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捉弄不顺眼也要看,看不惯也要做饭。……
柯愫澄有点搞不懂靳宥司,他总是这样,说完莫名其妙的话也不把酒杯还回来,那就算了,不喝总行了吧。
又吃了几贯寿司,搭配茶水,整个嘴里都是寡淡无味的,柯愫澄实在有些忍不住,哪怕她心里清楚,喝醉了酒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刚拒绝赌。注群里的朋友们,并且账都已经转出去,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游戏,如果因为喝醉又有些不受控的走了下一步,那简直太过分了点。
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她都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强撑许久,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不能喝不能喝不能喝,喝了会出事,喝了一定会出事。
最终她抬起手,跟站在角落的服务员说:“麻烦拿个酒杯给我。”
闻言,靳宥司瞥过去一眼,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而是盯着正在做坏事的柯愫澄,盯了两三秒,等服务员不知所措一番,想要寻求帮助,手又已经放在杯具台上时,他甩了个眼神过去。
服务员直接被吓退,麻溜退后,低着头谁也不看。
俩人都得罪不起,他只是个打工的,还是装傻算了。
见状,柯愫澄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也不提喝酒一事,她本来也在忍受着。
而是冷不丁转头对上靳宥司的视线,直言:“拒绝这种事,为什么要我来转达,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柯愫澄说不清楚也猜不透靳宥司做这件事的真实目的,以及想法,能想到的就两种,第一,在明知道两人是朋友关系的情况下,还要这么做,是想要两人为这事闹矛盾吗,明明见过面,也当面表了白,为什么不能那会儿就直接拒绝呢?
第二,说白了他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道,他对其他异性是没有其他想法的,至于对谈恋爱是否有想法,那还真搞不清楚。
自个猜测完,靳宥司并没有及时回复,柯愫澄也不打算等,再次说:“如果你仅仅只是想侧面告诉我,你不会脚踏两条船,那大可不必,这不是我感兴趣的。”
话音落,靳宥司屏蔽掉前几句话,只回答他想回答的:“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对捉弄人感兴趣还是对和捉弄的这个人玩有趣的游戏感兴趣?”
柯愫澄真是越来越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了,她承认在感情方面,又或者人际交往方面,悟人家说的话,以及自己的表达都是有些欠缺的,所以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在这场高手过招的游戏当中,她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未知。
当所有一切的走向都偏移后,她不得不制定计划,虽然不一定按计划来行事,但好歹有这玩意供自己来思考。
只是现在,意外事件来得太过突然,最让柯愫澄无法控制的就是靳宥司的本性暴露,其次就是邬凊喜欢上了他。
此时此刻,听到靳宥司说捉弄二字时,柯愫澄的脸色微变,略微迟疑了一秒才开口说话:“我对有变态心理的人不感兴趣,对和这种人玩无趣的游戏更不感兴趣。”
兴许是玩欲擒故纵这招玩上了瘾,哪怕柯愫澄十分需要和靳宥司睡上一觉,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累太累,身体实在有些扛不住,但她的嘴依旧硬。同样的,靳宥司的猛攻从来不会缺席。
柯愫澄前几天还跟黎荔提过这事,那会儿黎荔问两人的关系,柯愫澄顺带说到了目前的相处模式,黎荔听后就说了一句话:我看你俩是真挺神经的。
毕竟应该很少有人会像他俩一样,一个玩欲擒故纵,不管干什么都直接拒绝,死活不答应,躲人跟躲什么似的,而这种时候另一个人就会猛猛进攻,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说白了就是两句话没谈拢就直接扛走墙纸。
但在有些时候,比如柯愫澄喝醉了酒的情况下,她则会变成主动出击的那一个,这个时候靳宥司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反正两人挺不对付,各自心里都不知道把对方骂成了什么样,左看右看就是看不顺眼,不顺眼也要看,看不惯也要做饭。
柯愫澄算是弄明白为什么要叫做恨了,那是真挺恨的,边骂边做,边做边骂。
不等柯愫澄说些拒绝人的话,靳宥司眉梢轻轻一挑,表情里透着不屑:“这样?”
柯愫澄故意恶心人:“是的呢靳主席。”
靳宥司没话说了,之后等两人都吃饱了,和余老板又聊了会
儿天,靳宥司先一步走人,柯愫澄刚想找余老板再要些酒来喝,谁知道是不是某人早酒交代了,余老板死活没答应。
柯愫澄不稀罕,拎着头盔走人了。
坐上网约车回到住处,隔天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柯愫澄收到了邬凊的微信消息。
内容是:【他又给我拒绝了,我有这么不吸引人吗?他不喜欢甜妹吗,难道我装得还不够像?死心了真的。】
看到这条消息的下一秒,柯愫澄肉眼可见的拧了下眉心。
耳边是朋友几个的打闹声,以及KTV包间里,音响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声音。
黎荔坐在点歌机前,手拿话筒,对着说话:“陈弗凡,你就不能消停点,把话筒给澄子,我要和她对唱。”
陈弗凡特不服气,躲到贺融生后边:“我就不,凭啥你俩对唱,唱的还他妈是情歌,我和你才是一对诶。”
黎荔气不过,直接站起身冲过去要抢话筒:“你不知道吗,荔枝和澄子才是一对。”说着这话,她给了贺融生给眼神,他实在太高,头还得仰好高才能和他对上眼。
贺融生接收到信号,没第一时间挪开,而是反手,趁陈弗凡不注意,直接抽走他手里的话筒,往柯愫澄面前递。
此时此刻的柯愫澄,正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表情略微有些严肃的跟邬凊发消息。
面前递过来一支话筒,她全然没注意到,还在一个劲的敲字。
她回对面:【你真装?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邬凊吗?】
邬凊也没辙啊,一直以来她都不会卑微求爱,倒不是高高在上的类型,但在感情方面,她一直都站在主导位。
柯愫澄也从来没听说过,她会为了追求,做不喜欢的改变。
这就是柯愫澄有些生气的地方,就像在她知道或许靳宥司是喜欢甜妹那款的时候,为了任务,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风格。
不等邬凊的消息弹出,黎荔喊了一声:“诶澄子,你在给谁发消息呢,走神成这样。”
陈弗凡紧接着道:“是不是靳宥司。”
似乎是任务已经暴露的缘故,他们现在说什么都不再背着贺融生,之前防着还不是因为陈弗凡不想再被贺融生揍一顿,他脸上那彩挂了得有一个礼拜才消,难受死了。
但柯愫澄不知道这事,更加没想到他们现在都这么直接,愣了一瞬才边接过话筒,边回答:“是邬凊。”
解释完,聊天框内有消息弹出。
邬凊:【能怎么办,你给我出出主意?我是真心对他感兴趣。】
柯愫澄将刚拿到手的话筒直接放到了茶几上,继续打字。
澄zi:【为了任何人都不值得,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别的什么,前提是得先爱自己。】
一旁的三人见状,不再打扰柯愫澄,陈弗凡默默拿走话筒,成功和黎荔唱上情歌。
至于邬凊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柯愫澄没有过多询问。
她有想过要不要告诉邬凊,自己和靳宥司的关系,但又想着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说出来或许对方心里可能不得劲,暂时就没提。
放下手机,柯愫澄要回话筒,满足黎荔,跟她合唱了好几首歌。
唱完,她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喝到实在喝不下,拿起手机就往外边去。
经过尽头的一间包厢时,柯愫澄无意间瞟到里头的人似乎在过生日,茶几上摆放着三层小蛋糕,起哄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对不上号。
她没在意,急着去洗手间。
刚拐个弯,正正好好撞上倚靠在墙边,抽着烟的男人。
这味道柯愫澄再熟悉不过,她之前去打听过了,他抽的这烟是港城货,烟盒是蓝黑色的,口味和款式是薄荷味爆珠烟,这牌子做的几款爆珠烟都很好味。
不过柯愫澄还是更喜欢闻靳宥司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的薄荷味。
回过神,她看到他反应并不强烈,跟陌生人没区别,只是他一双眼没从身上挪开罢了。
柯愫澄实在有些急,脚步顿了半秒,又很快恢复迈步往女厕去。
再出来时,靳宥司还站在原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那根烟已经被他抽完,他没再点,正低头玩着手机,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柯愫澄来到洗手台前洗手,听到靳宥司点开了一条语音,对面那人嗓门儿很大,明明外放声音就那么点,但柯愫澄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说:“靳哥你去哪了啊,快点回来点蜡烛许愿咯。”
柯愫澄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挑,将手上的水渍甩干,又抽了张纸巾擦手,才转过身看着那男人:“你今天生日?”
靳宥司还在低头打着字,就嗯了一声视作回应。
柯愫澄没多在意他的回答,只是心里早就掰着手指算日子,不由得想,怎么赶巧刚好在天蝎座最后一天出生。
柯愫澄对星座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知道靳宥司的这个星座有多么的……重欲。
她不自觉噎了一下,走上前几步,丢掉手里的纸巾:“那祝你生日快乐啊。”
正好这时,靳宥司将手机锁屏,拨了静音键后把手机塞进了卫衣口袋里。
他抬眸撞上她略微有些迷离的视线:“要不要去做点什么?”
柯愫澄真没醉,就是最近睡眠质量太差劲,一天到晚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精神状态一差,是肉眼可见的眼神飘忽游离。
她嗯哼一声,已经来了点兴趣:“比如?”
靳宥司回得快速,似是早就想好一般:“打个耳洞?”
闻言,柯愫澄整个人一怔,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这又是玩哪出?怎么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莫名其妙了一番,她依旧疑惑:“你要打?”
靳宥司的回答很简单,就一个嗯。
柯愫澄不自觉猜测,但是没有任何头绪,只能问:“你怎么突然想打耳洞了?还选今天,都不知道这会儿哪家店还开门。”
靳宥司反问:“你没买工具?”
此话一出,柯愫澄秒懂,这不第一次登台那会儿,自己提出要给他打耳洞来着嘛,合着他记到现在啊。
柯愫澄道:“我随便说说的。”
靳宥司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我当真了。”
柯愫澄怕了,感觉他想讹人:“那怎么办?”
靳宥司没想做为难人的事情,但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用针手穿会吗?”
柯愫澄下意识一惊,脸上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你不怕疼的?万一扎坏了怎么办?”
反观对面的靳宥司,神情从容:“坏了换一边扎。”
“你真够变态的。”柯愫澄要走,她觉得他有点可怕。
靳宥司没给她机会,终于挪位置,挡在了她的面前:“你方不方便现在走?”
柯愫澄被迫仰起头看他:“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今晚是你的生日局,主角走人了像话吗?”
靳宥司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他回得也直接,丝毫不担心柯愫澄会多想:“本来对这活动就不感兴趣。”
柯愫澄想绕道走来着,听到他这话,又顿住步子,再次掀起眼皮,对上他墨色眼眸。
“那你这人还怪奇怪的,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这是实话,柯愫澄觉得他好像真的上钩了,那为什么不能再多主动一点?
正苦恼着,靳宥司一字一句道:“或许对你帮我穿耳洞挺感兴趣的?”
第32章 一更人都可以忘,更何况不起眼的纹身……
一个小时后,黑色小轿车停在了今与反纹身店楼下。
柯愫澄上车前给徐葵发了消息,要他下班留个门,对面问她要干嘛,柯愫澄回的是:接了个客人。
此时这位客人正跟在屁股后面,柯愫澄推开一楼咖啡店的玻璃门,看到吧台上摆放着两杯饮品,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纸。
她走过去拿起便签纸的间隙,瞟了眼两杯饮品,看着像是店里的招牌,葡萄静酿。
再低头,看到便签纸上的内容:恭喜澄师傅主动接单,愿你和这位客人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看着内容,柯愫澄真怀疑是不是徐葵知道点什么,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转念想想,第一次接单那会儿也是半夜三更,徐葵同样在下班前准备了这些,就连便签纸上的内容也几乎没有改动。
她不再继续磨蹭,早点穿完早点回去。
她将便签纸塞进口袋,拿起一杯葡萄静酿,转身看着靳宥司,随意示意了一下吧台上的喝的,然后踱步往楼梯口走去。
转上楼,柯愫澄来到工作台,看到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徐葵准备好的纹身工具,她将葡萄静酿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徐葵发了一条消息。
澄zi:【你那些穿孔工具呢,借我使使。】
徐葵的消息来得很快,像是正在等待柯愫澄的夸奖,谁曾想夸还没夸上,居然要起了别的。
他有些意外:【你要穿孔工具干啥?你接的这客人不是纹身是穿孔?那你干嘛不叫我留那,你会吗别真给客人弄坏了。】
一连好几条消息,柯愫澄都来不及回复,对面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柯愫澄直接挂断,打字的同时叫后边的靳宥司随便找个地方坐。
澄zi:【就穿个耳洞,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跟你学过。】
看到是穿耳洞,徐葵瞬间松了口气,转头又想到:【你才学几天,都没上手在真人皮上试过,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信任你的客人。】
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一个纹身椅上,那个位置可以说是柯愫澄的工位,一般情况下要是接单,她都会在那给客人纹。
她没在意那么多,收回视线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东西在哪快点告诉我,我赶着回去睡觉。”
十分钟后,柯愫澄拿着消好毒的穿孔工具来到了落地窗前。
她问:“两边都穿还是?”
靳宥司瞟了眼柯愫澄左耳上的耳钉,今天只戴了俩,实际上光这只耳朵就有四五个耳洞。
他道:“就右耳耳垂。”
柯愫澄点头应了声,拿起笔准备定点,才发现靳宥司的坐姿,让人不得不站到他的两腿,之间。
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两秒后她轻咳一声:“你坐好点不行吗?跟个大爷似的。”
话音刚落,靳宥司伸手将柯愫澄一把拽到跟前,侧耳:“不是要回去睡觉吗,这么墨迹。”
柯愫澄没话说了,被迫站在这个不太合适纹身,反倒更加利于接吻的位置上,她拿笔的那只手,手腕还不小心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靳宥司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像是蛊惑人的迷,药,几度令柯愫澄沉溺其中。
她强迫自己别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再次轻咳,拿起桌上的小型照灯,对着靳宥司的右耳耳垂处,照灯确定位置,尽可能的避开血管。
刚要下笔定点,无意间瞟到靳宥司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的位置,有一半藏在卫衣里,是一枚小小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图案的东西。
柯愫澄下意识伸手,手指戳到他这块儿皮肤:“这是什么?”
