,你和靳哥什么时候处成地下情关系了?”

    男老板当头就是一巴掌:“我去你吗的,他和那姑娘地下情,他不乐意被人知道,咱就当没看着,不认识,懂不?”

    寸头小店员这回懂了,哦了好几声,点头说:“懂懂懂,玩得还挺刺激的。”

    这边刚交代完店里的所有员工,千万千万要当做不认识靳宥司,谁要露馅了,罚款两百。

    转头他就躲起来给梁清屿发上了消息:【你知不知道,靳少爷他找对象了!!】

    梁清屿这会儿正开着车,再四处找停车位。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穿着冷淡系撞色假两件修身打底衫的尤绘,此时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两侧的头发被她挽在耳后,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地

    上的什么。

    梁清屿瞟了眼手机屏幕,直接语音回:“齐刘海那个?”

    男老板震惊中透着困惑:【我靠,你们都知道啊,那算什么地下情啊。】

    消息弹出,梁清屿将车窗降下来:“你找的什么破地儿,绕一大圈了,半个停车位都没找着。”

    尤绘将烟蒂在掉落在地的枯叶上捻灭,站起身,烟头对准梁清屿的车里丢:“不乐意来你滚蛋。”

    另一边,久久没有得到回信的男老板不打算再等下去,此时地下情那一桌已经点完菜,服务员去后边酒柜里拿来靳宥司存在这里的日本烧酒。

    刚送上桌,那位女客人就迫不及待倒了一杯喝,喝完一杯又紧接着来第二杯。这时前菜也已经摆上桌,女客人就着前菜又喝了好几杯,看样子酒量不错。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靳宥司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女客人去抢,靳宥司就是不给,干脆把酒杯放到了桌的另一侧,距离两人很远的位置上。

    女客人抢不到,肉眼可见的来了脾气,说话音量都大了好几个度,脸颊也跟着染上红晕:“你赶紧拿过来,真醉不了。”

    靳宥司扯了下唇角,无奈到气笑:“你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

    柯愫澄不说话了,还死死盯着那杯酒,她觉得好喝,多喝几杯怎么了,酒都拿上桌了,不尝尝未免太小气了点。

    抢不回酒,柯愫澄干脆破罐子破摔:“醉了不正正好可以做。爱了吗。”

    躲在角落听到两人对话的男老板,被经过的店员吓到差点失声尖叫。

    他白了一眼上前打招呼的店员:“去去去,别把我暴露出来了。”

    店员抱歉的鞠了一躬,麻溜跑进后厨。

    店员一走,男老板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我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俩玩这么直接的吗?”

    而靳宥司在听到柯愫澄这句直白到,像喝醉酒了才会说的话后,很欠的来了句:“没想做。”

    大将捏好一贯寿司,放到两人面前的长方形陶瓷盘上。

    柯愫澄也不在意旁人是否听到两人这些大尺度对话,直接问:“没想做你来找我。”

    靳宥司还真不是来找柯愫澄搞情情爱爱的,他这段时间都没心情做这些,就一个目的:“找你纹身。”

    听到这,结合他先前在地下停车场说的话,柯愫澄有一丝疑惑,眉心不自觉蹙起:“你调查我?还是说你找人跟踪我?”

    要不然怎么知道自己有这副业,还有‘客人’的说法,不就因为他知道下午周肆决来找自己纹身了嘛。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柯愫澄都用不着猜就能知道,但靳宥司依旧否认了:“我没这么闲,况且我俩什么关系,我干嘛这么做,我对你又没别的想法。”

    柯愫澄冷不丁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行行行好好好,相信他!

    她就回了他四个字:“彼此彼此。”

    纯身体交流,纯好色行了吧!

    第24章 吃醋我要她微信。

    一餐饭吃下来,柯愫澄几乎把靳宥司存在店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结账时她无意间瞟到账单,上头并没有记录酒的价格,柯愫澄还纳闷的问:“酒不要钱啊,这家店是自助餐的形式嘛,我怎么没印象推荐视频上有说。”

    收银台后头的男老板听到这话,偷偷瞟了眼靳宥司,想看他的反应,就看到靳宥司从收银台上的篮子里抓了一把薄荷糖塞进柯愫澄的口袋。

    “报老板的名儿,全场酒水随便喝。”

    男老板都来不及瞪大双眼,紧接着听到柯愫澄略微有些懵懂的发问:“那老板叫什么名?”

    靳宥司在发票上签上大名,笔随意瞥到一旁,带着柯愫澄往门口的方向走:“叫胖头鱼。”

    话音落,柯愫澄皱起眉:“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他们店老板很胖吗,长得还像一头鱼?”

    后头收银台里的余老板,内心活动:合着我们可以随便卖,您人设得稳稳当当立着是吧!重色轻友的混蛋!

    直到门帘被关上,再看不到他们的脸,余老板才去微信里跟梁清屿抱怨。

    【清屿哥哥,靳少爷想砸了我的店,你要给我做主啊啊啊呜呜呜。】

    此时梁清屿刚被尤绘甩了一巴掌,正舔嘴角呢。

    尤绘抄起手边的一包抽纸直直往他怀里砸:“谁准你亲的?混蛋。”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站在街道上吹了许久的冷风,头晕的感觉才稍微有所缓解。

    转头看到路边上停着的那辆黑白渐变奔驰,柯愫澄不由得拧了下眉:“你这车就两个座,怎么找代驾回去?”

    靳宥司将手机锁屏塞进口袋,转眸看向眼眶略微有些湿润的柯愫澄:“我叫了车。”

    柯愫澄这会儿还迷迷糊糊,她喝了太多,也没想过这酒的后颈能这么足,她自己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眼眶以及脸颊滚烫滚烫的红,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觉得这样简直太难堪,抬手摘了靳宥司头顶的黑色棒球帽,往自己头上扣:“去哪?”

    靳宥司并不介意她抢走自己的东西,只将头发往后顺了下:“送你回去。”

    听到这个回答,柯愫澄很明显不满意了,她出来吃这餐饭就没想过吃完就回去,出都出来了,不捞点好处就不是她了。

    柯愫澄直接拒绝:“我不要。”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停住步子转身过来,帽子遮挡住她半张脸,她需要抬起头两人才能对视上。

    靳宥司单手抄兜,姿态闲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那你想去哪?”

    柯愫澄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去你那吗?”

    闻言,靳宥司眉梢一挑,说的话有些吊儿郎当:“去我那干什么?”

    柯愫澄真的生气了,她觉得靳宥司就是故意的,他这算什么?玩弄呢。

    她直接不忍了,不知道去干什么是吧,她告诉他:“吃掉你啊,问这么多有的没的,你洗香香,过来伺候我就行了,知道了吗靳主席。”说着这话,她就要往靳宥司身上倒。

    还刚斜了下身子,靳宥司就抓住她肩膀,将人摆正:“站好。”

    柯愫澄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头太晕乎,天旋地转的感觉,先前买单那会儿就在忍受,要不是一直撑着收银台,她真站不稳,靳宥司就没发现吗?出店走的那几步歪歪扭扭的,只差没倒他身上了。

    要不是要脸要皮的,她就直接撞他怀里了,反正这是他这次过来找自己的目的,还死不承认,这会儿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柯愫澄还是死皮赖脸,摇头顶嘴:“站不好。”

    靳宥司的手还扶在她肩上,他语气不明,只说:“保持点距离行吗?”

    柯愫澄真来火了,她已经够不要脸了吧,要不是现在浑身使不上力,她就挥拳了,他牛逼个什么劲啊。

    “你到底要怎样,给你脸了是吧,不搭理你,你一个劲的往上贴,现在我要和你做了,你又装模作样,你找抽呢。”

    刚好这时,黑色小轿车停在了路边,柯愫澄头也不回地走过去准备拉副驾驶座的车门,手刚握到门把手上,就被大步过来的靳宥司拦下。

    他抓住她手腕,带她到后座,拉开车门将人直接塞了进去:“坐后边。”

    柯愫澄被粗暴的塞进车里,整个身子倒在后座,她撑坐起

    来,对着站在车外边的靳宥司说:“那你滚前面去,我不想跟你坐(做)。”

    靳宥司要答应了就不是靳宥司了,他任由柯愫澄如何推阻,稳稳坐上车就不动了,叫前排小刘开车。

    小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麻溜应了声好,启动车子驶上主路。

    一个小时后,黑色小轿车停在了霍斯顿酒店门口。

    不等门童拉开右侧车门,柯愫澄直接推开左侧车门,绕道径直往酒店大厅走去。

    她全然没有要等靳宥司的意思,好像还生怕他追上自己,速度都快赶上小跑。来到电梯间,她还回头看了两眼,确定靳宥司没跟上来,再迅速上电梯,准备按楼层时才想起来,没有房卡上不了楼。

    她从电梯里退出来,站在门口等了靳宥司许久都不见他的人。

    就在这时,眼熟的前台接待从这边经过,撞见柯愫澄,她热情的上前询问:“您好柯小姐,怎么站在这?您是来找靳先生的吗?”

    柯愫澄嗯了声,转头看向她:“没房卡,上不去。”

    听到柯愫澄这说话的语气,与先前很多次打交道时都不大一样,接待怔了一瞬,看到她脸颊染上的红晕,以及身上或多或少的酒精味。

    她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卡:“我来刷卡就行。”

    随着叮的一声响,门向两侧缓缓打开,接待一手挡在电梯门上,进半个身子刷了卡,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柯小姐您可以上去了。”

    柯愫澄点头道了句谢,再出现在顶层套房门口时又想起,电梯是坐上了,房门还是打不开啊。

    与此同时的一楼大厅,刚刚的接待突然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连忙迎上靳宥司。

    深深鞠了一躬,道歉:“靳先生,十分抱歉,刚刚柯小姐没有房卡上不去电梯,我顺手给她刷了卡,但是我俩都忘记没有房卡也进不去房间的事了,不知道现在柯小姐还好吗,如果有需要我们前台可以再给一张房卡给柯小姐的。”

    闻言,靳宥司眼眸一闪,顿了两秒才应:“行。”

    靳宥司出现在顶层套房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他在楼下耽误了多长时间,柯愫澄就在房间门口傻站了多长时间。

    看着靳宥司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从兜里掏出黑色房卡,柯愫澄忍着气说:“你能不能让前台给我张房卡。”

    嘀嘀声响后,靳宥司推开房门将房卡插。上,转头的功夫柯愫澄就已经径直向客厅走去。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要房卡做什么?”

    柯愫澄边走边解领结,解完领结开始解纽扣:“来找你啊,这还用问。”

    看着柯愫澄将领结随意丢在地上,靳宥司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通过好友验证?”

    柯愫澄没回他,解完纽扣后直接把白衬衫脱掉了,然后就是格子裙,最后脱得只剩下文月匈和内裤。

    靳宥司的眉眼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他语气低沉:“你脱衣服干什么?”