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靳宥司脱口而出:“纹身。”
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两人这么多次发生亲密接触的过程中,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像是想拨开全部看个清楚,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她忍下来,只是问:“你什么时候有的纹身?这看着也不像刚纹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就你那鬼记性,人都可以忘,更何况是这种不起眼的纹身。”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要说他藏着掖着吧,也不算,毕竟他说的话挺直白的,但又让人想不明白,就像是他故意说些隐晦不明的话,得由自己来悟,悟不出他就继续说,说完还生气,真是个有脾气的少爷。
看着靳宥司略微有些疏离的目光,柯愫澄不继续这个话题,快速定点,拿起手边的定位夹,夹住耳垂,随后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穿孔针直接穿入肉里。
做完这些,柯愫澄将定位夹收起,拿着耳钉从耳后戳入穿孔针里,随后取掉穿孔针,将钉子前后塞好,转身用镊子夹起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穿孔周围部位的皮肤。
冰凉的棉球触碰到皮肤上,察觉到靳宥司身体轻微的变化,柯愫澄垂眼,视线由耳垂,移至他的眼睛:“疼吗?”
靳宥司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一个字:“不。”
柯愫澄嗯哼了一声,将棉球丢进垃圾桶,边摘手套,边说:“没出血,今晚别洗头,洗澡要注意别沾到水,这段时间也不要喝酒了,辛辣刺激的食物一律别碰,两周后可以换耳饰,最好用纯银的,也可以用消毒棒,精品店一块钱一小袋那种。”
似乎担心靳宥司听不太懂后半句话,她正准备去店里找找看,有没有消毒棒,就听到靳宥司问:“你们店没有售后服务吗?”
像是没有完全悟明白靳宥司这话里的意思,柯愫澄顿了两秒才说:“我可没说没有。”
闻言,靳宥司很是满意,从纹身椅上起来,来到落地镜前:“那两周后我来找你。”他微微侧头,仔仔细细看右耳耳垂处的一颗小小的银色耳钉。
紧接着,柯愫澄轻皱眉,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找我干什么?我又没给你弄坏。”
像是理所当然,靳宥司边举起手机,对镜拍了一张右耳耳钉的照片,同时轻描淡写道:“找你帮我换。”
柯愫澄没理由拒绝,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嗯了声:“也行。”
看到靳宥司拍完照片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柯愫澄下意识问了句:“没拍到我吧。”
这话才刚说出口,靳宥司几乎秒回:“拍到了。”说着,他将手机锁屏塞进卫衣口袋里,踱步回到落地窗边,拿起茶几上的葡萄静酿,抿了一口。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真是大爷啊,说得话太轻巧了点,好似不值一提。
她拧眉:“你赶紧删了,到时候被人发现了。”
靳宥司并没有动作,喝了两口葡萄静酿,后退一步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悠悠道:“发现不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没删,不会删,但可以放心,没人能发现吗。
柯愫澄倒也无所谓,拍到了也顶多是个侧脸。她没再计较这事,收拾完穿耳洞用到的工具。抬眼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上,显示距离11月22日结束,还有最后二十分钟。
柯愫澄有些纠结,心头上似乎站着两个正在打架的小人,它们各有目的,都在干扰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甚至到这一刻,柯愫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要不然她的动作也不会如此的缓慢,只是在看到时间一点点消逝,心里的感觉又变得十分奇怪,她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在抬眸撞上靳宥司墨色双眸的这一瞬间,她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
她将手机塞入口袋,话里多了几分认真:“我想约你。”
兴许是觉得不可思议,靳宥司略微迟疑了一瞬,面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不过两秒便恢复如初,只是嘴角轻勾了一下:“约我?”
柯愫澄不喜欢靳宥司这个样子,感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拽劲,特嘚瑟。
她眉心微微拧起,语气一般:“行不行?”
此时此刻,靳宥司已经放下玻璃杯,说的话有些不着调:“行啊。”
像是觉得他太墨迹,柯愫澄踱步来到他跟前,直接抓住他手腕,拽着他往楼梯口走。
靳宥司并没有抽走手腕,任由她握着,只垂眼盯着她的头顶,那儿有一小撮头发翘了起来。他抬手将这一撮头发往下按了按,但柯愫澄却并不知情,所以她不认为这个动作是帮助,而是——
“你干嘛摸我脑袋?”柯愫澄停住步子,回过头盯着靳宥司,表情有些严肃。
不知道是被她的表情逗笑,还是因为她的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靳宥司险些笑出声,憋着,只是挑眉勾起一边的唇角:“不能摸?”
柯愫澄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想到之
前在网络上看到的说法,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那么他的脑袋就可以随便给这个女生摸,反之,不喜欢就不可以触碰,碰到就免不了一顿揍。
那么在很多次,两人面对面发生亲密接触的时候,柯愫澄的双腿,紧紧王不,在他的腰间处,手臂抱住他脖颈,手则会因为法棍面包所带来的,无法承受的冲击力,不自觉摸上他的后脑勺,甚至狠狠抓他的头发。
痛不痛的不知道,她的小花园是真的要,火暴,火乍了。
所以柯愫澄觉得,网络上的这种说法很显然是不正确的,虽然没看到其他异性靠近过靳宥司,但也不能完全确认他对自己有意思,再者,他这人有意思就不能再再再主动一点吗?真的很难办啊。
柯愫澄没泄气,毕竟现在最让她烦心的就是如何处理这层关系,不管是她和靳宥司之间的,还是靳宥司和邬凊之间的。
实在不行就告诉邬凊得了,柯愫澄有点放弃的意思。
但此时此刻,这些事情都不是她要思考琢磨的,就在前不久,柯愫澄在软件上搜到一家甜品店是零点整闭店,那家店距离今与反也就八百米,走路过去绰绰有余。
她不再继续摸头这个话题聊下去,拽着靳宥司加快步伐往那边去。为了赶时间,柯愫澄选择抄近道,只是这条小道有些过于狭窄,又刚巧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唯一几盏路灯,发出的淡黄色光又过于微弱。
柯愫澄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等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靳宥司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回拽了一下,柯愫澄险些撞进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这会儿已经稳稳把在细腰上。
柯愫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让人开灯啊,开灯了见不得人啊,还是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没功夫跟他在这里腻歪,他真他妈的重欲,现在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柯愫澄极力反抗,偏头不让他亲自己:“等会儿给你亲行不行,我有事要办,很急。”
靳宥司不过是担心她一脚踩进坑里,什么时候要亲嘴了?
不过他并没有否认这一事,白捡来的便宜,谁不要谁是傻逼。
他只是问:“什么事儿?”
柯愫澄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有最后十分钟了:“你跟我去就知道了。”说着这话,她感受到靳宥司略微放松的手掌,趁此机会她快速溜出去,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股脑的自个往前走。
她也不管靳宥司能不能跟上,人已经火速来到附近唯一一家还开着门的甜品店。
进到店里,女老板麻溜从后边房间里走了出来,热情道:“晚上好,要点什么?我们马上要下班了,可能没什么甜品了。”
柯愫澄来到甜品展示柜前,看到柜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蛋糕,还不是圆心的,是三角形的慕斯蛋糕,她管不了那么多,指了指蛋糕:“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老板笑着说好,推开展示柜。
柯愫澄紧接着问:“老板,你这有蜡烛吗?”
将蛋糕拿出来,老板迟疑了一瞬:“那我要去后边给你找找,我记得是全卖完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正好这会儿,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经来到店门口,正站在街道上,单手抄兜看着这边。
靳宥司的眼神让人难以捉摸,那些埋藏在其中的东西,被一层层浓雾所覆盖。
柯愫澄来不及去思考,听到老板翻翻找找一顿后,从后边房间里冲出来,举起唯一一支蜡烛:“找到了!漏了一支。”
老板像是知道这位客人在赶时间,麻溜给她结账,还不忘说:“祝你男朋友生日快乐哦。”
不知怎地,柯愫澄顿了半秒才开口否认:“他不是。”
老板再次悟错意思,嘴角快咧到太阳穴:“哇,是老公了啊,你们真幸福呐。”
柯愫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零点只有最后五分钟了,她从兜里掏出之前从今与反柜台上顺来的打火机,端着蛋糕,边走出店,边点燃了蜡烛。
来到靳宥司跟前,她解释说:“我看之前KTV的蛋糕没来得及吃,就最后几分钟了,你赶紧许愿吹蜡烛。”
不知道的是,其实靳宥司从来不在意生日,每回叫朋友来庆祝,也只是当作平常的聚会,随便玩玩,其目的并不是这个环节。
又或者说,他不太喜欢这个环节,每年都要许一次愿,可这世间又有什么是许愿就真的能实现的呢,他从来不相信神明,也无所谓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如何,只是时时刻刻记着,活在当下就行,哪怕当下过得不尽人意,也只能活在当下了。
这些柯愫澄并不知情,就像她也不知道,二十岁生日那天,靳宥司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蜡烛是他来插。上的,生日歌也是他主动唱的。
而此时此刻,这些事情完全反了过来,由柯愫澄来做,为靳宥司点上蜡烛,要他赶紧闭眼。
待他许完愿睁开眼的那一刻,柯愫澄牵唇笑着说:“生日快乐啊靳主席,又老了一岁。”
这晚的最后,靳宥司吹灭了蜡烛,难得的过了一次完整的生日。
第33章 二更这么喜欢逃,是担心玩不赢我吗?……
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坪,靳宥司下了车,将车钥匙揣进卫衣口袋,不紧不慢地往学校的方向走。
刚来到校门口,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声,随后就听到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谢津洲热情的打了声招呼:“靳少爷早上好啊。”
闻言,靳宥司停住步子,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谢津洲手肘撑在窗沿上,鼻梁上还特装逼的架了副墨镜。
靳宥司没有应这一声,刚要走,谢津洲眼神好,一下就注意到他的脖颈,以及脸颊有好几道抓痕。兴许是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的嘴张成o型,久久没有恢复。
赶在靳宥司离开前,他摘下墨镜,瞪着眼睛:“我靠,你这伤怎么来的?昨晚上还不是这样啊。”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回得极为随意:“小猫抓的。”
谢津洲将墨镜丢到一旁,还是依旧不敢置信:“野猫?”
听到这话,靳宥司眉梢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算家猫。”
这个回答就很妙了,反正谢津洲是悟不出的,他啊了声:“你啥时候养猫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他心里还有点不好受,毕竟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养猫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今天才知道,简直太让人寒心了吧!
难过了几秒钟,他又很快恢复如初,继续问道:“养在家里还是酒店啊。”
靳宥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余光瞟到后边有辆车正缓慢驶过来。
他转身,撂下一句:“你挡人家道了。”随后走进了校门。
靳宥司一走,身后那辆车还真叫了几声喇叭,谢津洲赶忙将车开走。
等停好了车,再找靳宥司的时候,他早就没了影。
谢津洲到这会儿还在纳闷呢,既然从靳宥司那问不出个所以然,他转头就找上了梁清屿。
他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边敲字问:【靳哥养猫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消息弹出:【你又发现什么了?】
兴许是没想到梁清屿居然会这么早就回复消息,现在才早上七点五十,梁大爷就醒了,属实不容易,该奖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有要事要报:【抓痕啊,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临时有事还是怎么着,这回对面没有秒回,等谢津洲到了教学楼楼下,消息才弹出。
梁清屿:【你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吧,总单身也不是个事儿。】
这下好了,谢津洲彻底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说养猫的事情吗,怎么说到了谈恋爱。
另一边,靳宥司进到教室后找了个后排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掏出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是澄zi发来的,内容是:【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还是在你的床上。】
看着这条消息,靳宥司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他靠着椅背,翘起一条腿,悠哉悠哉敲字:【你自己主动的,我只是邀请你喝一杯,但你喝了一杯就不想走了,赖到了凌晨两三点。】
柯愫澄不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做得这么过分吧:【我俩做了?】
靳宥司不太喜欢回答她这个问题,每次都说得含含糊糊:【你觉得呢。】
柯愫澄承认,这个问题是她故意问的,虽然她喝醉酒的确不记事,但身体上面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特别是被法棍面包,捣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感觉就说明没有做,要不然原本就不适配的两个牛,勿件又如何在结合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但在看到靳宥司的这个回答后,柯愫澄可以笃定他也是故意的。
她没计较这些,只是在发送完一连串的句号后,点进了邬凊的聊天框。
虽然下注一事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但柯愫澄还是会下意识的,想去完成这一项游戏任务,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受控,哪怕躲着靳宥司,对他也的的确确没有别的想法,但靳宥司这人太难摆脱,既然无法摆脱,又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那么无法避免有接触,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
柯愫澄和邬凊是在下午两点见上的面,在她拍杂志的摄影棚。
柯愫澄到的时候,邬凊正在工作,此时拍摄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柯愫澄被她其中一个助理带着来到休息区,坐到了沙发上。
刚坐下没一会儿,手机弹出三条消息,都来自Si。
前两条消息的内容是:【阮东要我们做个合唱视频。今晚就要。】
第三条则是周杰伦的《烟花易冷》的翻唱片段。
柯愫澄有刷到过这种形式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很火,只是她不知道阮东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他俩,他俩能配吗。
柯愫澄没来得及回靳宥司的消息,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自己。
一抬头便看到邬凊裹着浴巾往这边来,另一位眼熟的助理跟在她后边,正从烟盒里掏出根烟递到她面前。
她接住后将烟叼在嘴边,在柯愫澄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翘起腿,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才问:“难得过来找我,有啥事啊?”
柯愫澄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有靳宥司联系方式没?”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提到这个人,邬凊拿烟的手顿了一下,在吸烟的同时,笑着回:“有啊,怎么了?”
闻言,柯愫澄眉心轻微蹙了下,过了几秒才继续:“之前你问我,认不认识靳宥司,我没回这句,是因为——”
不等柯愫澄把话说完,邬凊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我听他们说了。”
柯愫澄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几乎是在这话出口的下一秒,反问:“他们?”
邬凊再次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挑眉嗯哼了声:“梁清屿和尤绘。”
大抵是没想到,柯愫澄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略微迟疑了一瞬:“他们说什么了?”
邬凊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柯愫澄找过来了,她就什么都敢直说:“说要我放弃,靳宥司不会同意跟我谈恋爱的,因为他有个在追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你吧。”
柯愫澄不相信这话的真实性,毕竟这后半句是疑问句。
她再度反问:“靳宥司怎么说?”