    柯愫澄全然没有害不害臊这一说法,往沙发上一躺:“我热啊。”

    靳宥司没管她为什么突然脱衣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穿着衣服还好说,这羊自个把衣服就这么褪干净了,不发生点什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但靳宥司还是只有一个问题想问:“所以什么时候通过?”

    柯愫澄依旧不搭理他,又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开始满屋子散步。

    这下靳宥司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他轻笑一声,笑容带着轻挑和无奈。

    也是这时,柯愫澄停了下来,突然回过头看着他:“你笑什么?”

    靳宥司在沙发上坐下,慵懒地往后一靠,看着柯愫澄,眉尾微翘:“合着您能听着我说话呢。”

    柯愫澄一句话没讲,直勾勾盯着靳宥司,盯了好半天。

    靳宥司下意识问:“看什么?”

    柯愫澄又突然踱步来到他跟前,直白道:“你是不是喜欢亲嘴。”

    “不喜欢。”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

    柯愫澄明显不相信:“那你为什么总是要亲我,嘴有这么好亲吗?”

    靳宥司再次秒回:“不好亲。”

    柯愫澄乏了,开始不耐烦的哦了声,刚哦完,靳宥司起身,径直走到柯愫澄跟前。都不给点反应的机会,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偏头,嘴唇压了上去。

    紧接着柯愫澄瞪大双眼,发出唔的一声,试图反抗,刚做出推阻动作才想起来,这次的火包是自己想约的。

    她尝试接受靳宥司有些粗暴的吻法,哪怕已经喘不来气,却装得游刃有余,是个老手,但憋气红的脸是骗不了人的。

    靳宥司并没有戳穿,任由她来当这次的房屋中介,参观套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柯愫澄喜欢的,她要靳宥司做的,从头到尾的节奏把控,都由她来做主。

    或许因为低烧的缘故,让身体始终不太受控,明明还没玩两下,才刚触发游戏终极boss的一技能,挑战者就想投降,但这局游戏并没有设置投降键。

    官方发布的提醒一次又一次的在大屏幕上飘过,告诉挑战者,只有扛住一切的压力,承受本身体无法承受的,才能获得MVP的奖励。

    这时心急如焚的柯愫澄选择骑行,可是马背坐久了也会感到疲倦,一路上的石子路,土泥潭让本就精疲力尽快散架的玩家,更是雪上加霜。

    颠簸从未停歇,遇到强流天气,被狂风暴雨,掀起的龙卷风翻到在地,柯愫澄不服气,不甘心的说不行要重来。

    挑战再次开启,重来就重来,靳宥司由着她,被她控制住手腕,也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直到骑行者终于快到达山顶,她累了需要歇息,可是此时距离终点只差一点点。

    尝试塞着,画圈圈,在看到日出的那一刻,众人抬起双手,迎着阳光做起了锻炼。

    随着左两下右两下,两下过后又再次爬上山峰。登山探险者完成了考察工作,长呼一口气。

    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她还掐到了靳宥司的脖子,边稳稳当当的骑大马,边问他这样够带劲吗,结果玩脱了,直接被压在了身,下。

    这晚过后,隔天一大早,柯愫澄就提着裤子走人了,那会儿靳宥司甚至都没醒。

    为了防止靳宥司再找上门要通过联系方式,柯愫澄躲了他好几天,也因为开始着手忙学校万圣节活动的事情,两人压根儿碰不着面。

    连着忙活儿了四五天,终于盼到了一个没课的下午,柯愫澄去了趟今与反纹身店。

    自打上次被叫去店里给客人纹身后,柯愫澄对这事又来了点兴致,刚巧最近乐队没有活动,来转转,重新学学技巧也不是不行。

    柯愫澄到达今与反纹身店时,徐葵正在蹲坑。

    听店里的男学徒说,徐葵师父吃坏了肚子,已经连着拉了小半天的时间。

    柯愫澄心疼了他一分钟,转头就悠哉悠哉地坐在店里,翘着腿开始刷短视频。

    学徒年纪不大,刚成年,跟着徐葵有大半年的时间,当初柯愫澄还在店里接单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算是聊得来的朋友。

    看着柯愫澄坐在窗边的位置,百无聊赖的刷着短视频,他去楼下要了杯咖啡端上来给柯愫澄喝。

    柯愫澄接过说了声谢谢,学徒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了澄子姐,师父说最近有好多慕名而来的男性客人找你纹身,只可惜你最近都不接单了。”

    柯愫澄听徐葵说好几次了,自打上次周肆决找过来点名要自己纹身后,不止柯愫澄开始排斥客人点名,徐葵都有点后怕。

    她解释:“你也知道,我技术挺半吊子的,怕给人家纹残了,人家找我麻烦。”

    学徒认为:“人家就算要找麻烦只怕都是想要你以身相许。”

    柯愫澄真怕这种事情发生:“那更加滚蛋。”

    话音刚落,徐葵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他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挪动。

    好不容易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看到柯愫澄又突然想起来个事,顺嘴就问:“哦对了,最近听阮东说,你们乐队进了个祖宗,什么情况啊,你能不能搞定?”

    柯愫澄抿了口生椰拿铁,没当回事的说:“我搞不定你去找阮东麻烦行不行,要他把那个祖宗请出去。”

    听柯愫澄这么说,徐葵皱眉啊了一大声,表示很难理解:“这么难搞的吗?”

    柯愫澄点点头,表情很是为难,还装起了可怜:“挺难,凶得很,我害怕。”

    徐葵当即就要给阮东发消息,柯愫澄的手机也是这时响了一声。

    她点进微信看,通讯录那栏又有一条好友验证消息。

    Si-:【赶紧通过。】

    柯愫澄眉梢一挑,打心底里没想到靳宥司会如此的执念。

    她回复:【都说了已经结束了。】

    Si-的消息几乎是秒传过来的:【别让我逮到你。】

    看着这句话的内容,柯愫澄都能想到靳宥司此时此刻的神情状态,是要杀人吧!

    柯愫澄不打算再理他,继续悠哉悠哉的刷着短视频。

    下午的阳光好,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特暖和,也催眠,不知不觉间她就眯着眼睛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店里来了位新客人。

    柯愫澄没关注,人都没醒清楚,还闭着眼,听到徐葵吩咐学徒去招待新客人。

    学徒热情的迎了上去:“先生您好,不好意思啊本店现在已经不接单了,等会儿有预约客人,您看约个别的时间可以吗?或者加个店里的微信,咱微信上详细聊。”

    休息区的沙发上,半躺着的柯愫澄刚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听到楼梯口,服务台前传来新客人的说话声。

    他指着沙发那边:“我要她微信。”

    一时间,学徒和徐葵都是一惊,心里不由得想,我靠又来啊,最近桃花运这么旺的吗。

    不等学徒拒绝,徐葵先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笑眯眯的抱歉道:“她啊,她不接单了。”

    男人没管那么多,直接走上前,不给柯愫澄任何逃窜的机会,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点进微信通过了好友验证。

    下一秒,柯愫澄脸色铁青站了起来,狠狠瞪着对方:“靳宥司你疯了!”

    靳宥司不介意柯愫澄骂自己,她想骂就骂好了。

    通过完好友验证,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走,柯愫澄试图抽走手腕,死活不肯走,奈何她完全不是靳宥司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拖下了楼。

    看完全程的徐葵还不太能缓过神来,整个人呆愣愣的,脱口而出一句:“看来是真的有点难搞,练空手道的都搞不赢啊。”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从一楼咖啡店出来,柯愫澄对着靳宥司的脚狠狠一踩,踩完又紧接着踹他小腿后侧,察觉到他握住的手有了些许松动,她找着机会甩开他,就要往机车的方向走。

    听到靳宥司问:“为什么删好友?”

    柯愫澄顿了两秒才转身,看到靳宥司还站在原地,他背着光,淡黄色路灯打在他头顶,他样子清冷,身上檀木香混杂着的薄荷味果香让人着迷。

    柯愫澄不由得想,他在来之前是抽了多少根烟呢,身上的味道才会如此的浓郁。

    她喜欢这味道,他知道,所以次次都带着这样的味道见面。

    柯愫澄觉着,靳宥司似乎是在抓自己的小把柄,试图让自己离不开这层摆不上台面的关系。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一开始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哪又怎样,站在主导位的必须永远都是自己才对,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柯愫澄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些,不要因此沉迷于他身上的味道。

    她说着最冰冷的话:“想删就删要什么原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话音落,不给靳宥司任何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语调玩味的问:“难不成你觉得我吃醋了?”

    第25章 停电不谈感情就谈做恨。

    柯愫澄看不懂靳宥司深沉的眸底藏着的情绪,他的唇角不由扯起一抹冷笑:“怎么会。”

    柯愫澄不相信,这换谁来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话音刚落,便看到靳宥司收起那一抹冷笑,眼眸黯淡无光,面无表情地说:“我俩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觉得,你会吃醋我和异性有接触,就算有,你不也满不在意吗?”

    靳宥司说对了,柯愫澄打心底里不在乎,如果不是赌注群的事情,她可以一辈子跟他保持良好的约火包关系,提上裤子就走人多么自在,这个腻了就换一个,不谈感情就谈做,爱。

    但柯愫澄依旧不这样认为,她不觉得学校里最难搞定的靳主席,会因为被删好友,又或者被无视,而气愤,哪怕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明显,也算不上是生气,但这些莫名其妙情绪的产生,就是不简单的。

    所以当靳宥司再度否认,柯愫澄觉得没问题,给他留面子,只扯了下嘴角:“你最好是。”

    也是这时,巷子口有车开进来,柯愫澄都来不及看车牌,就听到阮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诶你俩怎么在这?”他将车斜靠在今与反楼下,趴在车窗边跟两人打招呼。

    柯愫澄冷不丁瞪过去一眼,严肃警告道:“阮东,你要下次再告诉他我在哪,你就死定了。”

    阮东没想过柯愫澄能猜到,有这么明显吗?就不能是靳宥司找别人调查到的吗?

    他不自觉噎了一下,做出艰难的吞咽动作,好半天才回:“不是我啊,你怎么猜是我啊。”阮东也纳闷,自己明明比乐队里的所有成员年纪都要大,今年都满二十八了,但却有些怕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柯愫澄可懒得在这里掰扯,迈步就往他这边来:“刚好,你送我回去。”

    阮东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全黑机车,又看一眼抄兜站在原地的靳宥司。

    察觉到柯愫澄已经拉开后座的车门,他疑惑开口:“你不是有车吗?”

    柯愫澄坐进车里,将车门撞上:“头盔在楼上。”

    这下阮东不明白了,透过后视镜看人:“上去拿呗。”

    柯愫澄可不要,靳宥司就站在店门口,到时候他要是做了些粗暴的举动,或强行堵住嘴唇,或将人直接扛走,那真就解释不清楚了。

    正因如此,柯愫澄并没有回应阮东的这句话。

    阮东也不在意,又紧接着道:“我过来找徐葵吃饭的,送你回去再过来等会儿饿死了,你俩也没吃的吧,要不咱一块儿去吃?”

    柯愫澄倒没拒绝,反正说什么都不下车就是了:“那太打扰你俩了。”

    阮东摆摆手:“什么跟什么啊,干脆把那俩人也叫来得了,刚好商量一下去燕京登台演出的事情。”说着,他看一眼靳宥司。

    靳宥司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视线透过车窗玻璃,精准抓住柯愫澄,才回话:“我没问题。”

    阮东笑起来:“那太好了。”转头就跟后座的柯愫澄说:“上去拿头盔吧,还能把你绑走不成。”

    听到后半句话,柯愫澄下意识皱眉,盯着后视镜里的阮东:“你知道的太多了。”说完,她推开车门下了车,从靳宥司身旁绕过时,还不忘斜了他一眼。

    柯愫澄上楼拿上头盔,徐葵刚好忙完把客人送走。两人一同下的楼,他也没多问什么,看到那位新客人还没走,他悄咪咪瞟了柯愫澄一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反正刚刚在店里那个架势,可把人吓得不轻。

    见柯愫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一个正眼都舍不得给人家,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上了阮东的车。

    阮东边启动车子,跟柯愫澄和靳宥司说:“你俩跟后头就行。”说完,一脚油门驶出巷子。

    一路上,阮东开车的速度算不上特别快,主要是担心后头两人跟不上。结果柯愫澄一个电话打进来,骂他能不能开快点,怎么跟蜗牛似的。

    接下来的路程,阮东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能多快就多快,还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后面两辆车的情况。

    兴许是觉得奇怪,徐葵冷不丁来了句:“他俩怎么感觉跟在比赛似的,谁也不服谁,一个快两步,另一个立马追上。”

    阮东挺见怪不怪的,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不管是在乐队活动期间,还是其他时候,那俩人一直装得挺不熟的。

    但说到底,阮东比他们大了八岁,多多少少能看出点猫腻,只是他一直藏着不表露出来罢了,免得队里的其他小孩闹脾气。

    他想了想,最后跟徐葵说:“你抓好就行,他俩就那样。”说着,小车踩着红灯亮起前过了十字路口。

    再看后视镜时,机车才缓缓停下。

    柯愫澄将挡风镜片打上去,余光瞟到靳宥司的车刚开过来,停在了旁边。

    她转过头,发现副驾驶座的车窗是降下的,此时靳宥司刚好转过头,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柯愫澄十分不屑的冷笑出声,抬起左手,朝着靳宥司比了个中指。

    就看到靳宥司挑了下眉,好似并不在意柯愫澄的鄙视。

    不久后,黄灯亮起倒计时三个数,柯愫澄转回头目视前方,将挡风镜片打下来,拧住把手,机车一溜烟跑得没了影,不给靳宥司任何超车的机会。

    半小时后,阮东的车开进别墅,停在前院。

    两人前后脚下了车。

    徐葵的视线不自觉停留在院门口的方向,挺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影都没有。

    他觉得奇怪,不就慢了一个十字路口吗,怎么还没赶上:“诶,他俩怎么还没到,磨磨唧唧的,别是出啥事了。”

    阮东叹一口气,下车后绕到徐葵跟前,手臂揽在他肩膀上,带着他往别墅里进:“能出啥事,都是成年人了,心里都有数。”

    不知道怎么的,这话听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要问哪里奇怪了,又好像没什么毛病。

    徐葵着实摸不透。

    正好这时,先到别墅的贺融生和壳少慢悠悠走了出来。

    没见着柯愫澄,壳少问了一嘴:“澄子呢,没来啊。”

    阮东急着进门,回得随意:“他们在后边呢,等会儿就到。”说着,人已经进入别墅往后院的方向去。

    壳少抓住这句话的重点,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靳宥司是也要来吗?”

    贺融生看着院门口的方向,嗯了声:“应该是。”

    壳少下意识吐了句国粹:“一看靳宥司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多提醒一下澄子,让她别跟那个男的有太多的瓜葛,到时候断不干净的。”

    闻言,贺融生眉心跳了两下,转头看向壳少:“他俩不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你也知道已经快处成朋友了啊,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我就告诉你吧,他俩就不能处成朋友,我对朋友有占有欲,澄子的朋友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唯独靳宥司不允许。”壳少越说越激动,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看到贺融生有些走神,他抵了下他的肩膀:“生哥你听到没啊,多提醒几句。”

    被撞回神,贺融生这才嗯了声。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影,壳少提议要不先进去。两人刚踏进别墅的大门,就听到后头车子的轰鸣声。

    贺融生听得出,最先开进来的那辆车,是柯愫澄的机车,机车发动机的声响很容易分辨。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柯愫澄将车停下后,摘去头盔跟奔驰车里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随后才跨下车,拎着头盔往这边来。

    贺融生再次出神,直到柯愫澄轻抬眉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嘿,搞半天来徐葵家里吃啊,我还以为在外边订了包间。”

    壳少没注意那么多,只抱怨道:“你怎么才来,今晚在院子里烧烤,食材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到了。”

    柯愫澄冷不丁一句:“等着我到,我给你们烤呢。”

    壳少特别欠的抱拳:“那多谢了。”

    柯愫澄白了他一眼,送了他两个字:“滚蛋。”

    话音落,柯愫澄抬腿往别墅里走,壳少故意道:“你不等他?”说着,他还瞥了那人一眼。

    柯愫澄头都没回,听到靳宥司锁车门的声音,她不屑的切了声:“等他做什么。”

    壳少巴不得,跟上柯愫澄来到后院。

    此时徐葵已经忙前忙后开始烧烤,贺融生一过来便主动上前帮忙,壳少可没那么勤快,往麻将桌前一坐,开始摆动起了麻将。

    徐葵边烤,边跟几人聊天:“听阮东说你们下个月去燕京啊,乐队是越做越大了。”

    这话壳少乐意听,笑得嘴角都快列到太阳穴了:“那不得,也不看看咱们的偶像是哪个乐队。”

    徐葵不太接触这些,就问了一嘴:“你们的偶像是哪个乐队啊。”

    柯愫澄走过来,也在麻将桌前坐了下来,抢先一步回答了徐葵的问题:“野玫瑰乐队。”

    徐葵哎喂了声,眼睛瞬间放光:“野玫瑰乐队啊,这我听说过,那是真挺牛逼的,他们乐队的控场能力,搁哪都足够惊艳,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被邀请去国外演出。”

    正聊着天,阮东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几支红酒,听到几人聊的内容,他还挺稀奇的:“没想到你对乐队还有了解。”

    徐葵笑得腼腆:“我就知道那么几个特牛逼的,野玫瑰乐队应该没几个不知道吧。”

    阮东将红酒放下,点点头:“也对。”

    刚好这时,靳宥司过来院子里,阮东立马招呼他:“靳哥快过来坐,串马上就能吃了。”

    壳少可不想搭理靳宥司,对着柯愫澄抬了抬下巴:“咱来打一圈。”

    柯愫澄很久没玩麻将了,别说还真挺想玩的,只不过:“就我俩也不够啊。”

    阮东听到这话,麻溜拉上靳宥司在桌前坐下:“谁说就你俩,我们也来,靳哥会搓麻将啵。”

    在柯愫澄对面的位置坐下,靳宥司慵懒的往后一靠,语调极为随意:“一点儿。”

    说着这话,两人对上一眼。

    柯愫澄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屑,似乎还在因为先前比赛开车的事情暗自嘲讽靳宥司。

    而阮东已经等不及开始打了,也不管这儿有没有人不乐意,大手一挥,将桌上的麻将全推进麻将机里开始洗,洗好的麻将随即升了上来。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看向阮东:“你年纪最大,你先掷骰子。”

    阮东额了声,倒也不生气:“行行行。”随后按下按钮,骰子开始转动。

    另一边的两人还在辛苦的烧烤中,徐葵看到贺融生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似乎总是瞟向一旁,他降低音量跟他说:“我让阮东过来烤,你去替他。”

    贺融生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上的烤串,边撒孜然辣椒粉,边无所谓的说:“不用,我不会。”

    徐葵不太乐意他陪着自己烤,他们几个孩子是来家里做客的,不是来干活儿的。

    他笑着,极力将人往热闹的地方推:“很简单的,你让澄子教你,保准玩两圈就会了。”

    贺融生对打麻将其实不太感兴趣,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只能说:“烤完手头上的再说。”

    徐葵不再勉强,快速烤完装了盘,随后端着满满一盘子的烤串叫玩嗨了的几人:“快过来趁热吃。”

    将烤串放到桌子上,徐葵又回去继续烤下一波。

    他看到贺融生似乎没有要去吃的意思,抢过他手里的串:“这里有我就行,你快去吃。”

    贺融生这才应了声好,过去桌前跟几人一块儿吃。

    没两下的功夫,满满一盘子的串就被吃了个干净。

    壳少毫不夸张的说:“这比我在店里吃的还要好吃,徐师父,你和生哥一块儿开家店吧,保准赚钱。”

    被夸,徐葵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假的,是真的我就要阮东投资给我找店铺了。”

    壳少吃得嘴角流油,竖起大拇指:“那必须真啊。”

    也是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靳宥司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备注,随后站起身,接着电话去到了客厅。

    柯愫澄余光瞟了一眼,没在意,继续吃手里的串。

    忙活了好一阵,阮东叫徐葵快过来,说着就起身去帮他烤了一盘子。

    拿着满满两盘烤串过来,几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刚好阮东可以讲讲去燕京的初步安排。

    “你们的课表到时候发我一份,我好点机票和酒店,咱是俩男的一间,澄子单独一间,还是。”

    不等阮东把话说完,壳少抢先一步道:“可别了,俩大老爷们住一间房,到时候绝对是抽签决定,我运气那么差,我才不要和那个谁一块儿住呢。”

    听到壳少这番话,柯愫澄险些笑出声,她抽了张纸巾擦嘴:“你不乐意,人家就乐意了?少爷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吧,他为什么不能自个订一间套房,非得抽签了跟你睡啊。”

    壳少一时语塞,半天没说话。

    阮东反应过来自己的两种方案都不合理后,决定:“要不这样吧,咱要有这个条件,我划个范围,你们自己找酒店住,回头到地方集合就行,怎么样?”

    柯愫澄斜了阮东一眼,早看出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不怎么样,你又想赖,几晚酒店的钱给不起?”

    阮东有苦说不出啊:“你们要不看看,你们想住的酒店多少钱一晚,我一苦逼打工人,我能负担得起吗?”