邬凊没再抽烟,任由它燃烧,只是垂眼看着指间的烟:“靳宥司能怎么说,难不成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俩没发展到那一步。”
柯愫澄脱口而出一句:“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回的答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哦。”说着这话,邬凊紧接着玩笑开口:“澄子,你是不是喜欢靳宥司啊。”
似乎不太喜欢这个问题,又或者觉得这个问题就不应该存在,柯愫澄表情有些严肃,语调十分认真的回答:“我不喜欢。”
这下邬凊就弄不明白了,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苦恼:“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是想跟我说要我放弃吗?还是撇清你俩的关系。”
一时间柯愫澄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实在了说,此时此刻她也弄不太清楚,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毕竟她不过是在捉弄靳宥司,捉弄完把人丢了,又不让其他女生追求他,未免有点太过分了点,柯愫澄不喜欢这样,她讨厌这种感觉。
回过神,柯愫澄突然站了起来。
邬凊刚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捻灭,余光瞟到柯愫澄的这一举动,她跟着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你忙,我还有课,先走了。”柯愫澄草草了事。
邬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眼熟的助理附到耳边小声问了句:“凊姐,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邬凊不以为然:“我很过分吗?”
助理连忙摇头解释:“那肯定不是啊,你是最最最好的人。”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从摄影棚出来,刚跨,坐上机车,她再次点进赌注群,直接点击退出群聊,退完又转入靳宥司的聊天框,再次将这人删除,甚至她还把乐队群也给退了。
做完这些,她彻底逃跑了。
唯一联系上的就是黎荔,主要是要让她帮忙打掩护,其余的一切人和事,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柯愫澄彻彻底底消失了,她买了凌晨的航班,直飞燕京,再次住进了瑰丽酒店。
这次的逃离,她就想弄明白一件事,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么玩真的有意思吗,靳宥司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游戏攻略对象?闲来无事的玩伴,又或者床,伴?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像个渣女一样,她压根儿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野那么坏。
她甚至连过分的叛逆期都没有,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大概就是,温随死活不同意自己骑机车,以及玩乐队,但她还是偷摸着加入了乐队,在搬出那个家之前,机车也一直停在车库里。
这也就导致了,在和靳宥司接触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后,她觉得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看上去太游刃有余,可自己不过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在做饭这方面非常的笨拙。
她需要靠喝醉酒来让这场游戏进行得顺利一些,装得很在行,其实呢,要不是两人连着约了好几次,这种笨拙羞涩的现象不会淡化。
在无所事事,每日躺平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下午阳光正好,柯愫澄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
也就是这时,房间的门铃响起,发出滴滴滴的刺耳声响。
柯愫澄坐起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不记得自己叫了客房服务,但她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刚将门打开,就被眼前站着的人吓个够呛。
下意识就要往后逃,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低沉磁性的嗓音随即响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气息:“删好友删上瘾了?还是装不认识已经成为你的习惯。”
不给柯愫澄任何反驳的机会,靳宥司往前迈了一步,整个身子将门抵住:“这么喜欢逃,是担心玩不赢我吗?”
第34章 快,感想听我说喜欢?
柯愫澄听不懂靳宥司说的话,她什么时候装不认识装成了习惯,要说装不熟,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摆不上台面吗,所以默认人前不熟,人后做恨啊,怎么能把错怪到一个人的身上呢。
柯愫澄知道自己不是靳宥司的对手,在力量方面的悬殊让她不得不像个胆小鬼一样,她赶不走他,那还不能逃吗。
被抓住手腕,她尝试谈判:“你先松手。”
话音落,靳宥司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打算,反
而握得更紧了些。
柯愫澄强忍着,态度和缓道:“你先松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边说着这话,她不断地转着手腕,尝试抽走手,感受到靳宥司略微放松的掌心后,她找准机会将手抽走。
抽走手的下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柯愫澄转身就跑。
才刚迈出去一步,靳宥司跨进门,伸手一捞,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双脚离开地面,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柯愫澄不断挣扎,像是溺水一般,拼了命的呼救。
也是这时,靳宥司换了个姿势,将她整个人直接颠起,转为公主抱,柯愫澄被吓到失声尖叫:“啊!”
而此时房门已经被撞上,靳宥司表情十分不屑,勾起唇角:“是要跑去卧室躲着吗?”
柯愫澄暂时不想跟他说话,还在想尽办法逃离他的控制,就听到靳宥司紧接着说:“那我满足一下你。”说着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柯愫澄呼吸一滞,一时心跳如擂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清醒一点啊。”
靳宥司的神色清冷平淡:“我很清醒,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耍我玩了,玩不够非得删好友是吗?”
柯愫澄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删好友这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学生会面试那天,他不还不乐意加好友来着呢。
柯愫澄尝试解释,不能再激怒这个变态:“我乐队群都退了。”意思是不止删了你,所以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闹脾气折磨人了。
可靳宥司才听不进去这些,已经大步走进卧室,反手将房门关上,反锁,钥匙往阳台的方向一抛。
柯愫澄直接瞪大了双眼,看着钥匙砸在地面又反弹起来,最后滑落出阳台。
靳宥司在这时将她放了下来,柯愫澄都不带犹豫的,冲过去往楼下看,就看到钥匙掉落到了楼下那层的阳台上。
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疯了!你丢钥匙干什么,现在好了,我俩都出不去了。”说着,她还觉得不够,又骂道:“靳宥司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疯子。”
反观同个空间里的靳宥司,就要平静许多,完全没了先前来敲门堵人时的愤怒。
他踱步过来,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翘起一条腿,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咬在嘴边,又从另一边的兜里掏出打火机。
刚要点烟,柯愫澄直接甩了一巴掌上来,打火机和嘴里的烟都被甩飞到了地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原本以为靳宥司该暴怒,然而他的表情却奇怪得很。清冷脸庞透着淡淡的爽,感,他没第一时间把头扭回来,而是轻轻勾了下唇。
见此情景,柯愫澄愣了几秒才说话:“你要不喜欢我,你干嘛总是缠着我,你要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也是这句话,靳宥司低垂的眼睑抬起,他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谁说我不喜欢。”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柯愫澄说这句话不是为了听到这个回答,他到底在玩什么啊,怎么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柯愫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什么?”
“想听我说喜欢?我们不是只是火包友关系吗?火包友谈什么喜欢,喜欢玩一夜情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俩之间能日久生情?”
一连好几个问题,打了柯愫澄个措手不及。她觉得他真是疯了,这简直太可笑了点。
都说人在感到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的,此时此刻柯愫澄就实实在在的笑出了声:“你最好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有一句假话,这辈子都别妄想得到你喜欢的人的喜欢。”
这话是柯愫澄觉得的,算是比较恶毒的话了,她咒不了别的,这个还是可以咒一咒的。
然而靳宥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满不在意,他的神情依旧,没有说话,只用他那冷漠疏离的眼神看着柯愫澄。
柯愫澄被他盯得冷静了许多,不想跟他吵没有意义的架,绕到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不再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到前台。
随着嘟嘟嘟声后,对面接起,柯愫澄道:“你好,房间里的钥匙不小心掉到楼下的阳台上了,我现在没法出去,能麻烦你们派个人上来帮忙开下门吗,有点急。”
电话被挂断,柯愫澄看向还坐在沙发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靳宥司。他也不捡烟,手里正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盒火柴。
看着窗外玩了一会儿,他从烟盒里再次抖了根烟出来,咬在嘴边,再从火柴盒里拿出一支火柴,划过磷粉,一瞬间火苗蹿得老高,焰心亮得晃眼。
柯愫澄所在的地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着烟被点燃,他轻甩了下火柴,再将废弃的火柴丢到茶几上。
指间夹着烟,他样子清冷,周身烟雾缭绕,烟圈从嘴里吐出,柯愫澄竟失神了数十秒。
说实在的,柯愫澄一直都觉得抽烟挺装逼的,身边大部分的朋友都有抽烟的习惯,包括黎荔也会抽烟,只是不怎么抽,唯独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其实她有在朋友面前提过想试试,但他们一个个都不同意,说什么这不适合她,柯愫澄觉得,大概因为在他们心里,自己算是比较乖巧的存在,本来跟着他们泡吧就已经够过分了,如果再染上一些恶行,温随会发疯的,他们实在应付不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靳宥司抽起烟,柯愫澄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带劲,就像他的反差感一样,够劲。
柯愫澄有些忍不住,起身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在他刚吸完烟的一瞬间,低头凑了过去,吻住他的嘴唇,强迫他渡了一口烟到嘴里。
结果刚张嘴,就被这口烟给呛了一下。
靳宥司抬眸看着不停咳嗽的柯愫澄,脸色稍沉:“非得逞强?”
柯愫澄才不承认,下意识装得很在行:“我只是想试试你这烟什么味道。”
靳宥司不戳穿她这拙劣的演技,还挑了下眉:“是吗?那你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柯愫澄脱口而出:“万宝路。”
“这烟就是万宝路。”
柯愫澄不慌,继续:“我说的是百乐。”
“你喜欢的那款就是百乐爆珠烟。”
这下柯愫澄不乐意了啊,这人怎么老堵话,她真的生气了:“你要死啊。”
靳宥司让步,牵起唇角:“嗯,高手。”
也是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前台接待的声音传了进来:“您好柯女士,我过来帮您开门,您现在方便吗?”
柯愫澄轻咳两声调整情绪,回门外:“方便。”
不过几秒,门锁被拧开,前台接待刚将门推开,就看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人还是隔壁套房的靳先生。
她立马低下头,不看不听不说,麻溜退出房间。
等人走了,柯愫澄转身看向还坐在落地窗前,悠哉悠哉抽烟的靳宥司:“你什么时候滚蛋?”
靳宥司不急,将烟蒂捻灭,起身:“现在。”
兴许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自觉,等人走得没了影,不久后套房的门被撞上,发出一声响,柯愫澄才回过神,他就这么走了?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只是吓唬吓唬人?
柯愫澄不理解,不理解之余,她拨了个电话给黎荔。
现在的问题她一个人没办法想明白,需要寻求一点帮助了。
随着电话被接通,柯愫澄都不带拐弯抹角的,直说:“靳宥司来逮我了。”
黎荔这会儿正在教室上课呢,偷摸着接了电话,没想到内容居然这么劲爆,她下意识尖叫出声:“什么???!!!”
一时间,全班同学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了过来,黎荔快尴尬死,看到讲台上的老
教师,微微眯起眼,表情很是不悦,她立马站起身边道歉,边往后门走:“不好意思老师,家里有急事,我要去解决一下,马上回来。”
出了教室,她快速跑进安全通道,确保上下楼都没人,她才接着话题问:“所以你干嘛逃,相处得不挺好的吗?”
柯愫澄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邬凊喜欢他。”又或者说,其实在逃跑的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她想了太多为什么。
而黎荔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就是你不继续赌注任务的原因?”
柯愫澄承认:“算是。”
“那靳宥司有明确的拒绝过邬凊吗?”这是她比较看重的一点。
“或许。”柯愫澄也说不好,她不在场,谁说的话都信不得。
闻言,黎荔思考了几秒,尽可能让这件事轻松化:“那你俩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呗,喜欢上同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男的享受被两个美女包围的感觉,很显然靳宥司不喜欢这样,你也一定和邬凊说明白了对吧。”
柯愫澄没吭声,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黎荔太了解柯愫澄,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帮助她走出这个死胡同:“那要不你就试着放松一点?就当他只是你的床伴,不是攻略对象,你没有任务要完成,你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享受身体上带来的快感,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柯愫澄承认自己在很多时候都习惯性的想要逃避问题,她说不好这种心理的产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升初那年暑假,她和父母一同来到燕京,整整住了两个半月。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母亲一周出门不会超过三次,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温随的要求很高,同一件事如果犯错超过两次,她就会采取某种措施。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都说严师出高徒,她的母亲,也就是柯愫澄的外婆,就是这样要求她的,所以现在的她才会如此的优秀。
柯愫澄不否认这个说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教育方法,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不是严厉,而是让人窒息的控制欲。
不管大小事,都要经过温随的同意,人是没有自由空间的,未成年之前这种现象更加严重,成年后还算让柯愫澄喘了口气,因为柯愫澄开始了她的‘叛逆’。
有时候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某些事情到底有多么的恶劣,才能让温随发如此大的火,不给吃不给喝,将人关在房间里。
可以说,从小到大柯愫澄几乎没有什么自由空间,除非温随不在家,她才能和朋友见上一面,一起出去玩。柯愫澄所有的朋友里,温随最很看重的就是贺融生,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常常要贺融生管着柯愫澄,柯愫澄不想因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连累到贺融生,常常舍弃自己的热爱。
而玩乐队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随睁只眼闭只眼的呢,应该就是在她知道,贺融生也玩乐队那会儿。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情,温随都不同意柯愫澄去做。
柯愫澄尝试逃跑,在想做却不能做,在做了一件温随肯定会生气的事情后,她习惯性的把自己关起来,因为她身边没有一个人会伸出手。
她的父亲同样是个严肃且严厉的人,从小到大很少看到他笑。都说父母感情好,柯愫澄愣是没看出来,但转念想想,好像也不完全看不出来,例如在被训的时候,父亲总站在母亲的身旁,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
在父亲那,温随永远都是对的,柯愫澄做点什么都是在叛逆。
正因如此,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让柯愫澄觉得,下注追人不过一时兴起,这份快,感结束后,她会觉得很抱歉,但要她就此放弃,不去和靳宥司联系,她也做不到,这是她很苦恼的一件事。
不仅仅是靳宥司这个人很难摆脱,另一方面是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不自觉的就是想去撩拨他,像是已经成为了习惯。
也因为不是那所谓的坏孩子,所以做点什么事情,心里都会过意不去,想象中和实际上做的是有很大出入的。
柯愫澄想着玩弄,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又完全无法进行下去,心里会觉得不好受。
而现在,听完黎荔的建议,柯愫澄决定尝试一下,就当靳宥司是火包友,是床,伴,是玩,伴,没有追求一说,腻了就分开,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柯愫澄依旧不太喜欢靳宥司这个人,他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坏得很,但看不惯是一回事,想和坏人上床是另一回事。
第35章 咬你想亲吗?我想怎么办?