    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一旁的徐葵凑热闹凑得忘了烧烤架上还在烤鸡腿和鱼,发现时那边已经着了火,黑烟滚滚。

    徐葵卧槽一句,麻溜跑过去灭火,尝试了好几种方法那火就是灭不掉,反而燃烧得越发猛烈。

    贺融生刚站起身准备过去帮忙,靳宥司接着电话,嘴里叼着根烟走了过来。

    他将电话塞进兜里,指尖夹着烟,一手拿起冒火的烧烤网夹在烤架上反复拍打,全身上下都透着悠哉悠哉的松弛感,没两下就把火给灭了。

    徐葵不由得的夸赞道:“我靠,真够帅的。”

    壳少听到,十分不服的切出声:“这有什么,不就灭个火嘛,我去我也行。”

    靳宥司并不在意壳少说的话,灭完火从兜里掏出手机继续讲电话。

    只余光瞟到,柯愫澄那自认为不着痕迹的注视。

    等讲完电话回来,大家伙儿又吃了几盘烤串,徐葵提议:“咱要不去客厅玩游戏?”

    大家伙儿都没意见,说着行啊,陆陆续续来到客厅。

    壳少在沙发上坐下:“多拿点酒出来,我还没喝够呢。”

    徐葵给了阮东个眼神,阮东麻溜去酒柜里拿酒,又拿了好几只酒杯,以及一桶冰块。

    此时徐葵刚从房间里把桌游道具拿过来,问大家:“玩什么好呢,**会不会啊?”

    壳少略懂一二:“是不是港剧里玩的那个?港城那边的人好像挺喜欢玩这个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还有另一种叫法,叫做港式五张。”

    徐葵点头,问另外三人:“你们会吗,不会我可以讲下游戏规则。”

    他话音刚落,靳宥司慢悠悠地说:“会。”

    柯愫澄紧接着道:“发牌吧。”

    得令,徐葵开始洗牌发牌。

    每位玩家发五张牌,其中四张明牌,一张暗牌。

    刚发完牌,游戏都还没正式开始,随着咔嚓一声巨响,房间里的所有光源被抽走,一瞬间黑暗笼罩。

    柯愫澄嗤笑出声:“徐葵,你电费都交不起了?”

    徐葵被吓了一跳,挠着头,很是纳闷:“不能够啊,估计是跳闸了,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就行。”说着他就麻溜起身离开了这边。

    人前脚刚走,后脚阮东就跟了上去:“你能搞定吗?”

    徐葵的说话声几乎快听不到:“这点小事,放心吧,没问题的。”

    两人的说话声彻底消失,留在客厅里的几人并没有开启话题,就连手机都没拿起。

    壳少特别谨慎,攥紧手里的牌:“你们可别想偷看我的牌啊。”

    柯愫澄才不稀罕,将牌随意放到桌上,拿起一杯酒,靠回沙发,刚喝了一口。

    淡淡的檀木香,混杂着薄荷香充斥在身旁,都没来得及反应,模糊不清的黑影就压了过来,紧接着嘴唇被堵住。

    第26章 渡酒追人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含在口中的酒液猝不及防的渡进靳宥司的嘴里,柯愫澄没想过会这样,下意识往后倾倒,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背部紧紧贴在沙发扶手。

    她的手上还握着酒杯,里头的酒因大幅度动作,泼洒出来,溅到地面,手指不幸也被打湿。

    冰凉的液体刺激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柯愫澄感受到靳宥司柔软灼热的舌尖,像是挑逗一般,在口腔来回轻舔。

    吮吸着唇瓣,唇舌被迫交缠在一起。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真是疯了,要不是客厅的窗户是完全封闭的状态,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他们俩现在做的事情,跟裸,奔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还在悠闲的喝着酒,嘴唇就被堵住,呼吸也瞬间变得困难。

    所以到底要亲多少次,才能学会接吻就正常呼吸,不要憋气啊。

    柯愫澄有些不甘心,她发现自己完全装不好老手,不管是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还是嘴唇,亦或者话语间的。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这样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点。

    这么想着,柯愫澄又有些走神,嘴唇彻底不会动了,直到感受到舌尖被轻咬传来刺痛感,在回过神的下一秒,她直接上手掐住了靳宥司的手臂。

    他是疯了吧,这里不是酒店,这里旁边还有俩活人呢,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大。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有没有悟出自己这个举动背后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他快滚,等会儿来电了就死翘翘了。

    但很显然,靳宥司是没悟懂的,又或者说,他在装,因为他就是个亲亲怪。

    甚至比柯愫澄想象中还要更加喜欢接吻,他似乎在身体接触上莫名有一种迷恋感,要不然也不会做完了还要抱着睡觉。

    这是柯愫澄最不能理解的,在她的认知里,火包友关系就是做完立马提上裤子走人,如果没法走,那也是各睡各的,怎么还抱在一起睡,不让抱还要生气,动不动就墙纸,有这么玩的吗?

    柯愫澄有些生气,被靳宥司夺走了酒杯都不知道,身体越滑越下,又担心发出什么声响,引得那俩人怀疑,只能忍气吞声被靳宥司粗暴的吻着。

    过程中她还不忘下手揪他小臂的肉,一次比一次更使劲,都不知道那块肉是青还是紫。

    而接吻持续了得有两三分钟,壳少竖起耳朵到处听,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贺融生翘着条腿,双手相握放在大腿上,他神情很淡,回答的速度却异常快:“什么声音?”

    壳少琢磨了好半天:“嗯……类似于水渍声,还有点黏腻拉丝的感觉。”

    贺融生的语气毫无波澜:“没听到,你应该是听错了。”

    壳少还在一个劲的听,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他挠着头:“是吗,那估计是我听岔了。不过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来电啊,他俩到底行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着就站了起来。

    柯愫澄也是这时,一把将

    靳宥司推开。

    靳宥司没有把她抓回来继续亲,现在不是时候,等会儿她该恼羞成怒了。

    他将抢过来的酒杯放到茶几上。

    柯愫澄看不清靳宥司在哪,又在干什么,她不关心,只倾身抽了张纸巾,暴力的擦嘴,擦完还不忘应壳少的话:“你去填什么乱。”

    壳少有些不服:“他俩能有我牛逼?这些事我小时候经常做的,你别不相信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阮东和徐葵打着手电筒一道回了客厅。

    徐葵有些抱歉,极为尴尬的笑着说:“不知道怎么的,电线烧断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过来修了,说是半小时到一小时才能到,要不咱转场去外边喝酒?”

    柯愫澄不打算给靳宥司得逞的机会,再和他待一个空间,指不定又要干些什么坏事。

    她直接拒绝:“不麻烦了,明天早八,改天再约吧。”说着,她就拿起包包准备走人,才发现左手袖口的位置有些湿,闻着是酒液醇厚的味道。

    阮东不勉强,主要是勉强柯愫澄也勉强不来。

    只是多问了一嘴:“你们仨呢,要不要一块儿去喝酒?”

    不等壳少应好,靳宥司和贺融生不约而同道:“不了。”

    阮东一时语塞,看向壳少:“你呢。”

    壳少原本张着嘴要说话,想着多么好的机会,大家伙儿一块儿去喝喝酒,聊聊天,结果被那两人抢先一步拒绝了,嘴这才缓缓闭上:“那我也不打扰二位了。”

    阮东听得出,壳少多半是想喝酒,他乐意没用,他在队里地位最低。

    决定下来各回各家后,阮东这才想起来开车的事:“靳哥没喝酒,你要不随便开辆车,把他们几个都送回去?”

    也不知道阮东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指示起乐队的力捧成员。

    不过他话音刚落,靳宥司便轻描淡写道:“喝了。”

    阮东直接啊出声,一脸震惊的看着靳宥司:“什么时候喝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靳宥司余光瞟到,站在沙发旁的柯愫澄,似乎正瞪着自己,他没有理会,语速缓缓的:“刚刚,停电那会儿。”

    阮东边点头边哦:“这样啊。”

    徐葵已经掏出手机:“我找代驾,澄子那车我明天找人给你送回去,你今晚就跟着融生的车走吧。”

    柯愫澄没意见,得亏靳宥司的车就两个座,要不然就玩完了。

    现在不管坐谁的车她都乐意,特爽快地答应了:“行啊。”

    等代驾的间隙,几人窝在客厅沙发上各玩各的手机,时不时碰个杯,喝了些酒。

    柯愫澄这会儿已经没胃口喝酒了,唇齿间还留有余温,以及渡酒时,两人呼吸间的灼热。

    不久后,代驾师傅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拨了进来,几人干脆一道出了别墅,主要是待在黑暗的环境久了,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将车钥匙给了代驾,几人在别墅院门外等待。

    也是这时,站在了路灯下,壳少才发觉一丝不对劲。

    他死死盯着柯愫澄的嘴唇,怎么越看越奇怪,总觉得她嘴唇的颜色有些过于红了,这种红不像是口红带来的,而像是小时候闲着无聊,把整张嘴放进狭窄的瓶口猛吸产生的红。

    壳少还怪纳闷的,指着她的嘴唇:“诶你的嘴。”

    壳少刚抬手指向自己,柯愫澄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将人打发走,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方:“快上车吧,别墨迹了。”

    壳少话都没说完就被赶上了车,人都有些懵逼,来不及问清楚,车就驶离别墅。

    看到车子跑得没了影,柯愫澄终于放下心来,却一直无视了后方某处的注视。

    等到第二辆车开出院子,停在了跟前。

    贺融生拉开车门先一步上了车,柯愫澄紧跟其后坐了进去,全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视线。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开启什么话题,兴许是先前在别墅时,喝酒聊天打麻将玩太嗨,这会儿已经没了力气。

    直到小轿车平稳地停在柯愫澄家楼下,贺融生比柯愫澄更快拉开车门下了车。

    柯愫澄这会儿还有些不明所以,从另一侧下车后,她问:“你下车干嘛?”

    贺融生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澜,好似不值一提:“送你上楼。”

    柯愫澄以为贺融生是看到了最近的新闻,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咳了声:“安全的,外来人上不去电梯。”

    贺融生就嗯了声,没管那么多安不安全的问题,已经径直往单元楼门口走去。

    柯愫澄知道贺融生的脾气性格,快几步跟上他。

    一进来,前台物业管家便热情的跟柯愫澄打了声招呼:“柯小姐晚上好。”

    柯愫澄点头示意了一下,还没拐进电梯间,物业管家又立马叫住了她。

    “柯小姐,上次过来找您的那位先生,有个东西落在这里了,因为没有联系方式,无法归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带给他?”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物业管家说完这番话后,身旁人情绪不明的目光,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落在了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柯愫澄现在没办法跟他解释,只是稍稍拧了下眉心,问:“什么东西?”