结束通话,柯愫澄垂眼,看了眼圆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那一小截烟蒂。
据说爆珠烟在点烟之前需要咬破爆珠,也可以用手捏,柯愫澄没有特别注意过,靳宥司具体用的哪种方法,又或者他可能压根儿不弄破爆珠,但那一截沾了烟灰的烟蒂上,似乎有浅浅的牙印,不知道是吸烟时他习惯用牙齿咬,还是最开始咬破爆珠时留下的。
柯愫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盯着那些布满灰尘的烟灰缸,盯了得有半分钟,下意识就想到了别的方面。
例如接吻时,靳宥司习惯性的会在特殊时刻用轻咬的方式,来提醒自己不要走神,他似乎很注重结合时双方的全部感受,这种特殊的情感寄托,让柯愫澄晃神。
是自己太随便,还是他需要的有些过分。
柯愫澄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她暂时想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困扰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想清楚后,她在沙发椅上坐下,点进录歌软件,录制了一段翻唱片段。
完事她将音频发给阮东,就一句话:他的你找他要。
不过半小时,阮东发来一条消息,是短视频平台发布链接。
柯愫澄点进去看,此时这条翻唱视频已经破千赞。她听了下,意外的发现两人的声音还蛮配的。
靳宥司唱的是rap部分,歌词较多,柯愫澄就四句词,最后两句词是合唱部分。
而真正让人觉得般配带劲的,大概是因为靳宥司的嗓音很有磁性,音调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却又挡不住他声线里的清冷。而柯愫澄的声音却是软中带欲的类型,有点甜,但又不完全,很难形容,反正和她的长相有些许出入,听歌声很难想象是她唱的。
柯愫澄坐在阳台前,循环播放了好多遍这条视频,最喜欢的莫过于靳宥司在即将结束rap部分,停顿等待,再放下原本的速度,与自己进行最后的合唱。
歌声在耳畔回荡:
“雨纷纷,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在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柯愫澄强行将手机锁屏,这会儿距离视频发布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居然什么都没干,竟刷合唱视频去了,全网翻找看看还有哪些歌可以拿来唱,她觉得自己疯了。
而现在,这条合唱视频已经破十万赞。
柯愫澄退出短视频软件,决定出门觅食。
刚推开门,隔壁套房的门随即推开,里面出来个人,头上多了顶黑色棒球帽。
柯愫澄将门撞上,正在纠结着什么,靳宥司已经踱步来到身旁。
“喝不喝酒?”
半小时后,两人一同走进一家清吧。
柯愫澄先前来过好几次这家店,和这的老板算熟悉。
刚进到店里,柯愫澄都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老板一眼就注意到她,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
“诶稀客啊,我靠都多久没来了啊,我都以为你去宠幸别家店了呢。”
柯愫澄象征性的与老板轻握手打了个招呼,没注意到身后,一小店员正稀奇的凑上来问靳宥司:“靳哥,你咋一个人来的,梁少爷呢。”
靳宥司就回了俩字:“挂了。”话音落,看到老板已经带着柯愫澄往卡座的方向去,他又补充提醒了一句:“等会儿别说认识我。”
小店员有些懵:“啊?”他真的有些没摸清楚头脑,等靳宥司走远了,他还傻傻站在原地悟这句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已经在卡座坐下的两人,一人手里一本酒单。
柯愫澄刚翻开第一页,
靳宥司跟服务员说:“要一杯翡冷翠。”
听到这款酒的名字,柯愫澄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点这款。
兴许是这般注视过于明晃晃,靳宥司能很很明显的感受到,掀起眼皮撞上她视线:“你不喜欢?”
柯愫澄稍稍拧眉:“你很了解我?”
靳宥司的回答不算多么清晰:“我以为你会喜欢。”
柯愫澄承认:“我的确挺喜欢这款酒。”心里不由得猜测,难不成是因为靳宥司会调酒,所以能根据平常的口味来判断,这家店的哪款酒会是自己喜欢的吗。
柯愫澄弄不太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又点了几杯酒。
点完单,她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这里变化还挺大的。”
靳宥司放下手机:“以前不长这个样?”
柯愫澄说:“以前更像是蹦迪的场所,不像休闲娱乐喝个小酒聊个天的地方。”解释完,她觉得蛮奇怪的,紧接着问了句:“你是燕京本地人,不会不知道这家店吧,这家店很出名的。”
靳宥司眉梢轻挑:“略有耳闻。”
也是这时,阮东打了个电话过来。
柯愫澄刚接起,对面的说话声比现场的音乐声还刺耳,传过来时柯愫澄下意识蹙眉,将手机拿远了些。
听阮东说:“我靠你们赶紧上号看热搜榜,你们那个视频已经五十万点赞了,疯了疯了,简直疯了!!”
这句话里,柯愫澄唯一识别到的重要且可疑的信息就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
阮东不慌,解释道:“你不是不乐意唱嘛,靳宥司跟我说他来搞定,你主动发我音频了,想来是他飞过去把你搞定了。”
听到这番解释,柯愫澄直接将电话挂断。
不等她找靳宥司算账,一只手机已经递到了面前,柯愫澄瞟了眼,是那条视频的点赞量。
没两秒她便收回视线,可笑似的说:“你挺会说大话的。”
靳宥司直接无视这句话,此时点的酒已经陆陆续续摆上桌,他拿起一杯酒,在手中摇晃:“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闻言,柯愫澄下意识看向舞台,聚光灯打下的地方。
不等她回答,靳宥司仰头灌下半杯酒,随后站起身,刚要迈步,被柯愫澄拉住手腕:“你没戴口罩。”
靳宥司不着痕迹的瞟了眼柯愫澄握住的地方,随即盯着她的双眸:“我长得很难看?”
柯愫澄蹙眉,语气不耐:“不是,是你的声音太有辨识度。”毕竟乐队新成员还没有正式露脸,能避免就避免。
但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就一句:“谢谢,不过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看到他抽走手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柯愫澄总觉得他刚刚说的话,听着莫名有些奇怪。他是在故意恶心人吧,他要有种把他俩先前那种摆不上台面的关系说出去啊。
转眼间靳宥司已经站上舞台,坐在了高脚升降椅上。他一条腿随意曲着,踩在脚蹬上,将面前立着的麦克风,调试到合适的高度,而后转头跟台下的播放师点头示意。
随着前奏声响起,熟悉的旋律让柯愫澄下意识的猜测他为什么会选择唱这首歌,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坐他车的时候,车载音响切换成了她的歌单,其中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好几遍吗?
不等她继续走神,舞台上,坐在聚光灯下的靳宥司开口唱道:“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柯愫澄没想到他的声音和这首歌居然这么适配,尾调带着些许痞劲。
不知不觉中柯愫澄完全的沉浸其中,也就在这时,她发现现场好多人都举起手机开始拍摄。
待一曲结束,靳宥司刚起身走下舞台,一群人冲到跟前,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都递上手机,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柯愫澄倒像是个看戏的,抱着胳膊,盯着不远处。
而靳宥司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目光投向柯愫澄所在的方向。
不明白为什么,柯愫澄被他这么一盯,浑身都显得不自在,就看到那群人秒懂这个意思。
其中一人叹气道:“我就说嘛,没女朋友才奇了怪。”
另一人紧接着道:“不过我咋感觉那个女生有点眼熟呢。”
旁边的人摆摆手:“不存在大众脸啦,你肯定看错了。”
“……”
此时靳宥司已经回到卡座,看到柯愫澄正在跟那个小店员点酒,他直接跟小店员说:“就一杯嗨棒,其他都不要。”
话音落,小店员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是老熟人靳哥,一边是之前的常客老板的朋友澄子姐,谁都得罪不起啊。
他不敢有所动作,傻傻站在原地,一脸上班太久命很苦的样子。
这下柯愫澄不乐意了,睨了靳宥司一眼:“又来?”
靳宥司解释:“等会有事儿。”
柯愫澄蹙起眉:“干嘛?”
“遛弯儿。”
柯愫澄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还有点生气:“这算什么事?”
靳宥司神情依旧:“回去我给你调。”
柯愫澄不算那种执拗的人,有人已经让步了,那她也能勉勉强强同意。
将酒单合上还给小店员。
靳宥司说:“再来一杯拉莫斯金菲士。”
小店员乐呵呵鞠躬:“好嘞靳哥。”这会儿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已经抱着酒单走人了。
而柯愫澄却十分明锐,一下抓住关键信息:“他认识你?”
靳宥司不承认:“你听错了。”
柯愫澄能信吗:“他叫的明明是靳哥。”
“他说的是拉莫斯金菲士。”
这……合理吗……?
柯愫澄现在的脑子的确算不上很清醒,听人说话听不清楚也正常,但是……
不等柯愫澄继续琢磨,点的酒摆在面前的桌上。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都说绝大多数调酒师最爱的一款酒就是嗨棒,她先前没尝过,现在刚好可以试试。
入口非常清爽,充分展现威士忌酒本身的味道,通过苏打水的气泡将其放大。
柯愫澄很喜欢,不过还是没名字更好喝。
正喝着酒,柯愫澄无意间瞟到不远处角落的位置上,一男一女在接吻。
柯愫澄盯了好半天,酒都不喝了:“他们在亲嘴。”
靳宥司顺着柯愫澄所看的方向,看过去,没两秒便收回视线,目光再度落到她的双眸:“你想亲吗?”
“不。”柯愫澄秒拒绝。
靳宥司无所谓她的拒绝,语气中透着暧昧不清:“我想怎么办?”
“忍着?”柯愫澄真诚建议。
下一秒:“忍不了,过来。”
靳宥司的手掌已经扶住柯愫澄后脑勺,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将人带到面前,堵住了嘴唇。
第36章 爽歪歪洗澡不方便,会沾到水。……
靳宥司的吻来得依旧凶猛无比,他似乎从来不讲究由浅入深,撞上嘴唇了,就如同狂风暴雨般,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柯愫澄被这个举动吓到,一瞬间脑中空白一片,等回过神,顺从的闭上眼,感受到后脑勺处的手,扶得更紧。
身体有些不受控的越靠越近,手臂不自觉压在他胸膛。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被吻到头脑发晕时,轻轻抬起,落在他的耳垂上。
刚轻捏触碰上,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她整个人往后仰,试图结束这个过于猛烈的吻。
不曾想靳宥司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再次将人拽到身前,强劲的吻由吮吸变为了更加让人无法逃离的轻咬。
他的呼吸也越发灼热,鼻息勾得人喘不
来气,唇舌交缠,柯愫澄浑身上下,每一层肌肤,都在发麻发烫。
不知缠在一起多久,结束时,柯愫澄并没有及时拉开距离,而是深深呼着气,缓够了,她才想起先前在接吻时,手指触碰到的地方。
她的视线落在他有些泛红发肿的耳垂上,距离打耳洞也才过去一周的时间,明明强调过注意事项,他完全不当回事。
柯愫澄有些气,眉不自觉皱起,表情难看:“你耳朵发炎了。”说着,就要起身带他出去买药,甚至直接抢走他刚拿起的酒杯:“你快别喝了,耳洞养不好要命的。”
靳宥司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也没觉得多疼,还说:“没事儿,就喝了一点。”
听到这话,柯愫澄脸色更加难看,彻底沉了下来:“你那叫一点?比我喝的还多好多好多。”
兴许是极少看到柯愫澄说这么多,类似于……撒娇是吗?靳宥司不太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些稀奇,他没想过她会这样,也就没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挑眉:“你急什么?”
柯愫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你的穿孔师,到时候伤口恶化了,你来店里讹人,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着,她觉得靳宥司压根儿没在认真听自己讲话,干脆直接上手拉住他手腕,拽着他往店门口走去。
经过某个卡座,柯愫澄看到店老板正坐在这跟客人聊天说笑,她轻抬下巴示意:“记我账上。”
老板笑嘻嘻,手臂还搭在某位男客人的肩上,看到柯愫澄,他点头:“好嘞,您二位慢走。”
人前脚刚离开这边,后脚卡座里有位客人提了一嘴:“那不是靳家少爷吗,回来了?难得啊,自打考去沪城就没见他回来过,据说他妈跟他闹好几次,他不听。”
卡座另一侧的客人接话:“他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我看着咋那么眼熟啊。”
又有人说:“这个圈说大大,说小也小,就这么点儿,还都互相认识,眼熟也正常。”
另一个觉得十分眼熟的人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女朋友家里家教很严的哦,要是被她爸妈知道她居然跟着男人飞来了燕京,估计躲不了一顿训。”
“训是小,谁没被说过,主要是他们家庭氛围太压抑。”
在座的一个个都跟着点头:“也是,那不是一般的压抑,完全就是封建细想,可以这么说吗,我没文化啊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有人琢磨了一阵道:“是又不是,难讲啊。”
店老板在这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音量压低了几度:“咱几个嘴巴还是严一点,他俩可都看到我们了,回头要被罚了,第一个逮我们。”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站在路边上,拿手机出来搜索附近的药店。
还刚点进地图软件,靳宥司垂眸看了眼还被控制的手腕,趁着柯愫澄在忙活儿别的,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其攥紧掌心。
柯愫澄下意识要抽走手,低头看着被紧紧牵着的手,就听到靳宥司说:“你手凉,我知道药店在哪,我带你去。”
柯愫澄瞬间将重点发到了后半句话上,没有再继续关注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两人来到药店前,柯愫澄顺利抽走手,径直往药店里走,撂下一句:“你站门口等我。”
靳宥司真就没跟着进去,单手抄兜站在路边上。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很少,附近的大部分店铺已经闭店,整条街上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这家药店,以及街道上微弱的路灯。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跟着药店店员,在一个个货架间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结账出来。
她端着一杯温水,拎着个塑料袋,来到跟前,将纸杯往他面前一递:“拿着。”
靳宥司接住,柯愫澄便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消炎药,拆盒从里头掰出三粒药丸。
就看到他已经伸出手,她将药丸放在他掌心,看着他将药丸丢入嘴里,仰头喝水。
柯愫澄满意的继续拆其他的涂抹式消炎药,刚将药挤到棉签上,抬头就看到靳宥司站得直,他个子又高,抬手过于费劲。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你蹲下点。”
靳宥司并没有做出蹲下的动作,而是略微有些冷淡的开口:“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来都来了,药都吃完了,他现在说?反射弧未免太长了点。
她皱起眉,拽住他衣领,强行将人拉下来,与自己平视:“能闭嘴吗?得了好处就把嘴巴逢严实了,平常没见靳主席这么多话,今晚是怎么了?”
被训了一顿,靳宥司不说话了,乖了。
等涂完药,柯愫澄抢过靳宥司手里的纸杯,连带着棉签一起丢入垃圾桶。
丢完回来,她语气有些冲的说:“伸手。”
兴许是没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靳宥司僵在原地,好一阵才把手伸出来。
下一秒,柯愫澄将装药的塑料袋挂到他手腕上,转身走人。
正好这时有出租车经过,她抬手拦了车。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酒店,刷卡各回各房。
进了房间,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贺融生发来的,柯愫澄边解锁看,边来到客厅,刚瘫坐到了沙发上,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人心里一紧。
贺融生:【你去燕京了?】
澄zi:【我妈发现了?】
发完这条消息,柯愫澄又觉得不应该啊,温随都多久没搭理自己了,难不成她搞突然袭击,可就算要袭击,也应该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才对,哪用得着贺融生传达。
正琢磨着,贺融生的消息传了过来:【没。】
柯愫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跟温随解释那么多有的没的,讲不清楚的,温随有她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
澄zi:【吓我一跳。】
贺融生:【什么时候回?】
澄zi:【再待几天吧,怎么了?】
消息发送过去,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过了好一阵消息才弹出。
贺融生:【没,被欺负了一定要跟我说。】
看到这句话,柯愫澄脑海中晃过一个人影,她敲字:【我能被谁欺负,放心吧生哥,有事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消息刚发送出去,门铃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刺耳突兀。
这大半夜的来按门铃,会是谁呢。
柯愫澄眉梢不自觉轻轻一挑,放下手机后不急不慢地踱步到门口。
刚拉下门把手,推开门,便从门缝里看到站在外边的靳宥司。
他身上的烟草味有些浓郁,薄荷味让人瞬间精神。
柯愫澄将门又打开了一些,没说话,等着他开口,只是盯着他墨色双眸。
几秒后便听到他说:“发炎了。”
柯愫澄眼神亮了一瞬,嗯哼了一声。
靳宥司继续说:“洗澡不方便,会沾到水。”
兴许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柯愫澄倚靠在门框上,不自觉上下打量起他来。
心里不由得想,这么快就来讹人了啊。
她勾唇:“这样啊。”说着已经转身,没有明确的说什么话,门没关,也没赶人,这个喜欢欺负人的坏人就自觉地走了进来。
听到门被撞上发出的声响。
柯愫澄回到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她倾身拿起看,是黎荔发来的。
黎荔:【怎么样?】
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稍远的地方,她回对面:【爽歪歪。】
等柯愫澄回完消息,靳宥司才问:“你想怎么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柯愫澄轻微皱眉,转身看过来:“不是你洗澡吗?问我做什么?”
靳宥司理所当然:“不是你帮我洗吗?”
柯愫澄有一丝无语,今晚她没喝醉,是靳宥司喝醉了吧。
“我是穿孔师,不是洗头师傅。”
靳宥司并不慌,神情依旧:“我有徐葵联系方式。”????
柯愫澄的目光微微一顿,眼底浮现出惊异:“靠,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喜欢玩这出?”
死皮赖脸,死缠烂打,臭不要脸,混蛋一个。
被骂,靳宥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犯欠:“现在知道了。”说完这话,他转身往浴室
的方向走,还不忘提醒一句:“来吧副主席。”
柯愫澄已经忍无可忍,他是想骑人头上来吗:“艹,你他妈有病吧。”
骂完,她没去浴室,谁去谁傻逼。
不久后就听到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他也没叫人,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
过了得有十分钟,柯愫澄觉得不对劲,一进去就看到靳宥司已经躺在浴缸里,头发湿漉漉的,右耳上似乎沾了一点水渍。
柯愫澄有些生气地走过来查看,在看清楚耳垂上真的有一丝丝水渍后,她语气严肃道:“你怎么不叫我来帮你?”刚上的药,现在就折腾没了,白忙活儿一场。
靳宥司没睁眼,脑袋靠在浴缸边沿:“你是穿孔师。”
柯愫澄无语,真想再给他一巴掌:“疼死你得了,再严重点要去医院的。”
话音落,靳宥司缓缓睁开眼,撞上柯愫澄不悦的眼眸:“你耳洞之前发炎很严重?”
柯愫澄迟钝了两秒才说:“还好吧,现在带耳饰没戳好都可能发一两天的炎,正常,我身上的伤口挺难长好的。”
她说得十分轻松,好似不值一提,也的确都习惯了,说出来也挺没必要的。
但靳宥司似乎并不这样觉得,他说话声很沉:“那还打那么多个。”
柯愫澄觉得跟靳宥司讲是讲不明白的,就像和温随解释,她永远都不会听一样。
说话的语气下意识的带了气,很冲:“喜欢,好看,我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漂亮就行了,疼不疼的,疼过就忘了。”
“你很漂亮。”几乎是柯愫澄说完这句话后,脱口而出的回答。
柯愫澄听后,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接话,就愣愣的看着表情过于认真的靳宥司。
这简直太肉麻了点,这不是他俩应该聊的话题,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突然来这么一下,弄得人浑身不自在。
但是要说多么讨厌,也不是,就是吧,可能两人之前真的仅仅只是最普通,最陌生的火包友关系,所以此时此刻,对话的方式突然转变,不是互怼,不是互看不顺眼,不是待在一起几乎说不了两句话,就显得十分诡异。
过了好半天柯愫澄才回过神,她并没有顺着这话往下聊,不知道说什么,只转身:“你慢慢洗。”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
第37章 哄二代圈那个破群都传疯了。……
靳宥司从浴室出来时,柯愫澄已经先一步洗完澡躺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身上什么都没盖,甚至因为房间里开了暖气的缘故,在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她就把外套脱去,现在她身上只穿着一件v领打底衫,颜色是她很少穿的藕粉色,兴许是来的太着急,没有带任何的行李,身上这套还是临时买的。
靳宥司的肩上搭着条毛巾,边擦拭头发,边踱步来到客厅。
他将毛巾随意丢在茶几上,倾身过去准备抱她,手指刚触碰到肩膀,柯愫澄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背。
听到这一声,靳宥司下意识收了手,后退一步,与柯愫澄保持一定的距离。
过了好一阵才说:“回床上睡。”
话音落,柯愫澄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
靳宥司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上手抱。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柯愫澄心里一惊,瞳孔蓦地收缩,就要往下跳,极力寻找支撑点。
靳宥司不给她这个机会,放在肩胛骨下方的手使了劲,抱得更紧了些:“别瞎动,掉地上摔不死你。”
柯愫澄不是不让他抱,主要是来得有点过于突然,她没做好准备。
她还在试图挣脱,有些不悦的问:“你干嘛?”
靳宥司边往卧室走,睨了她一眼:“难不成你打算在沙发上睡到天亮?”
柯愫澄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说:“我这几天都是这么睡的。”
闻言,靳宥司皱了皱眉,目光再度落到柯愫澄双眸。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柯愫澄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在他已经收回视线,也已经来到卧室,站到了床边。
靳宥司掀开被子一角,将人放到柔软的床上,不给柯愫澄逃去别处的机会,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顺手去关卧室的灯。
刚触碰到按键,柯愫澄突然问:“你呢。”
靳宥司没太听明白,反问道:“什么?”
柯愫澄就说得再直白一点:“你要回去了吗?”
听到这话,靳宥司能猜出个一二来,眉梢轻轻一挑:“回去了你是不是睡不着。”
兴许是小秘密被揭露,心情变得五味杂陈,柯愫澄好半天没说话,就盯着靳宥司:“我刚刚没故意装睡。”
卧室的灯被关上,只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窗帘外透进来。
柯愫澄听到靳宥司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不算尴尬的哦了一声。
靳宥司已经转过身:“吹完头发就过来。哄睡。”最后两个字是他走了几步,到卧室门口时才加上的,像是故意强调,这两个字咬字特别清晰。
柯愫澄听后皱起眉,音量大了几个度,怼回去:“不用哄。”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已经离开卧室往浴室的方向去,不久后吹风机的声响便传了过来。
靳宥司再回来时,柯愫澄已经换了位置,侧躺着,背对着门。
她知道他知道自己没有睡着,等了一会儿,感受到靳宥司掀开被子一角,坐上了床,紧接着,他身体的温度就将人包裹住。
腰间处多了一条手臂,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气息勾得人起鸡皮疙瘩:“闭眼,睡。”
不知道靳宥司的话是催眠药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好玩意,一分钟不到的,柯愫澄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帘外的阳光带着几分刺眼,柯愫澄被强烈的光照得眯起了眼,身子稍稍侧了侧,背对着窗户,想抽走有些压麻的手臂,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被靳宥司压在他另一条手臂下,牢牢握住。
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长时间,柯愫澄只觉得自己的手麻木到有些酸胀痛。
她没直接将手拿出来,看他睡得还挺熟,但这个姿势什么都干不了,属实有点无聊,最终她还是强行将手臂从他那拿了回来。
见他没反应,柯愫澄再次侧躺,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解锁,靳宥司的手臂从后方伸了过来,搭在了细腰上。
柯愫澄下意识转头看,发现他还闭着眼,呼吸声很沉,不像醒了。
她没管,解锁手机就看到黎荔在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要她赶紧看论坛,顺带发了一张短视频平台的截图,是昨晚靳宥司在清吧唱歌的视频,这条视频点赞量已经破四十万。
柯愫澄没第一时间看论坛,而是点进了短视频平台,从热搜榜进这条作品,扫了眼评论区,清一色的艾特闺蜜来看的。
柯愫澄退出软件,转去论坛,发现复大菜市场又炸开了锅。
1楼:靳主席这么会唱歌的吗?
2楼:你们没觉得这个视频里的靳主席和我们在学校看到的,认识的那个人,有些许出入吗?
3楼:嗯……有吗?
4楼:帅都帅,看着冷冷淡淡也是真,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冷淡中似乎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痞?可以这么说吗。
……
33楼:所以靳主席怎么跑燕京去了啊,我昨天上午还在学校看到了他。
34楼:这视频是昨晚上发布的,也就是说昨天靳主席去到了燕京。
35楼:这还用特意解释吗,况且他是燕京人诶,回个家,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
实在翻不到底,柯愫澄懒得看了,去创了个新号,没有设置昵称,就是最简单的一串数字字母。
她用新号在这条帖子下留了个评:也可能是哄姑娘?
发完这条她就切回了原号,并划掉了论坛,不管了。
等靳宥司醒来时,柯愫澄已经洗漱完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她翘着条腿,边玩手机边百无聊赖的晃动着腿,察觉到卧室有动静,她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看到靳宥司刚洗漱完,鬓角还有些水渍,他半裸着上身从房间里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头顶的几撮头发还翘了起来,莫名有些搞笑。
柯愫澄忍着没笑,视线由他的一头小卷毛,移到了他性感的腹肌以及人鱼线上。
他的皮肤白,肩宽腰窄,是典型的倒三角
身材。
柯愫澄看入了迷,视线有些过于明晃晃,靳宥司似乎已经习惯,被盯着看也并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而柯愫澄也在盯得眼珠子都有些发酸的时候,想到了他脖子和肩膀连接处的纹身。
她抬手招了招:“过来。”
兴许是没想到柯愫澄会来这么一出,靳宥司眉心轻轻一皱,眸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但怔愣不满几秒后,他还是踱步来到她跟前。
他站得直,微垂眸,目光显得从容而谨慎。
柯愫澄看不着那纹身,再次招招手:“低一点。”
靳宥司依旧不太乐意,主要是完全没摸清楚她要干什么。
兴许是太墨迹了,不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柯愫澄刚要催促,他稍稍弯下腰,柯愫澄找准机会,一手扶在他后脖颈,用力将人往下带,再侧头查看那块的纹身。
在看清楚了纹身后,柯愫澄不自觉拧了下眉,莫名觉得这图案特别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她放开他:“我之前怎么没看着这纹身?”
靳宥司再次站直了身子,睨了她一眼:“提上裤子就走人,哪有功夫看这些。”
这么说起来,这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但是吧,他说的这话又不太准确,柯愫澄反驳道:“三月底那次,不是你先提裤子走人的?”
闻言,靳宥司不自觉笑了声,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带着不悦。
柯愫澄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是我把你赶走的?”
靳宥司已经转身走人:“你没赶,你就是问我怎么还赖着不走。”
是……这样的吗?
柯愫澄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不再纠结这件事,看到靳宥司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喝,她问了一句:“等会儿去哪?”
仰头灌了好几口水,他拧上瓶盖:“你想去哪?”
柯愫澄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导游吗,行程不应该由你来定吗?”
靳宥司一时语塞,过来逮人变成来给人当导游了,呵呵。
他懒得反驳,一早上气笑两次差不多了。
“先去吃个早点。”
“然后呢?”柯愫澄好像很期待的样子,真有种来旅游的感觉了。
“逛公园。”靳宥司边说,又重新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抵是没想到行程安排里居然有逛公园,毕竟不管去哪个城市旅游,逛公园都不会拉入行程单里。
柯愫澄说了句:“这么悠闲。”
谁曾想话音刚落,靳宥司挑着眉,语气暧昧道:“不想悠闲可以选择吃酒店的早餐。”然后一整天不迈出房间一步。
柯愫澄大概能猜到他后半句话要说什么,可能是跟他待在一起太长时间,多多少少能悟出来一些东西,除非是靳宥司故意挖坑,不乐意说明白的话。
柯愫澄觉得他简直太混蛋了点,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
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去哪,也不是今天是否要大炒特炒,是实在没有衣服穿了,又不想穿之前酒店前台接待帮忙购买的衣服,都不是柯愫澄喜欢的款式。
她忍着不悦,问:“你带行李了没?”
“没。”他回得随意。
这是柯愫澄没想到的:“你也没?”她没忍住闷笑了声:“那还真挺巧的。”
“我可以叫人送衣服过来,不过没有女装。”
“那可太乐意了。”说实在的,柯愫澄还真挺喜欢靳宥司的私服,他的穿衣风格属于潮,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很装。
半小时后,衣服送到了隔壁套房,靳宥司带着柯愫澄过去挑选,顺便也选选他自己要穿的。
整整一衣帽间,柯愫澄逛得眼睛都花了。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文匈,内裤以及牛仔裤是她自己的,其他的都是靳宥司的。
穿在连帽卫衣里面的贴身短袖,卫衣外边的冲锋衣,还有头上戴着的棒球帽。
柯愫澄换完衣服还不忘提醒一句:“你别跟我穿相同色系的,别让人误会了。”
靳宥司没应她这句,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回,毕竟她挑的那几件都太有辨识度,说了等会儿她该不乐意了,索性就闭嘴了。
也正是因为辨识度太高,限量版来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被燕京二代圈的人给发现了,并在群里传播。
梁清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刚在早餐店坐下,柯愫澄正在点餐。
靳宥司接到电话,还没开口说话,梁清屿就问:“你和你媳妇儿真好上了?”