    物业管家连忙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东西:“是一支打火机。”说着,已经绕出前台来到了柯愫澄的跟前,并双手将东西递到了面前。

    柯愫澄垂眸看了眼,伸手接住:“行,我找机会带给他。”

    物业管家笑着,微微鞠躬道谢:“十分感谢,柯小姐晚安。”

    接过东西,柯愫澄直接将定制的打火机塞入包包里,和贺融生一同来到电梯间,按了上升键。

    等待期间,贺融生的视线依旧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这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柯愫澄反复查看电梯楼层数,不知怎的,就这么一直停在十九层得有一分钟的时间。

    终于,她不打算再等了,也已经忍不住了。

    转过头看向贺融生:“你看着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贺融生的视线没有丝毫偏移,还直直盯着,但说的话却不实在:“不算。”

    柯愫澄可太了解贺融生,眉心一皱,语气加重:“别墨迹。”

    她话音刚落,贺融生真就不再墨迹,直接了当的问:“下注追人的游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四目相对之际,谁也没有说话。

    柯愫澄不太能察觉这般注视后头的真正含义,好半天,直到电梯来到一层,有人从里边走出,电梯门即将关闭时,柯愫澄才回答他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九月底。”贺融生的回答让人意想不到。

    柯愫澄下意识玩笑道:“那你怎么不也进群赌一把。”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很轻松,但却不是,贺融生的话再次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我觉得这样太随便。”

    柯愫澄不太知道他这话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你是指我这个人,还是。”

    贺融生回得很快,似乎担心柯愫澄多想:“指的是这件事,我觉得很恶趣味。你不该随随便便答应这场游戏,他们只是看戏看笑话的一群人,你没必要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去配合他们,玩追人的游戏。”

    “可能并不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欲望呢。”柯愫澄认真的看着贺融生说。

    “什么意思?”

    柯愫澄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开:“我对靳宥司挺感兴趣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你说什么?”贺融生怔了一瞬,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难堪,这样的情绪波动不应该存在于他的脸上。

    柯愫澄察觉出异样,但并没有停下:“你不相信吗?可是你是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应该像温随一样要求我事事都做得完美,那样我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是木偶。”

    贺融生有些抱歉:“我没那样想,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靳宥司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他是否有其他的女友,他对你是否是认真的,如果他只是随便玩玩,到头来受伤的只有你。”

    这些道理柯愫澄当然都知道,正是因为足够有信心,她才应下了赌局:“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贺融生依旧不愿意让柯愫澄继续下去:“我是男人,我更了解男人。”

    柯愫澄不喜欢旁人跟自己作对,说白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越是有人不允许,她越是要去做。

    好半天,她笑了声,有些冷:“意思是你也会做一个玩弄女孩感情的坏男人咯。”

    话音落,贺融生拧了下眉,语气变得严肃:“别这样柯愫澄,你知道我没有坏心。”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无法理解,无法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你才憋了这么久。但是朋友不都是双标的吗,陈弗凡和黎荔也没有坏心,他们也只是闲来无事下个注,成功与否又有什么呢。”

    柯愫澄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如果非要说,追求的目标是个顶好的人,欺骗玩弄的确可恨,但靳宥司又不是,都是玩玩,那干嘛在意是否会受伤。

    听着柯愫澄的话,贺融生终究是叹了口气:“我的确无法理解你们仨,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极少参与到你们的聊天中。”

    柯愫澄不否认,同样的,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但其实你对我们也是双标的,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帮我们打掩护,明明这是你最不乐意做的事情。”

    贺融生不再回应,只是认真的说:“我不了解靳宥司,不对这个人做批判,但仅仅只是这样。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你心里得有数。”

    柯愫澄就知道贺融生是顶顶的好人,她勾起唇角:“好的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刚结束,电梯再次在一层停下。

    门向两侧缓缓打开,里头没人出来,柯愫澄径直走进去,按了楼层数才抬眸看向贺融生:“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生哥。”

    随着电梯门关上,柯愫澄实实在在松了口气,瞬间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贺融生在柯愫澄的心里,更像是年长许多的兄长,倒不会像温随那样强人所难,他会忍,忍到不能再忍的时候才会来找你谈。

    其实实话实说,在大学之前,柯愫澄有些时候是害怕贺融生来找自己谈话的,他看着有些严肃,哪怕知道他不会怎么着,但这种无形中的压迫感,总是存在的。

    就像很多时候,黎荔和陈弗凡不乐意带着贺融生玩,不是不把他当朋友,正是因为他太重要了,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只要他不知道三人做了坏事,就不会为之烦心,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正因如此,下注群里才没有贺融生,陈弗凡不敢告诉他的,他怕贺融生揍自己。

    至于贺融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柯愫澄没有思绪,猜不出,倒也没那么重要。

    第27章 万圣节蚊子毒得很。

    这晚过后,没两天便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万圣节。

    复大有一大特色,万圣节这天会举办一次互动活动,活动分为两个板块,第一板块类似于文艺汇演,第二便是最受同学们喜欢的游戏环节。

    复大校领导很重视学生们的娱乐活动,每年都把这个重任交到学生会的手里。

    由于学生会成员的职位一年一换,每年过完节论坛上都会发布一个投票,让大家伙儿对本年的活动安排做出评价,看看与往年相比,是差劲了,还是更出色了。

    正因如此,这段时间学生会上上下下才会如此的忙碌。柯愫澄做为学生会副主席,兼模特部部长,她接到的任务是办一场秀。

    普通的走秀太单调,哪怕化着妆,装扮成妖魔鬼怪,穿戴奇异服装,都只是拿来看的,没有什么互动性,所以柯愫澄决定将普通的走秀,换成巡游活动,参与性更高,也更加的热闹。

    晚上六点整,柯愫澄出现在活动现场后台化妆间。

    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三两个同学正在讨论STIFLE乐队的新成员,好奇他的长相,毕竟第一次演出,他是带着半脸面具上的台。

    大家伙儿多多少少都知道,柯愫澄是STIFLE乐队的架子鼓手,她为人低调,不乐意张扬,所以哪怕几个同学再怎么好奇,也始终没有跑来问她,有关新成员的信息。

    直到另一个女同学的加入。

    她没那么多顾忌,人也直爽,刚聊上没两句,她就一屁股往柯愫澄边上一坐:“副主席,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们乐队的新主唱长得到底帅不帅啊。”

    柯愫澄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化妆间门口,谢津洲正拉着靳宥司说事情,靳宥司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视线却稳稳当当落在自己这边。

    柯愫澄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她们的对话,有些故意的说:“清冷挂,不太乐意搭理人,接触起来发现他好像有点不近女色。”

    这话柯愫澄是看着靳宥司说的,两人的视线远远对上。柯愫澄看不太懂靳宥司眼眸里所要表达的意思,同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神看着自己。

    待话音落,周围几个女同学都惊了一瞬,紧接着便不约而同的哇出声。

    “我靠,又一个不近女色的。”

    柯愫澄当然知道她这里的又指的是什么意思,但却装作不懂,还故意问:“还有谁不近女色?”

    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靳宥司都看笑了,结果被谢津洲抓个正着。

    他有些疑惑的开口:“你怎么突然笑一下?”说着,他开始扫视整个化妆间,想从中找到原因:“谁把你逗笑的?”

    靳宥司冷不丁斜睨了他一下:“你。”

    谢津洲十分荣幸,笑起来:“居然是我啊哈哈。”

    靳宥司想走,眉心都蹙起来:“滚一边待着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聊天还在继续,女同学突然凑近一些,捂着嘴压着音量跟柯愫澄说:“还能有谁啊,主席呗。”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接话,另一个女同学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一个劲的使眼色提醒:“别说了快别说了,主席正看我们这边呢,他是不是听到我们在说他坏话啊。”

    这算得了什么坏话,脏字都没吐。

    柯愫澄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他才不在意这些,随便说。”

    几人明显不相信,疑惑开口:“真的假的啊,副主席你很了解主席吗?”

    差点露馅,柯愫澄倒也不慌,随意解释:“我听谢津洲说的。”

    女同学边点头边哦:“原来如此,也是,主席在学校也就谢津洲这么一个朋友。”

    话题还在继续,柯愫澄没再参与其中,开始自己给自己化妆。

    估摸着也就化了半个小时。

    化完妆,她看了眼时间,活动是七点整正式开始,巡游走秀节目比较靠后,是第一板块最后一项,时间还很充裕。

    她起身往最里面的更衣室走,刚踏入更衣室,便看到靳宥司姿态闲散地靠坐在桌子边沿,正单手转着魔方。

    柯愫澄下意识拧眉,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觉得他这人太烦,总是阴魂不散,她说话的语气挺一般:“你怎么在这?”

    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不近女色?”

    柯愫澄有些意外,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么个事找上自己,不过这有假吗:“难道不是?”

    靳宥司明显懒得跟她掰扯,嗯了声说:“是。”

    柯愫澄不再杵在门口,将门关紧后踱步来到衣架前,取下裙子:“那不就行了,更何况既然主席的人设已经立得稳稳的,就保持下去,不要轻易推翻比较好。”

    靳宥司将拼好的魔方放到办公桌上,忽地笑了:“抓我把柄?”

    柯愫澄已经来到更衣隔间前,唇角泛起一丝玩味:“你可以这么认为。”

    靳宥司双眸微微一沉:“我早说过了,随便你告密。”

    柯愫澄来不及跟靳宥司就这件事掰扯,听到外边有俩人聊着天,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来到更衣室门口。

    柯愫澄没得思考空间,在门把手拉下的一瞬间,将靳宥司直接推进了更衣隔间。

    门被关上,她们刚好进到更衣室。

    “我听说那个谁和那个谁在搞地下情呢。”

    “真的假的啊,有点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他们纯友谊。”

    “这年头纯友谊的有几个,不都是借着朋友的名义关心,搞不好就是顶着这层关系搞暧昧。”

    与此同时的更衣隔间里,空间狭窄无比,柯愫澄尽可能的跟靳宥司保持距离,眼底生出一丝凶厉。

    靳宥司可太无辜了,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动作,下一秒他轻轻靠过来,附耳,压着音量道:“是你把你推进来的。”

    柯愫澄要后退,就退了半步,背部便抵在了门上,她做出嘴型,意思让他闭嘴。

    听到门外的两人似乎已经各自进了更衣间换衣服,柯愫澄想把靳宥司赶出去。

    刚拧开门锁,外面又有人进来。

    她大声喊道:“副主席你在里面吗?”

    柯愫澄默默将门锁又拧上,回她的话:“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个模特刚刚在下楼梯的时候把脚给崴伤了,估计等会儿上不了台了,我来问问要怎么处理啊。”

    听到这话,柯愫澄下意识想到一个朋友,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她对着门外的人说:“我来想办法,你先送那姑娘去校医务室,实在不行叫车送医院去。”

    来打报告的同学退出更衣室后,柯愫澄上微信,点进备注为邬凊的聊天框,两人上次联系还是在八月份。

    澄zi:【空吗?有个事挺紧急的,想找你帮个忙。】

    邬凊的消息来的很快,估计是刚忙完:【在摄影棚呢,啥事啊。】

    澄zi:【学校万圣节搞活动,一女模特脚崴到了,现在找不到替。】

    邬凊:【找我当替呢,也只有你敢跟我提这事儿。】

    柯愫澄知道邬凊这算是应下来了,敲字回复:【谢了。】

    邬凊的消息再次传来:【我估计还要半小时结束,时间上来得及吗?】

    澄zi:【没问题,你压轴。】

    兴许是意外:【我压轴啊,抢你风头咯。】

    这件事情解决完,柯愫澄刚将手机锁屏,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的靳宥司,似乎一直盯着自己,她嫌烦,但这会儿更衣室人进人出,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换衣服,根本找不着机会出去。

    时间紧迫,柯愫澄干脆不赶他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看着她将衣服一件件褪去,靳宥司眉尾一挑。

    柯愫澄可太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也没想过找他帮忙,他就跟大爷似的,抱着胳膊,姿态闲散的倚靠在墙边。

    直到裙子后面的拉链卡在一个地方死活拉不上,柯愫澄越发烦躁,眉心蹙成一团。

    不等她继续尝试,靳宥司直接将人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上手帮她拉拉链。

    柯愫澄的一只手撑在门上,这姿势的转变莫名让柯愫澄想到什么,听到拉链顺利的滑到顶端,刚要转过身,脖颈被吸血鬼咬住。

    柯愫澄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被靳宥司从后往前捂住了嘴。

    脖颈的软肉被他轻轻咬起吮吸,柯愫澄想反抗,但又不敢太大声,门外都是人,只能往后踩他的脚。柯愫澄脚下动作不轻,踩住了还磨两下,确保够疼够脏。

    可靳宥司却完全不在意,嘴没歇下,反而嘬得更使劲。

    不知道吸了多久的血,饱餐一顿的他终于收嘴了。

    柯愫澄这会儿脸色铁青,早就恼羞成怒,转过身指着他就骂,声音却小得跟蚂蚁似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留痕了怎么办?”

    靳宥司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挪开,直勾勾盯着那处盯了好半天,唇角那玩味的笑意更加明显:“已经留了。”

    “我艹了。”柯愫澄气不过,将人往墙上推,张嘴狠狠咬在靳宥司脖颈处。

    直到确保痕迹更明显,她才罢休:“还给你。”

    靳宥司的手还把在柯愫澄细腰上,轻轻一捏,散漫地扬眉,吊儿郎当道:“谢谢。”

    柯愫澄觉得他真有病,这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她直接打掉他的手,瞪着他:“别动手动脚。”

    靳宥司的笑容依旧如此,说的话也是:“我可什么都没做。”

    柯愫澄在心里吐槽他一万遍,怎么能这么绿茶。

    她也懒得跟他扯些有的没的,已经换好衣服,她要出去了:“你等会儿再出来,别给人看到了。”

    靳宥司随意应了声,唇角的笑意没消散。

    成功离开更衣室,柯愫澄回到化妆桌前坐下。

    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她赶紧拿出遮瑕膏猛猛的上。

    不凑巧小笼包从这边经过,特别热情的跟柯愫澄打了个招呼,就看到柯愫澄拿着遮瑕在遮盖脖子,那里还有一小块红印没被盖住。

    小笼包有些好奇的问:“诶,是被蚊子叮了吗?这么明显的印记。”

    柯愫澄手上动作迅速,生怕再来个人又凑上来问一嘴:“蚊子毒得很,打还打不死,生命力太顽强了点。”

    此时生命力顽强的蚊子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现场人多,时间紧迫,没人关注到他,而两人也在这时对上了视线。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脖颈处的红印,比自己的还要明显得多。

    小笼包在柯愫澄旁边坐下,表示理解:“我去我最讨厌的就是蚊子,阴魂不散,刚睡着就在耳边嗡嗡的叫。”

    柯愫澄已经收回视线,余光瞟到靳宥司离开化妆间,她道:“没事,我有的是办法弄死它(他)。”

    第28章 矛盾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万圣节活动是在半小时后正式拉开序幕的。

    歌手在台前唱歌,柯愫澄在后台盯造型。

    邬凊过来的时候,距离巡游走秀节目开始,还有最后十分钟。

    她戴着副墨镜,从头到脚的高定让过路的同学挪不开视线,最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有人认出了她。

    有模特部的得到消息,冲进化妆间跟几个朋友分享:“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此时柯愫澄正在点名查人,听到这一声,她冷不丁瞥过去一眼。

    不等这人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邬凊推门走了进来。

    在看到柯愫澄的下一秒,邬凊迫不及待上前,手臂搭到她肩膀上:“我跟你说,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一帅哥,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

    她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完全屏蔽一般,和柯愫澄聊了起来。

    柯愫澄似乎已经习惯她随意的性格,招手叫小笼包带着这群人去做准备。

    等人都走光了,她才回邬凊的话:“你上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分的手?”

    邬凊神色从容,哎呀一声:“前天分的啊,两天没亲嘴了,我快馋死了。”

    柯愫澄没话说,拉着邬凊去到更衣室:“你这换男友的速度,这个能谈多少天?”

    怀里被塞进一条裙子,邬凊道:“这个要是能谈上就好咯,实在了说,我感觉有点悬,他看着就不像喜欢我这款的。”

    邬凊表示遗憾,倒也没多难过,不自觉上下打量起柯愫澄,随后说:“也不喜欢你这款,我感觉他喜欢乖乖女那种,可能甜妹吧。”

    柯愫澄推开更衣隔间的门:“那你装一下?”

    邬凊进到更衣间,叹气道:“下回碰到他了再说吧,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门被关上,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没要到?”

    邬凊边换衣服,边说:“是哦,难搞。”

    听邬凊说话的口吻,她似乎不太当回事,毕竟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她,就算现在没感觉,之后她也能搞定。

    等邬凊换完衣服,两人一同来到

    后台。

    柯愫澄是第一个登台的,待音乐声响起,她身着黑红色女巫服,踩着高跟鞋登场。

    柯愫澄的台步很稳,气质独特,在千千万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依旧从容不迫。

    裙摆随走路的幅度摆动,跟着音乐节奏,柯愫澄来到舞台最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视野里,他站在人群之中,头戴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眼睛,柯愫澄也就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变化。

    他似乎一直盯着台上,明明身旁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却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柯愫澄强行挪开视线,目视前方,迎着欢呼尖叫声,从T台上走了下去,沿着巡游街一路往前。

    等到邬凊登台时,现场很多人都认出了她,毕竟杂志红人,短视频平台有一百万的粉丝,年轻人爱网上冲浪的,多多少少眼熟她。

    而这个时候柯愫澄已经巡游一圈回到后台,听到有人在找靳宥司,她还有些纳闷。

    “诶,你们看到靳主席没?我找他有事呢。”

    “刚刚还在啊,盯巡游走秀活动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柯愫澄没过度关注,他在不在的也不重要。

    不久后巡游走秀活动结束,邬凊被一圈小迷妹簇拥着回到了后台化妆间,此时第二板块的游戏在进行最后的倒计时,柯愫澄没打算玩,邬凊倒是很感兴趣,便留了下来,柯愫澄则先一步撤退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柯愫澄就不知道了,只后来听邬凊说,那晚她又遇到了那个理想型,再次找对方要了联系方式。

    至于给没给,邬凊没透露,柯愫澄也没多问。

    日子照旧过,万圣节活动结束后,阮东隔三差五就叫乐队的成员们去基地排练,持续了快两个礼拜。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礼拜四,距离登机还有最后半小时的时候,阮东才急急忙忙拨通了柯愫澄的电话。

    这会儿柯愫澄刚被闹钟叫醒,眼睛都还没睁开,接到这通电话的她极其不耐烦。

    就俩字:“有事?”

    阮东听出柯愫澄说话的声音像是刚睡醒,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试图摆烂,但他依旧没忍住扶额叹气:“什么有事没事,出大事了啊,赶飞机赶不上啦。”

    柯愫澄有些懵,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阮东真要喊人姑奶奶了,这他妈也能迟到,他回答:“十四点啊。”

    听到这个时间,柯愫澄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里:“你不是说下午四点飞吗?”

    阮东几乎是下一秒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等回忆完自己是如何把十四说成下午四点的愚蠢行为后,他彻底崩溃,下意识就飙了句国粹:“先不说了,我要通知靳宥司,他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才迟的到。”

    柯愫澄无话可说,挂断电话后慢悠悠去洗漱换衣服。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Si-的微信消息,内容很简单,是航班号和起飞时间。

    紧接着,阮东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柯愫澄懒得接,已经知道解决办法,她只在微信里回复了Si-,就一个OK,简洁明了。

    半小时后,柯愫澄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到达航站楼时她刚好收到Si-的微信消息,内容是问她到哪了。

    柯愫澄抬起头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前看到了靳宥司,他穿着连帽卫衣,外边还套了件冲锋衣,头戴黑色棒球帽,背上背着电吉他,一手推行李箱,单手拿手机在发消息。

    柯愫澄敲字回复:【抬头。】

    同时,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靳宥司的身上。

    消息刚发送出去,就看到靳宥司似乎怔了一瞬,才缓缓抬头看过来。

    两人远远对上一眼,没有一声招呼的,一同朝着值机柜台走去。

    刚办理完手续,柯愫澄收到了阮东发来的消息,是他们仨已经到地方了。

    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要酒店地址。

    澄zi:【酒店地址发我一下。】

    消息刚发送过去,问号表情包秒弹出,紧接着:【你们没订吗?我还以为你们订好了,我就没帮你们订。】

    柯愫澄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发了一串句号:【……神经病。】

    将手机锁屏,靳宥司刚好买完咖啡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杯星巴克的海盐焦糖冰震浓缩,另一只手上拎着一杯抹茶星冰乐。

    来到休息区沙发旁,他将星冰乐放到柯愫澄面前,再在单人沙发坐下。

    柯愫澄扫了眼茶几上的饮品,随后抬眸,有些无奈的说:“阮东没给咱俩订酒店。”

    靳宥司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喝了口咖啡,轻描淡写道:“我已经订好了。”

    柯愫澄拧眉,下意识误解他的意思:“什么时候,合着就我没地方住呗。”

    话音落,靳宥司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不一块儿住吗?”

    柯愫澄被靳宥司这般吊儿郎当,又十分玩味的语气惹得心里窝火,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合着一方不答应接触火包关系,就可以随意无视掉一切咯。

    她冷声怼回去:“我凭什么要跟你住,你还当我俩在发展不良关系吗。”

    听到这话,靳宥司散漫转过头,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让人不爽:“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柯愫澄懒得再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为什么不住家里,你不是燕京人吗?”