听听看这话像话吗?
靳宥司一时间语塞,沉默了两秒,看到柯愫澄跟大爷点餐,问大爷:“你们店的特色是什么啊?”
大爷指着菜单说:“咱店最有特色的其实是豆汁,不过你们南方来的,应该是吃不惯的,要不要试试?”
“也行,那就来一碗吧,是不是配焦圈吃的。”
“对,特美味。”
靳宥司回对面:“从哪听来的?”
“二代圈那个破群都传疯了,说大早上的一姑娘穿着你的衣服,估摸着就是你对象了。”
靳宥司不太在意这些,随便人家怎么说,主要是他一直以来都特看不上二代圈的那群人。
所以群里那些人说什么,也不管他的事,除非找死,要不然他不会动粗,有多远离多远,别来沾边。
但这回情况属实有点特殊,听到梁清屿紧接着道:“我估计再等一会儿就要把她家底扒出来了。”
靳宥司的视线从未挪开,一直注视着对面的柯愫澄,看着她边点单,跟大爷聊了起来,有说有笑。
他说话声很沉:“你盯着点。”
梁清屿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故意欠了一句:“少爷您是不乐意她被扒还是?”
靳宥司不想解释那么多,只说:“她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能有你家复杂?”这是梁清屿没想到的。
靳宥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说:“叫他们闭嘴。”
梁清屿不说了:“得嘞,您忙。”
挂断电话,点的东西陆陆续续摆上桌。
靳宥司看到柯愫澄正端着装豆汁的碗在闻,看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喜欢。
靳宥司像是忍不住了般,蓦地敛颚笑了下,闷闷的,柯愫澄完全没注意到。
等到她下定决心要尝尝味道的时候,才看向桌对面的靳宥司:“你喜欢喝豆汁吗?”
靳宥司早就收了笑:“不太喜欢。”
柯愫澄心凉半截,本地人都不太喜欢,她这个外地来的,肯定会喝吐。
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她将碗撇到一旁,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舌头,口腔都被污染,呕吐感强烈到比先前坐车晕车还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她就像是没了呼吸一般,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到靳宥司已经将豆汁拿得老远。
“别勉强,我也不喜欢。”说着,他把其他早点推到她面前。
柯愫澄感觉吃了点别的,解解腻,什么糖油饼,豆腐脑,炸糕,爱窝窝,味道都不错,难受的感觉这才压了下去。
整个人舒服了,她嘴就有点闲不住,边吃着,她问:“这是你从小吃到大的店吗?”
靳宥司吃东西很讲究,不会狼吞虎咽,倒也不墨迹,就正常速度,但吃得特漂亮。
反正柯愫澄是这么评价的。
看到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初中那会儿常吃。”
柯愫澄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个画面。
初中吗?
那靳宥司初高中那会儿会是什么样的呢。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柯愫澄
脱口而出:“你穿校服,站窗边拍的那张照片,是初中还是高中啊。”
等问完了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如果没有刻意调查过他这个人,又怎会知道这张照片呢,毕竟这照片可没在学校疯传。
柯愫澄呼吸一滞,跟靳宥司对上视线,她甚至没悟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听到他说:“高二。”
柯愫澄松了口气,哦了声,埋头接着吃早餐。
等吃完早餐了,两人出了店,柯愫澄看到靳宥司掏出手机,点进了网约车软件准备叫车。
她抢先一步:“我们不如坐公交车去公园?很长时间没坐了。”
靳宥司倒是没什么所谓,将手机锁屏揣回兜里。
两人慢慢悠悠步行来到公交站台。
柯愫澄还是很小的时候坐过公交车,那是和黎荔陈弗凡逃课的时候,体验了一把。工作日,又是上午的时间段,车上人不多,现在不一样了,赶上周末,又是去热门景点的车,难免人多拥挤。
柯愫澄和靳宥司挤上车已经没什么空位可以站了,只能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柯愫澄倒觉得没什么,她不是完全吃不了苦的娇气小姐,就是不知道这位少爷会不会不习惯,主要是人实在太多,免不了身体的摩擦。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靳宥司在这方面是有洁癖的,其实她自己也有,所以两人几乎手臂贴着手臂,尽可能的与陌生人保持距离。
等车启动,风灌入车厢,柯愫澄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烟味,她顺着这气味看过去,就看到坐在窗边的一男生,校服外套是敞开穿的,他样子拽,剃着个寸头,开着半个窗户在那抽烟。
周围的人都不太乐意的样子,捂住脖子,眼神很是嫌弃,但没一个人阻止这一行为。
柯愫澄有些看不惯,刚要开口,身旁的靳宥司睨过去一眼,嗓音低到可怕:“把烟掐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柯愫澄看到那小男生准备发火,眼神都变了个样,但在看到靳宥司比自己更不好惹后,特不服气的切了声,还是掐了烟。
柯愫澄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靳宥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靳宥司每次抽烟都不会在公众场所抽,除非是酒吧这种不禁烟的地方,又或者通往洗手间的吸烟区,再或者酒店,室外吸烟区等等。
如果吃饭的包间里有姑娘,他也不会抽烟。
兴许是他这种行为和他混蛋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后半程柯愫澄几乎都沉浸在他还有这么正常的一面中。
直到车到站,被靳宥司牵着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空气,晕车感才稍稍缓解,但依旧不舒服。
靳宥司早就察觉到,一下车先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盒薄荷糖,丢给柯愫澄。
接住糖,看着靳宥司已经迈步往前走去,柯愫澄还有些意外,但转念想想,要是不会哄小姑娘,他凭什么能称得上渣男。
吃了糖,柯愫澄跟上靳宥司,两人步行来到景山公园。
这周围不让停车,大多数开车过来的人都把车停在附近,然后溜达过来。
柯愫澄看着红墙黄瓦的胡同,咔擦几下将薄荷糖直接咬碎,嚼巴嚼巴跟着靳宥司从西门进去。
这会儿已经临近中午,头顶上的布谷鸟麻雀喜鹊雨燕,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听身旁的大爷说,要大早上过来,更闹腾,一抬头啊全是鸟儿。
柯愫澄注意到,大爷身旁几个人的说话口音不像北方的,想来也是过来旅游的,那这么对比起来,靳宥司这个导游简直太不称职,都不介绍介绍,一路沉默着,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柯愫澄也不在意,一直听大爷介绍,大爷说话的京腔味特浓,是柯愫澄喜欢的。
走了没几分钟,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看到了白塔。这公园不大,几分钟就能走到顶,山顶往前看就是国贸CBD。
柯愫澄和靳宥司在山顶上吹了吹冷风就原路返回了。
出了公园,已经是饭点,其实柯愫澄还不饿,但嘴有点馋,靳宥司就带着来到了一家吃铜锅涮肉点店。
这店的特色是一人一口锅,然后用餐区的最中间,圆形舞台上会有京剧表演。
柯愫澄和靳宥司选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主要是大部分人都乐意挨着舞台坐,觉得看得更清晰,刚好两人喜静,窗边的位置就很合适。
刚坐下,靳宥司正跟服务员点菜,柯愫澄在随意翻看菜单,桌面上的手机响起刺耳的自带铃声,她心不自觉一紧,拿起手机,就看到来电人备注是柯闻。
第38章 主人小男朋友饿了。
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柯愫澄已经在心里预想了,对方可能会问及到的所有问题,以及应对的一万种话术。
但当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侧,听到的却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你不在家?”
电话对面的人说话的语气怪欠的,如果放在平时,柯愫澄或许会发火怼上几句,但今天不一样,他拿的是柯闻的手机打的这通电话,并且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不难猜出,柯闻并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兴许并不知道自己不在沪城的事。
柯愫澄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满,拧眉道:“你有事?你手机呢?怎么拿这个号打给我。”
那头的年轻男生突然来了点兴致,翘着二郎腿缩在顶层办公室的沙发角落,偷偷瞟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穿着一身西装,保养得很好的男人。
悄咪咪对着拾音器说:“你该不会是在干什么坏事吧,要不然你干嘛怕柯闻知道。”
柯愫澄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没说好,还是说话时的情绪没控制住,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她可没功夫跟他在这里废话,什么该猜什么不该猜他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呢。
柯愫澄没第一时间应对面的话,而是轻抬眸看了眼桌对面的靳宥司,此时他还在跟服务员点菜,似乎并不关心这通电话。
她收回视线,就一句:“有事说事。”
男生说话声大了几个度:“我今天去你家找你了,你不在,这大周末的你不在家,能在哪啊。”最后一句话属实有点故意,好像巴不得后头那男人听不着似的。
柯愫澄都用不着猜就知道,柯闻绝对睨了这个嘴巴多的傻逼一眼。
她没好语气:“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感受到后背有一丝凉意,男生不闹了,坐直坐正,老老实实回答:“就今早啊,你赶紧回来给我开门,我要睡觉,快困死了。”
柯愫澄已经极其不耐烦,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不走时,非得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她不想再多说废话:“你把门撬了直接进吧。”话音落,都不等对面再多说两句,她直接将电话挂断,手机锁屏反扣到桌面上。
兴许是没控制住砸手机的度,声音有些过于刺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桌的客人准备干架呢。
站在靳宥司身旁的服务员被吓到,看一眼女客人,又偷偷瞄了眼男客人,赶紧低下头。
柯愫澄这会儿还不知道,窗边的位置过于安静的缘故,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声音不难被听到,虽然对话内容听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打来电话的是一个男性,并且两人的对话十分亲密,可以这么说吗。
靳宥司不太在意这些,只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看到柯愫澄一脸不悦的挂断电话,并将手机砸到桌面,靳宥司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就这些。”
服务员微笑着鞠躬:“好的,二位稍等,后厨师傅马上过来上铜锅。”
等人一走,靳宥司的目光停留在柯愫澄的身上。
不知盯了多久,盯到柯愫澄心里都有些发毛,莫名有种自己犯了什么大错的感觉,这感觉来得太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柯愫澄原本看着落地窗外,被他盯得不自在了,她才扭过头:“你也有事?”
“小男朋友?”
靳宥司甚至没有停顿,秒接话。就像是他早就想说这话了,只是没找着合适的时机,又或者他就是在等着柯愫澄主动问。
这下可把柯愫澄问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靳宥司略微有些阴冷的眸色,以及复杂的神情,柯愫澄大胆猜测,该不会他先前一直挂在嘴边的小男朋友就是温玉舟吧。
不管猜得对不对,柯愫澄都觉得这简直太有趣了点。
她的眉梢不着痕迹的轻挑:“火包友关系问这些隐私问题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她明知道他不喜欢听什么,但非要说,说白了就是欠,想探探靳宥司的忍受程度。
在看到靳宥司神色平静无波澜,也不接话,只转眸看向舞台的方向,此时京剧演员正在卖力的表演,现场掌声此起彼伏。
柯愫澄来不及继续逗他玩,桌面上的手机再次响了一声,是短信铃声。她拿起手机看,是柯闻发来的。
柯闻:【温玉舟说你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你俩的事情。】
柯愫澄眉心不自觉蹙起,她敲字回复:【有备用钥匙,你把手机还给他,我直接跟他说。】
如果温玉舟的手机没被没收,他不至于拿柯闻的手机打那通电话。
柯愫澄可太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条短信发送过去后,后厨师傅端着铜鼓过来了。
不久后点的菜也陆陆续续摆上了桌,柯愫澄还在想温玉舟回国的事情,靳宥司已经夹菜下进铜锅里。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柯愫澄,她还在那捣鼓着手机,估摸着应该是在给某人发消息,一直敲敲打打的。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温玉舟一拿到手机第一个给柯愫澄发消息,问她备用钥匙在哪。
柯愫澄给他发了个地址,是黎荔家。
不过几秒钟,对面发来几个句号:【……荔枝姐今天跟小狗哥约会去了,你不知道?】
柯愫澄还真不知道,她懒得处理那么多事情,反正钥匙在黎荔家,其他的她也不管了,温玉舟有没有地方住,跟她也没关系,他又不是兜里没钱了,不可以订个酒店?再不济去找温随啊。
柯愫澄懒得回复,将手机锁屏,再次扣到桌面上。
刚拿起筷子吃了没两口,贺融生又发个消息过来。
贺融生:【我去黎荔家拿钥匙给温玉舟送过去,他顺带问了下你的近况。】
他们几个人里就贺融生是纯好人,太老实了点,温玉舟有求于人,他不自己去拿钥匙,还要贺融生拿了再给他送过去?真当自己是小爷呢。
柯愫澄忍不住提醒两句:【你应付,我放心。不过你能别这么惯着他吗,他都成年了。】
贺融生回得很快,就两个字:【我闲。】
再然后就看到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好半天消息才传过来:【早点回。】
这之后柯愫澄终于歇下来,这一餐饭味道怎么样不知道,表演好不好看也不知道,全程几乎在忙着打字,手指都快抽筋了,塞了些什么食物进嘴里都没关注,但是饱是真的很饱,吃到后面都有点撑得慌,到达要吃几颗健胃消食片的地步。
吃饱喝足了,两人一道回的酒店,再各回各房。
刚在沙发上瘫了会儿,手机收到一条购买成功的短信,是航空公司发来的。都用不着猜就知道是隔壁那位买的,柯愫澄原本也是打算今明两天飞回去,现在票都买好了,她也没意见,就是时间有点过于早了,八点飞,这里去机场就要俩小时,天没亮就得起床。
为了确保能睡个好觉,天一黑,柯愫澄洗完澡就跑去敲了隔壁的门。
像是早就料到柯愫澄会来一样,靳宥司连酒杯都拿出来了。
不过两人今晚没说上几句话,倒也正常,本来就没什么可聊的,喝了点酒,微醺着就上床睡觉了。
隔天天没亮,两人坐上酒店的车赶到机场。
上午十点,飞机刚落地,温玉舟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柯愫澄看到来电人备注就一肚子无名火,等电话快自动挂断时,她才按了接听键。
对面一上来直接找抽:“我知道你没在沪城,跑燕京跟谁幽会去了?你就不怕你妈知道?”
柯愫澄和靳宥司的距离不算很近,靳宥司腿长,步子迈得大且急,兴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柯愫澄跟在他后边,听到温玉舟这几句话,她语气不算好:“你要想告诉温随你就去告,别一大早上就给我添堵行吗?”
也是这时,机场广播播报航班信息,声还挺大,温玉舟听着了,还有些稀奇:“这么着急赶回来?那你等会儿给我带个早餐呗,小区楼下有家小杨生煎,我快馋死了。”
柯愫澄实在受不了温玉舟,当谁都是他小弟呢,吩咐起人来真的是没脸没皮。
她没一句话直接将电话挂断,跟着靳宥司上了黑色小轿车。
两个小时的车程,黑色小轿车停在了柯愫澄家小区门口。
她刚准备下车,一条腿都迈出去,踩在地上,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问了一嘴:“你要不要吃个早餐再回去?”
闻言,靳宥司缓缓转眸看了过来。
几分钟后两人在小区附近一家小杨生煎店里坐下。
柯愫澄点的三拼生煎包,靳宥司点的藤椒大虾小杨双拼和一碗鱼丸汤。
六个生煎包,柯愫澄吃了四个,剩下两个,又叫老板打包一份三拼生煎,跟着没吃完的一块装起来。
付完钱,两人出了店,步行来到黑色小轿车旁,柯愫澄拎着早餐准备进小区。
靳宥司瞟了眼她手里的东西,随即抬头看向不远处那栋高楼:“家里有人?”
柯愫澄早察觉到不对劲,先前在店里吃早餐那会儿他还跟没事人一样,等又叫了一份生煎包打包,他眼底的戾气再也藏不住。
他自己都不知道吗,其实很明显的。
柯愫澄忍半天了,就等这一刻了,她牵起唇角:“嗯,小男朋友饿了。”
也就这么一句话,靳宥司彻底沉下了脸。
柯愫澄怎么会看不出呢,全然不在意,还笑着说:“靳主席慢走,我就不送了。”话音落,她转身就走。
来到家门口,拉下门把手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各种物品散乱在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杂物堆积如山,外卖垃圾全部摊在茶几上。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睡得四仰八叉。
柯愫澄原本就一肚子火,现在看到家里被他糟蹋成这样,真是一刻都忍不了,直接将他的行李箱丢了出来。
兴许是动静太大,温玉舟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扔出门,他一时间愣在原地,特懵的状态,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他嗖的一下窜起来:“我靠你疯了?”
柯愫澄将门重重撞上:“是你疯了吧,你还真挺装的啊,追你的那些姑娘知不知道你有这么邋遢的一面?”
温玉舟也没急着捡箱子,现在该干什么,他还是分得清的,讨好似的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睁只眼闭只眼放过我呗。”
柯愫澄依旧没有好脸色:“你非得来祸害我呢,有家不回来我这干什么?”
温玉舟屁颠屁颠过来,拉着柯愫澄的手臂晃了晃:“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柯愫澄不留一丝情面,直接甩开他的手:“滚蛋。”随后将带回来的小杨生煎丢到茶几上,这上面还全是外卖垃圾,柯愫澄看着就来火,指着他的眼珠子,警告:“你最好现在就把这里收拾干净,要不然我找人来收拾你。”
温玉舟是一点都不慌,还有些得意:“生哥现在不会随随便便就揍我了,你找他也没用,我昨天就跟他把关系打好了,他现在对我可好了。”
柯愫澄冷不丁嘀咕一句:“巴结人有一套。”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真是懒得再继续看这一摊垃圾,包括他这个人,都是垃圾,都收拾干净了。
回到房间,不过十分钟的时候,温玉舟收拾完外卖垃圾上楼敲响了卧室的门:“今晚一块儿喝个酒?我组局。”他心里
倒是有数,知道这会儿柯愫澄不乐意见自己,门都不开,站在外边邀请。
柯愫澄躺床上,闭目养神,天没亮就起来了,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但又死活睡不着,特难受。
她手臂还附在额头上,回外边的话:“不去,别烦我。”
温玉舟又开始使不要脸的招数,说话语气都变了样:“你再不搭理我,我又要被绑出国了。”
柯愫澄听着,知道他在装委屈,没应声。
门外的温玉舟可太了解柯愫澄了,知道她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乐呵的下楼去摇人了。
柯愫澄不知道他叫了哪些人,更加不知道他挑了个什么店,他都多久没回国了,之前经常光顾的几家店都闭店了,新开的店很多柯愫澄都没去过。
她倒是不关心,就喝个酒,随便去哪都行。结果等到了地方,柯愫澄和黎荔见上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露天用餐区,坐到了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上。
黎荔忍不住比个了大拇指:“他也真会挑地方。”说着,她翻开幻师的酒单。
柯愫澄是真没想到温玉舟居然会选在这里跟朋友们见面,他不是最喜欢去夜店蹦迪来着呢,这里很明显不符合啊,要说吵也吵,舞台上有歌手唱歌,台下客人的聊天声以及玩游戏拼酒的声音也闹腾,但这里说白了也只能算得上是清吧啊。
不等柯愫澄摸清楚温玉舟的心思,黎荔转头八卦起来:“爽歪歪没?”
柯愫澄翻开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酒单,回得随意:“没爽上,被叫回来收拾烂摊子。”
这下黎荔不乐意了啊,这不是她想听的细节:“啊?我靠,这小子真是不挑好时候。”说着,她看到温玉舟拉着陈弗凡和贺融生在聊天,说些留学圈的稀奇事,叫过来的其他朋友也在聊着什么,没关注。
没等几分钟,酒水小食便摆上了桌。
黎荔刚想再八卦几句,余光瞟到不远处的一群人中,有个眼熟的卷毛帅哥,鹤立于人群。
她拍了拍柯愫澄的肩膀:“诶,那不是咱帅气难搞的靳主席嘛,要不要叫过来打个招呼啊。”
温玉舟原本跟老朋友们聊得正嗨,听到黎荔的话,好奇的凑上来,手臂自然的搭在柯愫澄肩膀上:“什么主席?谁?你领导来了?”
柯愫澄顺着黎荔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猝不及防与那人撞上视线,四目相对之际,她看到他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几分阴冷。
她呵呵两声。
什么狗屁领导,还他妈的主人呢。
第39章 冰块手疼不疼?
柯愫澄并没有收回视线的打算,似乎还因为靳宥司那不明所以的情绪,对他生了些兴趣。她看到他身旁还站着个人,就是之前在美甲店时,盯了自己一整个下午的梁清屿。
梁清屿附在靳宥司耳边说了句什么,视线同样落在柯愫澄一人行这。
柯愫澄来不及猜测,温玉舟又问一句:“谁啊谁啊,哪个是你领导?”
柯愫澄嫌烦,不想搭理他。
反观一旁的黎荔,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瞧见靳宥司和一帅哥正往这边来,她连忙端起酒杯将人叫住:“靳主席好久不见啊,坐下一块儿喝一杯啊。”说完这话,她也不忘cue到他旁边这位:“靳主席,这帅哥是谁啊,你朋友嘛。”
见黎荔胆大先开启了话题,同座的几个女生也跟着端起酒杯,一个个都往梁清屿那凑。
“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
“帅哥等会儿转场去哪玩啊?我们一块儿?”
“……”
梁清屿反应并不强烈,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厌恶,兴许是在极力克制,就一句:“不,我有女朋友了。”将这群人统统挡开。
而一旁的黎荔似乎并没有放弃留下两人,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将靳宥司留下,至于旁边的帅哥,帅是帅,但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她刚将视线收回,陈弗凡连忙抢先一步拉两人坐下,他可太知道黎荔心里那点小九九了,不帮着点怎么能行。
他笑着:“来都来了,陪我们玩会儿游戏呗。”
此时桌对面的柯愫澄也加入到了看戏的队列中,她抱着胳膊,看到靳宥司和梁清屿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也已经在空位坐下,倒不意外。
陈弗凡再次做起了活跃气氛的工作:“你们想玩什么啊,国王游戏?手机炸弹?谁最有可能?你有我没有?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听到这几个游戏名,特别是最后一个,黎荔轻拍了下陈弗凡的胳膊:“你这目的性太强了,别真心话大冒险了,直接大冒险吧。”说着这话,她也不忘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柯愫澄。
柯愫澄呢,肩膀上那条手臂还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真当她是人形沙发了,半个身子都要靠到她身上。
这温大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会儿正跟几个发小聊天说笑,余光瞟到柯愫澄手里的酒已经喝空了,他跟朋友碰完杯仰头将酒喝净,然后特别自然的替换掉柯愫澄手里的空酒杯,还不忘自己也拿一杯满的,跟她碰了下杯,才继续跟朋友聊天。
见此情景,黎荔嘴角的笑容快压不住了,桌子底下藏着的手一直在揪陈弗凡的大腿肉。她也不挑个好地方,还非得揪大腿内侧的肉,疼得陈弗凡眼泪直冒,强颜欢笑招呼大家玩游戏,疼死都不忘要活跃气氛啊。
他说一句话,吸一口气,吸一口气,又扯起嘴角笑笑:“都别愣着了,要实在选不出,我替大家选咯。”
黎荔早没心思玩游戏了,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抽,她一手撑着额头,轻微低下头,不去看任何人的眼睛,有点苦恼自己的笑点为什么这么低,这也太他妈的有意思了,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这可比去复大论坛里找烂瓜臭瓜来劲一百倍。
柯愫澄又怎会看不出,她倒是配合,还盯着靳宥司看呢,似乎一门心思就想气死他,要不然以她和温玉舟那关系,能让温玉舟像个大爷一样靠着自己?
想什么呢,温玉舟算是赶上好时候咯。
不等陈弗凡决定下来玩什么游戏,柯愫澄突然站起了身。
一时间在座的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她的身上。
柯愫澄说得随意:“去个洗手间,你们先玩。”
眼看着柯愫澄离开这边,这场有趣的修罗场游戏将要结束,谁曾想温玉舟刚开始活跃气氛,问大家:“咱玩手机炸弹怎么样?”
下一秒,靳宥司站起身,一句话没有,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下黎荔彻底憋不住了,直接笑出声:“哈。”她也不多笑,就一声,特大,笑完还不忘捂住嘴,抱歉道:“不好意思各位,嗓子有点不舒服,要喊一喊,等会儿方便玩游戏。”
陈弗凡能不懂?连忙抚摸黎荔的后背,关心道:“喊这一声嗓子好点了吗老婆。”
黎荔嗯嗯两声,点头:“好多了。”说着这话,她的视线还一直追随着那两人,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
别人懵不懵不知道,反正温玉舟是没搞清楚状况,看到一旁的贺融生还面无表情的坐那喝酒,而那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帅哥,表情挺耐人寻味。
他拍拍贺融生的肩膀:“生哥,刚刚走的那位是柯愫澄领导啊。”
贺融生手里还握着酒杯,简单嗯了声。
温玉舟轻微皱眉:“那领导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你得多盯着点啊,别让她被骗了,她看着就特别好骗。”
这话黎荔不爱听了,反驳道:“你瞎掺合什么,这有你什么事啊。”
陈弗凡附和:“他俩早该扯一块儿了。”
梁清屿已经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这位,好兄弟的小情敌?
他转着酒杯,嘴角牵起一抹邪笑:“你和柯愫澄什么关系啊?”
温玉舟指了指自己,好笑似的开口:“我吗?怎么,替你们领导打探情况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柯愫澄刚拐进女洗手间,小臂就被一股狠劲拽住,硬生生拖了出去。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被扛到了肩上。
一时间柯愫澄原本不算晕乎的脑袋,因为充血,以及受惊的缘故,眼前一黑,冒起了星星。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被靳宥司扛着去隐蔽角落的路上。
柯愫澄握拳狠狠捶打在靳宥司后背:“艹,你又想干嘛?都是人呢,你疯了吧。”
靳宥司不慌,他走的这条没人会来,特别方便干点摆不上台面的事情。
他也一句话不说,扛着人来到通往二楼空间的墙壁前,按下开门按钮。
随着隐蔽小门打开,柯愫澄知道自己没路可逃了,但也不忘狠狠揍靳宥司,捶打不管用,她就拽他的头发,扯他的耳朵。
又担心骂骂咧咧声太大,被人发现,她咬牙切齿一顿敲打。管不管用不知道,自己的头快晕爆了。
靳宥司也是真抗揍,柯愫澄下手重,一般人早喊救命了,他倒跟没事人一样,一手紧紧抱住她大腿,似乎还担心她走光,边上楼梯边拽了下她的裙摆。
可这除了他俩就没第三个人,做样子给谁看呢。
柯愫澄受不了这个姿势,要面对面,她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来个过肩摔,先说好听的话嘛,她不会,但可以编啊,现在不给她编造的机会,简直就是犯规,玩游戏怎么能开外挂呢。
柯愫澄特不服气,嚷着要下来,余光瞟到两人进到了一个包间,就是先前跟阮东他们几个一块儿吃饭的包间,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停留在这间包间里,而是通过包间来到了另一个极为隐蔽的房间。
这里类似于办公室,但奇怪的是,房间里又摆着一张床。
兴许是灯光过于昏暗的缘故,柯愫澄总觉得这里不像干正经事的地方。
如果再摆上什么手,铐,皮,鞭,棉,绳,挑,逗,羽毛……那靳宥司简直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不等柯愫澄自个在那胡思乱想,靳宥司直接将她丢到了床上,随后转身去办公桌抽屉里拽出一条全新的鞋带。
看到这细细长长的绳子,都用不着猜就知道他这个混蛋脑子里想的昏黄画面,柯愫澄连忙将手背到身后。
他已经来到跟前,面对柯愫澄的不顺从,他全然不在意,面色平静无波澜,手一伸,抓住她脚踝,往床尾一扯,人就躺平被拽到了身前。
紧接着,脚踝处就被绑上了鞋带。
他动作极其温柔,就像是在为之后做的恶劣行为做铺垫。
柯愫澄可忍不了,脚被控制住了又怎样,这不还有两只手嘛,她当即就给了面前这个混蛋一巴掌,重重的一下,甩在他脸颊,比先前打掉烟和火机那次还严重,那次顶多算得上擦到了脸,这次就是实实在在的给到了巴掌。
她破口大骂:“你这是犯罪你懂不懂!”