    靳宥司的回答速度极快:“酒店就是我家。”

    倒是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只是恍惚间让柯愫澄想起之前有次,靳宥司约自己时说的,去他家,结果搞半天到的地方依旧是酒店。

    那会儿柯愫澄还问过他,不记得他回没回答,柯愫澄也没多在意,因为当下她正将整木,艮吞,入。

    回过神,柯愫澄没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等到上了飞机,头等舱就他们俩,座位是分开的,一前一后。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们再度装成陌生人,下了飞机也各走各的。

    柯愫澄早在候机时就订好了酒店,她是不可能和靳宥司住一块儿的,他俩是情侣吗,为什么要住一起。

    柯愫澄不否认自己有在某些方面使一些手段,设陷阱是一回事,但也遭不住靳宥司像头猛兽的袭过来。

    毕竟他做这些只因为两人在游戏上的默契度,他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人,所以不愿意放过自己。

    呵呵,不过立着人设的虚假渣男一个。

    一小时后,柯愫澄从酒店专车上下来。

    服务人员迎接上来帮忙拿行李,柯愫澄跟着他来到酒店前台,刚掏出身份证递出去,另一边的前台接待立马站起身,微微鞠躬。

    “靳先生晚上好,这是房卡。”

    柯愫澄瞥过去,好巧不巧跟靳宥司撞上视线,不过一秒两人又默契的撇开。

    柯愫澄真没想过俩人居然这么巧的订在了同一家酒店,她订瑰丽酒店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喜欢房间的设计感,以及随处可以闻到的木质香。

    至于靳宥司为什么选这里,柯愫澄不揣测。

    余光瞟到他接过房卡去到电梯间,两人再见便是柯愫澄来到套房内休息时,门铃突然响起。

    打开门,靳宥司单手抄兜站在门外。

    柯愫澄下意识蹙眉,就要把门撞上,被靳宥司挡了一下。

    她语气一般:“你来干嘛?”

    靳宥司甚至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伸手拉住柯愫澄手腕,将人带走。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王府大街,进了一家叫王府海堂烤鸭的店。

    其中最有特色的便是海堂片皮鸭宝盒,宝盒最上面摆放着八枚类似于寿司形态的烤鸭,顶端是鱼子酱,往下是烤鸭皮,再是鹅肝,青苹果片,吐司。

    宝盒第二层是最传统的烤鸭片,第三层便是蘸料。

    这道菜做工很精细,盒子也精致,拍照很出片,而柯愫澄最喜欢的属他们家的黑松露波士顿龙虾焖面,吃过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的好吃程度。

    兴许是跟着靳宥司在沪城吃过几次饭的缘故,来到燕京后这种感觉才会更加的强烈。

    她发现靳宥司在吃这方面特别讲究,他喜欢吃的店绝对不会让人失望,哪怕两人的口味并不相似。

    而这并不是柯愫澄第一次来燕京,但却是第一次找地陪,带着自己逛吃。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排练,其余的时间都是被靳宥司带着去吃各种好吃的,靳宥司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地陪的身份,睡醒了两人就出门吃燕京特色早点,然后在附近转转。

    其实柯愫澄拒绝过好几次,也躲过好几次,但最后还是被靳宥司带出了门。

    柯愫澄觉得,有些时候自己是不

    受控的,可能上一秒还在讨厌靳宥司,这一秒就无所谓和他一起吃饭。

    她管这叫矛盾,就像她在知道,邬凊看上的男人是靳宥司的当天,便在赌注群里发了消息,要结束这场赌,局。

    但是靳宥司天天带着自己吃吃喝喝,她又会无意识的想招数让靳宥司对自己心动。

    是习惯吗?她不太清楚。

    第29章 玉兰花天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柯愫澄的肩膀被壳少用力撞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手机被颠飞出去,屏幕朝下直接砸在地板上。

    这刺耳的嘭声将柯愫澄的思绪瞬间拽了回来。

    就看到壳少嗖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随后蹲下在地上捡手机,嘴里还一个劲的道歉:“哎呀我去,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这话,手机被捡起,壳少下意识查看屏幕是否完好无损,意外扫到屏幕上,此时此刻停留的界面,是微信群消息,柯愫澄在周日晚上十一点左右,发送了一条消息,内容是:【我不追了,谁把下注总金额报一下,我出。】

    似乎有些疑惑,在看到这些信息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机归还,而是愣了一瞬,直到手机被柯愫澄一把抢走。

    柯愫澄皱着眉,语气很差:“你有病?”

    壳少不再多想什么,麻溜解释道:“我看你一直在走神,刚刚叫你好几次了你都不应我。”

    柯愫澄将手机揣进兜里,从座椅上起来,朝着临时排练室外走去,撂下一句:“单纯不想搭理你。”

    壳少倒也不难过柯愫澄说的,就想拦住她,招着手问她:“你去哪啊?等会儿不还要排练吗?”

    柯愫澄真就没搭理他,已经离开排练室。

    边下楼梯,她从兜里又将手机拿出来,刚解锁手机,Si-的消息再次传过来。

    她扫了一眼,没回,又想到赌注群里的人问的那些问题。

    柯愫澄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邬凊的感兴趣,而退出这场游戏,就是觉得吧挺没必要的,她不喜欢两女追求一男的戏码,哪怕她知道,邬凊换男友的速度极快,也依旧不乐意。

    只是让她烦心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说完不玩这游戏的后两天,还是忍不住的想使招数,下意识的你来我往,下意识的讨厌反感被强迫,却又给足他带走自己的机会,收放自如。

    柯愫澄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玩些什么,毕竟一开始她仅仅以为靳宥司只会生气,自己提出断绝关系这件事,那样的话主导位便会稳稳当当由自己来坐。

    可靳宥司他疯了,他装得太像那么回事,他完完全全把人给骗了,所以后来的接触,每走一步都是临时决定。

    计划偏离轨道的那一刻,柯愫澄就隐约觉得之后会很难控制,但就像她跟贺融生说的,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会喜欢上靳宥司,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装的。

    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柯愫澄跟上楼的靳宥司迎面撞上。

    柯愫澄都没来得及逃,靳宥司就拽住了她的手腕:“拒绝上瘾了?”

    柯愫澄刚要装,靳宥司紧接着说:“提前说明,你演技挺一般。”

    这句话成功激怒柯愫澄,破口大骂:“我他妈装什么了?”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带着她下楼,边说:“做完就走人,你当我是外面卖的人?”

    来到一楼,靳宥司拽着柯愫澄往巷子外走,边警告:“装傻没用,我不吃这套。”

    柯愫澄余光看到,另一条街上有俩熟悉的男人,正聊着什么,其中一个人似乎看了过来,皱着眉微微眯起了眼。

    柯愫澄想甩开靳宥司的手,好几次都不成功,真的来了火。

    自打周日晚上被靳宥司带着去到胡同里的清吧,品尝完店里的所有酒后,柯愫澄就彻彻底底放飞了。

    她印象最深刻的属两人从清吧里出来,站在胡同里吹风,旁边有几栋居民楼,其中几户还亮着灯。

    柯愫澄透过灯光看到立在旁边的树上,长着毛茸茸的,尖尖的花苞。

    她强撑着晕乎到站不稳的身体,问靳宥司:“这是什么花,什么时候开花?”

    实际上,靳宥司早就扶住柯愫澄,宽大灼热的手掌此时此刻正把在她腰间处,但醉鬼却没有丝毫察觉。

    他耐心回答:“玉兰花儿,二三月左右开花。”

    柯愫澄早就走了神,压根儿不在意他的回答,正纳闷,皱着眉头:“为什么我身体这么烫?特别是腰上。”

    闻言,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或许因为你在发烧。”

    柯愫澄半信半疑,却始终没有低头看,因为她尝试过,发现自己的眼睛烫得模糊不清,就连吹着冷风都没有缓解。

    此时此刻听到靳宥司的回答,她再次直接无视掉,仰头看着树上的花苞,不自觉回味起今天一整天吃的几家店。

    她想不明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燕京有这么多好吃的店。”

    靳宥司微微垂眼,看着柯愫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说的话让人琢磨不透:“天天待家里从哪发现?”

    柯愫澄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索性就这样不弄明白了,嚷嚷着要回去:“好热,我出汗了,我要回去洗澡。”说着就要走,可腰上的手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灼热感越发明显。

    她有些苦恼,眉心蹙得更加厉害,掏出手机赶紧叫车,她忍不住了。

    等回到酒店,两人各回各房。

    靳宥司刚将上衣脱去丢在沙发上,门铃就被按响,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响声。

    他刚将门拉开,柯愫澄一头栽进怀里,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靳宥司胸膛上。

    靳宥司下意识拧眉,表情略微有些严肃。

    就听到柯愫澄嘀嘀咕咕了一句什么。

    靳宥司没听清,单手环住她细腰,将人抱起,带入房间,随后门被轻轻撞上。

    柯愫澄双脚落地,她再次嘀嘀咕咕一番。

    靳宥司被气到,短暂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说的什么?故意让我听不着是吧。”

    话音刚落,柯愫澄立起脖子,睁眼瞪着靳宥司:“你不乐意调酒给我喝你直说啊。”

    哦~说半天说的这玩意儿啊。

    靳宥司盯着她的脸:“要喝什么?”

    柯愫澄心胸宽广,暂且原谅他了:“就前不久店里喝的那个。”

    靳宥司甚至都没问那个是哪个,让柯愫澄躺床上睡会儿,他下楼去便利店买调酒所需要的材料。

    柯愫澄真就直接躺床上睡下了。

    再醒来时,靳宥司正坐在落地窗前调着酒,由于没有专业工具,他看着更像是在制作一款毒药,倒了这瓶倒那瓶,没有手摇动作,其他的就更别说了。

    不过柯愫澄还是觉得靳宥司有点小小的帅气。

    她支起身子:“好了没啊。”

    靳宥司将一杯酒推到桌对面,没转头,视线依旧落在手头上的事情上,接着调另一款,只一句:“过来。”

    柯愫澄没急着下床,坐着缓解了一下头晕的症状,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坐下。

    看着面前这杯乳白色的液体,喝之前她问了一嘴:“这都放了些什么?”

    靳宥司回:“隐社荔枝酒加哇哈哈加冰块。”

    “原来你也会做这种网络上很火的便利店调酒。”说着,她抿了一口酒。

    再次完成一杯,靳宥司边将其推到柯愫澄面前,边说:“味道

    怎么样?”

    柯愫澄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跟刚刚在店里喝的没有任何区别。”

    靳宥司表情依旧很淡:“他那纯属耍帅。”

    柯愫澄又接着好了好几口,才得空回话:“你不耍吗?”

    “有这个必要吗?”靳宥司说这话时,语气拽又吊儿郎当。

    柯愫澄想,这难不成就是网上说的,帅且自知?