甩完这一巴掌,靳宥司的脸甚至都没歪一下。
柯愫澄看到他扯起的嘴角,以及低笑的一声,都来不及后退,远离这个疯子。
他撩起眼皮,唇角的弧度透着几分放荡,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伸手去拉柯愫澄的手,柯愫澄想抽走都来不及,他已经摊开她的掌心:“手疼不疼?”
柯愫澄直接呆楞在原地,脑袋瓜乱成一团。等回过神,她猛地将人推开,快速往床头挪去,下意识骂道:“你他妈真变态啊。”
被打了还反过来问打人的人手疼不疼?
他脑子没问题吧。
柯愫澄心跳突突地,反观床对面的靳宥司,手上落了空,他盯着自己的掌心,盯了好几秒才重新掀起眼皮。
他的头发有些乱,兴许是刚刚被打的那一下,冲击力太大导致的。
他并不在意,唇角的弧度依旧在,那一股子坏劲也还没消散:“今天才发现?”
柯愫澄早发现了,不过总被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反反复复骗罢了。
她语气不好:“你真他妈的能装啊。”
靳宥司并没有把柯愫澄抓回来,而是挪了位置,主动坐到她身旁:“现在这样,你不是更喜欢吗?”
柯愫澄才不会承认!她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让她做不出粗鲁的事,说不出粗鲁的话,更别提承认自己的xp或许并不正常(其实是正常的,但由于成长环境,导致她以为这是不正常的)。
所以当她听到靳宥司这句混话,第一反应是愤怒。
他管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做什么呢?难不成他所有的人设都是为了装给她看吗?
柯愫澄弄不懂靳宥司,他有太多面,太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柯愫澄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同意第一次约火包,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如果说他真的是个随便的人,好吧他就是。
柯愫澄一直都这样觉得,现在被他绑住脚,逃不走,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乐意。
她尝试解开鞋带,解了半天才发现他妈的是个死结。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回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还是在气我不通过你的好友验证,可你都不申请,我怎么通过,你别妄想我来主动加你,我对加你没兴趣,又或者换一种说法,我的私人号不加陌生人!”
她气到不行,整个眼眶都是通红的。
而靳宥司也成功拾取到这句话里最刺耳的三个字,冷哼一声:“陌生人?”
他又这样,柯愫澄算是搞清楚了,就是往死里气他:“那不然呢,你还想跟我谈恋爱不成?”
话音落,靳宥司没吭声,直接上手掐住柯愫澄的下巴,张嘴咬上来。
这次的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凶,像是发泄,口腔里的铁血味让人不适,柯愫澄疼,疼完不服气也狠狠咬,抱着咬死算了的心态,深深的啃咬,嘬,吮,到最后都分不清嘴里到底是谁的血。
柯愫澄觉得难吃死了,想赶紧结束又不想输,明明上一秒还在暴力的碰撞,深深的咬,这一秒舌尖就交缠到一起,轻轻舔,慢慢吻。
柯愫澄也不知道乱咬怎么就变了味,舌尖纠缠着,唇瓣黏合在一起,摩挲着,辗转着。
不等她继续迎合,靳宥司停了下来,起身走向办公桌,从角落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
第40章 跪下你不是喜欢这样玩?礼尚往来一下……
柯愫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敢笃定准没好事,看到他走回来,将冰块放到床头柜上。
她脸色铁青:“我到底哪惹到你了?你非得来这么一下。”
靳宥司耐得住性子,在床边坐下,垂眸看到柯愫澄唇瓣被咬破,有些渗血,他抬手,用拇指轻轻擦:“你的小男朋友找不到你,不会着急吗?要不要给他打一通电话?告诉他你在哪,跟谁,在干什么。”
柯愫澄有点难以置信,面前这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是他骨子里就是玩得花,乐意沾点禁。忌,还是他真的误会了自己和温玉舟的关系。
看他脑袋稍稍一偏,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柯愫澄觉得这两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另一边,梁清屿的眼神微微一凝,似乎在试图理解温玉舟前不久说的话:“你俩同个爹妈生的?不是高中那会儿朋友局上随便认的?”
温玉舟认真点头:“包一个
爹妈生的,难道我和她长得很不像吗?“说着这话,他有些苦恼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应该啊,小学那会儿那些个叔叔阿姨都说我和柯愫澄长得像。”
话音刚落,黎荔快准狠弹了下他脑门儿:“叫姐,直呼大名像什么样,要不是你养成的这个坏毛病,人家会误会吗。”
嘴上说着这话,黎荔心里美滋滋:误会的好啊,误会的妙啊,没有误会哪来的交集,没有误会还得想法子撮合,现在那俩人指不定已经打在一起了啊,温玉舟这波操作太精彩了!
而一旁的梁清屿,已经盯着温玉舟看了得有半分钟,依旧不太相信他和柯愫澄居然是亲弟姐。要说完全不像吧,也不是,这么看眉眼是有点相似的,脸型也有点像,还有不说话时的那个感觉,别说还真像一个爹妈生的。
就是:“你俩怎么不是一个姓?”
温玉舟解释道:“她跟爹姓,我跟妈姓。”
这倒也不稀奇,把这层关系弄清楚后,梁清屿的视线下意识向上,看着那隐蔽的区域。
勾了下唇,意味深长地说:“可以笑话他好一阵子了。”
与此同时的隐蔽房间内。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面巾纸,抽了三张,叠在一起,再打开装冰块的盒子。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小截,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他手指微微弯曲,从盒子里拿起几颗冰块,兴许是他手的温度有些过于高,没拿一会儿冰块外层就在融化,冰凉刺激的水滴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到最深处,衣袖遮盖住的地方。
他并不在意,将冰块放在纸巾里,包起来。随后伸手去拉柯愫澄藏在后背的手,强行拽过来,摊开掌心,将冰块敷在微微泛红的手指上。
柯愫澄想抽走手都不被允许,看着面前这人,她微微拧起眉:“你这人挺奇怪的。”
靳宥司不解,并没有看她,依旧盯着那泛红的手。刚刚就是它使的劲儿?真是一只能干的好手。
他问:“哪奇怪了?”
柯愫澄也说不清楚,非要讲就是他浑身上下都奇怪。
她找准机会,用力甩开手,再次藏起来,眼神上下扫,示意:“你把我脚腕上这个解开,我就告诉你,你哪里奇怪。”
靳宥司对自己哪里奇怪这件事似乎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她这只能干的好手感兴趣,毕竟在之前的很多次互动中,它与法棍相处得很是不错,只是它受苦了,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反复也没用,不过是调情的小乐子。
再说了,最开始不是它的主人主动提出的吗,要做科研来着呢,她该不会忘记自己已经成为一位优秀的科研人员了吧。
靳宥司将包着冰块的纸巾放下,似笑非笑道:“解开了然后你去下边跟那些个男的喝酒?要玩什么游戏来着,手机炸弹是吗?”
柯愫澄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他是在装还是在假装?
柯愫澄彻底搞不明白了,他不解她就自己来。
说干就干,她也不管靳宥司会不会再把自己扛回来,先从床的另一侧下来,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往办公桌去。
感受到后方床边的靳宥司,还翘着条腿悠闲的坐着,好像并不打算阻止。
柯愫澄管不了那么多,在办公桌抽屉里翻找起来。
几乎把整个抽屉,以及柜子都翻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任何尖锐的物件。
她靠坐到椅子上,有点放弃的意思:“你故意的吧,剪刀藏哪了?”
靳宥司并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而是边起身往办公桌的方向来,边说:“如果你之后需要的话,我可以叫经理准备。”
之后?还需要这玩意?什么意思,他不怀好意啊。
此时靳宥司已经来到跟前,他一手扶在老板椅背上,转动椅子,让柯愫澄面朝自己,随后在她面前跪下,拿起她被绑住的双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着他仔细研究那死结,柯愫澄松一口气,总算是要玩完了。
谁曾想下一秒,就看到他在这个死结上,又系了一个结。随后也不给点反抗的机会,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柯愫澄连挣扎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再次丢到了床上,紧接着黑影压上来,堵住了嘴唇。
柯愫澄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一是气,二是依旧不太会喘气。
靳宥司又怎会没有察觉,好几次都放慢节奏,用亲吻唇角,脸颊,耳垂的方式,帮助她大口呼吸。他也不给多了时间,还急着交缠,等柯愫澄缓和下来,他的唇又立马撞上去。
一次接着一次,吻到柯愫澄觉得自己的嘴巴皮都麻木了,破了的地步。然后就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体,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绑在脚腕上的鞋带,眨眼间就被靳宥司徒手扯断,丢弃到一旁。
而现在两人处于的滋事,在做游戏的时候,是柯愫澄最喜欢的几种滋事中的一种——月,齐,木,登。
这都不是事,最最最关键的一点,她似乎没有坐在一个合适接吻的位置上,现在的位置更适合直接,整,木,艮,赛入。
此时此刻秘密花园的参观时间还没到,入口并没有打开,就算是提前购买了VIP门票的人,也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面前这人,不过是带着一木,艮,坚石,更的法棍面包,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打开那扇门。
柯愫澄得到了解脱,她也不急着跑了,现在被压在,身,下的不再是自己,而是这个可恶的混蛋。
她冷哼出声,取下领带,把靳宥司的双手扯过来,绑在了一起。他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今天出门时懒得找领结,就随便拽了条领带系上,要不然手边还真没东西可以促进这一场游戏呢。
她看着他,抿嘴笑着:“你不是喜欢这样玩吗,咱们礼尚往来一下。”
靳宥司看着被绑住的双手,视线又落到她假笑时,微微弯起的眉眼上。
不知盯了多久,盯到柯愫澄以为他投降了,猝不及防就被翻了个面,跪在了枕头上。
柯愫澄觉得靳宥司真是疯得不行,她是真没搞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被绑住双手,还能轻松的,不用把,就直接,怼,进去的?
虽然他平常也没有把的习惯,经常都是手在它该在的地方,其他的物件就自行进,出,反正法棍面包外壳坚硬,只要找准旋,就能,挤,进去。
可像现在这样的,单论环境就让柯愫澄有强烈的陌生感,还有靳宥司这样轻松的单手操作,他一只手就足够拽住柯愫澄一双手,别提丁,页到,自贡的次级穿破感。
先前被黎荔拉着看小短片,柯愫澄那会儿还纳闷,觉得这也太假了点,哪有她们嘴上说的那么夸张啊,都是为了演戏罢了。用粗暴的话来刺,激观众,从而达到生理上,以及心理上的霜感。
结果现在轮到她来演这场戏,我艹你吗!真他妈的要丁,页穿了靠!这申度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样玩真的不会四吗?
那火车比轨道还要长,叫人怎么瘦得住。
售不住怎么办,逃啊,躲啊,拼了命啊。
柯愫澄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躲闪动作,刚进,刚戳到,点,她就缩,想尽办法把它挤出去,一张床就这么长,都快躲到床头上了。
靳宥司被弄得有些烦,都没搞几下,不才过半小时吗,躲个什么劲。
霜了躲,到丁,页了躲,感觉穿了躲,太筷了也要躲,干什么都是躲,有这样的游戏挑战者吗?
靳宥司也有脾气,直接用牙齿咬住领条的结,将其解开,丢到一旁,然后把柯愫澄重新逮回来,把着方向盘,不管她如何扭躲,将她身子摆正,直接,整节火车头,进入轨道内。
全程,柯愫澄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脏话,人也踹了,揍了,给了好几拳头,靳宥司愣是一点反应没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兴许是这次游戏收到的次级太过于强烈,毕竟不止在柔软的床上,还去了办公桌,落地窗前,以及玩了之前没玩过的,赛入了一颗即将融化的冰块。
柯愫澄算是发现了,自己其实是能接受这些次级的行为的。
如果说第一次两人做饭,就足够让她日日夜夜都梦到那些黏腻的画面,那么之后的失策,被他扛进酒店做的那次就已经到达顶峰,而现在的,可以说暴力吗?不,这样的话太粗鲁,因为他们的口味相似度极高。
虽然她依旧不会承认,这简直太羞耻了点,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喜欢他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未曾有过这般强烈的感觉吗?才会在稀奇的同时,用力去感受。
她享受被靳宥司暴力的咬破嘴唇,在强烈的心理作用下,因为这份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感,让她接受并回应这样的吻,以及与他亲密的合体。
或许正是内心深处依旧存在着的羞耻感,让两人在窗边的运动进行的有些困难。
柯愫澄没办法完全的展开自己,她一遍遍的问:“他们会看到吗?”
靳宥司就一次次耐心的回答:“不会,他们不会看到的。”
他们在做的是一件极为私密的事情,只有他们彼此能看到,对方毫无保留的一面。
就像是,他们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彼此。
一切结束后,靳宥司抱着柯愫澄去浴室洗澡,柯愫澄也是这时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隐蔽空间,还是个淋浴间。
她下意识问了句:“这里你带多少姑娘来过?”
靳宥司扶着站不稳脚的柯愫澄,花洒冲洗过她白皙的皮肤,他反问:“梁清屿算吗?”
听到这个回答,柯愫澄一时语塞。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特别想问明白,搞清楚:“你和我保持火包友关系的这段时间,有过其他姑娘吗?”
用不着过多思考,措辞回答,他脱口而出:“没有过,从来都。”
柯愫澄已经很累很困了,听着靳宥司的这句话,她理解到的意思是,两人保持这层关系的时候,靳宥司没有和别的女**流,如果两人断了关系,他自然而然会有其他女孩。
对吧,没有理解错吧,毕竟他技术实在太好了点,时长也惊人,还有他那火车头,完全不符合亚洲男性的普遍长,度。
等靳宥司帮忙洗完澡,刚放回到床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此时距离去洗手间已经两个多小时。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靳宥司直接按了接听键。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询问声:“你人呢?掉坑里出不来了不知道喊救命?”
靳宥司并没有要递手机给柯愫澄的打算,说的话完全不背人:“呐,你小男朋友打来的。”
此时幻师一楼,一群人围着桌面上这支开着免提的手机,异口同声道:“我艹!?!?”
手机的主人温玉舟直接吓傻了,反应两秒立马抢回手机关了免提,又缩到沙发角落,捂住嘴小声问:“你谁啊,柯愫澄人呢,你是不是柯愫澄那领导啊?你把她弄哪去了?”