    很快,两杯特调酒就被柯愫澄喝了个干净。

    她的头也跟着更加晕乎,倒不是完全醉了,顶多算是超级微醺状态。

    借着这股劲儿,柯愫澄也捣鼓起了调酒,而她的客人便是对面坐着的靳宥司。

    靳宥司由着她,虽然看着不太乐意,也拒绝了几回,但耐不住软磨硬泡,柯愫澄好像很擅长这个。

    到后来就是她调什么他就喝什么,哪怕味道不尽人意,倒也不是毒药,能入喉,就是特奇怪。

    也是这天晚上,两人久违的做了一次饭。

    柯愫澄不知道如何形容和靳宥司发生亲密接触时的感觉,就像她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字母属性,喜欢被掐脖子,以及啪啪啪的拍打水蜜桃。

    但边反抗,又会不经意的迎合。

    再又像明明觉得靳宥司是疯子,居然玩墙纸那一出,但真正碰撞时,又自然而然地自我麻痹。

    这样的矛盾心理体现在各个方面,在没遇到靳宥司之前,柯愫澄并没有发觉,而在遇到他之后,这些被埋藏着的东西,一点点的被拨开。

    像秘密花园的花苞蜜豆,被轻轻,拨,弄,推阻的同时,又忍不住的要求更多更多。

    或许是太久没有游戏的缘故,玩家实在无法承受接纳大boss的大招摧残,明明已经采用两支武器的扩张,但初始武器怎能和大招相提并论。

    就连发生冲突开始pk都显得困难,但玩家想挑战成功的心却异常的强大。

    在游戏入口,反复磨,柯愫澄肉眼可见的没了耐心,脱口而出:“你不行就滚蛋,磨磨唧唧装什么呢。”

    靳宥司一句话都没说,探索进入,让高大的树木埋入湿润的土壤中。

    后面的游戏走向玩家不愿意过多回忆,只记得第一次结束她看了眼手机,邬凊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偷拍照来的。

    照片中,幻师吧台里,男人站姿极为随意,他指间夹着根烟,正跟某位员工说着什么。

    也是这时,对面再次发送过来一条消息,内容是:【你认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学校学生会主席,我的新目标。】

    第30章 合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柯愫澄受够了靳宥司的纠缠,她甚至都不确定对方的真实目的,不过就是一次游戏,他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就哪怕从小到大没被人拒绝过。

    看着对面那条街的俩男的停住脚等红绿灯,其中一人已经确定看到自己后,柯愫澄彻底泄了气。

    她觉得自己有些太小看靳宥司,他真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不等绿灯亮起,柯愫澄想尽办法快速跟靳宥司撇清关系:“靳宥司,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说着这话,柯愫澄直勾勾盯着靳宥司的眼睛。

    兴许是第一次玩这招,靳宥司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他皱起眉,表情过于难看,又有些可笑的开口:“你在说什么鬼话。”

    柯愫澄趁机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余光瞟到那俩人正往这边来。

    她再次开口:“不承认也没用,喜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出来。”

    靳宥司嘴角一抽,轻嗤声中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你对我不过有点利用价值,别自作多情啊。”

    柯愫澄不介意靳宥司这么说,挑眉笑着:“自作多情吗,那不正正好别给我抓到机会啊靳主席。”

    靳宥司不打算跟柯愫澄再在这里僵持下去,他不过是因为睡觉没有抱到人,有些焦虑烦躁无法控,居然还谈上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了,别太搞笑。

    他放过她,也跟着后退保持距离。

    柯愫澄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都不带犹豫的,转头就走人。

    这天过后,隔日登台,两人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连壳少都跟靳宥司说了几句话,柯愫澄甚至连和靳宥司对视都没对视过。

    演出结束,从燕京返回到沪城,日子照旧过,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柯愫澄又开始抱着褪黑素吃。

    这样的生活状态维持到了十一月的第三个礼拜,柯愫澄实在扛不住了。

    看着她又深一层的黑眼圈,黎荔实在没忍住,用课本挡住整张脸,小声问:“你和那个谁是不是很久没联系了。”

    柯愫澄的眼皮都快耷拉下去,精神状态非常差劲:“你怎么知道。”说完她再次爬到桌上,想试试能不能睡着。

    黎荔暂时不做打扰,等到快下课了,柯愫澄撑起身子,烦躁到了极点:“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黎荔终于憋不住可以开口说话了,她抢答:“那不正好,游戏继续,你可以睡好多个安稳觉。”

    柯愫澄略微有些无语的说:“你也没赌我能追上他啊。”

    黎荔才不在意这些,单纯觉得这俩人站一块儿莫名有点带劲,至于谁追谁有这么重要吗?况且日久生情才是常态,他俩能在下注之前就扯上关系,就表明他俩有缘分,有缘分为什么不能撮合一把,至于撮合的方式是怎样的,无所谓啦。

    黎荔眨眨眼:“那我换个赌,堵他能追上你。”

    换赌约的当天晚上,柯愫澄和靳宥司在日料店碰上了面。

    靳宥司要比柯愫澄司早到十几二十分钟,柯愫澄推开门帘进到店里的时候,他正和老板聊天。

    老板请自给他满上酒,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上去特别自然,不像头几回认识的感觉,最主要的一点是老板帮忙满上酒后,两人酒杯相碰的那一下。

    柯愫澄不自觉顿了步子,下一秒服务人员便迎上了前。也是这会儿,靳宥司和老板的注意力才瞬间集中到了门口的方面。

    就看到柯愫澄拎着头盔,眼下挂着不浅的黑眼圈被服务员带进了店里,坐在了另一侧的吧台前。

    老板很快来到跟前,热情的递上菜单:“女士,看看吃点什么。”

    柯愫澄边翻看菜单,脱口而出一句:“你是胖头鱼?”

    几乎是柯愫澄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周围几个服务人员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强撑着憋笑。

    而余老板略微有些不太自然的额了一长声,视线瞥向另一边的靳宥司,十分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才说:“对的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柯愫澄将菜单合上,往前推了一下,抬眸看向吧台里的余老板:“有人说报你名可以随便喝你的酒。”

    余老板以及扯着嘴角尬笑道:“你认识的那人该不会姓靳吧。”

    柯愫澄微微一笑:“你真聪明。”

    余老板这会儿真想冲过去质问,他倒好,姿态闲散的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甚至还可以看到他唇角那扬起的弧度。

    没辙,余老板只能说:“好的呢,我去酒柜里给你拿酒。”

    柯愫澄对余老板的酒似乎并不感兴趣,及时拦住他:“那人有在这里存酒吗?”

    余老板下意识看了眼那人所在的方面,就看到他轻挑的眉尾,意思明显。

    余老板再次笑起来:“有的,存可多了,他说全都给你留着,你乐意喝多少喝多少。”

    柯愫澄半信半疑,瞟过去一眼,两人的视线远远相撞,空气似乎都静止住,那双眼眸中埋藏着的东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余老板去后边酒柜里拿来酒,再出现时,女客人身旁的空位就莫名其妙坐了个人。

    倒看不出来两个人有多亲密,各吃各的,话可能都没说上几句。

    但余老板还是皱着眉大步走到两人跟前,将怀里的两瓶酒重重地放到桌上:“合着你俩闹着玩呢。”

    闻言,靳宥司掀起眼皮,短暂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自个满上酒,仰头灌入口中。

    一旁的柯愫澄不

    以为然,没接这话,而是问:“所以你俩一开始就认识?”

    余老板没什么所谓,本来老早前就想挑明关系,那不是怕靳宥司有顾虑嘛,现在看他样子,也不像会在意这些的样子,便点头应:“认识好多年了,自打我开这店,这少爷隔三差五就存些酒到我这里,一面墙的酒柜,三分之一都是他的,结果怎么着,你上次硬生生给他喝空了。”

    谎话被戳穿,靳宥司倒也不慌,还悠哉悠哉的吃着东西喝着酒。

    柯愫澄冷不丁转头,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起他来,神情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来这就是报老板名字,全场酒水自助随便喝啊。”

    余老板听了这话都惊了一瞬,似乎没想过靳宥司还会说这些,这算是哄骗小姑娘的手段吗?反正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见他这样对待过其他异性。

    以过来人的视角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

    这莫非就是遇到真爱的表现吗,靳少爷原来也有今天啊。

    余老板这么想着,心里那点小九九全被靳宥司收入眼底,他就说了一句话:“差不多得了,倒酒。”

    余老板回过神,有些小兴奋的帮两人倒了一款新酒,又叫后厨再上几道特色菜。

    忙活儿玩这些,他转头就给几个朋友说了今晚这事,那些个人反应各有不同,但和靳宥司最亲近的那几个人,都知道这位女客人的存在,他们亲切的管女客人叫做靳宥司媳妇儿。

    余老板见状,决定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喊。

    看着靳宥司媳妇儿越喝越上头,余老板顿感不妙,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那位冷脸少爷就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杯。

    柯愫澄眉心瞬间皱成一团,有些不耐:“你又来,能不能别总抢人东西。”

    靳宥司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将酒杯还给她,而是特别认真的问了她一个问题:“邬凊是不是你朋友。”

    闻言,柯愫澄顿了一瞬,意识都变得清醒:“你和她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问题,靳宥司无奈叹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搞笑:“你想什么呢。”

    柯愫澄顿视线不着痕迹的发生了变化,她自己或许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不再要求靳宥司将酒杯还给自己。

    兴许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半天才问:“那你问她是不是我朋友做什么?”

    靳宥司实话实说:“前几天尤绘带朋友去局上喝酒,那个朋友就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柯愫澄有些懵,下意识问道:“尤绘是谁?”

    靳宥司这才反应过来,美甲店的规定是不能像顾客透露真实姓名,以及交换联系方式。

    他解释:“就是小羽。”

    柯愫澄哦了声,点着头:“所以小羽和上次那个一直盯着人看的帅哥谈上了?”

    靳宥司的眉头轻轻一皱:“这是重点吗?”

    柯愫澄不懂了,还一本正经的问:“这不是吗?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在靳宥司准备回答这个莫名其妙产生的问题时,忽然间察觉到什么,表情变得异常奇怪,他看起来有些不爽:“梁清屿一直盯着你看?”

    柯愫澄认真回答:“对啊,看了一整个下午。”

    听到这,靳宥司没话说了,像是咽下一口气,再次将整个事件的方向扭转过来。

    “如果你和邬凊是朋友的话,麻烦替我转达,我对她没兴趣。”

    “你对谈恋爱没兴趣?”柯愫澄问。

    靳宥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他的哪句话没有表露清楚,还是柯愫澄真喝醉了,眼睛耳朵都出了问题,居然能听茬成这样。

    他略微有些僵硬地扯了下唇角,话语间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说:“对,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